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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 careful what you wish for


Chapter 2

Anakin在房間窩了十分鐘等Obi-wan出門後連忙偷溜出公寓跑到科洛桑的下層區旁敲側擊打聽有沒有關於暗夜姊妹的情報，可惜徒然無功，不知是否他的打探功力有待加強或是真的沒人見過女巫，他沒得到任何有用的線索，只能像無頭蒼蠅般亂繞。他不敢去戴克斯餐館附近查找，怕被認出，畢竟他現在應該待在房內好好休息，而不是在外遊蕩。

他甚至回到垃圾場待了好陣子，但別說原力女巫，連個人影都沒見到。

無奈之餘Anakin沮喪的返回公寓。

年輕的學徒猶豫是否要向絕地會議報告這件事，可是Obi-wan本質上沒大礙，只是對他的態度像對待幼徒般，要說真的影響到的好像也只有.....自己，加上他被當孩子看待除了感到尷尬外其實有那麼點懷念，眷戀從前被人細心照顧的感覺。

Anakin小時候Obi-wan一開始不曉得該如何對待他，不知該拿一個外來且被硬塞給他的孩子怎麼辦。

起初Obi-wan試圖用絕地聖殿那一套來照顧他，在發現Anakin完全不能適應且不理解，明顯出現牴觸情況後，Obi-wan會在不違背絕地教條的情況下盡量滿足他的要求，偶爾也會偷偷的違規。做一些稍稍不怎麼絕地的事情；給他擁抱，摸著他的頭盡可能柔聲給與稱讚，那些恰巧都是Anakin最需要的。
他想Obi-wan私底下應該花費不少心力去研究和自己的相處。Master自己的臉上甚至稚氣未脫，這對他應該也很困擾。Anakin也沒料到原先要成為他師兄的人最後意外變成師父。

他的生活一夕之間驟變，失去了母親以往無微不至的關懷，原先答應收他為徒的絕地大師因重傷不得不把這責任交給自己剛出師的學徒。來到陌生又有繁縟規矩的地方，一度讓他感到束縛，Obi-wan試著令一切變得較容易些。

有趣的是Obi-wan對於擁抱的本能反應是退縮，或許在成長過程中被擁抱著次數屈指可數的緣故，以至於首次被小小的Anakin抱住時呈現身體僵硬手不知道往哪擺的窘境，只能傻愣在原地。
面對敵人或大軍都能臉色不改的絕地武士陷入困境，想輕輕拍下自家學徒的頭但手伸出去僵在空中茫然無措，不確定這樣做是否正確，會不會令Anakin不悅。

直到Anakin抬起頭問：『Master你不抱我嗎？』才遲疑地用笨拙的用雙手圈住自己小小的學徒，力道輕的像是怕把懷裡的人碰碎。

Anakin差點要笑出來，避免Obi-wan尷尬他忍住了笑意。

『不對不對，Master你得用力點！』人小鬼大的Anakin指揮著自己不會抱抱的師父。

『………像這樣？』Obi-wan稍微收緊手臂。

Anakin的頭抵著他的腹部搖了搖，『再用力點、你需要多點熱忱。』他歡快地說著。

Obi-wan被逗笑了，情緒放鬆下來不再感到尷尬，他試著應Anakin的要求加大了力道並問道：『小學徒，你不認為你要求太多了嗎？』

『熱忱我永遠不會嫌多。』他滿足的笑著回應。

他的師父對於擁抱力度的掌控不是太好，但Anakin覺得這樣很棒，他師父給他的第一個擁抱就該如此，像不能失去他一樣緊緊的抱住，直到永遠。

曾經何時他已經不再從Obi-wan那裏得到擁抱，取而代之的是輕拍肩膀或是手臂。
Anakin想念那些，一切的親密接觸和舉動，甚至可以說他眷戀一切和Master的親暱行為。


思及此Anakin決定先觀察一會，既然有時效性，說不定隔天Obi-wan便恢復如初。而他可以拿對方反常的行為嘲笑自家師父，多一個調侃對方的把柄，這沒什麼不好。
畢竟他也不是真的排斥Obi-wan關懷，只是希望能夠有更多的自主性，能夠少點說教跟煩人的規矩，至於關愛和觸碰他永遠不嫌多，恰巧這是絕地最缺乏給予的。

