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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味月餅

今天的高專廚房傳來一陣陣餅香，學生和輔助監督都被香味吸引到廚房，卻看到一幅難得一見的場面——五條蹲在烤箱面前，盯著發亮的烤箱。除了蹲在烤箱的五條，桌上還有很多烤糊的東西，看上去像是餅但非常厚實。「食譜都不靠譜的⋯」五條的腿已經蹲到發麻了，但烤箱裡的餅似乎還未變得金黃。

「五條老師？你在弄什麼？」餅香自然吸引到在教室的一年生們，其中虎杖對烹飪也有認識，好奇平時不做飯的老師為什麼在這裡烤餅。

「啊！悠仁！」五條看到虎杖後立馬擋住烤箱的門，拼命蓋著烤箱的窗口，即使虎杖左轉右轉依然看不到烤箱裡的情況。「很少見老師會在做吃的呢。」虎杖一直以為五條從來都不會自己做飯，基於他忙碌得很，而且又以甜食果腹，因此覺得五條吃超商的次數遠比自己做的。

「話說這些餅，不像是曲奇。」剛進到廚房的釘崎拿起其中一個餅，外皮雖然烤糊了，但裡面的餡依然十分香甜。

「這個是月餅，有些國家的中秋節好像是吃這個的。」五條依然看著烤箱，從未移開視線，回答著問題。但其實五條是看準了這個月餅背後的故事——把紙條塞進去傳遞訊息。雖說傳統上這個訊息並不是什麼浪漫的故事，但誰說現代不能稍微改變傳統？這些烤糊的月餅裡面全都塞著一張紙條，那張紙條是五條寫的，裡面的內容都是他自己說不出口，才把話語寫成文字，以送餅名義傳達給他。

「餅裡面有紙。」伏黑吃著其中一個，從口裡吐出了紙條，幸好墨水還未化掉。

「這麼特別！我也要吃！」虎杖立馬拿起一個，卻被五條快速收回了。「悠仁不可以吃！絕對不可以！」五條不想紙條的內容被虎杖知道，不然一定很丟臉的，而且這可是驚喜呢！怎麼可以讓當事人提早知道！

「是的，虎杖不要吃。」其實伏黑覺得月餅的味道還可以的，但是一見到那張紙條的內容，他就止住虎杖吃了。「是呀，虎杖最好別吃。」釘崎也看到紙條內容，勸虎杖別吃那些月餅。「欸——但是看上去還很好吃呀。」說是烤糊了，其實也只是一些餅邊而已，還未到不能吃的程度。

「總之悠仁不可以吃！」五條覺得自己已經應付不到了，只好心痛地推虎杖出去，希望他再等一下。

「你不直接講？」雖說伏黑對戀愛的事沒什麼興趣，不過顧及到另一個人想法，他也提出了意見。好友的幸福還是五條的幸福，他會毫不猶豫選擇前者，只是這次的事有點不同。

幾個月前開始，伏黑就開始注意到虎杖的不對勁。下課後總是跟五條聊天，吃午餐的時候又會過去教員室看看，明眼人也看到他是在找人，只是不知道找誰。後來某天偶爾到虎杖的房間，發現了那堆滿零食的甜食山，他好像知道是誰了。「虎杖，我不會對你喜歡誰指點的，但是那個人要是對你動手，記得要告訴我。」說的時候還握著虎杖的雙肩，以表嚴肅。

「為，為什麼伏黑會知道！」虎杖的臉瞬間爆紅，頭低下小聲地說道。「不過放心啦，又不會實現的。」他自問自己並不是可以站在五條身邊的人，甚至不可能和他永遠在一次，要是讓對方知道的話，執行死刑的時候，痛苦的就會是自己喜歡的人呢，這不是他想看到的。「自信點也可以的。」甚少說安慰話的伏黑難得安慰虎杖，他不太贊同虎杖這段感情的，畢竟對方是五條，卻又為朋友找到喜歡的事和人覺得開心。

現在看到紙條，他覺得自己的擔心根本是多餘的。「直接說什麽的，太丟臉了！」面對這樣的五條，伏黑不自覺嘆了口氣。「虎杖可能是木頭呀！」釘崎也不是猜不到虎杖的想法，奈何她知道虎杖有多麼自卑，甚至過於為他人著想，一定想不到對方也喜歡自己。

被釘崎和伏黑嫌棄後，五條再重新想了想字條的內容。他咬著筆蓋，撐著額頭想著以往對他表白的人都說些什麼來著。「不行不行！」五條不斷搖頭，希望甩掉腦海中的想法。他希望可以用自己的方法表達心意，而不是借別人的想法。「阿———完全想不到呀！」五條扔下筆，走過去拿了個喜久福吃，希望甜品可以讓他的腦袋轉動。

