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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鷲この】部活值日生

鷲尾辰生x木葉秋紀

時間線是在三年級生剛入學,對彼此都還不太熟悉的時候。

只是想寫一些日本dk朦朦朧朧的曖昧,還有草莓芭菲(?)

很久沒寫文的復健產物,小學生文筆請慎入。



“那要跟我一起去吃嗎?草莓芭菲。”



00

“木葉啊,”小見春樹攤坐在地板上,額旁淌著汗,雙眼無神的抬頭面對體育館天花板:“聽說Jonathan's*的冬季限定芭菲出了。”

“真的啊,”同樣死魚眼的木葉秋紀很乾脆的呈大字型躺著,他甚至累到快說不出話:“什麼口味的。”

明明聊的是食物,兩人卻帶著不符合聊天主題的悲壯語氣,原因無他,作為排球名門,梟谷的排球部活強度永遠是最高等級。而對於這些剛入學的新生,下馬威也好訓練體能也罷,總之經過剛剛所謂“暖身練習”的兩人此刻雙雙舉白旗宣告體力告罄。

“草莓,”小間春樹轉頭看向木葉秋紀:“我跟猿杙說了,待會部活結束就過去怎麼樣?”

“pass。”言簡意賅。

沒有預期會聽到對方拒絕的小見春樹甚至忘記自己的疲憊,不可思議的彈了起來:“為什麼?你不吃草莓?”

“最喜歡了。”木葉秋紀感覺自己背後被汗浸得悶熱,乾脆翻了個身,臉部朝下悶聲說道:“但我今天要值日。”



01

“木葉秋紀你要拒絕好歹編一個用心一點的藉口,”猿杙大和笑瞇瞇的走過來,扔給兩人一人一個水壺,那是球隊經理剛補滿的:“畢竟上禮拜我們倆才一起當完,你這藉口完全漏洞百出啊。”

“哎──不是啦,”木葉秋紀咕嘟咕嘟的灌下大半瓶,咬著瓶口視線投向繞球場跑十圈,現在還能神采奕奕在球場上練習跳發球的木兔光太郎解釋道:“木兔說今天被拜託了一個很重要的別校的練習賽作打手,託我跟他換班來著。”

“真的假的?排球部活結束之後再跑去打排球比賽……?”小見春樹真情實感的讚嘆:“雖然入學前就聽過那個木兔光太郎是個排球癡,但我以為傳聞多少會被誇大,現在看來完全是名不虛傳的瘋子啊……”

“真的。”猿杙大和點頭同意,隨即想到了什麼:“那木葉今天除了你之外的另一個值日生是誰?”梟谷排球部值日生工作其實也無非是整理場地,清點器材,填寫部活記錄簿之類的。習慣上是一次排兩個人,木葉秋紀他們幾個高一生因為剛入部,理論上是排一起的。

一針見血。木葉秋紀心下一緊,感嘆起猿杙大和抓重點的敏感度。“喏。”他偏頭示意,小見春樹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看到是誰之後瞠大了眼壓低音量:“鷲尾辰生啊?”

聽出對方語氣中的微妙,木葉秋紀挑挑眉:“怎麼了?不喜歡他?”

“也不是,就是覺得挺不好接近的,”小見春樹聳聳肩,悄咪咪的跟兩人咬耳朵:“別看我跟誰都熟的樣子,我跟猿杙是因為剛好同班混熟的特別快,然後像你跟木兔也是很好聊天的那種人,”

“鷲尾嘛……看起來有點兇,總是沒什麼表情,然後安安靜靜的待在一旁,也不太常提到自己的事情,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雙手一攤:“就是,不是我擅長面對的類型。”

他一頓,隨即快速為自己的發言打補丁:“沒有不喜歡喔,他排球打得是真的好,而且救球技術超強的,讚!”小見春樹語速很快,深怕被誤會還誇張的雙手各比出一個大拇指,表示自己對未來隊友真的沒有惡意。

猿杙大和笑了出來:“什麼嘛,這是什麼以自由人作為基準的評價。”

“笑死。”木葉秋紀目光仍然停留在那個待在角落,沒有加入任何話題的高個子身上,扯著嘴角附和。卻見猿杙大和瞥了他一眼,突然道:“還是木葉其實跟鷲尾很熟嗎?”

