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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焦凍

1

轟焦凍到家的時候整個人依然處於恍惚的狀態。

他不太記得在父親他們離去之後的體育祭都發生了什麼。最清晰地記憶大概是跟爆豪打的那一架,然後⋯⋯就沒有了。觀眾的眼神如同芒刺在背,同學詭異又欲言又止的表情、配上最後發獎牌的All Might那笨拙地藏在抖動的招牌笑容背後的震驚都讓焦凍在人生中第一次有了「想死」的情緒。

當他踏進客廳的時候確實看到了家人在餐桌邊。電視沒有開,桌上倒是放著熱騰騰又香氣四溢的各式料理。裡面大概還有五條家廚師所做的,因為它們看起來格外昂貴且精緻。

「歡迎回來,」冬美姐笑著跟他打招呼。

「順利回來了⋯⋯」燈矢哥坐在地上,臉上掛著有些幸災樂禍的表情。「沒被記者吃了?挺厲害的啊焦凍。」

他不說還好,一說焦凍便想起那在活動解散之後依然徘徊在校門外的層層記者們。那數量幾乎要跟當時得知All Might要在雄英教書時的規模相同了。那種熱情簡直讓他胃痛,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出校門。最後還是相澤老師看不下去幫他躲了一段路才能夠回來的。

腳步聲從後面響起,端著大概是最後一盤菜的夏哥空出手拍了下焦凍的背。「呦!做的不錯啊焦凍。辛苦你了。」

話很正常,但二哥那正在努力不上揚不發抖的嘴角出賣了他。他的辛苦了肯定是指關於父親他們的事。

「⋯⋯老爸老爹他們呢?」焦凍問。

「在這裡喔!」父親那悠哉的聲音從走廊的另一頭傳出。「在家裡打的話會造成火災的所以之前跑到不會打擾到人的地方去了。」

向他們走來的父親笑的異常燦爛,手上還抱著看起來像是脫力卻換好日常衣服的混蛋老爸。嗯,公主抱。

燈矢哥翻了個白眼,夏哥乾嘔了聲。焦凍望著父親們卻感到了不解。在他的認知裡,老爸一直對父親沒什麼好脾氣,而且兩人聚少離多像是隨時都會切八段,老死不相往來的模樣。

但現在看來⋯⋯感情似乎不錯?

這個認知嚇得焦凍整個腦袋僵住。

「冬美給我點冰吧,炎司的『個性』用的太過火了啦。」老爹朝著女兒抱怨。「真是的,要plus ultra也不用這麼拼啊。啊啊,不過努力的炎司也很可愛就是了。」

「你閉嘴!」安德瓦一把火(物理)燒向父親。恐怖的高溫烈焰直直轟向白髮男人的頭部。

「老爹!」焦凍大喊著,他丟掉書包往前衝。他的人渣老爸終於瘋了!不管是誰被火那樣燒絕對會受重傷的!用冰。得快點用冰降溫!

但他伸出的手被不知何時移動到身邊的燈矢哥緊緊抓住。與老爹同樣不常出現在轟宅的兄長打了個哈欠。「放心,這裡沒我們的事。」

「什——」

「我沒事喔,」父親的聲音從正在散去的煙當中傳來。「沒打中。」

焦凍望著父親那完好無損、連點燒焦或是灰都沒沾上的帥氣面龐,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怎麼做到的?」

「炎司打中的是無限。」

父親依然笑著,而安德瓦則不發一語。但單看臉色的話安德瓦大概想直接弄死自己的戀人了吧。下葬還要多產些土填平的那種。

「無限?」

「試試看就知道了!來,手伸出來。」父親對著焦凍舉起一隻手。

半信半疑地焦凍試圖握著那隻手卻只能瞪大眼睛發現自己被隔離在外。無論他怎麼努力都碰不到。父親笑著解釋這是他的術式。他說了許多,關於詛咒的世界,關於兄長與他的職業、關於『個性』與咒力無法相容的事實。

宛如少年漫畫裡的天方夜譚。

「大概就是這樣!有沒有很驚訝?」以這句話做結尾的父親大笑著拍了拍焦凍的肩膀。他們早就移到了餐桌周圍。兄長們與姊姊夾菜吃飯聊天的毫無不適,就連老爸也只是沈默著喝湯。

