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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他才跳上一棵樹便連忙往另一側閃開,而緊接在他閃避的動作之後他原先的落足點被毫不留情地劈成了兩半。 那若亞可一點也不想知道如果剛剛那道攻擊是直接劈在他身上會造成怎樣的後果。不過即使閃掉了一次攻擊他仍然不敢鬆懈,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他只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很糟,而追在他身後的人相當強悍。 他再次嘗試與對方拉開距離。那若亞並不曉得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突然冒出個讓他無法有效反擊的敵人,現在光是要脫身都是個問題,他更難以在不熟的森林裡確定自己的位置,說不定只會離原本的目的地更遠。 而且說到底為什麼會扯上這些莫名奇妙的敵人啊。 那若亞有一個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擁有的「能力」。他能夠簡單地「區分」人類和血族、甚至是「分辨」血族的階級。 此次他接下的二級任務是清掃,就是方才被他掃蕩完的巢穴。昂洛地區這類型的背棄者巢穴數量很多,但追在他身後的人確實是「人類」,也不像是一般的人類盜匪──只是先不管是什麼身分,明顯帶著敵意這點錯不了。 總之他得先甩掉後面的人,盡快找到森林的出口,與最近的公會分部聯繫…… 「就要捉到小老鼠了──」 冷刺的寒意漫上他的後頸,直覺讓他緊急向右一避。 帶著藍色火焰的箭就在離他的左腳只差幾毫厘之處沒入泥土──那個人剛剛不是用近戰武器嗎! 而、而且這該不會是── 「魔法……」早就在人類間失傳只有血族會的技能為什麼會被一個人類用出來! 明明是溫度極高的火燄,但沒入地面後卻沒有往四周漫開造成大火──要知道這裡可都是易燃物──該不會是被控制成未命中目標就不爆發的火焰箭…… 『你沒有記錯喔,人類早就失去操控自然元素的力量了喔。』 轉瞬之間一個聲音在那若亞腦中響起。感覺既熟悉但又陌生的聲音,可是這似乎不太像是他自己會知道的東西…… 「你竟然會在戰鬥中走神啊!」 因為突如其來的莫名聲音讓那若亞恍神了片刻,等他定神一看時對方已在瞬息間拉近了與他的距離。 「真是不好意思,小老鼠你跑我追的遊戲結束了呢!」 那若亞聽見狂放的笑聲,接著對方毫不留情地一腳掃向他。但與殺氣騰騰的氣勢不同,對方似乎是以擊昏他為目的,旋即意識到這點的那若亞進行抵抗,卻仍然比不上對方的力氣。 「等等、我是──」 他在最後看見了對方在兜帽之下的面容,因為詫異而鬆懈了抵抗的動作,接著被全然不理會他話語的人重重一擊,那若亞眼前陷入了黑暗。 ※ 他的夢裡有歌聲。 『那若亞。』女子向他招手。 他很喜歡、很喜歡面前這位溫柔的女子。為什麼呢。 她有著長長的、水藍色的、就和他一樣的髮色。髮尾微卷,雖然她總是抱怨著很難整理,但她的髮尾翹起來的弧度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了,他想。 妳是誰呀? 那若亞想這樣問。但是他「發不出聲音」。 啊啊,妳是誰呀。 他突然很想哭──因為他想不起來她是誰。明明很重要、絕對絕對是很重要的這個人。 『那若亞,怎麼了嗎?』她走了過來,在他面前蹲下。『哪裡痛痛嗎?