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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來是為了自己的緣故,鶴丸想。一期一振的心思可沒有白費。鶴丸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儘管他不容易長胖,但他言聽計從地任憑一期一振執行養胖他的計劃,也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用膳時間日益正常,再加上夜夜加餐,身材自比從前增了些分量,讓他最近在束上腰封時都覺得緊了幾分。
  他向一期一振炫耀成果,一期一振卻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顯然不當一回事。
  「你若不信,親自量量便知。」
  鶴丸沒有得到期待的回應,眉頭微蹙,十分不服氣。正好他穿著輕裝,沒有寬厚的羽織礙事,便自顧自地站起身來,催促一期一振找條腰帶給他丈量腰圍。一期一振拗不過他,只好打開衣櫥,翻了好一陣子才想起輕裝的腰帶早借給弄丟腰帶的鯰尾了。看著兀自展開雙臂等著他量身的鶴丸,一期一振猶豫了一下,很快便像是下定決心似的,繞到了鶴丸的身後。
  「恕我失禮了。」
  說完,一期一振便從後方環上鶴丸的腰。突如而來的擁抱讓鶴丸的內心有些震動。這是一期一振第二次抱他。他能感受到一期一振結實的胸膛抵著他的背,他的體溫自漿得挺直的襯衫滲進他的浴衣,溫暖得近乎於燥熱。屬於一期一振的氣味向他襲來,讓他情不自禁地閉上眼睛,全心全意地感受這個瞬間。他一直知道一期一振身上有著獨一無二的氣味,沉著而內斂,絲毫不張揚,唯有靠得很近的時候方能聞到的極其幽微的氣息。不似本丸裡有些講究的刀會使用薰香薰染衣物,或在房裡置放一只香爐給室內置香,一期一振素日沒有薰香的習慣,沐浴時使用的肥皂據說也是無香的款式,鶴丸的鼻子雖不特別靈敏,卻唯獨能分辨一期一振身上的氣味,每每聞到都會在心裡泛起陣陣漣漪。和一期一振素來親近的粟田口的刀們都未曾提過一期一振身上的氣味,這於焉成了鶴丸獨享的秘密。在他重新溫習了這個秘密以後,他最後感受到的是一期一振的心跳。撲通撲通,沉穩而有力,卻是越來越急促,一聲一聲地催著鶴丸的心臟與之共振。兩顆心臟怦然跳動,爭先恐後似的,像極了他們在御劍庫鬥嘴的時候,誰也不讓誰。
  一期一振輕輕地將雙手收緊,讓他的臂彎恰好環住鶴丸的腰,沒有一絲空隙。為此他又貼得更近了些,彷彿有些緊張似的,鶴丸感覺得出他環抱著自己的雙手有些僵硬。一期一振的鼻息輕拂過他的耳畔,呼吸稍嫌急促,在溫熱裡又帶著些顫抖,像是若有似無的期待。每一次呼吸都帶來電流般的酥麻感,在在都是過往身為刀靈的他無從感受的悸動。鶴丸不禁想起上次一期一振替他撥去黏在臉頰上的飯粒時,他沒有多想,便就著一期一振的手指將飯粒銜去,當他的嘴唇遇見他的指尖的那一剎那,空氣裡也是像此時此刻般瀰漫著緊張的氣息,像是要發生些什麼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