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 Chapter 2 Notes: 偶然发现一首感觉还挺符合他俩的歌曲,太喜欢了,于是就编进剧情里了hhh,不过只推荐喜欢狂野摇滚乐的金属党女孩去听哦。 Chapter Text 2 像魔药锅般咕嘟咕嘟的沸腾着。——是以能同时容纳上百人而闻名米德加的「Paradise Lost」巨大舞池。会场边缘高处,八间无重力音箱室如巨型风车般缓缓旋转。摇滚乐队、领舞者、歌姬、DJ在一个晚上轮流切换,每个登场之人都犹如主持神秘宗教祭祀的巫师般各司神技,掀起阵阵狂热。一段音流巧妙无缝地接上另一段更急激节奏,烟雾、酒气、香水和汗露的味道调和着,与色彩强劲的霓虹射灯一起将这迷幻的梦境交织渲染,随着夜色越深人群的动作就比之前越加缭乱,群魔乱舞热闹非凡。 睁眼瞧瞧这间夜店台签上燃烧变幻的花体字吧:「想要好天气请上天堂,有人作伴的请下地狱」。果然不假。 “对了,你刚刚还没讲完呢吧,你的那位超级幸运的学弟后来怎么样了?身体恢复了吗?”随人群热舞一番之后,伊莉娜毫不在意嘈杂的环境继续聊八卦。 “嗯,不仅康复了,而且还升职了。”扎克斯推过来一打啤酒,朝她眨眨眼睛,扬起嘴角,“是「银鳍」哦。” “啊!!就是那小子啊!我们将军还觉得很可惜呢。”伊莉娜忍着笑说。 “是啊。”扎克斯夸张的叹了一口气,“超可惜呢!” “这么可爱的后辈,待会可要给我好好介绍一下啊。”把垂落两侧有些凌乱的红色短发拨回耳后,高挑的女军官舒展肩背的肌肉靠回卡座的软垫,修长的手指间夹起一根薄荷烟,点燃。 “你可不要把他也吓跑就好了。”扎克斯顺着她懒洋洋的戏虐的视线回头张望,“克劳德!这边这边!”果然看见绷着一脸冷冰冰表情少年出现在通往舞池的步道入口。 他的明亮金发和浅色休闲装与这混沌的空间格格不入,简直像是飘在昏暗海面上的浮标一样泛着光,“让长官们等了这么久该怎么惩罚?请客吧,克·劳·德·中·尉。” 注意到扎克斯挥手咋呼,克劳德翻着白眼走过来,“那你呢,昨天开始就已经是扎克斯中校了吧。”说着就准备按惯例跟他碰下拳头。 谁知扎克斯大笑着一把抓过少年,把他的头夹在自己臂弯间,使劲揉弄着蓬松的金发,“你现在消息很灵通嘛。” 眼角瞥见倚靠在卡座里的女军官,克劳德赶紧轻轻在青年胸口击了一肘,有点窘迫的挣开那熟悉的健壮的手臂。 “而且我也没想迟到,是你选地方的品味太差了。”说到这里,他的表情又有点冒寒气了。 “穿成这样来这里,肯定会被当作学生盘问吧。”扎克斯拉他坐下来介绍道,“伊莉娜上校,我们的学姐,供职于密涅瓦号。还有这可是她选的地方哦。”喝酒的话,我可是更喜欢狭小温馨一点的所在啊。 红发女军官大方的申过手来和克劳德相握,笑道,“可以叫你克劳德吗?进场时你的军官证上的徽记没有吓倒他们吗?” “……没有带。”少年梗了几秒,硬邦邦的回复。 哦??这可真是。如今他们的电子证件都是收录在军队配给的PHS手环里,没带,那是怎么被保安放进来的呢?两人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莫非……因为是美人吗……? 然而克劳德仿佛异常口渴,只顾默默的埋头喝啤酒。感到探寻的目光在他头顶盘旋了无数圈,终于决定在猎物严防死守的回避姿态下暂且放过,或许换个别的时间再下口也不迟。 几人谈话间,场中霓虹射灯的颜色突然完全改变了。一位女歌姬宛若刀锋般泠冽嗓音,吻醒了整个黑暗的世界。一道道干净的白光掠过眼睛,既像迎来死亡的剑锋,又像太空战中那些巨型主炮撕裂长夜的闪光。 