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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糖果(大沼增本幸阪)6.5下


大沼晶保X幸阪茉里乃
增本綺良X幸阪茉里乃





「在幹嘛?」
「嗚哇啊——沒有、什麼都沒有!」

散落在床上的東西被增本們枕頭掩埋,但這麼常見的用具,幸阪單單進門時瞥一眼就認出來了。

「拿回去放好啦⋯⋯我才沒那麼無聊。」

拿起枕頭,剛兩人急急忙忙收集的東西,是放在客廳各個角落備用的奇異筆,幸阪覺得好笑,到底為什麼會覺得他真的會拿來用。

增本嘟囔著「誰叫幸阪你說得那麼認真的樣子」邊奔出房門把筆都歸位,留在原地的綺良像是想起什麼,忽然翻找起抽屜。

「啊啊——怎麼、可以、不等我就玩起來了!」
「過來⋯⋯這邊給你。」

五顏六色的左手臂,是翻出彩繪筆的綺良留下的巨作,面對摀著胸口倒退兩步的增本,幸阪拍拍右手邊的空位,舉了舉還潔淨的右手。

「沒關係嗎?」
「嗯,這洗得掉。」
「那幸阪幫我畫——」
「啊?」
「我想要恐龍在這裡!」

蹦跳地坐上床,增本指著自己纖細的腕骨,還指定了他想要的圖樣,幸阪隨手拿起藍綠色的筆,畫了一個大大的橢圓、四個間隔不大並排的圓柱,接著是尖尖的尾巴和長長的脖子,最後換了個綠色,畫上幾根草。

另一側忙著作畫的綺良,有樣學樣地也伸出手點餐,他只好換個方向坐,這樣在用右手的時候,能讓增本專注在空出的左手上。

不知道要畫什麼,幸阪隨意畫了個姿勢不一樣的恐龍,草都還沒畫完,綺良就拿去跟增本炫耀,被增本用恐龍撞擊,兩個人各自將手擺成爪形,跪在床上邊發出吼吼吼的叫聲,邊互相抓擊,抓著抓著竟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吼吼——這個看起來好像很好吃!」
「吼吼吼!好吃——」

還沒反應過來,幸阪便被圍攻最後被推倒在床上,調皮的兩人邊發出怪聲邊肆無忌憚地搔起癢,惹得他邊掙扎邊跟著發出怪笑。

「吶吶吶吶、幸阪⋯⋯」
「幹嘛?」

增本雖然不重,兩個壓在身上沒有施力點也不好推開,幸阪推了幾下便放棄起身的想法,剛好其中一個增本也開了口。

「如果一直都是這樣增本跟綺良,你會把我們丟掉嗎?」

他沒想到看起來心大的人,居然也會煩惱這樣的問題,想說就算問了,應該也只會得到「兩個人輪流工作就好,沒什麼大不了」之類的答案。

「綺良⋯⋯還是增本?應該不會在意這種事吧?」

果然就算定名字轉個幾圈就分不清了,連痣的位置都一樣的兩張臉,把他拉起坐好,幸阪說完話總覺得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幸阪膩了嗎?」
「嗯?」
「那我們自己玩,去去去去去!」

應該是綺良把他拉下床,然後增本一起把他推出了門外,幸阪面對將自己拒之走廊的門板,先是產生了「誰稀罕啊」的對抗意識,接著被突然搭上肩的力道嚇到聳起身子。

「解決完綺良了嗎?」
「啊、啊⋯⋯是晶保啊⋯⋯」

一臉無辜顯然不是故意要嚇他,但笑著使用解決這個字眼也太可怕了一點,好像他把增本變成更多的碎塊一樣。

「不是啦⋯⋯我以為茉里你是知道怎麼把人變回一個的方法,才問是不是綺良變回來了。」
「兩個人把我推出來自己玩了。」
「這樣啊⋯⋯」
「晶保在做什麼呢?」

大沼指了指自己,確認詢問的對象沒錯,又指了指走廊底的方向。

「上廁所?」
「不是啦⋯⋯是說我不在的時候,就一直待在客廳嗎?」
「剛忽然有靈感⋯⋯啊、你來看——」

捉住幸阪的手腕,將人拖回房間,另一個大沼坐在小桌子旁,專心的盯著螢幕,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他們進來的騷動。