沒關係喔,不要怕,痛痛飛走喔。』 她輕輕地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背。然後牽著他走向壁爐旁的座椅。 那若亞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壁爐中的火讓整個空間都暖烘烘的。她的腿上放著一本老舊的書,那若亞看著她,而她注意到了那若亞的視線,抬起頭對他微微一笑。 那若亞聽見了歌聲。故事時間到了。她唱著。他夢裡的歌聲就是她唱的。輕柔的搖籃曲。 那是個……很溫柔、很溫柔的人。 開心地笑著的時候會瞇起來的紫色雙眼、天藍色的柔順長卷髮、輕撫著「那若亞」的雙手。 啊啊……對了……妳是── 『今天的故事是──』 對呀,為什麼他會忘了呢?這種事情怎麼能忘掉呢? 這麼溫柔的人,一直都只有一位呀…… ※ 從前從前,世界分成了兩個區域。 世界的「裏側」和「表側」。 因為大戰讓表側不再適合大家居住,於是大家遷移到了裏側,而世界的規則形成了分界保護著大家。但是裏側的資源沒辦法永久的供應給整個世界的住民,最後規則決定等表側恢復到適合居住的情形時,就讓分界消失,大家再度回歸最初生活的樣貌。 但是全部的住民都待在被分界守護的裏側,該如何知道表側世界的樣子呢? 於是規則讓「時之主」誕生了。 每一任的時之主巡迴於表側世界,檢視表側的一切,判斷是否適合裏側的種族回歸。 「……需要多久的時間,大家才可以回到表側世界呢?」 「嗯……需要很久很久喔。」看著膝上的孩子,女子輕笑著說。「是連『時之主』都會覺得漫長的時間呢。」 不過,只有「時之主」顯然是不夠的。 所以在時之主進行了大約兩任的輪替之後,規則選出一個試驗的種族先行回歸表側世界。 這個種族的平均壽命不長,並且相當脆弱,很容易因為環境不適應而死亡──算是檢驗表側世界是否安定的最佳選擇了。他們的繁衍力相當地迅速,只要有存活下來的成員便能繼續壯大族群。然而不長的壽命加上初期回歸表側的高死亡率,讓很多東西都漸漸地被這個種族遺忘了。 於是那時在任的時之主請求規則授予他們一個「輔佐的種族」。 和「試驗的種族」相近且契合度高,歷史樹座下的種族被選上了。但是規則沒辦法遷移他們全部的成員,因為這個種族本身的出生率並不高,族人總數也不多。 輔佐的種族由他們王族三支血脈的其中一支率領著部份的族人回歸表側世界。他們記錄世界的模樣、記錄試驗的種族生活情況、記錄被試驗的種族遺忘的那些東西、協助著時之主們。 「這兩個種族就是人類和血族嗎?」 「是呢。」 說著故事的女子輕撫著孩子。 因為需要長時間的觀察,規則讓時之主在任期內不老不死。 「唔……時之主不止一個?」 「是呀。時之主有任期,任期結束了就會替換。一輪中有『時之主』之名的其實有三位呢。」 起始、虛無、末日──規則給予了一輪中的時之主這樣的名字。 「時之主的任期是多久呀?」 「不知道呦。」 聽見在自己心中等同萬能的女子表示她也不了解,孩子不禁感到有些詫異。規則會告知每一任的時之主們「使命」,使命完成後便會進行輪替。女子繼續用輕柔的聲音向孩子解釋。 「那現在世界適合大家回歸了嗎?」孩子睜著大眼問。 「這個嘛……或許還不行吧。試驗的種族並不信任輔佐的種族,世界說不定很快又要再次動亂了。」 女子支著手回答。啊啊,果真是漫長到連時之主都會感到疲累的時間呢。 唔……這樣嗎。孩子似乎還沒辦法完全理解女子的話,緊皺著眉思索著。 「那……那、媽媽就是時之主嗎?」 她被孩子的問話稍稍愣住了幾秒。 「……不是呦。」停頓了片刻,她說。「現在已經不是了呢。」 女子笑了。