也不能怪罪五條，因為他真的從未向別人告白過，容顏家族這些物質條件優秀的他常常都是被告白。這是他第一次這麼用心追求一個人，對方還是自己的學生，一定要拿出作為老師的成熟！「說是這樣說。。。」但五條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虎杖的成熟溫柔比他多太多了，不然也不會吸引到自己。

為了給虎杖最好的回憶，五條也重新開始寫自己的紙條，直到夜深。

「然後你今天又在烤了嗎？」高專今天的廚房也是充滿著那股甜。

今天虎杖選擇在外面和二年級的學長學姐實戰練習，所以沒有跟著伏黑他們到廚房。「這次一定可以給悠仁的！」五條自信滿滿把月餅包裝好，準備虎杖練習後送出去。

明明還未送出去，但是背已經僵硬到不行了。「沒，沒事的！今天一定送到！今天可是中秋呢！送了就光明正大團圓呢！」對呀！只要告白成功，那就可以説是情侶團圓了。五條拿著包裝好的月餅走去虎杖的房間。

「悠仁？」 五條敲了敲門，可是沒有人回應。

「難道是出去了？」

大晚上，一個高中生自己出去，作爲大人和老師還是會有點擔心的。雖說悠仁德實力不容置疑，但對方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怎會不擔心呢？直到五條看到虎杖站在走廊盡頭，看著外面的月色，手上還拿著一串丸子。「悠仁~怎麽這麽晚還在這裏？」突然聽到五條聲音的虎杖來不及吞嚥丸子，嚇得五條立刻衝過去幫他。

「咳咳，老師我沒事的！」虎杖繼續看著窗外的月亮，有時候會稍稍透過窗玻璃偷看五條。他覺得現在的自己應該滿臉通紅，不敢直視對方。氣氛尷尬，兩人都想説話，卻不知道應該説什麽。「話説悠仁，這麽晚出來幹嘛呀？」五條問到。「月亮很圓呀！而且……」虎杖有點口吃，他對於接下來要説的話有點遲疑。「先不説這個啦！這個是給悠仁的~」雖然語氣還是跟平時一樣，但心臟已經跳不停了，還比平時更要大聲。「老師今天説話比平時還要大聲呢。」虎杖輕笑著說。

「先拿著吧！這個是月餅哦。」五條拿出月餅，上面沒什麽圖案，只有光滑的表面。「是甜點嗎？」虎杖凑近聞了聞，是一陣香甜的味道，帶有一點甜膩。「老師你不吃嗎？這麽甜的點心？」他覺得五條會更喜歡吃這份甜滋滋的甜點，伸手把月餅還給五條。但五條一手推開月餅，硬要虎杖吃下：「悠仁吃就好了！」

雖然不知道自己的老師為什麼這麼執著要自己吃，不過老師給的應該沒有危險的，就這樣吃下了。「嗯！很甜很好吃！」嚼著嚼著，突然吃到一些不像是食物的東西，嚇得虎杖立刻吐出來。那是一張紙條，看上去是鋪了層膠。「老師，把不能吃的放進去也太浪費食物了⋯」說著說著，虎杖打開紙條一看，裡面寫著的是很簡短的字句：「我愛你，悠仁。」虎杖看到字條後先是呆了一下，想了想後才說話：「這個，老師也給了大家一樣的嗎？」

字條的內容，虎杖其實很開心的，可是害怕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我只是給悠仁一個的！老師太傷心了！悠仁居然以為我誰都給！」那是因為老師外貌看上去就像是花花公子呀⋯⋯「真的嗎？」虎杖又靠近了五條一些，仰視五條。「真⋯真的⋯」這是什麼可愛視線角度！我對悠仁的愛當然是真的了！現在五條的臉燙燙的，都懷疑可以烤雞蛋了。「那⋯悠仁有什麼答覆⋯」

答覆？虎杖想了很久，應該怎麼回答。他覺得應該為了對方的未來而拒絕，但心底是希望答應的。「我可是最強呢～所以悠仁不用想這麼多的。」五條大概猜到虎杖在顧慮什麼了，但此刻他只是希望聽到身為「虎杖悠仁」的答案，而不是「死刑者」的回答。「所以悠仁的回答是？」

此時月亮高掛在夜空，透出一絲絲光芒，照射在兩人的臉上格外溫柔。

「因為今晚的月亮很漂亮，所以我出來看了。」

只是沒想到月老牽線，讓我和你一起觀賞今晚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