焦凍一口菜都沒動,他的眼睛不斷在兩名生父之間來回。

「⋯⋯為什麼?」他問,聲音卻低沉激動的不像自己的。「那為什麼小時候會是那樣?」

全家人定格,五對眼睛全看向他。

英雄預備役深吸一口氣,開始發洩過去十五年來的憤恨。他指著安德瓦說:「這傢伙從來沒有在意過除了訓練我之外的事!他連看都沒看過他眼中的失敗品一眼,態度惡劣一直不讓父親或是你們接近我。在我想跟你們一起踢球的時候還說出“別看了!你和他們所處的世界完全不同”這種話。這樣的人,你們讓我怎麼相信他其實是個好父親?」

焦凍說了許多小時候看到的事。渾身傷的燈矢哥、身邊會冒冷氣的父親⋯⋯這不符合他的個性但在經歷那糟糕的童年之後,現在才來跟他說父親他們其實很恩愛、家庭非常溫馨簡直荒唐地令人想吐。

他說完了。餐桌上一片鴉雀無聲。

最先開口的是父親,卻是一臉扭曲像是吃了蒼蠅的模樣。「蛤?本來想說焦凍是到叛逆期了,結果居然是因為炎司你嘴太笨臉太恐怖的問題嗎?」

「我說的哪裡有錯嗎?」安德瓦放下碗然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之後他才轉向兒子。「焦凍!聽好了!你跟這群傢伙完全不同。」他頓了一下,才繼續宣告:「你,很弱。」

「什麼意思?」如果他是兄弟姊妹裡最弱的的話,安德瓦根本不會這麼費心培養他當英雄。

安德瓦嘆了口氣,抬頭望天彷彿在問他到底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要遭這一劫。

最後,他開口喊道:「咒術師。」

五條與燈矢舉手。

「輔助監督預備役。」

夏雄舉手。

「窗。」

冬美舉手。

「以上,」安德瓦邊揉著太陽穴邊說,「通通都是咒術界的相關人員。所以我們家就我跟你是正常人。明白了嗎,焦凍?咒術師全部腦袋有洞,而你父親是他們其中最有問題病的最重的那個。神經病中的神經病王,放正常社會裡就是反社會頭一號那種。而他們要打的敵人也是同樣有病,然後不論是你我都沒能力去處理這種敵人。對上就是送死。至於為什麼要瞞著你⋯⋯去問你的兄弟。」

電話鈴聲響起,安德瓦起身離開。

「你們繼續吃,」他冷漠地說。「我去處理這王八蛋今天造成的爛攤子。」

他說的咬牙切齒,幾乎是把句子想像成五條的脖子在咬字。

安德瓦離去後夏雄才小聲說道:「我們不太接近你是怕說溜嘴還有身上的傷很難掩飾的關係。」

「傷?」哪來的傷?像他一樣被安德瓦打出來的嗎?

「舉例來說,我們小時候玩的那個不是球喔。」陷入童年暴力回憶的燈矢整個眼神中完全沒有神采。「那是夜蛾先生特製的咒骸之一。看起來是圓的其實每一面都有咒力組成的數字,踢錯地方就會醒來狠狠揍人。」

也就是說看不見也感知不到咒力的焦凍大概一碰到就會被KO了吧。

焦凍聽不太明白,但光看哥哥的臉就知道那肯定是個坑人的東西。

冬美用手藏著臉,同樣絕望。「老爹的身邊有時冰涼涼的是因為周圍有詛咒吧?又隨手把工作上的東西帶回家了。說過多少次了就算是封印好的也別帶回來啊!」

「誒——但是難得找到好玩的東西,會想分享給我可愛的孩子們看看不是很正常嗎?」

夏雄重重一拳敲在桌子上。

「都是因為這樣老爸才不喜歡讓你跟焦凍獨處!說到底,老爸會全權接管焦凍的教育、不准大家靠近也是被你嚇出心理陰影的問題吧?」轟家第三子也接著開始吐苦水,「畢竟你可是出差時差點把我忘在懸涯下面的傢伙啊。」