他心跳加快:“也就一般般吧。”他頓了頓補充,“聊過幾次的程度?”

“誒──社交牛逼症──”

“閉嘴啦,”木葉秋紀跟嚷嚷的小見春樹打鬧起來,三個人哈哈哈的笑成一片。想到剛剛猿杙大和的話,木葉秋紀沒來由的有些心虛。


-


上週木兔光太郎雙手合十拜託他交換的時候,很難說他答應的主因究竟是對方拼命的樣子看起來太過楚楚可憐,還是剛好不小心瞟到這禮拜的另一位值日名字寫著鷲尾辰生。

鷲尾辰生。

開學不過短短幾周,木葉秋紀跟這位高大寡言的社團同學屬實是稱不上太熟。初見不苟言笑的那份氣場實在太壓迫,儘管個性外向的木葉秋紀沒有熱臉貼冷屁股的習慣,幾次開口都得到禮貌卻簡短的答覆,他就也不太會特地主動找對方裝熟。

本來應該要是這樣的。



02

會覺得對方似乎不像小見春樹講得那樣不近人情,還是因為一次午休。



那天木葉秋紀出門的趕,沒來得及帶午餐,去福利社買了幾個麵包打算將就著果腹,經過花圃的時候卻意外的看到有些眼熟的身影。

他印象中對方好像是同樣排球部的高一新生,名字……叫鷲尾辰生嗎?

鷲尾辰生蹲在樹叢前面,身子向前傾,因為姿勢太過詭異,木葉秋紀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只見他伸出手,掌心朝上。隨著他的接近,樹叢晃動了兩下,終於在木葉秋紀視角出現一隻虎斑紋的小貓,巍巍顫顫的走出來。

只可惜小貓似乎對鷲尾辰生的示好不領情,齜著牙豎著毛“喵”了一聲就一溜煙的跑了。

“噗。”意識到對方的奇怪行為是想接近貓咪的木葉秋紀忍不住笑出來,對方聽到聲音抬頭看過來,神情不似生氣。木葉秋紀也沒覺得尷尬,直接拎著自己的午餐麵包走過去,才看出原來鷲尾辰生手裡放的是一小撮的小魚乾:“你是來喂貓的嗎?”他好奇,畢竟這跟他給木葉秋紀的印象實在差太多。

鷲尾辰生臉上還是那副看不出表情的樣子,但木葉秋紀注意到他的耳朵微微紅了:“這隻小貓總是在這附近出現,但每次走過來牠都跑掉,”他解釋道:“我想說拿食物引誘牠說不定會過來。”儘管不明顯,木葉秋紀注意到他的肩膀微微揖拉下來:“但看起來似乎是失敗了。”

明明還是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木葉秋紀卻從中聽到了一絲委屈。

什麼啊,木葉秋紀心想,這個人也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麼兇嘛。



“貓咪不是這樣摸的,”他眼角餘光瞟見剛剛那隻小虎斑還在附近朝著這邊看,在鷲尾辰生旁邊蹲了下來:“身體放低,慢慢靠近──你太高啦。”突如其來的惡趣味升起,他忍不住想要逗逗眼前人,對方如他預期的那樣委委屈屈縮起了身子,因為太過高大的關係,動作有些笨拙。木葉秋紀看著鷲尾辰生,一米八七的身高讓他總是在人群中突出,相對的看起來卻也生人勿近。

哪裡知道骨子裡只是個想要跟貓玩的少年呢?



