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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契約愛情/及花♀】下

說吧，說我愛你，誰先說就輸了。

-本篇前面松花略多，沒在一起。

—

以前花卷都準時回家，現在卻會留下來陪及川加練，他們兩個表面上如膠似漆，在排球部的時候花卷都會表現的比私底下還要來得黏人一點，稱呼也會隨之改變。

可以說是很有契約精神了，不過及川現在卻有些心不在焉。

他發現喜歡以後真的會在意花卷平時的樣子，像是她捧著板子在一眾男生裡登記他們的最新數據，及川忍不住啃指甲對岩泉道：「她怎麼一直不看我？我不是她男朋友嗎？」

岩泉知道他們的契約關係，也知道及川其實想試試讓花卷喜歡他，不過還是公正道，「她平常就這樣，而且她不喜歡你。」

及川馬上炸：「及川先生那麼受歡迎……！」

「講道理，受排球部“以外”，的歡迎。」

「她以前為什麼不會和排球部的男生發展？」及川問道。

松川很自然的知道是在問他，想了想：「兔子不吃窩邊草？」

「分手了也很麻煩吧？」岩泉手裡擺弄著球，「又不是來男排挑男朋友的，她身高完全能去女排。」

花卷身高有175cm，在女生中真的算高。松川笑了笑，沒否認。

「那我們不說這個，」及川開始念，不管其他兩人目露阻止，「你們知道她喜歡除了泡芙以外的什麼嗎？她喜歡給我買衣服，不管是戴眼鏡還是不戴眼鏡的造型都有。她自己沒有衣服好買嗎？但她每次都穿的很可愛，上次去約會的時候還穿了blablabla……除了搭配衣服很好，也很會化妝，只是口紅色號不會挑，你們懂那個感覺嗎？這種反差不是很可愛嗎？blablabla……」

其他兩位男士開始陷入目空一切的狀態。

並不是很想知道他們兩個怎麼相處好嗎？拜託閉嘴。

以及川的個性來說沒有什麼最適合他個性的女孩，他經常在女孩面前展現多變的一面，會為了哄女孩開心做到很多，但在花卷那邊似乎碰壁，他反而享受花卷哄他的感覺。

感情生活一旦過於順利，就開始又想起如何讓這個關係繼續下去。春高將近，兩人開始改成在體育館裡面大放閃，具體是休息時及川一有時間就黏著花卷，用可憐的眼神看她，讓花卷忍不住揉揉他。

青葉城西會和外校進行練習賽，一旦有人去搭訕花卷他就開始悄悄焦慮，揪住岩泉或松川想對他們念念，每次念的都是約會內容，搞得這兩人一發現不對就開溜，及川沒人找了，然而還是不敢上前表示在意，怕花卷發現什麼。

