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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 I asked you now
巽X凡尼諾


巽回到住處的時候,看見門口站著一個身影。月光灑在對方白色的斗篷上,純白色的羽毛從邊緣探出。
「凡尼諾。」他上前打開大門,將戀人迎進家中。

巽為凡尼諾倒了一杯熱茶,凡尼諾接過杯子,同時拉住了巽的袖子。
巽反手握住了凡尼諾的手,詢問似地看向他。
「巽先生⋯可以脫掉手套。」凡尼諾微笑著,純黑的雙眼因期待而亮晶晶的。

巽恍然,脫去了手上的布料,赤手托住凡尼諾的手、輕撫上面的羽毛。這次不再有隱約的刺痛感。

「懷斯先生說我的毒性已經完全排除了,我想第一個讓巽知道。」凡尼諾難掩眼中的興奮之情,抬手用羽尖掃過巽的臉頰。「我一直很想親手碰一碰巽先生。」

「⋯我也是。」巽以沈默表示驚喜,而後用手蓋住凡尼諾的羽尖,在上面一吻。

凡尼諾為此發出小小的驚呼,稍微抽回了翅膀,又停住了,帶著緊張的語調,他用兩羽捧著巽的手。
然後他抬眼,臉頰紅通通的,羽毛般的睫毛眨了眨,「巽先生,可以吻我嗎?」

因為種族的毒性,凡尼諾從小沒有觸碰過父母以外的人。要接觸其他人時,不是隔著手套,就是隔著斗篷。

巽的手很溫暖,即使隔著手套也感覺得到。擁抱的時候,攬著他的時候,他都想像著真正毫無阻隔地相觸是什麼樣子。
有時候他能感覺到巽看著他,有時候他會想吻他,有時候、在讀到關於親吻的詩句時,他會想像親吻男人的感覺。

但一切想像都不如巽真正親吻他的時刻。
遠不如他能用全身去感受戀人的一切,讓巽的手指穿過他的髮,在滑過他的羽毛根部時帶來連串的癢。

凡尼諾著迷於戀人結實而光滑的皮膚,男人的胸膛沒有絨羽,因為汗水而在爐火邊泛出一層光暈。

汗水。凡尼諾自己沒有汗水,所以當它們慢慢在巽臉上冒出來的時候,他前傾以舔掉它們。而巽因此發出的低歎,令他更加喜悅。

「⋯⋯」巽忽然停了下來。「凡尼諾,你的爪子。」

凡尼諾臉紅了,如果它還可以更紅的話。「巽、先生,能不能……」
他晃蕩了一下掛在巽腿兩邊的爪子。因為沒有手指,他的種族通常穿的很寬鬆,但是巽的衣物太複雜了。雖然巽自己脫去了上衣,但是似乎沒有其他的想法,剛才他利用爪子的企圖恐怕有點失敗,只是在對方的腿上搔刮了幾下而已。
凡尼諾開不了口,只能用雙翅輕掃戀人的大腿,巽忍不住抬手撫摸他的臉頰。
「你想要……?不會太快嗎?」他低聲詢問。

「唔、我⋯已經準備好了!」凡尼諾抬起的臉上浮現一種表情,巽難以形容,只覺得那可以將他融化。
「我想要⋯巽先生的擁抱。」

凡尼諾能聽見柴火裂開的聲響、感覺到腳爪陷進巽的床鋪,他可以聞到棄置一邊的茶水的甜味。
猶如他的記憶想要牢牢記住這一刻,而貪婪地、不分辨地抓取。
他抬頭看向巽,巽也看著他,男人好像有什麼要說,但是在它可以形成字句之前,就已經透過眼神完全交給對方。

凡尼諾有些慌亂,卻又害羞地探索著巽的身體,他會產生的所有喘息,戀人的汗水如何浸濕他的羽毛,他如何在歡悅時摩娑他的腰和腿。
他也探索著自己,巽的手指所碰觸的每寸皮膚,都向他揭示全新的境地;戀人在自己的身體裡,填滿了未曾有過的空隙。

而當更晚、他們都陷入慵懶的睏倦中時,凡尼諾趴在巽的胸口。
「我曾尋覓一座洞窟,一顆等待中的荒星。」凡尼諾輕聲念誦古老的詩歌,甚至來不及為了掉書袋而羞赧。

「在無人曾棲身的岩石上,讓我們撿拾柴薪,在環繞的雙臂中升火。」巽的應和透過胸膛的震動傳到凡尼諾身上,這奇異的親暱感讓他滿足的笑起來。
「巽先生也知道。」他輕聲說。

然後巽以另一首詩回答:「我要從林間為你採摘花朵,帶給你繽紛的漿果。」

凡尼諾撐起身體,低頭看向巽,軟白的羽毛隨著他的動作垂散,他讓吻與詩句一起落在戀人的臉頰上:

「我將帶給你春天的暖霧,夏日的細雨,帶給你一籃籃野生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