小虎斑貓直勾勾的盯著木葉秋紀,雖然還是有點膽怯的樣子,卻慢慢的、一步步的走了出來,對著他小小聲的“喵”了一聲。

木葉秋紀伸出手,也不動,看著小貓遲疑低下頭聞他的手:“先讓牠熟悉你的味道……如果牠判斷你沒有威脅,就會主動接近你。”語畢果然小貓輕輕的用頭蹭了蹭木葉秋紀的手,他語氣多了一絲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得意:“不是我自誇,我從小就滿招動物緣的。”



“我可以理解。”鷲尾辰生突然開口,木葉秋紀抬頭,只見對方盯著貓咪,語氣非常自然,就好像在講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如果是木葉的話,的確讓人想接近。”

木葉秋紀覺得自己心跳漏跳了一拍。

“哎,”他眨眨眼,盡量保持語氣像是在開玩笑:“奉承我沒有好處喔。”

“不是奉承,”鷲尾辰生的目光終於朝他看過來,一記直球打得他猝不及防:“說的是真心話。”

木葉秋紀覺得自己的心跳聲此刻震耳欲聾。


-


後來好像成了一種習慣,每當經過那個花圃,木葉秋紀總是會有意無意的找尋那個高大的身影。遇到的時候也是有那麼一兩次,但大部分都是撲空。

這也正常──哪有人成天跑去花圃的?

那幾乎少的可憐的、有遇到的幾次,是兩人難得會聊天的時候,大部分說的都是木葉秋紀,鷲尾辰生則是在一旁安靜的聽,不時回應幾句。明明相處時間不長,兩人好像自動形成了一種無聲的默契,用彼此最舒適的狀態在相處。

儘管很常是單方面輸出的狀態,木葉秋紀也從來沒覺得是在敷衍,因為他知道鷲尾辰生其實都有在聽──班上遇到的事情、前幾天收看的節目,鷲尾辰生好像都會記得木葉秋紀跟他說的每一句話。



有一說一,木葉秋紀也抓不準他們現在到底算是什麼交情。要說朋友,好像也不是特地會主動去找對方的關係,但比起普通的部活同學又多了那麼一些些的交集。儘管一個三班一個五班,教室離的並不算遠,偶爾在走廊遇到也不過淺淺點個頭權當打招呼。

好像什麼偷偷摸摸搞地下戀情的小情侶──木葉秋紀被自己突然竄出的想法嚇了一跳,隨即搖搖頭否定,對這個想法感到很好笑。

明明也沒聊過幾次天。

像是只屬於兩人共同的秘密,他下意識的沒有告訴社團最好的兩位朋友──小見春樹跟猿杙大和,連他也摸不清自己的心態,只當是這樣的事情大約也不需要特地拿出來作為談資。



03

總之,那不是喜歡。木葉秋紀自我辯解,就只是想因為跟鷲尾相處起來很開心,所以想多認識一下這個人而已。作為朋友。

無非是──已經固定跟著小見猿杙廝混的他在部活突然跑去找另一個人太過奇怪,而值日生剛好有和對方獨處的機會罷了。

木葉秋紀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對於兩個人一起值日,心底升起的那份隱隱約約的期待。


-


“在想什麼呢?”

“在想──”木葉秋紀眼睛一轉,“因為今天要做值日生的關係,害我錯過了Jonathan's的芭菲,”他故作誇張的嘆了一口氣:“我為了這個社團付出太多了。”

木葉秋紀眼角餘光悄悄觀察鷲尾辰生的反應,只見他輕輕笑了一聲,他聲音屬於偏低的那一邊,笑起來很好聽。

聽到那聲笑,木葉秋紀不知怎的突然大腦就一片空白。他在心裡痛罵自己的不爭氣。

不過就是講幾句話而已嗎木葉秋紀!你在緊張個什麼勁啊!

