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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 Friends. My Family！My Lover？ 18〉



　　『千冬歲，你有做那個顏色的心理測驗嗎？』
　　『沒有，我不相信那種毫無科學性可言的心理測驗，我上次做一個ABO測驗，結果居然是Omega。』
　　『Omega不好嗎？』
　　『我可是雪野家繼承人，我該是不受愚蠢發情期控制的Beta，社會的中堅分子。』
　　『所有的AO虐戀都是這樣開始的，偽裝成Beta的Omega，你完完全全是Omega。』



　　冰炎正在收拾行李。

　　房門被敲了兩下，規規矩矩。

　　「請進。」

　　千冬歲開門進來，掃視了房間一圈，開門見山。「學長，你這次的任務大概會去多久？」

　　「看執行進度，歸期不定。」冰炎簡略地回答，好奇問道：「怎麼了？」

　　「也不是什麼大事，我有一個小小的不情之請。」

　　「夏碎的房間在隔壁左轉。」

　　「這個問題只有學長可以幫我解答。」

　　冰炎挑眉。「夏碎不行？」

　　千冬歲一臉受到冒犯。「他當然很行，我燉了這麼多補品給他。」

　　冰炎並不想知道，他冒犯的到底是不管行不行在冰炎這裡都不行的夏碎，還是千冬歲的廚藝與補品。

　　「我是想說，學長你既然要去出長期任務，那你房間的加溼器可以給我嗎？」千冬歲一臉凝重。「夏哥的房間向陽，我一直擔心太乾燥了對他的心血管不好。」

　　藥師寺夏碎不要讓別人的腦血管不好就很好了，冰炎腹誹。

　　「可以，你拿去吧。」

　　「太好了，謝謝學長！」千冬歲抱著加溼器離開，一路碎念。「我想想監視器要放在加溼器的哪裡，這個加溼器可以開發音樂功能嗎？」

　　冰炎繼續收拾行李。

　　房門被敲了一下，接著悄然無聲，萬籟俱寂。

　　「請進。」

　　門咿呀一聲被徐徐推開，大白天的硬是製造出鬼片特效，消失的萊恩來到冰炎的前面，嚴肅地開口。

　　「學長，我有一件事情想拜託你。」

　　冰炎挑眉。「什麼事情？」

　　「你不在的時候，你的全身鏡可以借我嗎？」萊恩雙手合十。「莉莉亞每次來都抱怨我的房間沒有鏡子。」

　　冰炎頓了頓，謹慎地問：「你們兩個上次不是說要在天花板裝鏡子嗎？」

　　「術業有專攻。」萊恩很嚴肅。「你不能把漱口杯當成馬克杯使用。」

　　話中有話，深意無限。

　　冰炎若有所思，難得表示贊同。「你把鏡子拿走吧，但不可以沾到任何液體。」

　　「我們不會拿鏡子來刷牙或喝咖啡。」

　　但你們會拿來做其他事情。

　　萊恩抱著全身鏡離開，到了門口又滿懷希望地回過頭。「這個全身鏡可以當成是我們的結婚禮物之一嗎？」

　　冰炎努力收拾行李。

　　房門再度被敲了兩下，極有韻律感。

　　門外響起米可蕥清脆的嗓音。「學長，我可以進去嗎？」

　　冰炎嘴角抽搐。「請進。」

　　米可蕥一蹦一跳地進來，語氣開朗。「學長你這次出任務要帶什麼衣服啊？你需要喵喵幫你打包嗎？」

　　冰炎警惕地審視她。「我自己來就好，妳跟他們去玩吧。」

　　「玩具不能太常玩，會膩。」米可蕥說：「要幫你帶點心嗎？路上可以吃，喵喵幫你做漾漾形狀的餅乾。」

　　冰炎失笑。「不用了。」

　　「好吧。」米可蕥說：「其實學長，有一件事情我悶在心裡很久了，我決定現在讓你知道我的心意。」

　　冰炎打了個寒顫。

　　「你上次戴的墨鏡真的太好看了，你這次出任務沒有要戴吧？」米可蕥小心翼翼的問：「如果沒有……」

　　冰炎面無表情，麻木地走進衣帽間，打開抽屜。

　　「哇，這個袖扣也好好看！這件西裝外套是訂製的嗎？這是喵喵夢寐以求的皮帶！」

　　米可蕥滿載而歸。

　　冰炎隨便收拾行李。

　　這次的來客連敲都不敲房門，直接進來。

　　於是冰炎也連看都不看，捉起抱枕朝夏碎砸過去。

　　夏碎輕輕鬆鬆地接住抱枕。

　　「中年危機也來得太早了吧。」夏碎輕快地道：「對了，你的……」

　　「我一無所有。」冰炎冷漠地打斷他。

　　夏碎挑眉。「你終於發現這個事實了？沒關係為時未晚，只要你給我你的……」

　　「不可能。」

　　「你先不要有壓力，聽聽看就好。」

　　「謝謝，我不需要。」

　　「我只是想拉你一把。」

　　「你是想推我入地獄。」

　　「我是在跟你分享人生的道理。」夏碎鍥而不捨。「這是在做善事。」

　　冰炎深吸一口氣，發出致命的威脅。「我要叫人了。」

　　夏碎倒退一步，表情沉重。「我們是搭檔，你不能這麼對我。」

　　「你再不滾，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我只是想跟你討論你的……」

