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軍人崑西X伶人情報商玖夜
*架空paro，劇風腦洞ooc，想寫古言但用詞現代
*只是個段子，可能有後續也可能沒有
*以上都可以再往下看/

*
最近時局不怎麼穩定，各地軍閥割據勢力，運用各種手段擴權，地盤與權利一把抓。
南方與北方派系情勢緊張，隨時都可能打起來。
雖說上頭做事本來就隨心所欲，
但這次下達的指令著實奇怪了些，讓他去戲園聽戲，向一名演戲的伶人索求情報？
「你到了現場，找到最出名的那位就是了，他最近剛好會在這兒演一陣子的戲」
有夠麻煩，簡直胡鬧，怕不是在整人吧，崑西站在戲園大門口，拿著今日某齣劇演的憑票皺眉心想。
「哎呀軍老爺，多謝您今日大駕光臨，戲憑給小的就可以了。」門口的一間小廂房內，負責售票與招攬生意的老大爺道。
「最出名的是？」崑西把小小的方形紙片放在窗口，問了句。
「演戲最出名的伶人嗎？肯定是玖夜啦，我們這次可是重金邀請他呀，不是小的自誇，他可是國內最厲害的花旦呀！什麼種類的角色都難不倒他，客倌您手上的票就是他主演的，您有買到票真是天大的好運，只要有玖夜演出，幾乎都場場爆滿，一票難求啊⋯⋯哎呀看我這糊塗腦袋！過會兒就要進入壓軸（註1）啦，客人您快快入座吧！您的位子在二樓包廂，進門往右轉的樓梯往上走就是啦！」
崑西向老者點點頭，表示他知道了，隨後轉身大步走入鑲著金字牌匾的朱漆大門。

*

戲園一樓是開放給一般百姓的池座，設置了一張長桌與板凳，長桌側對而非面對戲台，觀眾看戲時需側身才看得到。二樓分為前排包廂和後排散座。
崑西走上二樓，此時中軸戲*恰好結束，戲台布幕拉下，依稀可看見幕後有人影在走動，約略在為下一場戲做準備。
他確認了包廂編號與票根上一致便入座了，戲園裡人聲鼎沸，誇張的橫幅廣告掛在四周，上頭寫著什麼京城第一名旦，賣吃食的小販則穿梭在座位之中，吆喝聲此起彼落。
「要開場啦！快快快，回位子上呀！」
「香菸來一根！」
「這次玖夜會出演，好期待呀！」
鄰近壓軸戲登場，眾人嘈雜的討論聲越顯激昂，許多道期待的目光望向舞台。
絳紅色布幔向戲台兩旁緩慢揭開，背景悠揚的絲竹兀然沒了聲響，吵鬧的人聲嘎然而止，煙霧繚繞中若影若現的身影，輕踩台步向前，纖手朝向前，似乎想抓住前面的什麼，台下眾人屏息凝神傾聽。
台上的人兒唱著，
「你流落他鄕未囘。我寂寞深山無倚。鶯兒燕子。眼望親成對。誰知道命飄蓬。誰知道命飄蓬。君恰歸。妾又行。做浮花浪蕊。」（註2）

崑西倚在欄杆，看著台上的花旦唱腔吟哦，眼波流轉，一曲又一曲，道盡天下蒼涼，人生百態，多少戀人因戰亂動盪被迫分離。
扮相清麗，唱詞婉轉，清亮但不顯女氣的嗓音迴盪在人群之中。

戲終，戲伶向台下鞠躬，台下看客無不大聲叫好。

「唱得好啊！」
「再來！再來一曲！」
「唱功果然名不虛傳啊！」

崑西不常聽戲，但也大略聽得出男花旦的嗓音絕佳，且身段了得，此角絕非一般人能勝任。
台下的讚嘆鼓掌聲源源不絕，同時台上有道探詢的目光正看往二樓包廂。
「哦⋯事情變得有趣起來啦。」

