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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zard paro Kurotsukki - 三天後依然爭吵

上

「我說過你最近不用去學校了吧。」

剛踏出房門，月島就看到站在客廳的黑尾一臉不爽的盯著自己說，原本就睡眠不足，煩躁感再次從心底升起，不發一語的反瞪回去。
見月島沒有開口，無視那張欲抗議的表情，黑尾向前幾步，雙手插著腰繼續說了：「而且你昨天出門也沒有和我報備，我說了要⋯⋯」
「你是我的監護人嗎？我的學業耽誤到你能負責嗎？」月島不耐煩的打斷黑尾，三天前造成的傷還痛著、論文題目也很讓人頭痛、睡眠不足、不友善的監視人……就算在自己的房間，知道黑尾在同個空間就是難受，不如去學校自己比較能喘口氣。
「學業？跟可能再次放出那頭鹿造成破壞哪一個比較優先面對？」黑尾伸手抓住月島的右肩，生氣的問道。
「我說過你不要碰我！」月島揮臂甩開黑尾的手，對於對方再次提起自己闖過的禍感到不滿：「你到底要提幾次？看我內疚你很高興嗎？」
「哈？」黑尾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雙手繃帶下的大面積灼傷是前三天為了阻止靈鹿大鬧的代價：「我倒是覺得你一點反省也沒有，你有好好聽進我的任何話嗎？」

「⋯⋯」月島別過頭，不想再理會黑尾外，他心底的確對於所造成傷害感到痛苦，但難道要在外表現出情緒才算數嗎？而黑尾的監視，的確讓自己渾身不習慣、想逃離。

黑尾抓了抓頭髮，深吸一口氣，面對依然桀驁不馴的麻煩小鬼，決定抓重點講白就好。
「總之別再囉嗦了，你今天不準出門，就這樣。」
語畢黑尾打算繞過月島回去房間，卻發覺月島的神情和舉動不大對勁，月島抬起右手，黑尾注意到不遠廚房處金屬敲擊的聲音。
「你搞什麼？」黑尾冷笑一下，看來前幾秒的想法還是太天真了。
月島不語，手掌輕輕往左一揮，黑尾斜眼一瞪，在那些利器飛往自己身上扎來前一把
用火焰把它們瞬間燃燒、落下。

黑尾看著墜在地板上的刀片殘骸，皺了眉頭⋯⋯菜刀？來真的？

抓準黑尾視線離開自己的那瞬間，左手朝黑尾的方向揮去，人連沙發一同甩飛撞上了客廳牆上，黑尾痛得悶哼一聲，月島張開手掌的左手沒有放下，用能力讓黑尾整個人被架在牆上、雙腳無法落地。

「你少管我。」月島被怒氣沖昏頭，這幾個禮拜所累積的情緒越來越複雜，不習慣、寂寞、自責、生氣，為什麼自己要答應加入組織？為什麼要被這個男人看管？一直、一直是一個人的自己渴望什麼，得到了又是些什麼？

「⋯⋯我說啊，」雖然看似處於被壓制狀態的黑尾，微抬起下巴冷冷的看著月島：「在我看來，現在的你和第一次見到的那個你，糟糕的態度根本沒變。」

月島睜大雙眼，另外一手抬了起來，擺出捏著球狀物體的手勢，黑尾皺起眉頭，自己右手不受自己意識的抬了起來。

「月島螢，你瘋了嗎？！」居然對自己使用心靈操作？黑尾對著月島怒吼，但後者慢慢轉動手掌，正專注讓牆上這個人握緊拳頭，揍向自己的臉蛋。

突然，處於上風的月島全身一陣無力，集中力也隨之被抽走，黑尾奪回了身體自主權「……？！」是因為睡眠不足還是身體還沒復原的關係嗎？

「你這臭小鬼真是！」看著月島不服輸和對自己不滿的表情，黑尾整個火氣上來，落在地板那瞬間，伸出右掌，用了不到一秒的時間聚集了一股波動，在月島重整自己姿態時發射了出去，『碰』一聲擊中了月島的左肩。