「兩個人可以同時弄合音什麼的,超級方便。」
「啊——是茉里——解決綺良⋯⋯」
「沒有,我也沒辦法解決你們。」
「⋯⋯好厲害,你怎麼知道我要說什麼!」

這應該算不上什麼既視感,嚴格來說算是同一個人,思考方式一樣也沒什麼好奇怪,幸阪沒有多做解釋,跟著入坐到矮桌旁,大沼也沒追問,把螢幕轉向他。

「我們幫剛早餐那首歌配了影片,還只有前面一小段⋯⋯」

沼之歌一直以來都挺有趣的,只是配的動畫常常讓人摸不著頭緒,雖然不是很明白,幸阪看完還是努力擠了一些感想。

「顏色很有生命力,那個滾動的東西是石頭碎掉嗎?」
「那個是綺良,這個是我⋯⋯就是越來越多,雖然我們都只有兩個,但數大就是美,果然還是越多越好吧?」

越多越好是什麼鬼⋯⋯幸阪眨眨眼,他不是很懂從哪裡推論出來的邏輯,不過就先擱置,因為拉他進來的大沼又播放了一次,將他的注意力引導到別的片段。

「這個是我跟我在準備早餐的時候,茉里幫我擦臉的時候笑得很開心,想呈現那個感覺⋯⋯」
「我以為會有攪拌東西那種大大的漩渦之類的,看你們很賣力的樣子。」
「喔喔——你這麼一說好像有想法了!」

大沼起身走到另一個大沼旁邊,對著被轉回去的畫面一陣比劃,滑鼠跟鍵盤的喀噠聲便響個不停。

幾乎是全天候開啟全力模式,那個強烈的威壓平時就很驚人,兩倍後更是讓人擔心連呼吸都會打擾,幸阪看了一會,想說也幫不上忙,便輕手輕腳地退出房間。

其實就算跺步而出也不會被發現,幸阪回到自己房間,小心翼翼帶上門的時候,才自我吐槽何必這麼偷偷摸摸。

好安靜。

坐在床上一會,突然的反差感居然讓人有些不適應,幸阪瞥見花花綠綠的手臂,想著應該跟平常一樣,沒過多久,增本就會碰地打開門,或是大沼會拉開小門縫,探出頭問他有沒有空。

「果然只要有人一起玩就可以了啊⋯⋯」

原本還在床緣輕晃著腿,擺動的幅度像期待的心情越盪越小,直至完全停滯的線狀,幸阪向後躺倒,只見一片蒼白無聲的天花板,索性閉上眼報之以黑。

他其實知道答案的。

雖然總是嫌棄天馬行空的行為舉止,看似冷淡勉強配合,其實他很感謝即使被一拒再拒,他們仍不厭其煩地拖拽著他,一起渡過許多莫名其妙的異想時光。

如果有更有趣、更能理解他們的人陪伴就好了,明明是這麼希望的。

他才不是寂寞,只是對突然無聲的空間感到有些不適應罷了。





「幸阪、幸阪——我剛忘記——咦?」

先是各種忽大忽小的跑動聲,幸阪的房門的確如房主曾經預想的那般,被稍嫌粗魯地推開,撞牆反彈的碰撞聲及來人的大嗓門,都沒有獲得應得的重視,兩個增本忽然墊起腳尖,以一種誇張沒什麼效率但異常安靜的步伐走近床邊。