她的目光看向了窗外──遙遠的一方。 這又是個很遙遠很遙遠的故事了。 ※ 那若亞是因為劇痛而醒來的。 他顯然已經被帶離了剛剛的森林,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一間空曠的房間。除了木製的床,幾張木椅之外沒有其他多餘的雜物,而他被麻繩緊緊的綁在椅子上。他的右手從劇痛變得麻木,現在幾乎沒有任何知覺,只能用眼角餘光看見自己的手呈現不自然的彎曲,看樣子是被扭斷了。 金髮綠眼的女子就跨坐在他面前的另一張木椅上,手撐著椅背看著他。 「……部長?」幾乎一模一樣的面容嗓音,那若亞覺得自己都要被搞糊塗了。「不、不對……不是同一個人……」 此時房門被敲響,接著走進來的是一個棕髮的男人──棕髮的血族。 「炎良大人。」 「呦,塞特里安。」被稱作炎良的女子看也沒看那血族一眼:「那恩回來了嗎?」 「大人在路上了。」 「嗯。」 那若亞認出了棕髮的人是血族,而和他們部長長得一模一樣的那女子──炎良是人類。她為什麼追捕他?這裡是什麼地方?他所能想到最有可能的,就是他被昂洛另一個背棄者據點的人所擒,而女子是背棄者的人類協助者。他在公會裡得過不少消息,也包括一些地方的流匪因為和背棄者利益交換而成為同謀。 但是這個地方同以往他見過的任何一個背棄者據點都不同,幾乎乾淨的沒有半點血腥味。要知道,背棄者拋棄了身為血族的規範及自律,一個個都成了愛好血腥的怪物…… 「你在想什麼?」 那若亞想的出神,直到炎良開口才注意到她將椅子移的離自己更近。橫豎最糟也不過一死,那若亞緊閉著雙眼,不打算理會對方。 「喂,我在問你話呢。」見那若亞閉上眼不理會她,炎良語氣加重了些:「你為什麼要殺那些背棄者?」 似乎給他的耐心已經差不多了,那若亞感受到頭皮一痛,炎良直接扯著他的頭髮向上拉:「不回答是嗎?」 「……沒什麼好說的。」他跟背棄者以及背棄者的同謀向來無話可說。 「倒是挺有骨氣。」炎良放開手,語氣帶著兇狠:「要不是被說了要維持原樣,我有千百種方法讓你開口。」 她坐回原位,從懷中掏出那本從公會人員的屍體中找到的小冊,自顧自地翻看。那若亞沒有感受到預期的疼痛,睜開眼就見到炎良手中的書冊,雖然幾乎像是浸在血裡過,書頁滿是鮮紅,但封面上的公會標誌還是十分明顯。 「怎麼會……!」那若亞不會認錯。那是輔助班的冊子。 「呦,終於想起來這個啦?」炎良總算看見抓來的人露出了不一樣的表情:「上面寫滿了你的情報呢,多虧了這個才能順利抓到你。」 「妳們把那些……那些輔助班的人怎麼了!」 那若亞帶著慍怒大吼,得到的卻是炎良一臉莫名奇妙的看著他:「你怎麼問我呢?那些人是你殺呢。」 「──背棄者那若亞‧蘭以。」 炎良起身,走到他面前,幾乎是與他臉貼著臉。 「平常我是不會想囉嗦這麼多的,可是誰讓那恩說他有話要問你。」她抓起他完好的左手,雙眼眨都不眨一下,就將他的左手向後凹折。「你實在很奇怪,姐姐我現在真的有點生氣了。這次一定要叫公會補薪水給我。」 骨骼碎裂的聲音伴隨著劇痛襲來,那若亞痛得幾乎無法思考,但他仍然聽見了炎良口中的關鍵詞。 「公、公會……」 「對啊,公會。你們這些背棄者的小老鼠總是不好好打聽消息。雖然這樣也挺好的。」折騰完他的雙手,炎良轉向那若亞的雙腳:「初次見面也是最後一次見面。我是公會副屬的處刑人,炎良。」 「這裡是處刑人的根據地,是你們這些傢伙的──刑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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