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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捏人的任務後來由張哲瀚完成,龔俊捂著刺痛的手臂一臉委屈,幸好張哲瀚還有在哄龔俊的自覺,表情管理沒有下線。

  「看來我的方法不管用。」

  龔俊疼得齜牙咧嘴,哪還記得維持高冷男神形象。

  是錯覺嗎,微笑的老婆,比暴怒的老婆更可怕。

  「如果是夢,未免也太難醒了。」

  「對啊。」

  使勁搓揉手臂緩解疼痛的龔俊還不忘應和張哲瀚。

  下一秒,包廂門打開,龔俊和張哲瀚下意識為隊伍讓了道,看著和馬姊相聊甚歡的「張哲瀚」及跟在隊伍後頭的「龔俊」,張哲瀚靈光一閃。

  「問題說不定就出在以前的我們身上。」

  「那怎麼辦?」

  「跟上去。」

  於是他們就跟著以前的自己到了武術館。

  「一、一定要進去嗎?」

  「當然,不然怎麼近距離觀察。」

  不知道龔俊吃錯什麼藥,走路拖拖拉拉,速度比剛剛慢了不只一星半點,不耐煩的張哲瀚抓起龔俊,將人拖進武術館找位子坐下。

  俊俊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奇怪。

  未等張哲瀚想清楚,眼前的場景就已逗得他哈哈大笑。

  「呃哈哈哈哈哈哈!龔俊小朋友,老師是教你踢腿不是教你老鷹展翅啊哈哈哈哈哈!」

  「……」

  就知道張哲瀚會笑得這麼缺德。

  龔俊生無可戀地捂著臉,指間間隙還能看到自己操著新裝上的四肢奮力揮舞,或許在場最能和他共情的就是滿臉嫌棄的「張哲瀚」吧。

  注意到龔俊正望著另一個自己,張哲瀚止住了笑,緩緩增加自己貼在龔俊身上的面積,這一操作果然把龔俊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俊俊,你比較喜歡以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

  來了。送命題來了。

  龔俊送上標準微笑。

  「我喜歡現在的寶。」

  「喔?」張哲瀚挑眉又問:「那現在的我身材好還是以前的我身材好?」

  「當然是現在的寶。」這題龔俊答得毫不猶豫:「你的胸和屁股都是我兩手搓—唔。」

  被禁聲的龔俊眼裡含笑,臉皮薄的張哲瀚臉早已漲成了櫻桃色。

  時間過得飛快,武術課在兩隻小幽靈的打鬧中結束。

  「張哲瀚」和「龔俊」簡單打了個招呼,走進了更衣室更衣,「龔俊」想和前輩加微信,一轉頭卻沒看到人,隱形的小耳朵垂了下來,張哲瀚忍不住姨母笑。

  「俊俊遇到困難了,俊俊好可愛喔。」

  「......」
  
  然而龔俊和張哲瀚很快就發現了遇到困難的不只「俊俊」,還有穿越過來的他們。

  「怎麼辦,我們沒有住在一起,要怎麼行動?」

  龔俊說到了重點,兩人默契對看,異口同聲道:

  「去你那。」「去你那。」

  和龔俊相處多年的張哲瀚立馬察覺愛人的意圖。

  「好啊你,龔俊西蒙,我就知道你比較喜歡年輕時的我。」

  「張老師沒有這種想法?要不是我在,說不定你吃飯那會就已經貼上去了!」

  兩人意見相左,互不相讓,但時間不等人,「張哲瀚」和「龔俊」已經準備走了。

  「不然這樣,你去我那,我去你那,行了吧。」張哲瀚提出兩全的辦法。

  雖然很不想和張哲瀚分開,但龔俊不想退讓,便順了張哲瀚的意,準備跟「張哲瀚」回家。

  「等等。」

  沒一會,張哲瀚叫住了龔俊,龔俊回過頭,看著支支吾吾的張哲瀚不明所以。

  「我們剛剛......不算吵架吧?」

  原來張哲瀚還掛念著自己要哄龔俊,怕剛剛的小口角讓龔俊心裡不快。

  其實龔俊並沒有放在心上,但看張哲瀚難得小心翼翼,便興起了惡趣味。

  「算。張老師好兇。」

  原以為張哲瀚會一巴掌把自己拍醒,沒想到張哲瀚居然湊了上來,將吻送到龔俊的顴骨痣上。

  「這樣算不算扯平......?」

  算!不只扯平,要我把全世界送給你都行!

  龔俊同志在內心狂吼,表情卻十分淡定。

  「......只扯平這次,其他不算。」

  「那我走啦。」

  「嗯。」

  不知下次見面要過多久,這對演員小情侶硬是將簡單告別演成十八相送。依依不捨地和愛人告別,龔俊窩進「張哲瀚」的後座。

  過了一段時間,遲遲等不到車子發動的龔俊貓著身子跑到前座,就見剛在武術課大展身手的「張哲瀚」抱著腿,面色蒼白,後頸全是冷汗。

  難怪張哲瀚那時這麼急著要走,原來是因為腿傷。

  「既然會痛,為什麼要這麼拼命。」

  要是這時的「張哲瀚」開了陰陽眼,就能看見一名和傻後輩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紅著眼,伸出手想為自己按摩,然而礙於他們所在的時間不同,男人的手只是一次次穿過「張哲瀚」的身體。

  「操,祖宗,你腿痛不會說一聲嗎!」

  「你、你覺得我現在像能說話的樣子嗎......」

  小雨的罵聲打破了龔俊不上不下的處境,他坐回後座,看著小雨熟練地掏出止痛藥和筋膜槍,思緒飄回了那年盛夏。

  當時他和張哲瀚日日在劇組見面,雖然發生了肉體關係,卻都心照不宣地沒有談到感情。

  不安分的張哲瀚刮撓兩人間的窗戶紙,卻被龔俊四兩撥千金擋了回去,久了,張哲瀚以為龔俊對自己沒意思,床上玩得更開,心卻關得更緊。

  後來窗戶紙露出了破口,不是被張哲瀚摳出來,而是被龔俊踹開的。

  飄著小雨的深夜,龔俊奉命將張哲瀚落在劇組的東西送回酒店。

  奇怪的是,那天張哲瀚的房間門沒鎖,裡頭還不斷傳來男人的悶哼,龔俊一聽就認出了聲音的主人是張哲瀚。他惴惴不安,害怕推開房門會看到自己不願看到的場景,但裡頭男人的痛吟漸弱,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

  克服自己恐懼的龔俊推開了門,房間床沒有糾纏的人影,只有沙發蜷成一團的張哲瀚。

  龔俊忘了自己後來究竟說了什麼,讓張哲瀚在承受痛苦時還能露出如此可愛的笑魘。但他知道自己在那天學會了如何用筋膜槍、如何調出張哲瀚喜歡的水溫、如何哄張哲瀚吃藥。

  幸好「張哲瀚」遇到了「龔俊」。在不久的將來,這裡的張哲瀚也能收獲和自己愛人一樣的關懷吧。

  想著,熟悉的睡意侵蝕了他的理智,意識模糊之際,龔俊猛地參悟了什麼。

  他知道他和寶為何出現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