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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豪Stray Dogs同人文】 By 封帛

＊CWT55突發本試閱。
＊台灣超商paro，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太中約大學年紀，是室友，有過幾次肉體關係但沒有交往（雙箭頭曖昧）。

寫在前面的名詞解釋──
WI：Walk In，陳列寶特瓶類飲料的冰箱，可從後方倉庫補貨，據說仔細看能看到裡面……？
開放式冰箱：open showcase，陳列利樂包裝飲料的冰箱。
冰櫃：放冰棒等冰品的櫃子。




『一天一蕃薯，常保腸胃健康
──Wang便利商店關心您。』



若說便利商店一天最忙碌的時候，工作於車站分店的店員肯定會告訴你：上下班時段。
早上七點半至九點半，傍晚五點至七點，人潮流動最頻繁的時候。不論是上下班途中隨便買點東西吃，路過超商寄包裹領貨品，或是買瓶飲料解渴，來來去去的車站人潮替超商帶來了巨大商機，以及忙碌。

「一共是三百元──收您三百元整，。」
「一包七星嗎？好的，這樣是一百二十五元──收您五百，找您三百七十五元。」
「謝謝光臨、歡迎再來！」
正值早晨八點半，位於車站出口的超商正值客流量巔峰，身穿制服的店員俐落地解決排隊人龍，刷條碼的嗶嗶聲中不忘在自動門開關時高喊送客口號。
由於是上班時間，不少人選擇來杯咖啡提神，收銀台收到不少咖啡點單。
「一杯大冰拿嗎？好的，這樣是兩百五十元，收您兩百五十元，右手邊稍等咖啡哦。」
嘴裡喊著話術，雙手俐落地找錢，按照流程下一步驟是提示其他店員協助煮咖啡，不等他轉頭通知，眼角餘光已經捕捉到身穿紺色制服的人影彎腰從冰箱裡取出冰塊敲碎，再遠一點的咖啡機正冒著蒸氣準備開始運轉。
於是他便繼續手上的結帳動作，專心消化人潮，將煮咖啡的工作交給背後忙碌的另一人。
咖啡香裡，忙碌持續到九點半才趨緩。

太宰治伸了個大懶腰，伴隨一聲拉長的哈欠，一邊喀拉喀拉活動筋骨：「好累──」
整理完咖啡機、正好抹完接水盤的中原中也將手上的抹布揉了揉，想也不想地往那個猶如貓咪般拉長的身影扔。
「動動手指動動嘴巴的事，累個屁。」
頎長的身體以不可思議的角度一歪，髒兮兮的抹布並沒有砸上仍大張著嘴的臉，順著拋物線擦過制服衣角，啪地落進水槽。
「收錢很麻煩的啊，還要說話。」
太宰治懶洋洋軟綿綿地回應。明明個子有一米八，卻像灘融化的水往只到髖部高度的櫃檯上癱。
「那你來泡咖啡和處理寄貨取貨。」
「才不要，我更討厭體力活，那些事交給腦筋簡單四肢發達的中也正好。」
嚴格來說身為服務業不能做出有損店家形象的事，包括懶洋洋地癱在櫃檯上或是吵架，但兩人不知該說是技巧高超還是有恃無恐，至少在顧客進門前一秒都能迅速地恢復正常，於是店長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即使在攝影機拍得到的範圍裡也隨他倆去了。
隨著自動門開啟，太宰直起上身，指指外面印著自家超商商標的貨車示意中原準備點貨上架，笑得瞇起的表情愉悅：
「歡迎光臨──御飯糰搭配指定飲料有優惠哦！」