燈矢喝著茶,慢悠悠卻充滿怨念地說:「別忘了加上被帶著去打特級什麼的。還有孤身一人被丟進咒靈群聚的廢棄大樓裡⋯⋯差點以為會出不來。現在也是啊,隨便把自己的任務都給我或是學生然後逃之夭夭,就連報告都是霸凌輔助監督(特別是伊之地)讓他們寫的。你知道我每週要收到多少關於你的投訴與指控嗎?」

翻譯:找不了老子麻煩只好來虐兒子了。

眼看家庭會議變成對自己的批鬥大會,父親忍不住為自己聲冤:「我沒那麼糟吧?而且這也是對你們的鍛鍊!是愛的皮鞭喔!」

「對啊,燈矢哥跟小夏你們太過分了。老爹他明明大部分的時間都很靠譜的。」

「冬美!果然只有妳最貼心了。」父親感動地飛撲上去抱著冬美姐。

焦凍的兩名哥哥卻不爽了,異口同聲的說:「冬美/姊姊明明也沒比我們好到哪裡去吧?」

冬美在兩人充滿壓迫性的目光下只能硬著頭皮坦承:「⋯⋯惠哥說嬰兒時期曾被一起帶去出任務過。」

兄弟兩人互看一眼,一臉「你看吧」的表情轉向焦凍。

「所以,」燈矢一邊說一邊慎重地勾住還呆著的弟弟的肩膀,「焦凍你逃過了許多劫喔。」

「雖然老爸是另外一種糟糕但至少能保證四隻健在。喔喔那次被咒靈削掉手指超痛的。」夏哥裂著嘴然後摸摸自己完好的左手。「好險當時狗卷哥也在,不然大概要跟整隻手說再見了。就算之後能治好也會痛啊!」

「詛咒什麼的真的長得很噁心⋯⋯」冬美回想著從小到大見過的各種怪物,一臉恍惚地掙脫父親然後往前栽倒在最小的弟弟身上。「精神污染!是精神污染啊焦凍!」

「冬美姐⋯⋯」

「記好了!我們家的老爸是個笨蛋,老爹是個混帳。」夏哥抱住兄弟與姊姊往後退到遠離父親的角落。「他們誰都沒比誰好,一樣爛。最多保證我們不會死而已。」

「誒誒誒,你們這樣爸爸我很傷心喔。」父親誇張地捧著胸口,露出和年齡不符卻異常傷心動人與可憐兮兮的表情。「我明明就是為了推進大家的成長。」

在兄長們的一片噓聲中門「刷」的一下被猛然推開。

「原來我不知道的事還有這麼多來著?」安德瓦的語氣非常平淡,保養得宜的面龐上也沒有任何扭曲的表情,淡漠的彷彿只不過是在問要不要在路上順手幫忙買罐咖啡。

他超冷靜的,前提是他手下的木門匡沒有開始冒煙的話。

「⋯⋯等等,炎司。」父親慌慌張張地站了起來,然後長腿一跨便來到安德瓦面前。試圖用漂亮帥氣的臉蛋與迷人的嗓音蒙混過關。「我們單獨好好談談,嗯?」

「我現在就去跟夜蛾要任務單,」安德瓦罵了一聲髒話然後轉身離去,絲毫不被眼前的美色所影響。「你這白痴給我出任務出到死去吧!」

哀嚎聲響起,焦凍望著漸漸走遠、氣的渾身發抖的老爸與沒臉沒皮跟在他身後求饒的父親,他突然不知道這幾年來他的堅持到底是為了什麼了。

大概是察覺到了他的迷茫,燈矢哥笑著提出邪惡的建議:「好,既然焦凍都知道了。那我們來讓他更混亂一點吧!」

而這就是轟焦凍,十五歲,火焰英雄安德瓦之子,終於見識到咒術世界的瘋狂的開始。


*來個小番外(?):

轟炎司低頭看向懷中的四子。被命名為『焦凍』的孩子有著他曾經夢寐以求的東西。

半冷半熱的『個性』。

他的身體會不斷累積熱量,使用火焰過多的話便會讓身體機能下降。所以他才想要找辦法補救這個短板。原理也很簡單,火太熱,那便找冰來降溫。本來相逆的『個性』是很難共存的可這個奇蹟降臨了在他的幼子身上。