「I’ve traveled across the world to the darker side, 我将穿越世界,迎向黑暗, In my mind the shadows, growing mad. 那心中翕动的阴影,日渐愈加疯狂。 On and on we seek the sky to fly before the foe, 不断去寻求一方天空,只为在敌手面前飞翔, Fury when I sing to you, this is our time to live and die! 在我向你歌唱之际,亦是我们生死纠缠的瞬间。」 克劳德能感觉到低沉的节拍托起他的心脏,一记一记擂动。他望着耸动的人群雀跃着,高台上的歌姬全身笼罩在光芒万丈灯束中,连影子也看不见分毫,只有垂落数米的蓝白裙摆像海浪般迎风翻飞。 “喂~不去跳舞吗?”不知什么时候,女军官已经站到身边伸手挽上他的胳膊。她比克劳德还高半头,附身时黑色的吊带背心下两团温热的软肉就快贴到在他脸上,克劳德能看清她袒露的胸口与锁骨间一大片斑斓的彩绘纹身,上面还洒着舞场空中飘落的珠光闪片和细小金粉,他连忙尴尬的侧头,想要赶紧不动声色把胳膊抽回来。 可伊莉娜挽着他的胳膊靠的更紧了一些,手指抚上他的脸颊,嗓音沙哑的问道,“难道……你不喜欢成熟的大人吗?” “不行不行不行!你这样的大人,哥哥我不允许!”还好扎克斯像以往一样敏捷,及时跳过来插入,强行分开了两人。 “菲尔先生。”伊莉娜微笑中带着几分狠狞道,“下次军内虚拟战斗比武的时候,你可千万别迟到啊。” 扎克斯一看她这个笑容就牙疼,立刻假装侧身撑在台面上,背过身去面朝克劳德道,“跟偶像一起工作的感觉怎么样?赶紧交代。”接着大咧咧的拍着他的肩膀说,“你可不要太得意忘形了,只想着追星哦。听哥哥的,首先更要跟其他战友搞好关系哦。” “在夜店谈什么工作,你是脑子出走了吗?”伊莉娜毫不客气的踢了他一脚,“可别浪费了姐姐我定的卡座。”随即一手一个连拖带拽的把他们俩拉向舞池方向。 「Longing for the magic night to take the day, 长久以来,我一直渴望着拥有魔力的夜晚, So I can kill my wings of war and dream away. 如此,便可以蜕去附着战争与梦想的羽翼了…… 」 跟其他人好好相处?尽兴的释放过情绪后,先后挥别两位前辈,沿着街道独自往旅馆走的克劳德有点疲倦,脑海再次不可避免的浮现出这个问题后,他仰头无声叹出一口浊气,感到分外可笑。回想起接到那封充满意外的调函后的这头一个月,真实情况应该是——如果那艘星舰上还有任何人是我还没有得罪过的,我才会请求他的原谅,因为肯定早晚也会的。 星舰泽拉菲姆号(USS Seraphim),联邦七艘主力舰中唯一的天启级歼星舰,全长2226米,负载12个钛战机营、1架利维坦级航天器、用来牵引锁住跃迁敌舰的超空间探针,以及百余地面突击部队空降仓和登陆艇。只有在米德加星堡的巨型夸特动力船坞才能维护。因整体涂装为晶质欧泊般特殊的银白色,有六扇极具辨识度,对称分布在舰体周身,可以高速自由转向的鳍翼状的曲速反重力引擎,故也被联邦媒体们形象的称之为「银鳍」。不但一对主引擎搭配两对可隐藏式的辅助引擎的奢侈设计绝无仅有,耗尽了联邦科研人员的心血。此外刀锋般的舰首和坚硬的几乎无法攻破的偏振装甲护盾使它甚至能切开舰列,正面交锋亦能直接撞毁其他舰船。——不可毁灭的存在,他们这样评价这艘战舰。或者说,用来毁灭的存在。刀口处还藏着一座最大的舰载脉冲光束主炮,更不必提上千座涡轮激光炮塔,隐蔽在流线型舰体不规则的炫光下。 或许,这艘星舰承载着人类文明的荣光与梦想吧。 