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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妳，請妳跟我在一起！」

豁出去了。

他偷偷將眼睛睜開一小條縫，觀察對方的神色。自己已經將這次的告白在腦內排演過千百遍，各種可能的情況都假設過了，也跟暗戀對象的好朋友討論過她喜歡的被告白方法──絕對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也不能太浮誇，像這樣在從補習班走到捷運站的路上剛剛好──，以及她最喜歡吃的甜點──也是此時她手上的巧克力奶油菓子燒，是剛剛中堂下課時跑到樓下買的，可惜雖然放在外套口袋裡捂著，還是有點冷掉了──，加上好幾次彼此對視時，從她眼中看到的亮光，和此時此刻飛紅的雙頰。

可以的。他告訴自己。告白一定會成功的。

所以他就這麼帶著悸動緊張愛戀徬徨和一絲絲的手足無措，笨拙地彎下身，說出那句話。

彷彿過了這輩子所有的數學課那麼久，他才聽到了對方的聲音。

「對不起，我不能跟你在一起。」

他愕然抬頭。


「我們社團的人說好了，誰要是在畢業前脫魯，就要請全社的人喝飲料，我，我們社團人太多了啦！」對方閉著眼睛說完後，就頭也不回地衝向捷運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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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茶拿鐵五十塊，十四杯紅茶拿鐵七百塊，扣掉自己的是六百五十。

她一直等到在捷運票口閘門前翻找悠遊卡時才被對方追上。

「妳的手機剛剛放在我這，白痴。」他面無表情的遞出手機，一把抓過並從保護殼背面拿出悠遊卡後，才想起剛剛接過甜食的同時把手上的手機塞到對方手上了。

「呃，謝謝。」他跟在自己身後刷過票閘，搭上捷運。

剛剛的對話這時才開始在一片空白的腦袋裡重播。她從來沒有這麼想殺掉過去的自己過，就連段考成績出爐後也沒有。

當初為什麼要簽那該死的協議書啊啊啊啊啊！

列車穿過隧道的聲響大得耳鳴，她忐忑地抬頭瞄向對方。

「那，」他終於開口。「如果我請她們喝飲料，妳會跟我在一起嗎？」

「不行，金錢歸金錢，愛情歸愛情！」她脫口而出，只好趕緊趁還沒丟臉致死前衝下捷運。「我要轉車了，掰！」

他的回應隔著車門都聽得到。



「妳下錯站了啦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