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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代的起伏動盪,強迫身不由己的她們在與外界切斷聯繫的大奧中,緊密無間地相守。冠上了妻子與丈夫的名號,將軍與殿下,武家與公家,利用彼此的威名與實權,攜手向前。 明明是除此之外別無他路的作法,卻能如現在這般感到幸福,家茂心想,荒誕矛盾的交錯,恐怕才是自己真正的病氣所在。 「上さん的名字是男名吧?」不是很奇怪嗎?和宮撇撇嘴,發覺再辯論下去可能會輸,打算用其他方式轉移注意力。她俯身親吻家茂的臉頰,輕咬新月般弧度優美的頸項。「——反正上さん就是上さん,有什麼差嗎?」 「宮大人這是狡辯哦。」 「名字——」和宮沒了開玩笑的心情,嚴肅地望來。 家茂微微而笑,抬手攬著她的後頸。「……親子。」 輕聲呼喚後,彷彿締結誓約的唇相合。 親子。怎麼可能不想這麼喚她呢?在心裡。在夢裡。 比病發時更痛地烙印胸口的,正是這個名字。 情潮蕩下後的半時,兩人相擁窩於被中,睡意朦朧間聽到小小的噴嚏聲。 「會冷嗎?」家茂為對方拉緊棉被,手臂也抱得更密。 「還不是因為上さん每次都把我的衣服脫光。」和宮本來想抱怨,但話一出口又不禁紅起臉。 這個年代的貴族男女行房方式,基本上不會卸除所有衣物,如果真這麼做,也會在結束後叫女侍來換衣穿整,然後各自回房睡覺。 侍寢就是這樣的安排。受孕生子乃唯一目的,其他只是干擾睡眠的雜事。 家茂苦笑地拍拍她的頭。「抱歉呢,但是,宮大人這麼可愛,不能看到全部的您太浪費了。」 和宮連耳根子都漲紅著,身體像不想分開那般、往家茂黏得更近。 這個人當然會這樣想。會認為和宮的所有地方都很好。 她閉起眼,不由得回憶起宮裡頂著未婚夫頭銜闖入房裡的男人。 如果是那個男人才不會這麼說,甚至厭惡看到衣袖下隱藏的真相。 左手缺陷會讓他頓失性慾,他說,看起來根本不像是人的樣子。 親子大人長得這麼漂亮,他總是說,如果不是這隻手,我作為男人會多麼受大家羨慕啊。 「上さん……」 「嗯?」 「我是個會讓您受到他人羨慕的人嗎?」 「什麼意思呢?」那渾沌模糊的回音,證明正踏入夢鄉。「我是被大家羨慕的人呀,居然讓京裡來的宮大人這麼照顧我。」 呢喃地說著不知是夢話或隱藏許久的心聲。 「所以我要快點恢復健康不可,不能再這麼軟弱下去。」 「……上さん覺得自己是軟弱的人嗎?」 家茂沒有回答,平順呼吸已然入睡。 儘管睡著,仍是看起來這麼溫柔,這麼容易就能使和宮眼眶發熱。 立於蒼生之上,肩負萬民未來的德川家將軍,居然、覺得自己是軟弱的人。 和宮不知道該怎麼看待這個事實。 她只能心疼地抱緊她,一夜未眠。 晨日,不顧和宮的反對,起了一大早的家茂歉然地進入中奧議事之間,召了老中板倉勝静進城面會。 她被迫遠離政務好一陣子,幕府、外國、朝廷與薩長的變化,單從書面的例行報告根本看不出潛藏危機。 可是,今日得知一個震驚的消息。 「勝被罷免了?什麼時候的事?」 「約莫一個多月前。」 「為什麼!」家茂握緊拳頭,驚訝與憤怒讓原本不算順暢的呼吸更為窒息。不敢相信居然在這種危急時候,失去海軍建制和西化教育的依賴者。「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為什麼沒有人先知會我!」 「非常抱歉,上様。