強大的、完美的、再也沒有缺點的『個性』。

轟焦凍會是他的高階進化版。

他本該興奮得不能自我但現在他只感到迷茫。

這個世界不只有英雄、敵人、與民眾。

在常人看不見的角落裡有著另一種生物存在。詛咒,由人類負面情緒所誕生的怪物只能由咒力(或是更強的詛咒)來祓除。而咒術師幾乎是英雄的反面,如果說英雄是站在陽光下的守護者的話那咒術師便是黑夜清道夫。兩者幾乎毫無交集,守著井水不犯河水的信條過日子。

咒術師在大眾眼裡是『無個性』,無用又可悲。眾生在咒術師眼裡也沒好到哪裡去,弱小又無知。

『個性』與咒力很難兼容。

長子燈矢的『個性』的火力甚至比自己還要強大,雖然是冷的體質(大概是『個性』與咒力相斥之下的副作用)但他還有著不錯的術式能補足這個短板。作為咒術師絕對是前途閃耀,更別說他還是五條主家下一代當中唯一欽定的繼承人。

長女冬美與次子夏雄都沒繼承到術式,但這兩人在眼睛上的天賦卻遺傳到了五條。就算不到六眼那能看穿一切的程度卻也是能將那個世界看得清晰的。即使咒力只有比一般人高一咪咪的程度但當『窗』或是輔助監督的一員卻足夠了。不強也不弱的冰的『個性』也足以讓他們順利融入普通社會。

只有焦凍,以咒術來說他就是隻徹頭徹尾無才無能的猴子。

看不到、感知不到、甚至連咒力都是低於普通人水準好幾個水平。不是天與咒縛,加上身體對詛咒的抗性幾乎為無⋯⋯簡直是咒術世界裡最糟的下下籤。

簡單來說,就是非常容易被咒死。

但他是五條悟的孩子。

五條的敵人很多。詛咒師、咒術師、咒靈⋯⋯想要他的命的傢伙大概不會比憎恨著All Might的人少到哪裡去。他們或許無法弒神,但他們能想盡辦法將神的血脈拖下深淵。哪怕用盡全力只為了讓神高傲的面龐露出一絲裂痕,打擊對方的精神讓他落下神壇。

而不論是五條還是轟炎司都無法時刻待在孩子身邊保護他。

「炎司,」平和冷靜的語調與緊緊環在自己腰間的雙臂非常不符。五條看似纖瘦,但那黑制服底下卻是不輸職業英雄的肉體。對方的下巴抵在自己的肩上、胸膛貼著轟炎司的背部。『無個性』的五條的體溫應該比轟炎司低一些,但他的懷抱卻是如同烙鐵般熾熱的。

他們的相遇是場烏龍,之後的過程更是只能用「孽緣」來形容。轟炎司本想找個擁有冰的『個性』的女人成婚來完成他的野心,但在一陣雞飛狗跳與不時穿插了打詛咒的跨界英雄活動之後,他最終敗陣下來答應了五條荒唐的求愛。那該是場即興的鬧劇,沒有多麽羅曼蒂克的鮮花與淚水也沒有多山崩地裂的天盟海誓,只不過是ㄧ聲在硝煙當中無力沙啞的「好」與一串過於幼稚的狂氣笑聲。

至於當時他們腳下躺的是咒靈還是敵人早就不重要了。

咒術師都是瘋子,轟炎司想會答應的他大概也早瘋了吧。

他們兩人的關係是場根本不該開始的笑話,但當他望進那雙被整個咒術界所忌憚的雙眼時,他明白的知道他逃不了的。那感覺過於駭人,明確地表明他們之間的糾纏與粉色的夢幻系戀情相差甚遠。沒人知道那到底是什麼,大概就連五條本人都不清楚。

不過,事到如今也無所謂了吧。

在他臂彎中的孩子醒了,異色的雙眼迷糊地睜大,短小脆弱的手指在空中揮舞著。焦凍一隻眼隨了他,另一隻卻沒有繼承到另一名父親。灰色,比夏雄的眼更加黯淡深層的灰黑回望著轟炎司。這雙眼永遠看不清他的兄長與姊姊眼中的景色,不知這到底會是福還是禍。

