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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數

猶豫了許久後，密涅瓦還是鼓起勇氣把困擾自己一段時間的毛病問了出口。

「失眠？」

「是的，大概因為前段時間的案子忙得沒日沒夜，等閒下來之後發現好像有點受影響⋯⋯」這對密涅瓦來講可不是什麼正常情況，一直以來她總是相當有效率的處理自己的疲勞——能越快碰到床倒頭大睡越好。也因此當真正遇到難以入睡的障礙時，她竟完全束手無策。

「這樣的情況已經很久了嗎？」

「大概幾天⋯⋯但我不太能適應。」

「我想是上次的工作實在讓妳太過亢奮的緣故，很快就會沒事的，畢竟妳是一個思考單純一直線——」見密涅瓦瞪圓了一雙黑眼，達到目的的恩伯將未收尾的話繞了個彎子：「直率而充滿潛力的優秀警察。不過如果妳需要即時的解決方式，那就數羊吧。」

「數羊？會有用嗎？」

「其實並沒有醫學的根據證明這是一件有實際意義的事。但一方面這能形成一種身體需要休息的暗示，另一方面耗費一些腦力去想像，總會讓妳無處發洩的精力有個好去處。」

「雖然聽起來有點蠢，但如果實在沒辦法，我會試試。」密涅瓦點了點頭表示認同，隨後又難掩好奇的詢問：「你呢？你有試過嗎？」

「必要的時候，我是會數一些東西打發時間。」

是的，在那已經有些耗費掉耐心的等待過程，實在厭倦誘騙人類與創造假象的時候，他會從第一天開始數。仔細的回想是怎麼在一片黑暗中，接觸到那份陌生的溫暖，聽見那道無論是咒罵或是後頭的軟語安撫都讓人忍不住想多聽見些的嗓音。直到某一天，他無限的數算總算在時空的接點得以停下。那張從未忘記過的臉孔總算再一次出現在他的面前。

「不得不說，那真是挺有用的。」恩伯看著密涅瓦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