罷免勝是眾老中和雄藩大名的請願。」板倉勝静伏禮報告:「他這段時間與薩摩、長州過從甚密,被視為他們在幕府內的間諜,所以——」 「怎麼會有這種異想天開的指控……!如果是這個因素,勝早就與薩長聯合,還在幕府做什麼?是我請他為幕府創立強大的海軍,是我要求他學習薩摩與外國交流的經驗——你不也是知道的嗎,勝靜!」 「在下明白,但如今局勢已儼然是薩摩對抗幕府,老中們會警惕也無可厚非。在下先讓勝回家鄉蟄伏學習,等未來某天上様需要他的時候,自然——」 板倉勝静後來又說明了什麼,家茂已經聽不下去。 未來某天是什麼時候? 他們難道不明白,現在、此刻,幕府正需要勝麟太郎這樣的人才嗎? 現在、此刻,能拯救幕府崩滅的不是她這個將軍,不是這些過於謹慎的老中大名,而是有勇氣乘上新時代之舟的人們啊! 幕府結束了。 德川家完了。 現在、此刻,家茂比誰都深刻領悟到這件事。 *** 「——上さん!」 夕陽西下,和宮在大奧院子裡四處找尋,卻還是找不到突然對黑木說想要自己單獨散心的將軍大人。 「上さん,您在哪裡!」 該怎麼辦?上氣不接下氣的和宮在苑裡奔跑。 如果她又暈倒在誰也不知道的地方,該怎麼辦? 如果這次來不及叫大夫看病,怎麼辦? 如果上さん就這麼——不、不行,不是該怎麼辦。 和宮喘著大氣,衣領與腰帶凌亂,宮廷烏帽也不知何時掉在了何處,挑釁地瞪視上天。 神佛啊,既然您讓我跟她相遇,就別這麼早奪走她! 「——宮大人,怎麼了嗎?」 心裡亂得不行的和宮,忽然聽到身後傳來柔和關切的聲音。 她往聲音方向望去,在那座毫不起眼的角落涼亭裡,發現家茂獨坐椅上。 「上さん!」和宮跑去她面前,滿臉疑惑的那人對上自己的驚慌失措,但她管不了這麼多,劈頭急問:「您沒事嗎?有哪裡不舒服嗎?需要再傳蘭醫入城嗎?我——」 「宮大人,」家茂握住她的手,輕輕靜靜地說:「不用擔心,我沒事哦。」 和宮緊盯她的外觀,鳥翼繪羽的打掛、整齊的衣襟和髮飾,確實看起來不像正受疾病所苦的模樣。 她終於吐出大氣,整個人無力地跌坐家茂身旁。「……上さん下次想散步的時候,至少要交待去哪裡、何時會回來……」 「對不起呢,是我考慮不周全。」賠罪地抽出腰間扇子,幫滿頭大汗的和宮搧著微風。「還好嗎?要喝杯茶嗎?」 和宮沒有回應,隨手拿了桌上那杯已涼透的茶,咕嚕幾聲入喉。 「您在這裡做什麼呢?」等到呼吸平穩後,她才問道:「想要散步的話,不能找我一起嗎?」 「我是有這麼想過,但宮大人在午睡。」 「唔——」昨晚關於將軍的事讓她思緒萬千,使她必須找個時間休息補眠。「那也可以叫醒我啊?我又不會對您生氣。」 「宮大人昨晚沒怎麼睡吧,我不想吵醒您。」 掌心順著小小的背,家茂微笑的面容如往昔般溫暖親和,餘暉下卻顯得有些寂寥。她是一個人坐在這裡多久了呢?和宮想著。她在煩惱什麼呢? 其實無須猜測,和宮很清楚,這個人所思所想只有一件事。 「……今日跟老中商議政務,很不順利嗎?」 「噯。」輕嘆一聲,家茂並不隱瞞,不裝出堅強果斷的樣子,身旁是最深知她心情的人,看過她所有私密的時候,沒有武裝的必要。「宮大人,這個國家生病了,但我恐怕也……束手無策了。」 反正一定又是那些國難當頭卻仍盤算私利的小人害的吧。內憂外患的國政與野心大名讓家茂即使在大奧中養病,病情也不見起色,健康的人都會因憂慮而生病,更何況是已經身體不好的將軍呢? 和宮咬唇低語:「我不明白,上さん為什麼要為這個國家做成這樣?