「話說下一檔活動是什麼啊？又是指定商品搭配折價嗎？」
趁著吃飯的空檔，中原中也探頭問向出現在店裡的店長。
「對──不過得先度過後天的特賣日呢。」
「差點忘了……這個月的特賣日主打商品是什麼？」
「是烤地瓜喔。」森鷗外露出耐人尋味的表情，挑起眉，將手邊一份資料遞給他。
中原中也嚼著從前台結帳的微波義大利麵，聲音不自覺高了幾階：
「在平均日溫三十度以上的大熱天賣烤地瓜？」
「上頭的決策囉，要賣一百條。」一邊說著，森鷗外示意中原繼續用餐，自己則出去和太宰換位置讓他休息。
「……。」
不看還好，一看驚為天人。
仔細看手上的資料，最前面三頁是常駐的集點兌換贈品活動解說，後面則是特賣日促銷活動解說，內容簡單粗暴：烤地瓜限時優惠第二條半價，一天時間須達一百條銷售目標。
「還真是……坐辦公桌不懂第一線人員辛苦。」
「其實也不是不能達到啦。」拎著一瓶奶茶溜溜搭搭晃進休息室的太宰治見他手裡的資料，愉快地說。
「說得好像跟星O克買一送一一樣熱銷，這跟消費習慣有關耶！正常食量通常是一條地瓜配一瓶飲料，如果是這樣還好賣些，現在要顧客一次買兩條，不說吃不吃得完，現在是大熱天有誰會吃烤地瓜？不是撐死就是熱死。」
「有啊，我會吃。」甫落座的人睜著一雙桃花鳶眼，托腮微笑。
「你也就即期品要扔的時候攔截來吃，少來。」
「中也該不會是因為覺得自己賣不到業績所以才這麼擔心？」太宰俐落地撕開紙盒，咕嘟咕嘟灌了兩口。
「你什麼意思？」中原瞇起眼，手裡的塑膠叉蓄勢待發，準備隨時戳到那張笑得討厭的臉上。
「中也就大方承認自己不行吧。」
聽見這句話中原中也終於忍不住，叉子往麵上用力一叉，伸手就把身邊人的領子揪起來。
「你要是皮癢就說一聲，我保證讓你吃一頓粗飽！」
「嗚哇好可怕──」即使面臨武力威脅太宰也不是會乖乖投降地人，皮笑肉不笑地做了一個好怕怕的表情，轉頭又聳肩：「就說了不是不能達成，就是沒獎勵總有些提不起幹勁呢。」
「哈？」做業績再正常不過了，要什麼獎勵？
「中也敢跟我打賭嗎？」

***

將裝有飲料的籃子搬近開放式冰箱，中原中也開始進行每日例行公事──補貨。
拉出冰箱層架，將飲料罐靠前排好，接著從地上的籃子裡拿出新進的貨整齊地往後放，一來一往，巧手之下果汁和牛奶一層層地補貨完成，
彎下腰打算拿起塑膠籃，身體裡忽然傳出異樣的震動。
──操。
心裡的髒話差一點就要脫口而出，被牙齒狠狠地嚼碎了嚥回肚子裡。
深吸一口氣抄起籃子，不等他直起腰，方才那股震動又重新襲來，這次是發狠地高速震動。
中原中也先是被嚇得差點一蹦三尺高，再崩潰得直想將手裡的籃子扔出去。他騰出手扶著腰，咬緊下唇，努力將注意力從深埋體內的震動源移開。
──不行，才剛過三小時，他不能放棄。
中原中也移動重心悄悄靠上冰櫃邊角，在因為震動而發軟的腿恢復前試圖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
想起自己落得這般田地的原因，中原中也又氣又悔，直想將手上不輕的塑膠籃往櫃檯方向扔，最好將那個站櫃的人打暈。

一言以蔽之，太宰治和他打賭，要是在特賣日當天成功賣出一百條地瓜，太宰就有權要求中原滿足他的要求，反之則太宰須完成中原的指令。
聽起來有些違和──身為店員本就要推銷特賣商品，可因為公司訂的銷售目標讓中原中也直覺不可能，這場賭局才得以巧妙地成立。
反正要是真賣不完的話店長會結掉分給他們，因為這個賭約而成功達標最好，沒有也沒關係──確定森鷗外的態度後，他們迎來了一月一度特賣日。
中原中也是真不覺得他們能在一天之內賣掉一百條地瓜。至少比起結掉不足的部分，他更頃向將現實銷售狀況回報給公司，讓那群坐辦公室的人了解一下一線的狀況並不如他們想像般的美好：