凌晨,第一班舰内磁悬浮车沿着璀亮的通道驶进登船等载区。克劳德收回目光,起身走过那个摆放着无比精美的星舰模型的荣誉展示区,坐进车厢。一次可容纳数十人,通往舰内各部的磁悬浮班车的宽阔车厢里,此时空荡荡的。少年心想,若是两年前,刚毕业时……不,若是一年前能来到这里工作,我一定死也不会离开吧。 那个时候,他的梦想就像是一株躲在幽谷中,盛开的百合,沉默的散发着芬芳。后来经过几番揉捏和烘烤,柔软细弱的小花变成坚韧的麦穗,虚幻的香气也开始逐渐变得真实,散发着面包般的馨香气味。而现在,谁能想到,命运竟然又把这块朴素的面包切开,盛放进昂贵的餐盘中,端上最高级别的华丽晚宴。接着,一个人走过来,取过这块面包,随性的涂抹上甜美的果酱…… 接下来会怎么样?他又该怎么做呢?克劳德把头靠在车窗上,感觉一切都在光陆怪离中从指尖游过。 走在通往指挥官房间的长廊上,克劳德第三次抬起PHS手环,刷过识别器,并熟练的仰起脸接受扫描,现在他制服手臂上还多出了一个银色羽翼的袖章,纯黑的底色代表着他身为舰长副官的职务。不管怎样,带上这个东西的第一天,他真的还是无法抑制的感到自豪与兴奋,并在那天晚上回到宿舍时换下制服时,第一时间的把它取下来平摊在书桌上,以防止褶皱。然而仅仅过了三个多星期,现在他已经懒得再小心打理这玩意了。 事实证明,个人崇拜只是暂时的疯狂,完全可以被朝夕相处治愈。 从前在士官学校时,曾经远远看到过一次萨菲罗斯将军,那时他被校长邀请过来演讲。得知这个消息的各年级学生瞬间涌向大礼堂,甚至连平日翘课翘的飞起的混子们都跟着跑过来跟人群挤在一起张望。演讲结束后,萨菲罗斯在一堆平日里不苟言笑的高层教官们的拥簇下穿过会场离开,尽管他的表情始终很淡,但仅凭周身的气场便威压十足,更无人敢贸然上前去搭话。热烈的光芒穿过树荫,模糊了逐渐远去的银发背影,克劳德和他们一起望着这一幕,直到最后一点影子也消失在了停泊在草坪中央,如宇宙巨兽般大小的专属飞行器中。 萨菲罗斯离开后,学生们三三两两散去,各个情绪亢奋伴随着窃窃私语的讨论之声。别人的心里有什么猜测想法,当时的克劳德一点也不关心,反正那个时候的他是真心真意对这个人充满敬重的。如果更加努力的话,如果真正拥有能够取得胜绩,值得信任和托付的实力,是不是能够吸引这样优秀又强大的人多看自己一眼呢? 可是现在,他在走廊尽头站定,看着一片漆黑,依然锁定在红色睡眠指示灯下的通讯电子频,直接手举PHS刷开舰长套间的房门。即使取得了可以如此靠近的权限,甚至能面对面的迎接着那双绿莹莹眼睛的审视,抬手敬礼时,充斥在他的心里的却只有日益愈加强烈的不甘。 “长官。”没有回应。这间套房有5个大小不等的独立空间,所有墙体都是可以调节透光度的,最先进的无接缝分子材料。只不过目前都干净的几乎能反射出模模糊糊人影,显而易见,主人并没有投影任何纹饰的兴趣。中间是客厅,左右两侧分别是寝室和起居室,靠近寝室一侧的是书房,起居室再侧面是小会客厅。克劳德走到寝室前,轻轻扣了三下,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唤道,“萨菲罗斯长官,我是克劳德。”这种板面震动的声音如金鸣般清脆,触感像镜子一样冰冰凉凉,跟他们普通军官简陋如隔间的宿舍档次完全不同。 还是没有回应。可是继续睡下去,又会耽误之后与本部连线的会议行程。克劳德索性一横心,拉开对开的寝室房门。床上只有掀开的薄毯揉成一团,但过道左手边的浴室却清晰的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不过现在就算是想转身退出去也已经来不及了。