如果天道說日本該滅亡,那就滅亡啊,反正世間充滿奸詐狼狽之輩,本來就沒有被拯救的價值吧?」 朝廷也是,從支持公武合體到擁促倒幕,那群盲目無恥的官人。 既然認為德川家不能再統治天下,就乾脆把政權搶過來啊,拖拖拉拉的幹什麼呢?結果也只是被薩摩長州掌控的人偶。 在那雙不存有批判的柔眸注視下,和宮吶吶續道:「我知道這是很任性的話。」 然後、家茂笑了出聲。打從於大奧養病,沒再聽過她發出這樣的笑聲。 輕鬆愜意,放下一切重擔的笑。 「我呢,一次也沒有後悔當上將軍。跟宮大人相遇後,更是這麼想,能在這個時代當上將軍,至少為大家貢獻一點心力,是我的幸運。」頭靠著和宮的肩膀,家茂望向亭外含苞的紅色樁花。「但如果有一個時代,人們無須套上身分區別、階級隔閡的枷鎖,能夠真誠的交流……能有一個不需要再有人當將軍的時代,不是很好嗎?」 「那個時代若沒有上さん的話我不要。」和宮咕噥著。 家茂微笑地闔起眼,輕語:「樁花真美呢,等盛開會更漂亮哦,到時候跟義父大人、瀧山、志摩……不,找大奧全部的人,一起來賞花吧?」 盼望清純的口吻,令和宮不禁想到,含苞樁花總是整顆散落,就如武士首級——要大家一起來看看這可憐的花嗎? 凜冬中出現,於春季到來骨朵盡落。 世道危急時登上將軍之位,卻看不到和平的年代——春暖樁花般的十四代將軍,落幕於歷史舞台。 十五代將軍慶喜即位,很快就為了『辭官納地』的削藩政策,踏入西鄉隆盛的陷阱,於鳥羽伏見展開另一場內戰。當錦之御旗——以紅色為底,繡有金色太陽和銀色月亮——代表天皇陛下的日月錦旗,被新政府軍揭起後,德川慶喜旋即自大坂城落荒而逃,藉由海路連夜偷偷進到此前瞧不起的江戶。 他請求拜見出身薩摩的天璋院,以及與朝廷血脈相連的大御台所‧和宮,口水翻飛地闡述兩人為何該為延續幕府存亡向家鄉求救。 明明是為了救他一命,卻說得好像都是別人該做的事一樣。幕簾後保持沉默的和宮,冷眼旁觀看著那個滿口謬論的男人。 「慶喜公,我這裡若有能做的事,自然會為德川家略盡薄力。」不愧是已經跟他打過交道的天璋院,才能臉色不改聽完大言不慚的請託。 「光是這樣不夠,朝廷那邊——」 天璋院打斷他的糾纏。「慶喜公,宮大人貴為先帝子孫,於降嫁時獲贈親王宣下的詔書,同時也是朝臣,您怎麼說都不能拜託如此不忠義之事。」 「但我身上有宮家和水戶德川家血脈啊!」慶喜無法理解,這兩人既然此時還待在大奧,不就是為了德川家嗎?為什麼還有這麼多藉口?「我跟宮大人的關係不是比家茂公還要親近嗎?」 御簾後的和宮嗤笑一聲,忍不住開口:「什麼血脈血脈的,你是把自己當禽獸嗎?」 天璋院放棄地閉起眼。從現在開始發生的事,他不想介入了。 「你是——」愕然的慶喜看著御簾後走出的人,明明一身都城男裝,面容清秀而身形矮小的男子,嗓音卻與女人無異。「那個聲音……」 「你那德川家的血比家茂公濃嗎?還是你有跟我一樣的帝君血統?」拿著紙扇遮掩唇角,眼神譏諷猶如利劍,和宮笑道:「你不把自己當人看,又有誰會把你當將軍看呢?可悲啊,除了叫囂著血脈以外,根本一無四處嘛。」 她斂下笑容,深吸一口氣。 「德川家的污名不正是你此時行為帶來的嗎,德川慶喜!」 慶喜還無法從真相回神過來,瞪大眼睛喃喃自語:「怎麼會……和宮居然是女人……」 「慶喜公!」天璋院沉聲怒斥:「你必須尊稱這位閣下為”宮大人”!」 「天璋院、你也知道嗎?」他陷入認知混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奧裡發生什麼事?