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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霄燈]

在璃月的時候,越往後,越不必出征,漸漸的魈閒了下來,便總會想起很久以前,在孩童時期,他是會放霄燈的。

小的時候,浮舍會讓他坐在肩上,帶他在大院裡玩耍,他挺喜歡在上面時撲在臉上的風,於是便只有浮舍這樣做的時候才會笑。

可越長大了,就連上馬時都覺得路上的風刺得生疼,使得人臉上做不出半點表情。

記不清是從何時起忘了笑容在臉上的感覺,許是小時候的玩伴一個個不再;許是因為霄燈一個個放了出去,但盼望歸鄉的遊子一個也沒有回來。

總之待浮舍哪天出任務歸來,敲敲院裡的樹幹,發現從枝椏裡冒出腦袋的少年,許久沉默不笑時,已經想不起這情況是從何時開始的。

他自覺忽略孩子許多,因為大院裡比他們小的孩子,便只有魈一個活下來。可浮舍活到現在,從未安慰過人,只殺過人,折磨過人,或是……不想也罷。於是他問彌怒,該如何讓孩子笑呢?

彌怒說:「穿漂亮的衣服吧?看我的。」

他們給魈做了好些衣服,全是少年人會喜歡的,顏色鮮亮的款式,但魈好好的收起來了,從未穿過。

於是彌怒又說:「我的錯,我忘了我們出任務時這些衣服穿不得……不,我們也不是只有出任務時才出門吧?魈難道從不出門嗎?」

這下兩個男生犯了難,這樣纖細的事情他們果然做不來的,還是問問伐難吧。

伐難說:「你們男生帶孩子就這般帶的嗎?問過他開心嗎?問過他的想法嗎?」

那還要怎麼個帶法?但辦法已經沒有了,浮舍照著伐難的話,將魈喚來,問道:「咳,許久沒有和你聊聊,最近過得好嗎?開心嗎?」

只見魈朝他露出困惑的眼神,隨即戒備起來,「你是誰?浮舍在哪裡?他不會說這樣的話。」

浮舍:??我會!

最終這頓架免不了,待浮舍重新將魈打趴下,魈終於不懷疑那話是從浮舍嘴裡說出來的,改為問他,是否需要替他喚大夫,隱晦的暗示他可能是腦子有疾。

「我沒病!」浮舍歎了口氣,終於承認自己帶孩子的方式真的出了錯誤。

怎會如此!

但不管如何問,如何表示他可以跟他進行男人間的聊天,魈都是搖頭,這方式於是最終被略過,男生兩人又找上應達。

應達說:「這還不簡單,帶他出去玩唄,肯定能找到喜歡的事情吧?」

於是浮舍和彌怒商量。第一晚去城郊那個酒家、第二晚去城門口那個酒樓、第三晚去城內的酒館、第四、第五、第六……一週後,照顧了好幾晚醉漢的魈領了任務出門了,歸期不定。

浮舍&彌怒:為何有人會不愛下館子?!

最後他們得出結論,弟弟是個難以取悅的,心裡只有任務的孩子。這還能怎麼辦,只能寵啊!

想了想,魈每天欲言又止地面對熱情的他們,從未對他們的邀請說過一個不字,他只是不愛那些熱鬧,不愛湊趣,也並沒有旁的毛病——別問他們如何知道的,別問——於是他們沒有再想辦法要去做什麼改變魈,而是順應並尊重他的想法至今。

如今,一年一度的海燈節又要到了,距離魈去出任務已過月余,他依然未歸。

浮舍艱難地用手指捻起大掌中的材料,想不明白為何霄燈的材料竟是那樣脆弱,他已經捏壞了好幾個。

也不知伐難如何想的,今年非要趕在魈回來前把霄燈做完。她自己明明也不擅長用這些。

彌怒為她們準備的一堆材料,也逐漸在她們的破壞……不對,嘗試中,一一損毀。他都快沒脾氣了。

「做什麼那麼堅持呢?」彌怒雙手環胸,一邊阻止應達拿火燒捆霄燈的線,「別、妳別用火!」

「你們肯定沒發現吧?」伐難道,手裡拿著漿糊,不知為何,臉上也沾了些,「肯定沒有。往年都是我們拉著他過海燈節的啊,今年必須成功讓他和我們一起放霄燈。如果不是用我們親手做的霄燈引他留下,他這回又要躲到不知道哪個屋頂還是山頂上了。」

接著不知她哪個地方用力過猛,整個霄燈的框架塌了!

彌怒吹了聲口哨,道:「第53個。」

伐難:「……」

她一把抄起身邊的傢伙,躍桌而起,追在彌怒屁股後面,「彌怒!你有本事就給我站住!」

彌怒:「我沒有!」

此時應達“啊!”了一聲,浮舍眼見她面前那個勉強可以看出霄燈形狀的東西整個燃起,然後瞬間蔓延整個桌子!於是彌怒早已做好的霄燈沒了,浮舍好不容易做好的霄燈沒了,伐難的那堆材料連同應達自己的材料,通通燒沒了!

整個大將府頓時一靜。

半晌,其他三人均怒道:「應達!!!!!」

這一聲,躲在府裡樹上的鳥兒全嚇飛了。

應達縮了縮,無意間瞥見一片衣角,面上頓時一喜:「帝、鍾離先生!您怎麼來了?」

下一瞬,伐難一把衝上前將火滅了,彌怒扯了別桌的布蓋住冒著煙的殘骸,浮舍跨步站上前,高大的身軀立即阻了鍾離視線。

「諸位還是一如既往熱鬧啊。」鍾離神態自若的問候道,一副全然沒注意到異樣的樣子,「我帶來了魈的消息。」

魈的名字一出,其他人便都放下手邊的事。見鍾離並沒有往下說,又想起魈此次出去是領了任務,神色皆一肅。

近些年,他們已見慣生離死別,不一樣的是,他們五人一直都在一塊。無論何時,任何一個人回到府裡,都能在府中遇到任何一位兄弟姐妹,或是聽聞他們的生動事蹟。

而魈,更是他們共同關心在乎的弟弟。

「不是壞消息,諸位不必緊張。」等了一會,見他們沒有接話的意思,鍾離才緩緩接著道。

眾人:「……」您、唉!

「他如今身在一個名為坎瑞亞的小國。」

「他會回來過節嗎?」有了剛剛的經驗,應達急急問道,接著自己頓住,「不對,他記得回來過節嗎……?」

浮舍一錘桌子,想到了什麼,「他出發前,我本想提起,但他一提醒我,他不在時要少喝點,我便忘了!」

話落,剛承受過火燒桌的桌子不堪重負,“轟!”的一聲,垮了。

浮舍才想起方才的事,一臉尷尬。

彌怒抹了把臉。伐難摀住眼睛。應達又縮了縮。

此時鍾離道,「我可代你們前去尋他,正好我也有其他要事要前往國境,你們……有什麼需要我捎帶給他的東西嗎?」

眾人的視線猛地轉向那一地狼藉:「……有!」這一聲,各個聲音痛苦、掙扎,還帶著一絲顫抖!

於是帝君啟程時,總算帶上了他們連夜趕製的霄燈。走之前,他笑著給每個趴在另一個桌子上呼呼大睡的人蓋上被子。

今年的海燈節,看來還是會一如既往啊。

-完

事後隨著帝君回到璃月,一踏進府便覺得不對勁的魈:「這怎麼只剩一個桌子了?」

其餘四人:「……此事說來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