好痛⋯⋯⋯！！

左肩強烈麻痹感隨著疼痛一起上來，月島扶著左肩跪坐了下來，黑尾嘖了一聲，對月島使出定身術，月島連發覺自己中了能力的時間都沒有，被他一手抓著背，強制壓在了地板上，讓月島難受的咳了兩聲。
「他媽的你到底想怎樣？！」黑尾憤怒朝著月島大吼「我真的會把你丟回總部，你真以為我吃飽太閒管你的事嗎？」
「⋯⋯那你就、放我走⋯⋯」
「⋯⋯看來三天前發生的事情根本沒有給你帶來任何教訓？」黑尾彎下身，側著頭用冰冷的眼神月島說著「你是不是想要搞的讓自己沒辦法生存在這世上？」
「⋯⋯⋯」
黑尾皺眉，感到些異常，月島呼吸起伏變大、臉色變得慘白，沒有察覺到剛才月島吐出的話失了早些拿來反抗黑尾的力氣。
「喂！小鬼，該死⋯⋯」果然剛剛的波動彈力道還是太大了，這傢伙還負著傷⋯⋯解開對月島使用的定身術，把他扶了起來讓他後腦靠在自己胳膊上，檢查了一下狀態：「撐著點，我帶你去總部找蘇我。」
月島無力的喘氣瞪著黑尾，表情除了難受還是那般不願意服從，黑尾嘆一口氣，這麻煩的小鬼連到了這地步都不願意放低姿態嗎？
將月島整個人揹了起來，不顧身上那人多想反抗，表情嚴肅的說了一句「給我乖一點。」就拿起玄關牆櫃上的車鑰匙，踏出家門。

***

黑尾駕著車用比平常還快的時速到達總部，當蘇我看到黑尾揹著無力且一臉難受的月島走進治療部時，聽到黑尾用急躁的語氣快速解釋原因「一言不和所以打架了。」氣到差點沒有直接把黑尾掃出去，但當下最要緊的還是先幫月島檢查和治療，蘇我要黑尾把月島立刻帶進治療病房，並也請治療助理先替黑尾檢查一下。

黑尾除了背部撞傷沒有其他大礙，助理幫忙換了新的繃帶，雙手的灼傷痕跡依然和三天前一樣清晰，這次復原可能還需要些時間。月島的左肩明顯被重傷，有脫臼的狀態，加上前三天造成的傷以及精神不佳，整個人狀況不太好。蘇我用治癒能力幫月島大致復原了左肩的傷害，至於原本的傷還是需要好好休息達到復原。明明就需要好好靜養，為什麼那個保護者還要跟病人起衝突呢？

「小螢沒大礙，讓他在總部休息到明天吧。」蘇我走出病房，對著背靠著牆、雙手插著口袋低著頭等候的黑尾說。
「⋯⋯哦。」
「⋯⋯鐵朗你到底在做什麼？」蘇我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一臉受不了的問著：「把病人交給你，你卻和他打架？還有你的空氣彈掌握度明明就還不穩定，怎麼拿來攻擊人呢？」

「……抱歉。」沉默很久的黑尾道了歉，眉頭卻皺著很深：「不過那小鬼用菜刀丟我哦？還對我用了該死的心靈操作。」

只習慣把習得的『空氣彈』當作緊急時候用的能力，也不太能好好掌握發射的時機跟力道，這次真的太衝動直接對月島使用了，明明集氣沒有過一秒，力道卻出乎的大，這次真的是自己犯了錯誤。

「啊？你們就算都在氣頭上也不能這樣亂來！」蘇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她可不希望自己這邊細心照顧的病患出去又胡鬧帶著傷回來：「小螢剛加入我們，肯定很多地方都要適應的，情緒難免起伏大，身為前輩就讓一些吧？」
「我可不要讓到命都沒了。」黑尾嘖的一聲，繼續說著：「那小鬼像刺蝟似的，一點都不想讓人靠近，妳說八卷為什麼要我接下這個任務？如果只是因為我有辦法除掉那頭鹿，等事發時我再去支援不就行了。」
「我想有其他用意吧？除了小螢的隱藏能力，需要的是你不是別人的原因。」蘇我淡淡的笑了一下，黑尾皺眉疑惑的看著蘇我。
蘇我移動到黑尾身旁，背也靠上了牆壁，抬頭看著天花板：「鐵朗有好好試著了解小螢嗎？」
「⋯⋯他乖乖聽話不鬧事就好了，還要了解什麼？」黑尾一臉煩躁都不想隱藏，蘇我瞇了眼睛看著黑尾一會，大力的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欸！痛！做什麼蘇我？」
「說不好靠近你也不遑多讓，」蘇我甩了甩自己的手腕，有些認真的說著：「鐵朗⋯⋯有隱藏能力的人，他們背負的壓力是我們沒辦法想像的，害怕觸發條件引發了能力，傷害身邊的人，或是有什麼過往才封閉了自己啊。」
「這一點鐵朗懂吧，我們都懂的。」蘇我看著黑尾苦笑說著，漂亮的藍眼浮出憂鬱，黑尾只是看著蘇我沒回話。

「好了，進去和小螢道歉？」蘇我收回眼神，伸出食指笑咪咪的對著黑尾說。
「⋯⋯不要。」
「彆扭的前輩呢。」
「⋯⋯⋯」

***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