悄悄溜回公寓的Anakin在公用空間及Obi-wan空蕩的房間得知無人在家頓時放下心來，沒留意時間的情況就是比想像中花了更多功夫，比預計遲了太多回來。好在Master還沒回來。
可是他鬆懈得太早，等他察覺自己房內有股原力時已然來不及，Obi-wan在Anakin的房間等著他，雙手交握藏在袖袍裡，看上去神色不佳。


─────天殺的西斯！
Anakin忘了既然Obi-wan把他當孩子看待，自然不會丟下他自己去執行任務，恐怕他只是離開去交代些事情。

他心虛又戰戰兢兢的開口，「呃...Master。」

可想而知Obi-wan會有多生氣，發現自己發燒的徒弟沒聽話好好休養還跑到外面去鬼混。Anakin等著Obi-wan嚴厲的教訓自己，但他迎來的是Obi-wan鬆口氣的表情且不帶任何憤怒的模樣。下一秒他似乎想要板起臉孔試圖向年輕的學徒說些什麼，但上下打量了對方後放棄。

那一副拿Anakin沒辦法的無奈神情險些讓他破防，招出一切。

他感到站在原地良久，卻怎樣都擠不出說詞。

「Ani,你不應該這麼做。」最後Obi-wan只是淡淡地說了這句，Anakin頓時感到內疚，久違的愧疚令他胃下沉一股陌生感湧起，Oh，他討厭這感覺。

「...我，...」他結結巴巴的想解釋，平時思緒敏捷的腦袋像打結一般。

「你退燒了嗎？」他的師父沒有等他說完反倒先問起他的身體，好像他只在乎他的學徒狀況，不在乎其他。

Anakin用力點頭，他知道Obi-wan對於他內心的冒險精神有深刻的認知，也知道一個因噩夢而起的發燒其實無法阻擋Anakin。但不代表他會寬容Anakin的不守規矩，Anakin徹底的體會到Obi-wan真的把他當孩子對待，他沒有責怪他的外出，表現出來的只有擔憂。如同小時候他溜出去聖殿外面探索，讓Obi-wan找了一整晚，終於被找到時以為會被罵，得到的卻是一張鬆口氣放下心的Obi-wan，然後帶著微微困擾的表情將他領回聖殿。

試想一下如果今天換作是他的學徒發燒卻不安分地溜出去亂跑，而他找不到人只能待在公寓等人回來會有多焦急，他被這想像帶來的感受覺得內心不舒服。
Anakin更內疚了。

Obi-wan沒對他外出的舉動多做著墨，似乎不打算追究他去了哪裡。他坐在Anakin的床邊輕聲問，「想要談談你的惡夢嗎？」

年輕的學徒心下一暖，愧疚和心虛令Anakin連忙走上前坐到Obi-wan旁邊。試圖表現得好一點。

其實他不認為說出自己的噩夢有什麼用，Obi-wan也無能為力。但他的師父願意傾聽令他內心一陣喜悅。曾經Obi-wan的嚴厲和某些態度讓他以為Obi-wan對他漫不在乎，如今他知道不是那麼一回事。Masrer還是關心他的。

他思索著要如何訴說，腦中組織片刻脫口的是一片混亂，不但沒有條理順序也不對，連自己都認為表達得亂七八糟，Obi-wan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給他安慰。

「這好像不是你第一次做有關你母親的噩夢了。」Obi-wan輕聲道。

Anakin點點頭，前陣子他也曾經稍微跟師父透漏過，得到的答案只是口頭上的略微安慰。他不知道現在Obi-wan將他當成孩子看待會不會更不在意他的噩夢。當他時成年人時得到的回應不令他滿意，現在又會是怎樣的情況？莫名的，他有些期待。

「老實說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原力的指引或是警示，」Obi-wan承認，Anakin心下一沉，有股想甩頭走人的衝動，通常這種的開頭後面的話也不必多聽，八成不會是他所希冀的。
他不該指望Master，這些事留給會仔細傾聽開導他的其他人會更好；比如說那個只要有煩惱隨時能找他商量的共和國議長。

Obi-wan接著道：「或許是你太想念母親了。」

原力、他的師父真是說了句廢話！

Anakin當然想念他的母親Shmi，在做了相關惡夢後更是。Obi-wan溫暖的手搭在他肩上是他留在這聽無關緊要廢話的唯一理由。

他想說些什麼譏諷Obi-wan，可對方遲疑的側臉令他按耐住衝動，跟師父對著幹沒有好下場，Obi-wan的回答最終不出他所料，他感到失望。

Anakin知道自己必須另想個法子達成目的，接著他憶起從前曾經用過的伎倆，當然成長後那招已經不管用，不過Obi-wan既然把他當小孩對待，那說不定......
內心掙扎片刻，Anakin暗自咬牙做下決定。