一双绿莹莹的竖瞳穿透水汽隔着巨大的透明墙板扫过来,锐意醒觉,让人心生畏惧。 即使躲开那眼神,情况也没多好。毕竟每个人类在欣赏事物时的顺序大体相似,第一个注意到的肯定是对方的眼睛。然后,当对方的眼睛没看到的时候,他们就会忍不住去注意身体其他的那些部分。 面对这具完美如诸神雕绘的身体,即便作为同性,想假装完全不尴尬实在是太难了。克劳德拿出非常的毅力,才能管理好自己的表情。有些东西便是这样,出现在想象里让人满足,出现在现实里却会让人情不自禁的去挑剔自己。但这完全没用,只是一种负担,因为这般天赋的姿态,正是不可企及的事物。 “去拿毛巾给我。”萨菲罗斯转过身,继续冲洗长发。 据说某些人只需要眨眨眼睛或是拨弄个头发就可以令他人无法自处,克劳德看着水珠划过那肌理流畅的背脊,觉得这句话并不准确,眨眼和撩弄完全是多余的。对有的人来说,你需要去适应的是,无论在何种情况下,跟他讲话时只要不换气过度就算是成功了。他从身后的漱洗柜子拿了几条毛巾出来,后知后觉的发现这间宽敞的独立淋浴间并没有挂钩。踟蹰间他几乎就要控制不了脸上泛起的热意了,看不见的温度在空气中传导着,令他感到制服衬衫的窄束领口也变得气闷起来。 好在浴室门板滑开后,一团真实的水雾劈头涌了出来,男人伸手接过他手中的浴巾和毛巾围上。 “我先去泡茶了。”少年赶紧转身向客厅走去。 前任勤务官之一的坎塞尔先生曾跟他讲过,萨菲罗斯长官其实很好相处,不像媒体中展现的那样,因此只要放轻松就好了。没错,克劳德心想,的确不是媒体中展现的那样,但是完全没办法放轻松! “长官,今天上午有总部的连线会议,请您喝完茶务必赶紧换衣服。”克劳德躬身把红茶端到茶几上,有些纠结的望着犹滴着水的长发缠在潮湿的浴袍上。 萨菲罗斯瞥了他一眼,端起红茶,“你昨天晚上不在舰上。联络不上,去哪了?” “只是跟几个同事出去聚餐。PHS忘在宿舍了,万分抱歉,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哦?玩的开心吗?你身上有很多种浓烈的香水味。” 香水味?这是不可能的,克劳德面无表情的想。昨天晚上回到旅馆后,他已经从头到尾彻彻底底的洗漱了一遍,并确信昨天那身在舞池中占满烟味、酒气和香水味的休闲装,已经统统被智能机器人送去清洗了。而今天早上他从行李箱中换上的这身制服更是整洁无比,完全不可能有任何味道残留。所以,只是随便猜的吧。 “很愉快。”他忍不住再次看了一眼手环,“长官,时间确实要来不及了,我来帮您打理头发可以吗?” “嗯。”萨菲罗斯品味着红茶,任由他站在身后拿着毛巾把长发上的水滴一一吸干,“交给你的工作怎么样了?” 说起这项工作,正是昨晚克劳德不愿向他的朋友多提之事。 “还没核查完。我会整理好到目前为止的进度,今天下午向您汇报可以吗?”他竭力压抑着烦躁的情绪,镇定的征询道。 军队正是一个最讲究如何置身于组织之中的地方。需要思考的是如何奉献自己的力量,充分与他人形成联动,借此扩大对抗优势,互相照应保全性命,并以之为条件,协力去搏得胜利。因此在这里,对于任何一个新人来说,取得同伴的支持信任,都是比取得长官偏爱更迫切的需求。但是,克劳德目前所做所为之事,恰恰与此完全背道而驰。 他都不敢相信,他居然要去负责主持由联邦军事委员会下发的,「军纪与绥靖委员会」的组织工作。早在还在舰队中下编队的巡逻舰服役时,克劳德就曾听闻过这项法令。军纪与绥靖,这两件分外敏感事物放在一起,通常都是由精英军官中出身显赫的财阀子弟,或者常年身居高位处事圆滑的资深将官负责。其中可以斡旋行驶的权利颇大,从来不会有下级军官什么事。 