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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主聖母,我們的母親,請為我們向天主——仁慈的聖父祈求,使能結束這場巨大的苦難,重現希望與平安的曙光。請向妳的聖子懇求吧!正如妳在加納所做的,使病人和亡者的家人得到安慰,開解他們的心靈,使能重獲信心和依靠。」疫情肆虐的現今,虔誠的神父在偌大的神壇前禱告,眼前的是巨大的耶穌像透著垂憐的表情,還有夜光透過彩繪玻璃灑進廳堂內,剛好灑在神父的跟前。色彩斑斕的組成了跟彩窗截然不同的故事。
  「你真以為那些禱告能夠翳入天廳?」一個午夜夢迴時總能聽到的聲音從後方響起,讓他不禁在心裡默默打了個寒顫,雖然先前鏡子裡的自己還期待著那名小惡魔下次會怎麼來誘惑他,也記得自己是如何在那剔透的肌膚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粉色的吻痕的。
  倏地,那一晚的回憶又湧上心頭,可面對著神聖的基督像又讓他有些許的悖德感,連握在手裡的銀十字都因自己的體溫而有些發燙。
  「下次……挑個正確的時間來。」闔上書本,神父優雅地把十字架掛回脖子上,讓那閃著亮銀色光芒的聖物在自己的胸前安棲。
  「呦,沒想到你居然也是會在意這個的啊。」
  「我們現在好歹有了契約。」
  「但契約可沒能限制我的思想。」聽到她細細地笑著,他的確跟其他的神父不一樣,沒有因為契約而墮入惡道,自己也的確因為契約而沒有淪為其他神父跟前的屍體。她得以過上相較安穩的生活,在需要進食的時候進食,在神父需要除魔的時候借一點自己的力量給他:「感覺更像是互利共生的關係。」
  「是互利共生。」神父笑了笑,最後將禱詞念完才轉過身,但映入眼簾的不是他印象中那小惡魔的樣子。黑色的頭巾遮住了前髮,垂過肩膀落在肩後,黑色的修女長袍蓋過了她的翅膀也隱藏了那姣好的身材與腰身。
  而玫瑰念珠掛在腰間,倘若仔細端詳則會發現那不過只是用上一點小把戲變出來的幌子。
  「如何?我努力地想要混入你們。」
  「有點太努力了。」神父走上前去,先是輕輕執起那串玫瑰念珠,緊接著那串接著皮繩的念珠瞬間散出鮮紅的顏色並在一瞬之間化為烏有:「還不夠努力。」
  「你明明知道我不能夠配戴那些東西。」修女有些惱怒的捶了捶神父的胸膛:「白鵠。」
  「至少去買個鐵做的。」看著眼前的人兒嘟起嘴,原本應該塞在頭巾後的頭髮若隱若現的樣子更是讓她的魅力嶄露無遺:「魔力做的玫瑰念珠太過引人注目了。」
  「不都是法器的一種?」惡魔露出了壞笑,將修女長袍的下襬給撩了起來,露出了惡魔特有的細長心型尾巴和黑色的高跟鞋及網襪。
  「妳……」
  「我畢竟比較習慣穿成這樣嘛白。」她嗲聲嗲氣的說道,整個人欺了過去,那尾巴甚至纏上了神父的手:「你難道不喜歡了嘛?」
  「不、我……」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上的聖經,神父深吸了一口氣,腦中竟是浮現出一種禁忌的快感,但馬上又因為自己從小而接受的教育給壓了下去,那畢竟是太過悖德的事情,甚至在神聖的殿堂中冒出這個想法的自己都罪該萬死,但真要說,自己難道就沒有任何一瞬間幻想過這樣的場景?
  「白鵠你就沒有想過我會出現在教堂裡嗎?」在神的面前不能說謊,也無須說謊,而面對眼前惡魔的壞笑,神父只能讓自己屈於這種羞恥又羞辱,卻又帶有禁忌快感的情緒,何況那不安分的尾巴,除了纏在自己的手臂外,甚至變本加厲地開始逗弄起自己的胸口。
  「我下次,真的要好好的教你,什麼事情是該做的,而什麼事情不該,夜瑛修女。」乾脆放棄掙扎的緊抓住修女的雙臂,神父低下頭來吻了上去。
  
  雖然有過不該有的妄想,也對自己做了嚴肅的自我審查,但在上帝面前展現愛意,似乎並不是什麼違背神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