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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堂還沒來得及思考,亞風爐就已側過身,讓身後的女孩出現在眾人眼前。 女孩棕色的頭髮已經留到了肩下一點,臉色不再像以前那般蒼白,她嘴角稍微彎起一個笑—— “午安。” 球場上的守門員震驚地張大了嘴,其他人也都或多或少顯露出詫異。 但接著圓堂很快就回過神來,興奮地跑到彩悠面前“彩悠!!妳康復了嗎!!” 女孩點了點頭,可隨即就被竹馬無奈扣了額頭,他開口戳破“算是一半一半吧,是在醫生開口說幾天後可以搭飛機時她就提前定了機票,明明還是需要多多休息。” “這樣啊……”雖然如此,但圓堂看見妹妹還是很開心,尤其看見她的臉色健康許多之後。 “那彩悠還是得好好休息!等妳完全好了,我們再一起踢足球!”足球笨蛋拿著足球笑著,就像她第一天到他家時那樣。 彩悠看著他的笑容,點了點頭。 其他人見到她也圍了上來,大多都是恭喜她手術成功,而她在其中也看見了鬼道的身影,想起方才的事,開口便想問。 亞風爐在她說話前握住她的手,搖了搖頭,彩悠也明白他的意思,收回要出口的話。 如果直接在眾人面前提出這樣的疑問只會讓他們掃興。 直到其他人陸陸續續回去練習,留下鬼道走在最後頭時,他才出聲喊住他“鬼道君。” 見他回頭,他繼續說道“能問件事嗎?” 亞風爐臉上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鬼道心下了然“是影山的事吧,你們看見他了?” 兩人點點頭,而聽見影山這個關鍵詞,方才也走在後頭的春奈與冬花兩位經理也停下腳步紛紛回頭。 世宇子的隊長問“那個人為什麼會在這裡?” 鬼道開口回答他們的疑惑“影山不曉得用了什麼手段,他現在是義大利代表隊吟遊詩人的監督。” 亞風爐顰眉壓低聲音問“他的目的?” 鬼道想起了前不久與影山的隔牆問答。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即使隔著牆,他也能聽見那人愉悅而又充滿惡意的輕笑「復仇,毀掉日本代表隊。」 他在這個問題上選擇沉默不語,亞風爐見狀也不再繼續追問,彩悠也維持一如往常的安靜站在一旁。 長舒一口氣,鬼道準備回去練習,離開前他對彩悠說道“影山在這裡,妳注意一點自己的安全。” 畢竟曾經是他想要殺掉卻沒能殺成的人。 女孩點點頭,亞風爐卻面露疑惑神色,他不明白為何影山在這裡,彩悠要小心自己,與他同樣不解的還有冬花,她選擇偏頭去問春奈“為什麼鬼道君要這麼說?” 春奈這才想起她並不知道影山跟彩悠的事情,小聲對她解釋道“彩悠之前出過一場很嚴重的車禍,響木教練說那場也與影山有關。” 亞風爐頓在原地,旋即因過度的錯愕而睜大雙眼。 藍髮女孩聲音雖小,但他仍能清楚聽見這句話的每一個音節,也正因如此,他連說服自己是聽錯的機會也沒有。 他立即看向彩悠,以眼神詢問這件事的真假,卻得到她肯定的點頭。 幾乎一團混亂的腦海中一瞬間想起了很多事,為什麼彩悠與他當初一見面就直說影山不是好人、為什麼她對影山的反應曾經出現一絲複雜…… 原來他所以為的意外是被人刻意規劃出,背後動機只不過是因為一個人的私利……! 而他曾經在那人手下,踢著錯誤的足球,還逼得彩悠必須拖著身體上場親自踢醒他。 亞風爐握緊拳頭陷入沉默,在回到飯店的一路上都沒再跟彩悠有任何互動,也沒發現她頻頻投來的迷惑眼神。 到了飯店下了巴士,彩悠下意識想去牽他的手,但甫一碰到他的手,亞風爐就將手迅速抽回,而他臉上也帶著宛如剛清醒一樣的迷茫。 在回神後他垂下眼簾偏頭“抱歉,但我現在心情比較複雜。” 說罷他揉了揉彩悠頭頂,勉強擠出笑容似是在安撫,可一轉身離開面上又是心事重重的模樣。 她站在原地,手垂在身側,眼中充滿了茫然。 我……是不是又惹他生氣了。 回到了飯店房間,亞風爐扭頭就進了浴室,打算洗個熱水澡,清理腦中的思緒。 當他將身體浸入溫熱的水中,仰起頭長嘆一聲,看著飯店浴室純白的天花板,思緒卻回到了很久之前,那段黑暗的開端。 世宇子原本不是一所以足球聞名的學校,而他會進入世宇子是因為父母覺得它的師資優良,而他也沒拒絕父母的安排。 進了世宇子,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加入足球部,而那時的世宇子足球部沒沒無聞,連人數也只是能組成一支隊伍而已,所幸人雖少卻都是真正喜愛足球的。 他攬下了隊長的職責,與大家一同投入足球的練習。 那時候的他們雖然實力剛起步,卻還是快樂的,甚至想著參加那一屆的Football Frontier,挑戰那些強隊。 ——直到影山出現在他們面前。 學校高層與影山達成合作,他們看中了足球的影響力這點想達到宣揚學校的目的。 他至今都不明白為何影山會挑上他們世宇子足球部。 