平常賣三十條就不錯了，一百條是要怎麼賣？

***

數日前──

「歡迎光臨！地瓜第二條半價，用wang-cash再享10％回饋喔！」
「小姐吃早餐了嗎？要不要來條地瓜呢？補充纖維素養顏美容哦！」
「用wang-cash付款嗎？要不要帶兩條地瓜？可以累積wang點數！」
才上工沒多久，中原中也就見以往嫌喊口號麻煩、懶惰程度令人髮指的人一掃身上的標籤，精神奕奕地站檯結帳，靠著那張雖然令他感到有些油膩但不得不承認漂亮的笑臉，以及三寸不爛之舌，烤爐裡的地瓜成功地以穩定速度消失中。
直到約莫中午，銷售量已經達到三十條──這還是中原自己也有推銷的成果。
雖然有賭約在身，但他也是敬業的好員工，該做的事情一點都不馬虎。
照這速度看來達標應該有困難──早上是地瓜最好賣的時候，適合匆匆夾了就走的上班族，下班放學則是便當餐盒類的銷售黃金時段，地瓜反而不是購買首選。
──真可惜呢，銷售目標應該是達不到、得自己結剩下的了。中原中也心想。
太宰雖然人軟爛、喜歡偷懶，該做事的時候也會好好完成工作，也因為兩人是同學兼室友的關係，默契比其他搭班的人要好，因此店長最常將兩人安排在一起，同一尖峰時段別間店需要好幾人，他們店只要兩人便足以消化客潮。
沒等中原中也思考下半天要怎麼推銷地瓜，太宰治先有了動作。
趁著煮茶葉蛋的空檔，高個子店員吹著口哨，順手挑了一顆賣相不好的地瓜拿回櫃檯自己結帳，接著在櫃台後不知道做什麼。
拖完地的中原中也探頭，發現他正用刀子將地瓜去皮切小塊，裝進店裡給客人試喝茶飲的小紙杯，還貼心地插上牙籤。
中原中也有種感覺，他知道太宰治打算做什麼了。
──這樣真的有用嗎？中原內心疑惑，一邊繼續手上的工作一邊看他的好同事如何繼續推銷地瓜。
此時櫃台來了一位繳帳單的年長女性。
太宰一邊刷條碼蓋章，一邊趁列印收據的空檔將分裝好的地瓜試吃塞進女性手裡：
「姐姐要不要來塊地瓜？很甜喔！」
「哎呀你這孩子嘴巴好甜啊！什麼姐姐，歐巴桑啦。」
「沒有啦，地瓜比較甜，我們家的地瓜是挑比較甜的品種，現在有特價，姐姐要不要帶兩條呢？有特價唷！」
左一口姐姐右一口姐姐，真虧那張表層厚如城牆又生得漂亮的臉──中原中也抖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將因為聽見甜膩語調而差點手滑的菸盒握好，踮起腳尖放到位在上層的架子。
雖然不留痕跡，但熟悉他結帳速度的中原還是發現了太宰放緩了印收據的節奏。
──算了。手段是其次，有推銷成功就好。

後面幾位推銷對象是午餐時段覓食的辦公室粉領。
「哎呀，再多三十元可以多一點點數唷，帶條地瓜如何？試吃看看，很甜的！」
「小姐不來條地瓜嗎？雖說減肥中，醣類也別忘記補充唷！地瓜先蒸後烤口感不乾柴，歡迎試吃！」
中原中也很早就放棄研究為什麼太宰站結帳時顧客有九成九都是女性了──如同他已經放棄探討那傢伙腦袋裡什麼沒裝、偏偏對熟客的飲食計畫瞭若指掌──反正不影響業績他沒什麼意見，也深知客人多半是衝著那張臉，就連他即使不想這麼說，也不得不承認太宰治確實有一張能騙人的帥臉。身材高挑、很會說話，聲線還很溫柔，撒起嬌來能使人暈乎乎，回過神時已經順著他的話術多買了促銷商品。
當然，這些都是營業用表象。
若不是見識過那人皮囊裡黑漆漆黏糊糊猶如瀝青的內在，光憑臉和聲音中原中也自己也會動搖──動搖一咪咪、一瞬間。

見太宰因為忙著推銷地瓜，似乎有著不買就不結帳的架式，中原默默地點開了另一檯收銀機，接手開始拉長的結帳隊伍。
他有預感要是不補位後面排隊的人要抗議了──午休時間可是很寶貴的，不是每位顧客都願意停下來聽他們推銷，瞧，後面抓著御飯糰的男性已經將不耐煩掛在臉上了，赤裸裸地表示不要再拖了倒是快結賬啊！

