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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聖節



　　「吸血鬼？」
　　「是。」
　　「你說你……和雲裳妹妹，是吸血鬼。」
　　「是，一直隱瞞趙兄，實在抱歉。」
　　「……能不能再解釋一次，就是，呃……」

　　若要再解釋一次，便是第四次了。葉雲舟臉上沒有任何不耐，乖順點頭，從頭到尾一字不漏又娓娓道來：雲裳和我是吸血鬼末裔……

　　趙活前三次總是聽到第八個字就恍神，這次也是。但凡他的修養再暴躁一點，可能就要讓葉雲舟吃上一記拳頭。媽的、管你吸血不吸血，有必要選在這時候講嗎？！

　　……在第一次做愛的時候？！

　　葉雲裳帶唐默鈴出門討糖前，左看右看沒有裝扮的趙活，很不滿意，拿出好幾捲不知道從哪來的繃帶，一圈又一圈纏在趙活身上，把人纏得動彈不得，才滿足出門。

　　徒留她哥哥前來救助，將妹妹造的孽一圈又一圈脫開，解著解著，不只繃帶，連衣服都解開了。

　　眼下一絲不掛的趙活要推開葉雲舟也不是，不推開也不是，他盯著葉雲舟微微顫抖的睫毛，思緒飄到剛才這個人舔拭自己胸口的模樣，舌尖掃過挺立乳尖，留下濕漉漉的痕跡來到鎖骨，吻痕像花綻放，一朵一朵開至側頸。

　　鼻息溫熱，趙活聽見葉雲舟吞嚥喉嚨，脖間被牙齒不斷的磨。小腹也被什麼硬熱頂住，蹭來蹭去。趙兄、趙兄……。葉雲舟的手指在小穴裡探索，不斷壓著會讓趙活顫抖的地方。

　　趙活這二十幾年來因諸多原因從未與他人這般親密，他雙手環上葉雲舟的肩，閉起眼睛，接下葉雲舟的吻，然後……

　　然後，漫長前戲結束，迎來的是詭異的真心話環節。自稱吸血鬼的俊小子衣衫不整，懺悔赴死一般開口。

　　……這麼說起來，的確有徵兆。

　　體溫偏低，耳尖不能算是圓潤，牙齒有點銳利，無法在日光下待得太久，肌膚蒼白沒有血色，對大蒜退避三舍。趙活最初對葉氏兄妹的猜測是遠方來的少爺小姐，因為他們舉手投足有難以忽視的教養，葉雲裳就算惡作劇，那種得意之中也有藏不住的秀氣。

　　最明顯的應該還是那一次？

　　他撿到曬暈的兩兄妹，將人領回租處，葉雲裳躺在沒有冷氣的客廳沙發上，直喊熱。幸好小冰箱裡總有準備給唐默鈴的飲料，趙活便轉身要回房間拿，他眼角餘光瞥見葉雲舟站起身，以為是要跟自己一起，索性就不關門，然而一轉身，只見站在敞開房門外的男人背著光，直直盯著自己。

　　葉兄？怎麼不進來？
　　……我能進去？
　　客氣什麼？進來吧。

　　葉雲舟低聲說好。像踏入什麼神聖之地似的踏入趙活的房間。

　　「那就是你說的邀請。」趙活福至心靈，突然說。

　　葉雲舟愣了下，他的第五次解釋才說到一半就被打斷，也不惱，只點了點頭，順著趙活的話說下去，「正如趙兄所說，吸血鬼若不被邀請，沒辦法進屋。」

　　「我那時分明帶你和雲裳妹妹進屋……」

　　「公共空間和私人空間無法一談。」

　　不像現在獨立套房，趙活那時還和別人分租，大門到客廳的部分的確算是公共空間。

　　搞得好像我自己引狼入室一樣，趙活想。此時葉雲舟湊過身來，握住他的手。

　　「你會這樣說……是相信我了？」

　　他眼尾上揚的雙眸亮亮的，有一絲期待，讓人狠不下心潑下冷水。帥哥的罪都是別人來贖，真是可惡，好在趙活有抗性。

　　「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偏偏選在現在！

　　兩人的小兄弟早就軟下去了，畫面除了荒唐還是荒唐。

　　「我最初不敢信任趙兄。」葉雲舟握著趙活手的力道漸大，「儘管趙兄從歹人手中救下雲裳，我也……但我現在明白了，是我不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難道不是因為我們現在要親密接觸，所以你才覺得應該開誠佈公？」