「茉里——」
「嗚哇啊——大沼幹嘛突然出現啊!」
「啊?綺良你在做壞事嗎?」
「才、才沒有呢!」

不知為何那兩人把手藏到了身後,大沼們也沒特別在意,向前湊到一起。

「為什麼手髒髒的?」
「什麼髒!那是增本的偉大作品耶!」
「哼哼——還有恐龍!」

增本舉起手腕的同時,沒出聲的大沼也抬起幸阪橫在臉上的手臂,比五彩斑斕的亮麗色彩更引人注目的是,眼角未乾的水痕。

「所以說一個就夠了啊啊啊!」
「等一下啦綺良⋯⋯還是是增本?」
「呀啊、我是增本也是綺良!」
「我才是增本綺良——」

爬起來就是怪異的景象,一左一右的大沼架著互相對空揮拳增本,四聲道嚷嚷喊喊的,幸阪想起無法解決的異常狀態更加心煩,搖搖頭後宣洩不滿。

「吵死了——」

發現幸阪醒來,還來不及喊人,伴隨著拖長的尾音,似乎有什麼力量脹滿全身,接著像是特效般,華麗的煙霧以四人各自為中心爆炸開來。

「咳、咳⋯⋯還好嗎?」

雖然不是那種很臭、令人窒息的氣味,但濃得讓人完全看不清楚發生什麼事,幸阪咳了幾聲,揮散那些礙事的煙塵,憑印象朝著四人站著的方向移去。

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他們擅自闖入又不關門的習慣,遮人視線的霧氣沒籠罩多久便散去,大沼跟增本呆坐在地上怔怔地仰望著他。

一個大沼、一個增本。

換幸阪呆楞地佇立當場,沒等他確認兩人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增本刷地站起身跑了出去,忽近忽遠的腳步聲迴盪在整個走廊。

「沒有、沒有其他大沼,也沒有其他增本,幸阪不用煩惱到哭了!」
「誰哭了啊!」
「大沼說的——我可以假裝不知道。」
「咦?」

正蹭著拍拍頭確認他狀態的手,大沼被突然丟過來的鍋砸得一臉懵,幸阪趁機擦擦眼角,忽然看見手上的彩色被黑線蓋過的痕跡,因為構築出的字體是倒著的,他端詳一下才辨認出是什麼。

「增本綺良——為什麼要簽名在我手上!還用奇異筆!」
「哇啊啊啊——我想說畫家不是都會在畫作上簽名嗎!人家特地跑來補簽⋯⋯」
「趁我沒有意識的時候太過分了吧!」
「又不是只有我——」

追逐到客廳被躲過又追了回來,看見還跪坐的大沼,幸阪伸出右手指著敏捷的增本,正要發號捕捉的命令時,才看見本應乾淨的手臂居然也有黑色筆跡。

「大沼⋯⋯晶保——居然跟著綺良做壞事!」
「是綺良說什麼簽了名就是他的,不准我靠近,明明茉里也是我的——」

仔細一看同一隻手竟然有兩個一模一樣的簽名,這樣算是變相替分生成兩個如此離譜的事情留下證據嗎?

心情複雜而稍嫌用力地關上房門,面色陰沉的幸阪,就連增本也深感不妙,不再跳動跪坐到床上,拍了拍旁邊的空位,要大沼別傻在那,快過來一起跪好聽候發落。

幸阪像是喪屍一樣拖著腳步逼近,兩人紛紛緊張地吞口水,拳風隨著臂展而至,做好了會被揍的心理準備,卻是被一左一右勾到雙手環起的懷抱中。

「變回來真是太好了⋯⋯」

不是沉重的力道反而讓兩人不知所措,但也乖巧地沒有掙扎或插話,給了幸阪充足的時間深吸口氣。

「還有⋯⋯有你們陪我真是太好了。」
「真拿你沒辦法⋯⋯增本會一直跟你玩的!」
「嗯——等下有事要出門嗎?今天一直都會在家啊?」
「不是在說那個啦⋯⋯」
「咦、咦?為什麼要笑!」

大沼的謎之發言讓他忍不住笑出聲,笑了一下該唸的還是要唸,雖然沒有很生氣,幸阪稍稍加大了收緊的力量。

「⋯⋯給我想辦法洗掉!」
「啊——那個幾天就會掉了啦⋯⋯」
「哈?」
「大沼、大沼⋯⋯你知道怎麼洗掉吧?」
「唔⋯⋯」

真是都不考慮後果⋯⋯抱怨歸抱怨,他還是有應要求替雙手的雜亂圖案,和蓋在其上的名字們拍照留念,雖然看起來就是同一個人簽了兩次名。

「幸阪——還要很久嗎?」
「嗯。」
「啊啊——好吧⋯⋯增本可以再待一下。」

調整成舒服的姿勢,不是繼續抱著兩人的脖頸,但幸阪仍是左右一個勾著手臂,臉頰輪流貼著臂膀,雖然不像大沼任人擺布,在胡亂聊天的期間,增本隔沒多久就會問一次,但也只是象徵性問問,沒有強硬地把人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