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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くちづけ】


擦乾頭髮後,胡蝶忍穿上羽織,打算去緣側坐坐,卻發現不遠處已經有個熟悉的身影坐在那。
她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富岡義勇,他只穿著浴衣,沒有束起的頭髮隨意散落,有點捲曲亂翹。
比起平常那冷漠的模樣,依舊平靜無波的臉隱約流露出一絲脆弱感。


「富.岡.先.生。」她靠近,貼上他的臉頰。
他似乎沒有注意到胡蝶忍的靠近,當胡蝶忍貼上他臉頰時,富岡義勇的身軀明顯震了一下。
「嚇到你了?」她伸手把玩起他的髮尾。
「……胡蝶。」富岡義勇輕輕皺了眉頭,似乎在怪罪她的驚嚇。
她偏著頭,手上捲著他的頭髮:「你在想誰?水柱大人如此沒有警覺心可是不行的唷~」

瞇起眼享受了一下他一臉慌亂又試圖裝沒事的表情,胡蝶忍故意再湊近,調侃道:「自己一個人在這喝酒,肯定是有什麼心事吧?是不是有心上人啦?」
富岡義勇張了口,卻又閉緊嘴巴,撇開眼閃躲著胡蝶忍的目光。
她輕笑出聲,放開了他的頭髮,挨著他的手臂坐下,閒適地望向庭院。


他斜眼,仗著身高偷覷著胡蝶忍。
他其實很喜歡,也很享受私底下相處,胡蝶忍故意捉弄他時會展現出的活潑慧黠,與平日裡身為「蟲柱」的她不同,在胡蝶香奈惠逝去後,那樣明朗的胡蝶忍幾乎不見蹤影,只剩下溫柔、聰慧、冷靜的蟲柱。
此時,胡蝶忍靠著他的肩頭,他更毫不掩飾地盯著她瞧,享受著她身上傳來的芳香。

瞬地,她抬眼與富岡義勇四目相接,被抓包的他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飄忽著。
胡蝶忍眨了眨眼,繼續逗他:「富岡先生要跟我分享剛剛在想誰了嗎?」
面對她時,對於無法理解或不知道怎麼應對的行為,富岡義勇大多數時候會露出有點困擾又無奈的神情,但從來不曾阻止她;偶爾也會像這樣,被她戳得不知道怎麼回應,手足無措,與平常冷靜自持的模樣大相逕庭。
瞧他有點羞赧的樣子,她笑瞇了眼,轉頭將視線落回庭院。

富岡義勇也沒回話,只是伸出手,與胡蝶忍十指交握。

被握住的小手起初有點緊繃,畢竟從那夜他在屋頂上伸手抱住胡蝶忍開始,兩人私下相處的態度雖然更親近了一點,但還不曾如此貼近彼此。
或許是身在鬼殺隊的責任和習慣使然,即使是沒有任務的日子,他們仍會保持著警覺心,以應對任何突發狀況或臨時任務。就連偶爾共同的休息日一起出門,也是胡蝶忍勾住他的一兩根手指,或富岡義勇輕握著她的指尖,僅此而已。


胡蝶忍感受著他的拇指輕輕撫著自己的指側,來來回回,有點癢癢的。

月已中天,萬籟俱寂。

她感覺自己的心跳,隨著他指尖的來回,撲通、撲通、撲通……一下又一下,越來越大力。



「……忍。」
他第一次直呼她名字。
胡蝶忍抬頭,驚訝地看向富岡義勇,他看起來還是一貫的沉著,但逐漸變紅的耳尖出賣了他其實一點都不平靜的心情。
「……義勇…先生?」
「那妳在想誰呢?」他直視著胡蝶忍的雙眼,低下身子逐漸靠近。


不,不好,現在他們兩個都太鬆懈了,這樣不行。
胡蝶忍匆忙將自己的手抽回,道了聲晚安,站起身準備回房。


「胡蝶,那是我的房間。」拉開房門的瞬間,身後傳來他比平常更低沉的嗓音。
「抱、抱歉,晚安,富岡先生。」
她撇過頭,想將門關上,卻被富岡義勇擋住。
「還是妳也要睡這間?」頭頂上傳來他的聲音,小聲的、調皮的語調,但又充滿誘惑。
「才沒有!」
胡蝶忍轉過身,卻直接撞上富岡義勇的胸口,腳下不巧又被門框絆住,有些狼狽地跌坐在房內榻榻米上。

「胡蝶!沒事吧?」富岡義勇蹲下身子向她伸出手,面上露出關心。
啊,平常即使是私底下,也很少看到他表露如此多的情緒呢……但他的領口敞開,露出大片肌膚,這真是,太糟糕了!

「沒…沒事,我沒事!」
胡蝶忍手腳並用地試圖往後遠離他,卻被欺近的富岡義勇按住了雙手。
那雙深邃的眼眸緊盯著她,她幾乎可以從富岡義勇的眼中看見自己的倒影。
「富、富岡先生!」忽然放大的臉,讓胡蝶忍緊張地拉高音調,同時也盡力壓低了音量,她可不想吵醒藤屋的人,那就太尷尬了。

「……噗…」
等等,富岡義勇,那個富岡義勇,笑了嗎?
在胡蝶忍恍神思考他嘴角弧度的那一瞬間,眼前的他失了焦,鼻腔與唇間滿是他身上慣有的那股沉靜味道,還有一絲絲他剛飲下的清酒香……


啪!

「富岡先生大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