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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喚醒》

房間裡，只有微弱的燈光。
金恩坐在床邊，靜靜看著眼前的戶黑。
他的眼神空洞無神，直直看著前方，像個失去了靈魂的木偶。

「……戶黑。」
金恩伸手，想觸碰他的臉頰──

被毫不留情地拍掉。
「別碰我。」戶黑的聲音冷淡，語氣像對陌生人。

那一瞬間，金恩的心狠狠一縮。
「……你知道我是誰嗎？」金恩低聲問。

戶黑冷冷看了他一眼。

「你是金恩隊長。」
「──僅此而已。」

金恩的手緩緩垂下，像失去了力氣。

「──什麼藥……什麼催眠……能把你變成這樣？」
「……這副鬼樣子，不是我認識的你。」

金恩站了起來，目光一點點變深。

「──既然別人把你變成這樣……」
「──那我只好親手，把你『奪回來』了。」

下一秒，他猛地一把抱住戶黑，把他壓在床上。
戶黑睜大眼，露出一絲迷惑與抗拒。

「放開我！」
「你瘋了嗎？！別碰我！」

「──閉嘴。」金恩低沉地命令，語氣裡有著無法反駁的威壓。
戶黑微微一顫，嘴唇抖了抖，竟不敢再說話。

「──很好，這才是我認識的戶黑。」金恩看著他，眼底藏著一抹笑，卻是悲傷的。

「嘴硬，逞強，討厭輸。」
「──但你的心……我早就看透了。」

金恩低下頭，額頭貼著戶黑的額頭。

「我不需要一個被操控的傀儡。」

「──我只要那個，會害羞、會偷看我、會因為一句話臉紅到耳根的戶黑。」
「──所以，無論你現在被什麼綁住……」
「──我都會把你從深淵拉出來。」

金恩低聲說著，手指輕輕撫過戶黑的臉頰。

「──一遍不行，就十遍，一百遍。」
「──我不怕你恨我、罵我、打我。」
「但你，永遠都不准──」

他用指尖點著戶黑的胸口，語氣低沉而帶著命令。
「──不准……把心鎖起來。」

戶黑的眼神微微動搖。
「……我……」

「──醒來吧。」金恩輕聲。
「──醒來，看看我。」
「──聽聽我的心跳。」

他把戶黑拉進懷裡，緊緊抱住，胸膛貼著胸膛。

「……我的心跳……一直都只為你跳動。」
「──所以你不能離開。」
「──這裡，是你的家。」

戶黑的身體，微微顫抖。

「……金……恩……」
一滴眼淚，無聲地滑落。

金恩低下頭，吻上他的眼角。

「──對，就是這樣。」
「──那個有血有淚有心的戶黑。」
「──回來吧，我的……唯一。」

戶黑緩緩抬頭，視線還有點迷離，但眼底終於有了微光。
「……你……真的……」

「──我說過啊。」金恩笑了，將額頭輕輕抵上他的。
「──你是我的。」
「──永遠，都是。」

──


戶黑緩緩地、緩緩地恢復意識。
剛剛那冷淡、麻木的眼神，慢慢被微光填滿。

「……金恩……」他低聲喊著，聲音有點沙啞。
金恩的手輕輕撫著他的後腦，把人再度抱緊。

「嗯，我在。」金恩低聲回應，語氣無比溫柔。
「──不要再嚇我了。」

戶黑像是突然意識到剛才的事，整張臉「噗！」一下紅透，甚至耳朵都紅得發亮。
「那個……剛剛……我……」戶黑結結巴巴。

「──沒事。」金恩笑著，用指腹擦去他眼角的淚痕。
「──你回來了，這就夠了。」

戶黑低下頭，手指扭著衣角，眼神閃爍著一絲內疚與羞澀。
「可是……我對你……做了……」

「──不管做了什麼。」金恩捧著他的臉，額頭輕輕貼上他的。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這一點，從來沒變過。」

戶黑的眼淚又掉了下來，但這次是因為幸福。
「……那……我是不是……要補償你？」他小聲說，睫毛微微顫著。

金恩一挑眉，笑得狡黠。
「補償？」

戶黑害羞地點點頭。

「嗯……想怎麼補償都可以……」
「……只要……你想要……」他小聲到幾乎聽不見，但眼神中有著閃爍的勇氣。

金恩忍不住低笑了一聲，眼神中閃過一絲壞壞的光。
「──是你說的喔？」

他伸手，把戶黑緩緩拉近，兩人的距離只剩下呼吸。

「那……」金恩低聲在他耳邊說，帶著溫柔卻又一點點壞心。
「──今晚，一句『不行』都不准說。」

戶黑猛地瞪大眼，整張臉像熟透的蘋果一樣紅。
「啊、啊啊？！這、這……」

「──不行拒絕。」金恩直接宣判，還笑得很滿意。
「──這可是你的補償喔。」

戶黑羞得想找洞鑽，最後只能小聲地、軟軟地埋在金恩懷裡，低低地說了聲：
「……金恩……那、那請你……溫柔一點……」

金恩眼神一軟，親了親他的額頭。

「──嗯，好。」
「──我會溫柔的……但你得忍耐。」

他緩緩扣住戶黑的十指，將人緊緊擁入懷中。
「──因為今晚……我要好好愛你。」
──

夜晚，房間裡只剩下微弱的燈光。

戶黑坐在床邊，臉還帶著一抹羞紅。
金恩坐在他對面，笑著撐著下巴看著他。

「怎麼？後悔說補償了嗎？」金恩語氣調皮。
「……才沒有……」戶黑小聲反駁，卻不敢直視金恩的眼睛。

金恩站起身，慢慢走向他，影子籠罩了戶黑。
「──那我要開始了喔？」

戶黑一顫，微微仰頭。
金恩伸手，溫柔地把他的臉捧起，先是低頭在他額頭上印下一個吻。
「這是──我很感謝你。」

然後是眼角。
「──這是──我很心疼你。」

最後，是嘴唇。輕輕的，緩緩的，像是撫平一切痛苦與傷痕的吻。
「──這是──我愛你。」

戶黑睜大眼，被這份專注和深情震住了。
「金、金恩……」

金恩鬆開嘴唇，額頭靠著額頭，低笑著。
「──今晚不只親一個喔，還有很多很多要補回來的。」

他輕輕撫上戶黑的手，十指緊扣。

「……不只是身體。」金恩低聲說。
「──我要讓你，從心到身，都只屬於我。」

戶黑全身一顫，耳根紅透。
「……這、這樣會不會太……」

「太什麼？」金恩低頭笑了笑，語氣溫柔卻帶著一絲壞壞的霸道。
「──太幸福嗎？」

戶黑抿唇，小聲點頭，眼中透出害羞又期待。

金恩低頭又親了親他。
「那……忍耐一下吧。」

他仔細地、專注地撫過戶黑的鎖骨、手臂、腰際，每一處都像在證明「這是我的寶物」。
「──哪裡不舒服，一定要說喔。」

戶黑輕輕搖頭，把臉埋進金恩懷裡，聲音軟軟的。
「……不會不舒服……」
「──只要是你……我都很開心。」

金恩看著他，眼中閃著深情。
「那──別後悔喔。」
語氣一轉，他俯下身，用吻封住了所有害羞與退縮。

那一夜，房間裡充滿了低低的笑聲、細碎的呢喃，以及溫柔又霸道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