直到下午四點中原中也做完帳從休息室出來，烤爐裡已經沒有任何一條地瓜。
──不會吧，一百條真的賣完了？
為了確認，中原中也特地確認庫存，真的一條地瓜都找不到了。
──一次兩條也必須推銷五十組客人買單，才九小時、還不到夜班時段已經達標？
中原中也對於太宰治的社交技巧（還有臉的功勞）感到咋舌。
「中也看到了，一百條達標囉！」
中原從沒看到太宰臉上出現如此陽光爽朗的笑容，即使對方站的位置正好有一束午後暖陽從玻璃窗外透進來落到臉上。
「按照約定，願賭服輸──中也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等等，你自己結掉了一條吧？這樣不算！」
「早知道中也會這麼說──當然，實際銷售數字是一百零五，多的那五條地瓜是昨天沒賣完的四條加上我結的那條。」
「……。」
中原中也望著面前笑瞇瞇的面容，覺得彷彿看見對方身後有條狐狸尾巴晃啊晃。
……他就不該答應的！那傢伙腦袋和肚子裡裝的東西他還不清楚嗎？
只是此時此刻他後悔也來不及了──在確定推販成功、獎金入袋的同時他必須完成太宰的一個要求。
「來吧。」他聳聳肩，坦然接受，「不就是個要求嗎？who怕who！」
說完趁客人不注意附贈一根氣勢十足的中指。
「欸──」太宰拖長了單音，被中指直戳臉蛋也沒生氣，歪了歪頭，伸手猛地揉一把中原的橘腦袋。
中原中也連忙俐躲開，這混蛋老是仗著身高偷摸他的頭──頭是可以隨便摸的嗎？又不是寵物！
目送理直氣壯又兇巴巴的身影去補貨，太宰治笑得瞇起眼睛，轉身將已經拆好貨的餅乾排到架上。

***

「中也，我想吃霜淇淋──！」
忙碌告一段落的偷閒時刻，太宰治愉快地當起薪水小偷，放慢整理貨架的速度，朝店裡另外一位店員所在方向喊。
「自己結帳，自己弄。」
提著拖把準備打掃的人砰地放下輕鬆提著的水桶，將拖把頭戳進水裡沾濕，對於同事的要求絲毫不動搖。
「噗，中也的姿勢好僵硬啊，像便祕的人。」
「太宰治你皮癢欠踹可以直說，我保證讓你爽。」
「不不，爽的明明是中也，怎麼是我呢。」
聞言中原中也脹紅了臉──臉頰原先已經帶著點點可疑的紅暈，聽見太宰的話像是憋不住什麼似地露出了有些羞恥和忍耐的表情。
──這混蛋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中原中也真想將手裡的拖把頭戳向太宰治──想想而已。
他並不是懼怕太宰，而是此刻不適合違抗他，因為今天自己有把柄捏在對方手中。
「……。」
中原中也死死瞪著那隻修長的手指，瞪著它有意無意地在店售保險套盒子上點啊點的，扔下拖把扭頭就往霜淇淋機走去。
三兩下結好帳，中原中也俐落地操作起機器。
新上架的霜淇淋是蘋果牛奶口味，據說用的是外國的蘋果，中原中也自己是不覺得有什麼特別，頂多蘋果香味濃了一點，也不知道為什麼太宰喜歡，隔幾天就想吃。
中原中也還是偷偷幫太宰多擠了一圈霜淇淋。
端著甜筒往往休息室走，太宰已經在門內等他，剛觸上門把中原中也猶如觸電，差點將手裡的霜淇淋甜筒捏爆。
原因無他，只是身體裡的跳蛋忽然震動而已。
──而已個鬼！
中原中也一腳踹開休息室門，舉起霜淇淋往笑得一臉痞樣的人臉上捅去，正好堵住準備開口說話的嘴──用腳趾想都知道那張嘴又準備說混帳話了，還是手動讓他物理閉嘴比較快！
正常人誰會頂著跳蛋工作？當然沒有，可惜他打賭輸了，而太宰的要求便是頂著那東西直到下班──九小時，還不可以偷偷趁上廁所時神不知鬼不覺地拿掉，因為太宰絕對會知道，到時他面臨的就不只是履行賭約這麼簡單了。
今天排的是晚班，他和太宰合租一間套房，上工前便抓著他將東西塞到體內，一邊動手還一邊愉快地向他介紹功能。
「為了怕中也補貨頻繁彎腰再直起來的動作讓玩具掉出來，我就塞得裡面一點了──看我多貼心~」
貼心個屁！你要是貼心才不會要求這個！
中原中也意思意思地掙扎了兩下便放棄地趴在床上放任太宰動作了。
願賭服輸、願賭服輸、願賭服輸──默唸三次，再來一次。
本以為塞得裡面些沒什麼，殊不知太宰那混蛋竟將跳蛋塞在靠某個點非常近的地方，沒有壓著那點導致他腿軟得不用做事，但時不時動作大了就會不小心擦到──就是這個不小心，中原中也今天工作特別累，一邊要應付客人，一邊還要小心動作。
所以說當初他怎麼沒在太宰提出賭約時賞他一拳呢？真是失策。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