崑西找戲班主向其表明來意，戲班主叫了一個僕役讓他帶路。
帶路的僕役輕輕敲了三下門表示有來客，裡面傳出慵懶的聲音。
「小白白～今天唱了好幾齣啦～沒我的事了吧？」
明顯的送客之意。
崑西並不意外對方如此回應，畢竟是當家花旦，架子挺大倒也無可厚非。
聽見裡面的回應，僕役瑟縮了下，唉喲喂呀兩邊都是不能得罪的主兒，偷看下旁邊面無表情的高大男人，見他並無明顯的不悅，搓搓手小心翼翼斟酌語句回話。
「玖夜爺，是⋯是位軍爺來找您啦！」
一陣靜默後，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隨後房間的主人說了聲。
「讓他進來。」
僕役將門打開，微微躬身退到一旁，待高大的男人邁入房門後，再將其掩上。

*

小樓擺設相當特別，看得出主人在裝飾上下了一番苦工，搜集了許多異國風情的擺飾，掛的鈴鈴噹噹金閃閃，看似雜亂無章卻又自成一格。閣樓主人懶洋洋地斜躺在榻上，精心為了戲曲描繪的精緻妝容與貼片早已卸下，露出底下與女子相比絲毫不遜色的傾城容貌，膚色如雪，嘴角微翹，鳳眼微彎，眼角有顆美人痣，最特別的莫過於那一紫一金的雙瞳，盈盈一笑抬眸望向站在門口的人。
「我認得你。」
「你像一尊傻呆大木頭杵在柱子邊，隨劇情起伏跟著喝彩叫好啥都不會，與周圍氣氛完全格格不入，你不常來聽戲？」
「⋯⋯」
「我隨口說說的，你還真生氣啦？」
崑西心想，他真的不是來聽戲的，原本打算說明來意，但被對方這麼一打岔，他突然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
⋯⋯真的很麻煩。
玖夜噗嗤一笑，這人太好玩了。
「你是休伊底下的人吧，嘖嘖怎麼派了這麼大一個連話都不會講的傻木頭過來。」
甫結束今天的演出，換下戲服但仍然外型豔麗的男伶，慢條斯理的整理好衣裳下榻，走到男人跟前，身軀微微前傾，留著長指甲的手輕輕滑過男人堅毅的下巴，輕輕點著對方的喉結。
「這副身軀⋯⋯可以換不少情報呢。」
冰冷的手指在喉結畫著圈，看似旖旎的調情，鳳眼略彎，笑意卻未達眼底。
崑西喉頭滾動了一下，直覺告訴他這位情報商很危險，但眼前的人像是一朵豔麗的毒花，誘惑路過的旅人碰觸他，讓人忍不住深陷其中，下一秒卻被腐蝕的連骨頭都不剩。
「⋯⋯手拿開。」
男人語調冷硬，但玖夜豪不懼怕，動作並無停歇，甚至變本加厲地往下，解開男人軍裝最上頭的那顆鈕扣，手指繼續在鎖骨處摩挲，卻吊人胃口似的不繼續往下。
「嘖嘖⋯⋯這麼禁慾，白費了一副好身材，這樣可釣不到女人啊。」
「不用你管。」
「逗你玩呢，這麼不禁逗，明明是權勢女人一把抓的軍老爺，怎表現的像個小少年？」
戲子作怪的雙手終於從身上移開，崑西鬆了一口氣，但內心突有些悵然若失。




註1: 壓軸，是來自於京劇的用語，上海辭書出版社出版的《辭海》（縮印本·1989年版）稱：“壓軸是戲曲術語。指一台摺子戲演出中的倒數第二個劇目。由於最末一個劇目稱大軸而得名。”例如，京劇一場戲如果有五出的話，第一齣叫作“開鑼戲”，第二齣名曰“早軸”，第三齣稱為“中軸”，第四齣（倒數第二）則為“壓軸”，第五齣（最後一出）稱作“大軸”。

註2: 根據中國明代傳奇作品《吳越春秋》而改編的崑曲劇目，原名《吳越春秋》，共45出。借中國春秋時期吳、越兩個諸侯國爭霸的故事表達對封建國家興盛和衰亡。
其中重要的一部分是西施和范蠡的愛情故事，最後一出（45）是他們經歷國家戰亂分離，之後有情人終成眷屬，泛湖而去，奔向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