那邊，花卷剛剛打發完來搭訕的人，就聽到國見平淡的聲音，「花卷前輩，及川前輩剛剛看了這邊好久哦。」

花卷猛地朝及川看去，及川迅速扭頭，大聲道，「小岩，我這就拿球過去給你！」

岩泉：「給我球做什麼，我在練接球，你別過來！」

及川：「……」

花卷走上前仔細端詳及川，及川故作鎮定，表現出一副老父親的樣子，「剛剛那個球員我認識，個性不怎麼樣，看到女生都要要個電話，不適合妳。」

看著他的表情，花卷突然發笑：「你不用擔心我在畢業前毀約啦，除非你想換一個人繼續契約關係，或是遇到了真的喜歡的人，我不介意你無縫接軌。」

她沒發現她每說到一次畢業，及川的臉色就綠一層，最後一句出來差點綠到發苦。

別一直提醒他畢業是最後期限了好嗎。花卷越是這樣，及川越覺得沒把握。但很快，他又振作起來，他可是及川先生，怎麼會有人不喜歡他呢？

部活結束以後，岩泉盯著冒黑氣的及川道，「事實証明，就是有人會不喜歡你。」

原本都會一起回家的花卷今天有事先走了，及川只忍到她踏出體育館的下一秒，之後沉著黑氣發狠加練到現在，全部人只剩下岩泉等著他。

「為什麼啊！我那麼帥！」

「你知道帥不是唯一理由，」岩泉把體育服塞到包裡，「你歷任交往的女孩哪個不漂亮？也沒有在一起到最後啊。」

「那、那不一樣。」及川支吾道，「女孩子都是需要呵護和溫柔以待的……小卷不一樣，我對她不太一樣。」

他不想用那種浮於表面的態度面對花卷，像是花卷對他也一直是很真心的姿態，只除了這個姿態就是只把他當朋友之外，無可挑剔。

他可能不是非花卷不可，但花卷出現在了對的時間、對的地方，和他的關係建立的那樣順利，卻不知道他們互相是不是對的人。

及川頭一次有了在男女關係裡面舉步維艱的感覺。

同一時間，有事先走的花卷現在和松川待在一起。

「松，今天怎麼想一起回家了？」花卷腳下踢著石頭，「你說有事和我說，是什麼？」

「妳和及川結束關係吧。」

花卷一下停住了腳步，「他說的嗎？」

「不是，我說的。」松川沉默了一下，實話實說。

花卷一臉好笑，轉過身來倒退走，「喂喂喂，我們不是說好不要這樣的嗎？」

她和及川說過沒有最愛的人，卻沒說過沒有最喜歡的人。

松川就是那個人。只是他們很早就知道他們兩個之間沒有可能。

如果在一起，保不準哪天松川被她逼瘋，或者她被松川的掌控欲逼瘋。

但有些事情就是知道了也很難控制，她只能保證這個喜歡程度不會到達愛，卻在愛之下肆意的偷偷喜歡。

因為對她來說，喜歡可以很多，愛卻只有一個，一旦給出去，就沒有要回來的可能。她不想兩人在互相的愛意下扭曲了關係。

如果現在松川跳出來，那麼三人關係之間就會變得複雜，首先對不起的就是那個其實在感情上面意外單純的人。這是他們兩個都不會做的事。

「我可不會對不起及川哦，」花卷笑道，「他是個可愛的人。上次還說下次換他給我挑衣服呢，也太可愛了。他挑的衣服不知道會是怎麼樣的？」

她笑得很可愛，有些細長的眼睛微勾，嘴角翹起，倒著走也蹦蹦跳跳的，松川走在她旁邊，替她留意後面會不會有讓她絆倒的其他東西，「你們約好了下次約會？」

「我們每次約會都會定下一個時間啊。」花卷停下倒退走，改為走到松川身邊，掰著手指，「還會定下次要一起穿帶了什麼元素的衣服，我定的。這樣每次約會都很好玩。你知道嗎？我上次說下次的主題是海，結果他穿了一身綠，說他是海草。我快笑死，真的有這麼好笑的人嗎？但還是很帥啦。而且要不是我身上也剛好有綠色，我都不好意思說我們穿了情侶裝。」

花卷一直是很會過生活的人，但她沒辦法定下來，松川才覺得他們兩個不合適，現在卻覺得，及川好像也不是沒可能。

花卷以前從來沒興致勃勃和他聊過其他男生，這一次或許也是因為及川他們都認識，他們知道這個關係從一開始不是真的。

松川想了想，不知道該對花卷表示，及川動心了，還是問她，妳是不是也是？

他這三年來都沒有想過花卷即使不和他在一起，但最終卻會和及川在一起。介紹人的還是他。

他看著花卷將頭髮都攏到身後，然後又彷彿看到，剛入學的時候，有個粉紅色頭髮的女孩，興致勃勃的跑過來和他要電話號碼，卻忘記帶手機，連紙和筆也沒有，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大帥哥，借我一張紙、一隻筆可以嗎？如果可以順便留下電話號碼，我請你喝飲料哦！」

接著他在排球部看到了她，女孩看到他一陣興奮，「松川，你也打排球啊？對了，我可以叫你松嗎？我說了要請你喝飲料對不對，部活結束一起去吧！」

他們也有那麼一段時間曖昧不清。

排球部的人都知道他們經常一起說話，一年級的時候經常起哄他們在一起，松川故意扶著花卷的腰在她耳邊說話，假裝和她說著悄悄話回應眾人的起哄，瞇著眼睛看她耳朵變紅故作不知。

那段曖昧止於松川問出“剛剛那個男生來和妳說什麼？”，而花卷不耐煩和他解釋每個男生都和她說了什麼，他們為什麼總在她盡力避免之後，還是和她有話可說。

她不喜歡交代自己所有的動向，更喜歡想一出是一出的驚喜。

松川放棄了，攤開來說他們不合適，花卷沉默了一下，他似乎看到她眼眶悄悄紅了，又恢復原狀，像是從未發生，和他說：「那還是好朋友哦！」

此後花卷從來不和男排的人發展，不想在松川面前和他們做親密互動，她知道松川曾經很在意那些，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意。

