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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d night》VI

為什麼?

  強大的言靈去破除了詛咒,遠比鬼族強大的力量,除了妖師眾人想不到其他人選,妖師首領與巡司下落不明,剩下的只有褚冥漾,繼承了妖師先天能力之人。

  從未見過對方展現,強大的言靈原以為只流傳在歌謠中紀錄在書頁內,真正的見到才知曉那到底代表了什麼,這只是妖師其中一部分的力量,無法用言語來敘述,無法去想像千年前凡斯的能力是何等巨大。

  讓眾人聞之色變的力量,足以撼動整個守世界。

  大氣精靈帶來了悲鳴,風之白園飄盪著血腥味,袍級們並未離去。

  夏卡斯著手修復著,依舊掩蓋不了那股鐵鏽味,妖師背叛被公會審判的事傳遍了校園,傳遍了整個守世界。有人叫好也有人沉默,例如哈維恩,被學弟稱作嘿嚕嚕一族的夜妖精,跟著妖師一同的消失。

  重柳,時間一族難得的現身,帶來的是憤怒。冰藍色的眼眸中滿是鄙視與怒火,不語,只是看著他們。

  滿身的殺戮,握著軍刀的手顫抖著,大氣精靈所吟唱的輓歌是為何人所做。

  接著,眾人沉默了,如同侍奉妖師一族的夜妖精,不同的是後者為追尋真相,在眾數下選擇先沉默,前者是開始沉思、沉思起這一切。

  陰影的擴散來的太快,分散了心思,待查明真相時早已太遲,衝入公會中只見到流淌了滿地的鮮紅,如同當時白園一般,複雜的陣法依舊轉動,最後一絲氣息被鬼族的臭味所覆蓋,那位『真正的』背叛者抹去了所有。

  線索斷去,雪野家的繼承人找尋到了密室,不愧對他紅袍的資格,帶著一絲期望,期待所找之人仍舊在裡頭,鬼族不過是惡作劇罷了,那四分的無聊。

  大片的血跡打破了最後念想,無人清理過、原是什麼所製成不重要,厚厚一層舖滿的是暗紅,滿室令人作惡的味道,腐敗和鐵鏽參雜在一起,饒是看過滿地屍骨的他們,鳳凰族的少女臉色蒼白。

  剩下的人也沒好到哪裡去,煞白了臉,硬是吞下噁心著手調查,除了大量血跡外找不到一絲的線索,關於那人的線索。

  連最後一點期望都破滅……

  情報班單膝跪地採集著什麼,照明下身上的袍服遠不及地面的赤紅,收集了一罐罐或液體或固體的血液,他們說要回去作為證據。審判的木槌再次落下,精靈妖精獸王鳳凰……怒火撲向庭下的眾人,無人敢出手,連背後的家族都以切割關係來自保。

  諷刺,和當年一樣,風之白園中的那抹身影,挺直的背脊是被他們硬生生折去,同樣的沒有任何人伸出手,狩人神喻天使惡魔……冰冷的站在一旁,手持兵刃冷眼望著。

  少年一肩扛下所有罪狀,庭上落槌宣告結果ㄧㄧ

  死刑。

  還記得對方笑了,蒼白的臉上勾起笑容,彷彿他才是旁觀者,方才宣判的刑罰的當事人不是他一般,笑得無聲到有聲,法庭內充滿了少年的笑聲。

  無奈、諷刺。

  袍級們帶著少年步出法庭,沒有多餘的眼神,從宣判的那刻起,閉上夜空般的眼眸,臉上帶著笑容,看不出情緒與意義的笑容。

  接下來的一切他們都知曉了,沒有任何異議的結果,妖師死亡的消息快速傳播了整個守世界,黑暗之首消逝,有人為此開了個小小的賭局,以妖師最後的刑罰為何開盤。多麼的惡趣味。

  領頭崩盤,黑暗種族大洗牌,蠢蠢欲動轉為不安份,白色種族趁勢收割了不少靈魂,濃濃的血腥味飄散在空氣中,不怎麼好聞。

  袍級的任務相對的多了許多,剷除剩餘的苟延殘喘的黑暗,鬼族也在此時拼了一波,雙方死傷無數,加上陰影的作祟,佔用了不少時間,某些事便被遺忘。

  直到哈維恩的歸來,滿身傷痕。

  同樣的不語,眼神中透露著憤恨及悲傷。一疊又一疊的資料被甩到面前,帶著髒污和血跡。

  血淋淋,剝開沉默的真相。

  自始至終『背叛』的是他們才對。

  一昧相信從上級從公會傳遞而來的消息,只願相信從影像球中傳達的『真相』,或許有著證人,只看到部分面容與身影的證人,怒火蒙蔽了雙眼,不願去相信那個如水清澈的人,沒有給予任何機會辯解,任何的機會。手中的幻武、口中的術法,毫無保留的向中心之人攻去,手下留情在那刻被遺忘,是衝著學院中不會有真正意義上的死亡。

  唸在過往的交情,他們並未下死手。

  打上一個問號,啞口無言。

  是的,他無法回答。滿身的血污,少年靜靜的承受眾人的惡意,開口卻無聲最終選擇了沉默,沒有為自己有任何辯解。

  在黑館中最先開口的是誰?

  無人願意去面對,掀開頁非,翻開那些真相,剖開心面赤裸裸血淋淋,一頁頁一張張,無形的手掐住眾人的脖子,剝奪說話的權利。

寂靜且無聲。

  開口的是誰?

  那聲道歉,率先出聲的……是誰?

  茶已翻,暗褐色液體流滿桌面,浸透了紙頁與書信,墨水暈染模糊不清,眾人才意識到伸手去搶救。濕透的紙頁模糊的字跡,黑與白交織,染了手心暈了眼眶,疼的是什麼?

  是面對還是少年?

  道歉,是心中所許。

  抑為見到少年時的所說。

  木槌落下的那刻,在更早前的風之白園,給予審判的不是公會而是他們,親手的敲響喪鐘。

  席雷 • 阿斯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