空有『個性』卻無才能。

兜兜轉轉,命運彷彿開玩笑般,在麻煩的時間點用最糟的一種方式賦予了轟炎司他所期望的東西。火的『個性』與構成無限的術式混合又相斥,然後誕生了滑稽的產物。

五條很強,不,正如同戀人的口頭禪般他不只是「很強」,他是「最強」。在這英雄漸漸飽和的時代裡一人即能殺光全日本。認真起來的話大概連世界都不在話下吧?有時轟炎司也會惡劣的猜想五條和All Might打起來的話會是怎麼樣的地獄情景。或許日本本島會被兩人打出個洞來吧?

「燈矢他們的教育放心交給我吧,」五條說,熱氣噴灑在英雄頸部的皮膚上。「我可愛的學生們也能教他們各式各樣的事情喔。」

看得到是天賦的同時也是負擔。先不說五條家的老人們會不會願意放棄留著五條悟血脈還同時擁有咒力與『個性』的燈矢,冬美與夏雄也要懂關於咒術與詛咒的基本知識才行。當詛咒感覺到自己能被看見時攻擊性會增加,不想突然死的不明不白的話,至少要明白他們所看到的世界到底是由什麼構成的。

轟炎司看向他,神色有些複雜。「焦凍⋯⋯你確定什麼都不打算跟他說嗎?」

「啊啊,雖然有點對不起他,但這孩子還是當普通人養吧。有時懂的太多也是個煩惱呢。」

沒有與其相配的實力卻知曉太多很容易逼瘋一個人。

無力感、焦燥感、被排斥在眾人外面的孤獨⋯⋯那會成為孳生詛咒的溫床。

加上御三家對非術師是什麼態度轟炎司是明白的。也許是礙於五條的死亡威脅、又或許是轟炎司本人作為頂級英雄的價值,至少目前沒人敢明目張膽的在兩人面前辱罵他們過。轟炎司不在乎罵名與詆毀,但孩子不同,他們還過於脆弱又容易被環境影響,真將這毫無天賦的孩子放進那個圈子大概會過早毀了他的心。

不是每個人都像禪院家的小姑娘。有人選擇反抗便會有人選擇墮落,而轟炎司並不想賭他的孩子會是前者還是後者。

五條瞇著眼,故意又甜膩的嗓音在戀人的耳邊響起:「那麼炎司之後打算怎麼辦呢?」

「我會把焦凍培養成第一的英雄,」答案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他得變強。轟炎司不會不切實際的期望這孩子能立馬跟上五條的腳步,但至少在這『個性』的社會裡焦凍得爬到頂端淋浴在陽光與鎂光燈下。光越強,那些影子便離得越遠。詛咒都是這樣的生物,充滿愛意、熱情、崇拜與快樂的目光聚集的越多他們便會越弱小,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英雄低下高傲的頭顱,凝視著自己最強也最脆弱的子嗣。那一瞬間他想了很多,自己的野望、超越All Might、御三家、咒術界與英雄界、還有自己的其他三個孩子。

最終,他只是將雙眼閉上並嘆了口氣。

要變強啊。當焦凍強過All Might,取代他成為下一個和平的象徵時,那些嗜血的老鼠們就會因為顧忌這光芒而躲回陰溝裡。不論安德瓦爬得多高,只有孩子本身的實力與名聲夠強大才能讓震攝敵人。

五條笑了,聲音沙啞又飄渺。他的一手移到了焦凍的頭上,大掌輕輕撫摸著孩子的髮絲。當代最強的咒術師說:「千萬別死得太早了喔,焦凍。」

是啊,轟炎司想,絕對不要。

但這可不是家長對後代的祝福或祈願。

這是詛咒。

因為只有詛咒才強大的足已應付這孩子之後可能遇到的險境。

*之後會來整理一下全部的設定。
*你們有沒有覺得我這篇合情合理,既達成轟家happy family if還完全不耽誤我英原著劇情 :)
*然後我被噗裡的腦洞打到了!這鬼東西還真會有後續wwww
*嗯,跟在噗裡說的一樣,這噗到400愛心我就公布我是哪個肖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