　　「千、冬──」

　　夏碎迅速逃離，把門關上，空手而返。

　　冰炎放棄收拾行李。

　　希望千冬歲能在那個加溼器加上導彈功能。

　　門被敲了兩下，這次不等他開口，褚冥漾走了進來，還抱著大兔子娃娃，要多可愛有多可愛。

　　「學長你不是晚上的飛機嗎？」褚冥漾咋舌。「怎麼到現在都還沒有收好行李？」

　　褚冥漾自動自發地拿起衣物幫冰炎打包，卻愈收愈亂，還不如不收。

　　「你放著，我來就好。」冰炎翻了個白眼。「別添亂。」

　　褚冥漾聳了聳肩，把兔子娃娃放到旁邊，開始自導自演，甕聲甕氣地說：「我還有忘記帶什麼嗎？」

　　接著咳了兩聲，下一秒切換成褚冥漾聲線。「你忘記帶你的漾漾。」

　　「喔，我的褚，我怎麼能離開你，要是沒有你我簡直活不下去，我會當場死掉。」兔子娃娃聲淚俱下。

　　褚冥漾緊緊抱住兔子娃娃，深情對望。「學長，你沒有我會不會就忘記回家的路怎麼走了？」

　　關上行李箱，冰炎用力朝褚冥漾的腦袋巴下去。「我看你才忘記帶腦。」

　　褚冥漾捂著後腦杓，不滿地哼哼。「他們都在樓下炫耀你送的紀念品，只有我什麼都沒有。」

　　「紀念品？」冰炎匪夷所思。「那明明叫做掠奪文物。」

　　他拖著行李，牽起褚冥漾的手下樓。

　　其餘的四位室友懶洋洋地坐在客廳滑手機吃點心。

　　見到他們手牽手，萊恩遲疑了一下，打破了然的沉默。「所以拿下了？」

　　「還沒。」冰炎跟褚冥漾同時搖了搖頭，仍然十指緊扣。

　　「意思是你們牽手、接吻、擁抱、做愛，但是沒有交往？」千冬歲問。

　　褚冥漾義正嚴辭地反駁。「我們沒有做愛。」

　　「所以你們牽手、接吻、穿衣服或脫了衣服擁抱，但是沒有交往？」米可蕥微微修改題目。

　　夏碎則是一臉傷痛，彷彿在交代遺言。「冰炎，你要做個潔身自愛的好男孩，好好保護自己的身體。」

　　「我下次牽手會記得戴手套，避免懷孕。」冰炎冷靜地回應，瑰麗的紅眼睛環視這些人。「希望我回來時你們沒有炸掉任何東西。」

　　「你要對我們有信心！」

　　「我們會愛護房子如同你愛護漾漾。」

　　「算了，反正房子有買保險。」冰炎如是說。

　　軍方的車已在門口等候，五個人簇擁他出了門。

　　褚冥漾拉著冰炎的衣袖，看起來有些委屈。「他們都有你的臨別禮物。」

　　夏碎說：「我沒有。」

　　「我剛剛把禮物放在你房間桌上了。」拍拍訝異的夏碎，冰炎揉亂褚冥漾的頭髮。「我不在的時候，好好生活。」

　　「你在或不在我都有好好生活。」褚冥漾說。

　　冰炎一笑，把某樣東西放到褚冥漾的口袋。「暫放在你這裡，幫我保管。」

　　「好。」褚冥漾親他一下。「你也要好好保管這個吻。」

　　冰炎捏了一把他的臉頰，跟每個人擁抱道別後上了車。

　　車子駛離了Atlantis之家。

　　「學長！」米可蕥揮手大喊。「一路好走！」

　　「學長要趕快回來參加我的婚禮！」萊恩大叫。

　　「冰炎！」夏碎說：「記得回來寫報告！」

　　車子轉過了彎，不見蹤影，所有人湊到褚冥漾身邊。

　　「他給你什麼？」米可蕥問：「該不會是器官捐贈卡吧？」

　　難以言喻的眼神望向她。

　　「咳，職業病。但是這很浪漫啊。」她說。

　　「或者是守貞卡？」千冬歲猜測。

　　「你想得美。」夏碎嗤笑完，又道：「應該是我想得美。」

　　褚冥漾從口袋掏出來那張卡片，大驚失色。

　　「是黑卡！」他舉起黑卡，像獅子王裡的狒狒舉起辛巴。「哈庫那馬他他！」

　　「漾漾，我這裡有一臺具有監視功能、可以冷凍方圓五公尺、發射紅外線、還會發射暗器的加溼器，我跟你換黑卡。」

　　「那學長送你什麼？」萊恩問夏碎。

　　所有人進了房子衝進夏碎的房間查看。

　　厚厚的牛皮紙袋放在桌上，看起來分量驚人，在傍晚的夕陽照射下，彷彿閃閃發光。

　　「這個牛皮紙袋也太厚了吧。」

　　「學長該不會把房產留給你了？」

　　「裡面說不定全都是紙鈔？」

　　他們打開牛皮紙袋，裡面滑出一疊資料，封面上有四個大字：戰、損、報、告。



　　冰炎拔掉SIM卡，心裡有點遺憾收到的最後一則訊息是夏碎的詛咒，而非褚冥漾的關心。

　　他到得早，仍需要等待，便坐在等候處喝咖啡，看著玻璃窗外的景色。

　　遠方飛來一架國家級專機降落在軍方停機坪，機艙門打開，黑髮女子踏著高跟鞋下了登機梯，優雅而俐落，隔著一大段距離，冰炎仍能感受到那股驚人的氣勢。

　　──褚冥玥。

　　「少校，相關程序處理好了。要請您登機了。」

　　冰炎收回視線，提起行李轉身離開。

　　也就錯過了褚冥玥跟在身後，那名銀髮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