他想裝作若無其事,於是埋頭開始強迫自己全神貫注的清點排球數量。此刻體育館內空蕩蕩的一片,部活結束大家都已經走得差不多,剩下木葉秋紀跟鷲尾辰生兩人,才剛把地板拖過一遍,現在正把滾落在地上的排球一一撿回來,但是怎麼數都少一顆。

木葉秋紀來回掃視著體育館,才發現有一顆卡在了牆上跟欄杆交會的一個微妙的位置。

這個位置好像有點太高,他無意識的頂了頂腮,在心底無聲的嘆了口氣伸手去搆,儘管他已經盡可能的墊起腳尖,伸直了手,離那顆球卻還有一段距離。

突然,另一隻手從他頭上越過,輕輕鬆鬆抓住那顆讓他頭疼不已的排球遞給他,“給。”

他愣愣的抬頭,發現鷲尾辰生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身後,因為身高差的關係,兩人的姿勢簡直像是木葉秋紀在對方懷中,他感覺熱氣瞬間衝上自己的臉頰:“謝、謝謝啊……”他抱著那顆排球,幾乎是落荒而逃。

“你說的芭菲,”鷲尾辰生終於開口,讓木葉秋紀停下腳步,對方卻是接續先前的話題:“是你們剛剛講的那個?草莓口味的?”

“哎……”木葉秋紀本來大腦還在當機,聽到這句話回神過來,有些驚異的眨眨眼:“你剛剛聽到我們聊天了?”

鷲尾辰生頓了一下,點點頭。好像總是這樣──木葉秋紀迷迷瞪瞪的想著──鷲尾其實都有好好的在注意著周遭的一切。

女經理們搬不了的重物,他會主動過去搭把手;體育館前的路堆了厚厚一層落葉,他就拿掃把掃去旁邊;有一次木葉秋紀只是小感冒咳了兩聲,更衣室櫃子裡就神奇的出現了潤喉糖。

木葉秋紀分明看到在他之前進出更衣室的只有鷲尾辰生。

他像潤物細無聲的及時雨,總是不張揚的、低調的默默做事。

木葉秋紀發現自己很欣賞這樣的鷲尾辰生。



還沒細想這種“欣賞”是不是有甚麼更深一層的意義,木葉秋紀就被鷲尾辰生的下一句話砸得暈頭轉向:“那要跟我一起去吃嗎?草莓芭菲。”

“這是約會邀請嗎?”沒有經過大腦思考直接脫口而出,見鷲尾辰生遲遲沒有反應,木葉秋紀感覺自己胃裡好像有一顆石頭直直落下。

他拼命的想要說些什麼,試圖緩解一下這種尷尬的氣氛:“不是,我就是開開玩笑哈,別介──”

“是。”

“──意……”最後一個字音量漸小,木葉秋紀看著鷲尾辰生,發現對方也定定地看著他,眼裡多了一絲他看不懂的情緒。

胃裡石頭的落下停止了。

霞紅慢慢爬上他的臉,他太急,甚至有些破音:“是我、是我想的那個、那個意思嗎……?”

他很怕自己誤會、怕一切都是自己想太多,小心翼翼的反覆確認,確認鷲尾辰生跟他是不是想法一樣。

“是。”鷲尾辰生的耳朵也完全紅透了。

看到他手指在身側握拳,木葉秋紀才意識到對方遠沒有表現出來的那樣淡定,其實也像自己一樣緊張:“就是……你想的那種約會。”

夕陽西下,餘暉順著窗戶透了進來,在兩人身上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只見他們一個低頭一個抬頭,彼此的臉都紅成一片。木葉秋紀只覺得自己心如擂鼓,感覺聲音大到甚至連鷲尾辰生都能聽到的程度。



“我大概是,”鷲尾辰生率先打破沉默:“想好好的認識木葉。”

“啊,我、我也是……”木葉秋紀結結巴巴的回應,接二連三的資訊量砸的他措手不及,到現在他還不敢相信這是現實,他絞著手指,小小聲道:“我也想認識鷲尾更多一些……”。

“那麼這個週六?”鷲尾辰生語速很快,像是怕木葉秋紀臨時改變心意一樣:“木葉,是喜歡草莓的對吧。”

木葉秋紀覺得口乾舌燥,“嗯,”他點點頭。



“最喜歡了。”





*Jonathan's:東京的一間連鎖家庭餐廳,只是想給草莓芭菲找個來源所以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