可是萨菲罗斯偏偏就从最不适合的人里,挑出一个不情愿的,举着不相配的权柄,来做这件他本不必要,也不想要做的事。 本来对于身为新晋人员的克劳德来说,初来乍到这个关系错综复杂精英团体,努力去做个低调聪明人,或许可以避免坏事发生。而去招惹如此敏感的是非,一步登天的借用特权去发号施令的方式最为愚蠢。比如,你能想象由如此年轻的新人军官去领头,一间一间检查下级士兵的集体宿舍是否有违禁品吗?你能想象这样的新人还拥有调配给军团各级舰长,以及支部部长们分拨抚慰物资的权利吗?他甚至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吗? 不滥用的权利就会失去他的魅力。克劳德甚至不必做任何事,仅是接受这份烫手的工作就已经足够惹人非议了。真落到实处后,或许就要小心,哪天被人教训一顿也是早晚的事。 而且最糟糕的部分就是,不管他做的怎样,想要找到一个真心为他赞誉的同伴,根本就不可能。为什么我一定要做这种事呢?一连数个无法成眠的夜晚,克劳德都能感到既无法入睡,也无法清醒。 那时,萨菲罗斯并没有逼迫他。他只是说,“尽管放手去做吧,我会帮你负责的。但如果你不想做,也尊重你的选择。” 那时,这个人坐在办公桌后面交握双手,平静的直视着克劳德的眼睛说,“你太年轻,感觉做不到也可以理解。” 如果说,战争的奥义就是人类熟练使用锐器,竭尽全力撕毁彼此的希望。那么,掌控就是熟练使用钝器,敲击他的意志,拉伸他的信念。萨菲罗斯心想,要是此时被考验之人,犹豫煎熬那就再好不过了。没有迷惘的人往往能够马上做出最保守、最安全、最无聊的决断,而敢于大胆冒险的可期之人即使被再三激励,也一定会极为挣扎,因为对他来说,这或许是赌上命运。你年龄还小,不适合做那件事,或者你年龄太大了,不适合去做那件事,是让大部分人去做某事的最好方式。尽管,时间只是纯然抽象的东西,但人类就是渴望经受考验。没有经历风险的测试,便不能将生命刨析展现给世人看。因为死亡清晰无比,而生命才暧昧朦胧。 而且,克劳德为难的样子,实在太有意思了。萨菲罗斯以前从来没有在其他人身上观察到那么多种,复杂又有趣的情绪波动。诚然,每个人处理困扰的方式不太一样。有些人坐在家里对着茶杯哭,再喝下自己的眼泪,有些人选择更有效率的方式应对,比如用药物或酒精来麻痹他们的痛苦。但没什么比无法控制的啜泣和麻木更令人扫兴的了,这些统统不像克劳德。不自知被围困的灵魂,连哀戚也应该纯洁无瑕,挣扎时甜美如星火,若隐若现,再也没有比期待着它被愤怒点起的一瞬间,更能让人燃起欲望了。露出更多更多新意吧,无论如何压抑,却总是强迫自己回到现实,假装一切如常的乖孩子。 他以前从来不会有那么多可以被称之为任性的要求,现在却越来越喜欢对每个人、每一件事都要挑剔一番,然后让克劳德去解决那些矛盾和麻烦。 至于克劳德想要什么,目前一点也不重要。因为随着日复一日的相处,萨菲罗斯已经逐渐能够看清他的情绪,并绝对相信自己的标准。现在他更关心自己的情绪,能被对方全盘接受到何种程度呢?想更加摇撼这艘扬着风帆的脆弱小船,看他是如何跟不可违逆风暴周旋。 先是在心脏上结上蛛网,有条不紊的一点点拉扯。而那些虚实间分辨不清的部分,更像是被保留下的小小乐趣,是相互抵抗又相互吸引的作用力,尽管它不能影响立场和判断,却能带来丝丝缕缕冲击情感的刺激享受。 暂且,希望你能永远爱我在你心目中的假象。 |
Direct link: https://paste.plurk.com/show/2m4On2Ypnuxx3PH5Fzc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