「.....是的，Master,」他試著製造鼻音加上委屈的語氣，「我真的很想念媽媽。」後面那句充滿思念的話不需要假裝，苦澀的話語飄盪在師徒之間,他難得的示弱並表現岀脆弱，聲線不穩。

「噢、Anakin,」聽上去Obi-wan似乎於心不忍，搭在他肩頭的手輕輕捏了下。這親密的動作給他了信心，Anakin決定趁勝追擊，「如果能再見到她就好了，我知道絕地不允許依戀，只是我總忍不住想看看她，知道她過得好不好。」越說Anakin對母親的思念也越深，禁不住紅了眼眶，他用拳頭抵著嘴巴，試著不顫抖。

「Master,你覺得我有機會再見到她嗎？」Anakin強忍害臊用濕潤的蔚藍色眼睛看向自家師父，眼神中充滿地祈求。

沒錯，他很不要臉的用小時候非常有效果的絕招─────撒嬌。
十歲前這招可是無往不利，直到被看穿他只是藉此達成某些目的而失效。

Obi-wan果然一臉受到觸動，搭在Anakin肩上的手緊了緊，嘴唇動了動卻沒說出話，似乎陷入為難。這讓Anakin湧起希望，心頭狂跳，但他不敢催Obi-wan，只是哀傷地低下頭顯得沮喪又難過。
安靜的空間裡只聽得見Anakin吸著鼻子的聲音。

沒多久Obi-wan躊躇地開口，
「我想，或許可以試著安排一下去塔圖因。」

原力啊────
這真的有效！！不枉費他丟掉面子，
Anakin立刻抬起頭興奮的問，「真的嗎？你說的是真的？！」溢於言表的開心之情貌似感染到Obi-wan，他嘴角微微上揚，「冷靜，Ani。」

Anakin當然冷靜不下來，蔚藍色的眼睛直直盯著Obi-wan，不敢相信剛才的話。

他的師父解釋，
「事實上有個任務的地點湊巧離塔圖因不遠，如果能順利且提早完成任務我們也許能順道去一趟。」Obi-wan不敢把話說滿，但Anakin聽得出來他的師父會盡力做到。

「是什麼任務？什麼時候出發？」他急忙追問。

「耐心點，young padawan。」Obi-wan無奈的瞥了他一眼，「最快出發也得等到後天。」

「為何？今晚我就能準備好！」Anakin迫切表示，恨不得立即馬上動身。

「....若是某人能乖乖躺在床上休養的話或許明天能出發的，但....」Obi-wan沒把話說完。Anakin理虧的噎了下，急速接著道：「我已經好了！不需要───」

「我說了耐心，Anakin。」Obi-wan不贊同地望著他，「就當作是個教訓吧，今晚好好休養，明天去醫療室檢查後聽完任務簡報後天出發，就這麼定了。」他緩緩說著語氣中帶著不容質疑的力度。

Obi-wan擺出了師父的模樣，Anakin知道自己不能得寸進尺，縱然有再多的不滿還是努力忍了下來，但這不妨礙他心中直泛嘀咕。

「當個乖孩子，好嗎？」Obi-wan以一種哄孩子的語氣對Anakin說，Anakin覺得自己的耳朵肯定紅了，雖然他懷念Master擁抱，但這真的太超過，彆扭的情緒在內心盤桓。

Obi-wan的眼神告訴他沒得到回應他是不會離開的，於是Anakin只得再次忍著羞恥開口。

「我會(當個乖孩子)的。」他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
好吧，他得到了好處，付出一點代價是可以接受的。

這回應似乎讓Obi-wan感到滿意，他溫柔說著，「乖。」且在安納金頭頂落下一個親吻接著離去。

徒留被這舉動搞得渾身不自在的Anakin面紅耳赤的坐在床上說不出話。一個成年的青年被另一個成年人親吻頭頂，真的令他尷尬萬分，可不能否認的是，除了尷尬和羞恥之外還有一絲甜意參在其中。

之後他難得聽從Obi-wan的話吃完晚餐梳洗後便早早就寢，雖然他興奮得無法入睡，滿心雀躍期待。

撇開Obi-wan弄得他無所適從的舉動，
怎麼說這都是一大進步，他有機會回塔圖因見媽媽一面！
這念頭實在令人歡欣鼓舞，Anakin在闔上眼前想著────

找不找得到那個原力女巫好像也不怎麼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