　　「……雖說這也是原因之一。」這還真是原因之一？！或許是趙活那張可怖臉龐動搖得太厲害，葉雲舟著急解釋，「我們吸血鬼情至深處，會忍不住吸……咬下去。」

　　絕對是想說吸血吧……。趙活不禁摸上剛剛葉雲舟舔過的脖頸。

　　「退好幾步來說，就不能脫衣服前說嗎？」

　　「我總想著趙兄心胸寬大……」

　　趙活太陽穴附近抽了一下，「你都說我寬大了，我這下不能太小氣是不是？」

　　葉雲舟低下頭，不說話了，手指倒還緊緊纏著趙活的。

　　冷氣還在轉，嗡嗡聲響蓋過葉雲舟的沉默，趙活看向自己的手臂，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他忍住去搓的衝動，吐出口濁氣。

　　「葉雲舟。」

　　被呼喚的人馬上抬起了眼，而趙活伸手去摸他的耳朵。葉雲舟渾身一震，旋即不敢再動。

　　趙活這次看得很仔細。

　　耳尖不能算是圓潤，但也只能說是微尖，不會聯想到妖魔鬼怪，在面相裡卻很吃虧，多疑又冷漠，各種緣分薄弱。隨即指腹繼續往下，順著臉龐來到嘴唇，葉雲舟順從張口，尖牙一覽無遺，讓趙活細細摩娑。

　　「咬過別人嗎？」趙活問。

　　葉雲舟回答時舌面總不免舔到趙活的手指，「從未。」

　　趙活嗯了聲。悄悄鬆了口氣。……那怎麼活下來的？卻也開始擔心。

　　擔心是擔心，帳還是要算，「大蒜全席。」

　　葉雲舟心神領會，握緊趙活的手，「絕不留下半分。」

　　「……話別說太早。」趙活怕吃死吸血鬼，還是幫對方留了退路。

　　他的手一路往下，走過蒼白的身軀，抵達再度抬頭的性器，張開掌心去握，真是奇怪，體溫偏低，這裡卻熱得燙手。上下滑動幾下，惹得葉雲舟呼吸加重，肉莖脹大一圈。趙兄……。吸血鬼前傾身子，見心上人不躲，終於放心親了上去。

　　趙活一用力，葉雲舟的吻也隨即加深，若趙活用指尖挑逗，葉雲舟便輕咬他的嘴唇。

　　銀絲從趙活嘴角流至下顎，又到了側頸，葉雲舟追過去，舔拭那塊皮膚，津津有味。

　　「趙兄、趙兄……趙活。」

　　揉著圓潤結實的臀部，又伸了兩指進去，後面被冷落了好一下子，眼下很是熱烈纏上，吸吮吸血鬼修過指甲的手指。敏感的地方被持續進攻，趙活雙腿打顫，顧不上照顧葉雲舟的陰莖，他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拉開，後面也突地空虛，有人打開他的雙腳，將勃發的性慾抵在兩瓣臀肉之間。

　　葉雲舟親著趙活皺巴巴帶著淚的臉，不斷喚他的名，聲音甜得黏膩，和平時清冷禁慾的模樣天差地遠。我能進去嗎？吸血鬼在親吻間隙問道。

　　趙活還真是拿他沒轍，雙手顫顫地往下，一手去扶葉雲舟的性器，一手撥開也在期待的穴口。進來吧。人類邀請吸血鬼。




　　20241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