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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事先講明的一點是,從衣著打扮上就能看出來,砂金總監是個時髦的人,哪怕出身自偏遠貧瘠的茨岡尼亞也掩蓋不了他天生的審美意趣。

所以想當然爾,他才不會直接捧著九百九十九朵純美騎士牌玫瑰,衝到星穹列車對他喜愛的無名客說「我喜歡你,收下我的花,當我男友吧」。

這種土到掉渣的追求手法,他不屑實行。

身居高位的成功人士自有一套成功率不低的法門,保證能縮短他與意中人的距離。

看著手上的甜蜜雙人旅遊行程計畫表,砂金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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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宿的酒店,砂金特意訂了放有雙人床的那種,這樣他跟穹就能睡一起了。

可嘆這如意算盤打得匡啷響,但砸到穹的百年榆木腦袋上就像啞了聲的烏鴉,撞上水泥糊的牆,轉眼間飛得全沒了影。

那個灰毛小子寧願看登場角色智商總和不超過50的卡通頻道,也不看剛出浴頭髮滴著水珠,穿著浴袍露腹肌的帥哥。

看這睡意全無,能夠看一整夜動畫電影馬拉松的樣子,砂金的低俗妄想不僅沒能實現,連趁對方睡得昏沉,然後遵從醫生的建議,「跟能讓自己安心下來的事物相處」,抱著他治療失眠的私心都要成落跑的鴨子了。

砂金心痛地拿起吹風機朝頭髮一吹,在熱風裡當個斷情絕欲的苦修僧,走過悲傷五階段的否認、憤怒、討價還價、沮喪和接受後,本來也想著就這麼認了。

至少,這三天兩夜沒有電燈泡,他可以正大光明地獨佔人緣絕佳,朋友多得可以塞好幾輛麵包車的大英雄。

成天喊著「所有,或一無所有」的賭徒難得拿出妥協心理,在愛情面前扮演卑微可憐的苦主。

但當他躺到床上後,夜晚的發展出現了意想不到的轉機。

「砂金,我好奇一件事很久了,」穹大方地盯著他的褲襠,「你那裡的尺寸是不是超過平均值了啊?」

如果現實世界是本漫畫,此時砂金腦袋上冒出的肯定是個佔滿大半頁面的問號。

穹沒有多加理會變成石雕的總監閣下,兀自說了下去。

「你變身的那個時候,我不小心瞄到一眼,之後就一直很在意,但又不好意思開口。」

砂金沉默的間隙,穹像找到了乳酪的老鼠,機靈地鑽進這個空檔,趴在他的腿間,嘴唇離得極近。

「不過我們現在是同住一間房的好兄弟,我覺得差不多能問了。」

砂金傻了。

整個人動也不動,化身一台報廢的機器。

噢不對,他還是有動作的——他鬼使神差地拉開浴袍帶子,成了個遛鳥俠。

「這樣看不出來真正的長度呢……」穹說話時朝那玩意吐出的熱氣吹得砂金骨頭都酥軟了,「我知道該怎麼讓它變大。在智庫裡看來的。」

頂端連同冠狀溝被舌頭憐愛地舔弄,口腔包覆的觸感恰似某種不能言明的活塞運動,可該硬的地方都硬了之後,砂金那顆腦袋還是傻的,腦皮質比五星旅店大廳的打蠟地板還要光滑。

直到穹覺得光靠嘴似乎還不夠,伸手撫摸囊袋的那一刻,砂金才終於像個想出了益智節目問題的參賽嘉賓,試探著把手指插進灰色的髮間,緩緩地按了下去,緊張地期望這就是正確答案。

結果,沒有受到任何抗拒,肉柱順利地頂到了喉口,完成了一個淫靡的另類親吻。

都到這地步了,砂金哪還有想不通的東西?

送上嘴邊的肥肉還有不吃的道理?

隔天,他們躺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肩並肩出門繼續遊玩去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