他們曾經有無限可能。

但他們最終沒辦法在一起。

松川嘆了口氣，有些寂寞，因為他知道，以後他不會再這樣單獨邀花卷拋下及川一起回家了。

「松，怎麼了嗎？」花卷突然停下細數，偏頭看一直沉默聽著的松川。

他們相處總是松川負責聆聽，她負責說。所以她總不知不覺說了好多好多。但這時候她問完，卻想到她和及川的相處方式。

她也會說好多好多，然而及川會說更多——更多——。

想到這裡她又忍不住笑出來。

松川看著她不自覺露出的笑，搖了搖頭，「妳還是當我剛剛沒說過那話吧，你們現在也蠻自在的。」

花卷偏了偏頭，「是嗎？」突然瞪大眼睛，想到什麼似的，說起完全無關的話題，「等等，先不要說這個，我要去超市，買菜。」

松川挑了挑眉，「做什麼？」

「我想給及川做個便當，」花卷拉著松川改道，默認松川陪她，「他最近一直在暗處偷偷看我，國見總和我說。」

她也覺得很好笑，國見那小子難道吃起了她和及川的cp了嗎，總讓她注意一下及川又在角落咬指甲。

松川不置可否，一臉隨她去。心裡平靜的葬送了高中以來所有的喜歡。

隔天中午，及川盯著手裡的便當盒不可思議。接著內心湧現想要把便當盒珍藏的衝動。

「你一臉感動是怎麼回事？」花卷狐疑道，在及川還來不及解釋的時候，又繼續，「我看起來像是不會做菜的那種人嗎？」

「不是，誰都知道合宿的時候都是妳掌廚啊。」

及川迫不及待打開便當，簡單的幾個菜色和飯，他忍著心疼，為了不被花卷發現異樣，把全部都吃完了。一邊在心裡哀嘆，不知道花卷下次給他做便當是什麼時候。

「味道應該還可以吧？你為什麼一臉沉痛？」花卷疑惑的翻開自己的吃了，「嗯，還行啊。」

「小卷，妳教我做飯吧。」及川突然嚴肅道。

他想到一個絕妙的方法，花卷教他做飯，這樣，他就可以和花卷交換便當，而他也可以繼續吃花卷做的食物。

花卷沒多想，「那你別拿刀，我怕劃傷主將珍貴的手。」

及川是想的很美好，但他忘了自己從來沒進過廚房，於是週一休息時，及川在自家的鹽和糖之間，嚴肅的選擇了糖。

要不是做完之後聞出不對勁的花卷直接塞他一口他自己做的菜，都不知道那些東西都是什麼奇怪的味道。

花卷安慰他：「沒關係，你再練習練習，一開始都會搞錯的，我剛開始還把醋和米酒搞混過。」

其實這兩個很難搞錯，但及川總要有個安慰——後來她發現及川確實會搞錯這兩個後，著實無言了一陣。

回到此時，及川的侄子猛在旁邊偷吃，捂著喉嚨翻了個白眼倒地。

及川：「你少裝！哪有那麼誇張！」

猛抽蓄了一下，動如鹹魚：「我這是具體表示難吃到要死了。」

花卷：「哈哈哈哈哈！」

原本花卷還笑得很開心，及川幽幽道：「以後吃我做的便當的人可是妳啊。」

花卷一噎，笑不出來了。

接著換及川開始哈哈大笑。

一分鐘後及川開始抱頭鼠竄，後面追著拿著抹布要抽他的花卷。

猛搖了搖頭，人小鬼大的嘆氣：「說什麼要學做菜，還是想約會，看透舅舅了。」

他們的關係就這樣，和諧的維持到春高比賽結束。青葉城西第一次沒有打入代表決定賽，三年級的排球結束了，堅持了三年的堅持，結束了。

及川和他們回到了熟悉的球場，在球場邊不顧花卷的阻止大喊著：「三年間，謝謝你們。」

花卷不知道自己是因為吃撐了不舒服，還是內心難受，不想就此分別，她想起了及川每一晚自然而然的加練，在那之前，在她還沒有開始陪伴他以前，不知道持續了幾個日月。

她覺得自己好像早就陷入了這個虛假的契約裡出不來，只是因為一直以為不可能，所以從未注意過。

但她還沒提出，幾天後及川就告訴她，他要出國，要繼續打排球，回來打敗所有人。

花卷愣了愣，笑著道：「這樣契約不用到畢業就結束了嗎？」

輪到及川漸漸失去笑容。不是他馬上要出國，而是他發現一件事。

他忘了。他和花卷不是真的情侶，他出國，花卷不會等他，沒人會為了無關之人止步不前。

花卷看著他的表情，抿了抿唇：「你想開始一個新契約嗎？」

及川瞬間抬頭看向花卷。

花卷自顧自低頭：「從某人出國開始，每天要發兩通簡訊給花卷貴子，不管什麼時候，說什麼都可以。每到一個地方，都要給花卷貴子寄明信片，要是他的自拍照也行，但也不要太多……」

花卷被一把抱住，鼻子裡嘴巴裡都是及川的氣息。

「我會寄超多超多東西給妳，還有土產，對，還有書，額，算了，妳看不懂，我寄畫給妳吧，還是你想要國外的排球？」

花卷正側過頭呼吸，忍不住道，「專業比賽用的排球規格都差不多是同一個製作公司。」

「哦，也對。」

兩人沉默了一下，花卷忍不住又開始笑。

他們又做了一個新的契約，誰都知道那是假的，他們卻樂此不疲的實施，不管上面說了什麼，這就是屬於他們的契約愛情。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