而影山與世宇子的他們一見面就直接用自己湊成的隊伍碾壓了他們,不管他們再怎麼努力也才從對方手上奪下四分,而他們整整被進了十球之多! 這也讓他們徹底認清了自己現在的實力,對心高氣傲的他們造成了嚴重的打擊。 那時的影山站在原地,睥睨著潰敗的他們開口說話。 他還記得他當時所說的每一句話。 他說,打敗了他們的這支隊伍都只是略知足球的門外漢。 只要喝下聖水,就能有如同他們一般的、不,是比他們更強大的力量!像是神一般的力量! 「難道你們不想擁有嗎?擁有此等無人可敵的力量,追逐至高無上的榮譽,踩上這足球界的頂點。」 「只要按照我說的去做,一年過後,世宇子將會成為足球界頂端的隊伍。」 就像神話中的天神一般,將潘朵拉之盒放在了他們眼前,裡頭正是他們渴望擁有的力量與榮耀。 那個時候的他,滿腦子都是被挫敗的不甘與對力量的渴望……於是懷抱著這樣的心情,他打開了禁忌,與其他人一同沉淪於這錯誤的足球之中。 影山給他們下了嚴格的規定,從足球的練習時間到不允許使用手機等日常,因為喜歡著足球,也相信著影山,他們一一照做了。 只有在週末時,他們會不喝聖水投入練習,那是在這段黑暗的過去之中少有的光明時刻。 韜光養晦的一年後,他們在Football Frontier正式出賽,用著那錯誤的力量、以足球帶去傷害——直至他們被雷門打醒、直至他被她打醒。 影山從頭到尾都只把他們世宇子當作試藥的工具,看那身體檢查單上的紅字異常就能清楚明白,但那時的他竟然為了影山去與她爭吵,甚至逼得她拖著病軀上場迎戰……! 而現在這個過去更加上一層事實,他曾經尊敬的總帥正造成是她車禍的原因。 亞風爐垂下頭望著自己的手,水面映出他臉上的懊悔,他卻在下一刻笑出了聲,笑聲苦澀,他將臉埋入手中,緩緩輕道出一句“可笑。” 這一切都宛如一齣低劣的鬧劇、一個糟糕透頂的笑話,惡俗至極。 他是可笑的,但她呢?她從來沒有做錯過什麼,憑什麼被那麼對待。 無論是從小的玩伴或是青梅竹馬的哥哥亦或是其他關係,他都本該是保護她的那個……! 「咔噠。」 這時他聽見外頭傳來的房間門被開關的聲音,是彩悠回來了。 稍微頓了下,亞風爐拿過浴巾出浴缸,擦乾身體上的水珠後穿好衣服出去。 出浴室後,他看見彩悠握著什麼,坐在房間其中一張單人床上,等他一出來就立刻投以了目光,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阿悠?怎麼了?”他不自覺將出口的聲音放得比平時輕柔許多,像是害怕傷到她。 彩悠遞出一直握在手中的東西,是他喜歡喝的那牌乳酸飲。 “別生氣了……”她的睫毛顫動,抿了下唇,眼神飄忽不定“別跟我吵架。” 女孩的神情惴惴不安,就像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主動給他禮物討好他。 她的表情讓他鼻頭一酸,眼眶中的眼淚幾乎要衝破防線。 她明明沒有做錯什麼……!! 亞風爐伸手把她抱住,聲音哽咽“沒有生氣、沒有生氣……” 想起了他曾對她做的那一切,眼淚最後還是落了下來。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彩悠有點無法搞清楚現在的情況,卻也大概有了基本的理解,她伸手拍了拍他“不是要跟我吵架就好。” 不然即使是萊歐克特島上,她一時半會還真找不到一顆足球來踢爆他,很麻煩。 “你會又生我氣嗎?”思及此,她又問。 亞風爐長髮垂落掩去神情,收緊了手臂將她抱得更緊“不會了,再也不會對你生氣了。” 等他眼淚停止掉落後,他鬆開了懷抱,彩悠看見他眼裡對她濃濃的愧疚。 她的小狐狸不是這樣的。 所以她伸手,捏住他的臉。 “別對我感覺到愧疚,你又沒對我做什麼,只是吵架而已,以前爸爸媽媽偶爾也會吵架。” 沒等亞風爐出聲,她繼續說道“別覺得你虧欠了我什麼,等等晚餐你買單就好,不要再用這種眼神看我,你明明知道我最討厭這樣。” 見他如此,她大概也能理清前因後果了,所以她再次開口“現在的你和世宇子的大家所踢的足球不再是以前的那種足球,你也真的認知了自己的錯誤不是嗎?” 她抬眸直直注視他,看進他眼底的晦澀,開口緩慢地一字一句問道“你已經重生了,不是嗎?” 彩悠踮起腳尖,捧著他的臉讓他低下頭,額頭與他的相互靠著,亞風爐看見她彎起的眼眸如同新月,月裡有星星,還有對他滿滿的暖甜笑意,將心底的苦澀中和消除。 “無論怎麼樣,你都是我的照美。” 是她的竹馬、是她的神明、是她的小狐狸。 少年閉上眼睛,與她額頭相抵,攬著她的腰抱住她。 “嗯。” 這是他的阿悠。 是他的青梅、是他的先知、是他的夏之花。 是他沉淪於黑暗時的警鐘,也是他溺於追悔時的浮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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