果然當初沒踏入這個妖地是正確的!「難道連朝廷也知道?」 「無論宮大人是男是女,站在這裡的人是你僅此唯一的保命符,連這個都看不出來嗎?你究竟有多麼——!」 那場荒謬至極的爭吵,三十四歲的和宮想起來仍歷歷在目。 前陣子生了場重病,被診斷為腳氣引發的心律不整,自那之後身體每況愈下,侍女土御門和黑木都懇勸她到箱根修養,期望處在滋養身心的溫泉與富士山秀色美景下,遠離世間繁瑣俗事能使她找回健康。 隨病發時的絞心之痛,呼吸困難,手足麻木——這就是那個人直到死前都在受的苦嗎? 當年將軍獨自於大坂城的感受,和宮現在終於能切身體會。 神佛啊,真是非常壞心眼呢。 既然有前車之鑑,她當然在病發後便將掛念之事都安排好了。 其實不多。 寫給天璋院和瀧山的信顯眼地壓在硯台下,等他們不知道第幾趟從美國回來,最好是仔細讀完啊,畢竟橫濱火車開通後來這裡可是很快的呢。 火車。幕府時代沒有的東西。 所以當年她自京洛出發,途經中山道的旅程可謂相當長久。對世人而言宛若浮華一夢的這場婚禮,日常配戴的飾物禮品皆繡有德川葵紋與天皇的菊之御紋——公武一和的象徵,於新政府軍進入江戶時全留在大奧。 跟大奧的、德川家的緣份至此是徹底完結了。 還有什麼呢? 啊啊、那套西陣織。 比冷冰冰棺木先一步運回的錦衣,美麗而無價,令人哀痛不已的贈禮。 她已將其供奉予增上寺,繼續為德川子孫祈福。現在想起來,將軍首次上洛帶回的西陣織,有好好地穿給她看真是太好了。 寧靜夜裡,躺於枕席的和宮,忍著心臟疼痛回憶此生。 關東展開的第二段人生,短暫卻幸福無比的替身生活。 今年猶下著雪的二月,西南戰役爆發,當年被奉為革命俊傑的西鄉隆盛,當年打著天皇旗幟前來討伐朝廷之敵德川家的首領,當年,深以女將軍為恥、將所有證據一把燒盡的主使者——現在換他變成叛軍了。 樓起樓榻轉瞬間,如果是年輕的和宮大概會嘲笑他的下場。看啊,你對別人做的事,全部報應在自己身上了!你推翻掉幕府、一手創立的新政府說你才是叛賊呢! 但如今只覺得這些事非常愚蠢。 無法停止自相殘殺,愚蠢的傢伙們。 踩著一具具屍體才能向前,鮮血淋漓、愚蠢的日本國。 和宮果然還是覺得,乾脆全都滅亡就好了。 『這個國家生病了。』 那日、那個人說的話迴響耳旁。就如她的笑容,她的聲音,她手心的溫度,至今仍不時地縈繞胸口。 是啊,上さん,國家生病了。 『我們』正是這個國家的病根。 擺脫『我們』後,富足的時代就會真正來臨。 ——啊、又是那場夢。 陌生的環境,斑斕繽紛的夜,奇裝異服的人們,並肩前行的她與她。 自將軍逝世後沒再夢過的光景。 和宮嘆息一聲。 神佛啊,這次總該聽聽我的願望了吧? 這次,別再讓我睜開眼了。 明治10年,9月2日,內親王‧和宮親子、法名靜寬院宮,永眠離世。 同月24日,西鄉隆盛兵敗自盡,結束日本史上最後一場內戰,以及武士的時代。 The End —---------------------------------------------------------------- 後記:漫畫從家茂病發後就快速地接到無血開城的談判,所以這篇文是參考歷史的補充改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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