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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鳴－曾經

＊原作背景
＊保鳴／鳴保無差
＊點梗主題：前男友
＊日常向BE（不虐，應該吧
＊極短極平淡（近3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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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私の最後の日／My last day
https://music.youtube.com/watch?v=No_xE2-52qI&si=hSLzCG9oPwIn6n_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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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海送出的訊息立刻就顯示已讀，但愣是過了十分鐘都沒收到對方的回覆。

是語氣不好嗎？那多傳一個貼圖好了。正當鳴海這麼想也立刻選好貼圖就只差送出，他與保科宗四郎的對話框總算有了動靜，他要的回覆終於被傳進手機。

簡短的回覆不過幾個字，拆開來他能看懂但組在一起卻混亂得讓人頭痛。

是哪個環節出錯了嗎？

夕陽穿過大面落地窗灑進未開燈的第一部隊隊長室，將算不上大的空間切割開來，未有光線抵達的角落又冷又陰暗，而鳴海手中的方型螢幕正是那區域唯一的光源。

幾年前那場大戰胸口被貫穿，溫熱血液向下流淌在地面積出足以倒映自己身影的血泊，鳴海冷得不住縮起身體，現如今扎進胸膛的冰冷文字與手機藍光一同進入赤紅色的眼瞳，周圍空氣似乎在那個瞬間下降了不少，比當時冷多了。

鳴海的視線幾乎要貫穿桌上的手機，想當然上頭對話框裡的文字並不會因為他這麼做就有所改變，他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鳴海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也不覺得有什麼能讓事情變成這個樣子。

至少上週保科宗四郎站在他面前時一切都還像以前一樣。

所以是哪個環節出問題了嗎？

難得的休假日午後鳴海穿著純白上衣與軍常服走出有明基地，雙手則隨意揣進口袋把玩被他攥在手中的東西，來往人車隨行進過程逐漸增加，再過一個路口右手邊第六家就是他經常光顧的玩具店，但最近沒有什麼能讓他感興趣的新品，經過飲料店時甜膩的香氣竄入鼻腔，鳴海記得他們的奶茶很好喝但珍珠煮得不怎麼樣。他邊走邊想著那些無關緊要的事並在真正進入熱鬧的商店街之前右轉進入一條相對安靜的小巷。

陽光無法進入的地方陰涼，挨著牆面生長的植物根莖扎入牆縫向上生長，翠綠枝葉因風輕晃。藏身在鬧區旁的咖啡廳裝潢溫馨，外牆陳舊的文化石大小不一排列沒有規律卻不雜亂，鳴海覺得就跟隊長室一樣，是他們摸不清規律才會接受不了，明明他大多時候都能找到自己要的東西。

亂中有序，是那些人不懂。

黑色軍靴向前多走了幾步最終停下來並朝向一旁更小的防火巷，堆疊些許雜物的過道漆黑抬頭可見狹長天景，鳴海靜靜看著卻沒有走入其中。

約莫一分鐘後，細微的窸窸窣窣的響聲從暗巷深處朝他靠近，又在三米開外停了下來，自紙箱堆中小心翼翼探出一對圓滾滾琥珀色眼睛的是一隻毛色漂亮脖子戴著紫色項圈的小貓。

「好久不見啊，蒙布朗。」

見鳴海出現被喚作蒙布朗的小貓亮著眼睛隱匿回雜物堆，鳴海則蹲下來等牠主動來到腳邊。

風將頭頂那塊已經開始出現鏽斑的金屬招牌吹得前後晃蕩，然伴隨尖銳金屬摩擦聲而來的還有咖啡香氣與他熟悉又陌生的腳步。一踏、兩踏，鳴海感覺自己抬眼就能看見討人厭的瞇瞇眼蘑菇頭。

可是怎麼可能呢？因此他沒有理會硬質鞋底踏過石板磚發出的聲響，蒙布朗小小的腦袋蹭進掌心，項圈上的鈴鐺清脆。而那人停在距離他一米左右的地方，沒有繼續往前也沒有伸手去推咖啡廳的門。

「原來鳴海隊長喜歡貓嗎？」

熟悉聲線與關西腔讓鳴海不住皺眉抬頭，眼前的人笑著看他，眯眯眼、蘑菇頭還有兩顆尖尖的虎牙。有那麼一瞬間鳴海內心非常不爽，不是因為這個人是保科宗四郎，而是有點難堪。他就像蒙布朗認得他的腳步聲那般記得保科宗四郎的。

那總在夜深人靜時劃破寧靜來到第一部隊隊長室外的悠閒腳步聲，為什麼要被記得？

「你為什麼在這裡？」將雙手插進口袋，鳴海上一秒還擰著的眉下一秒卻莫名其妙鬆開了「我是說現在，為什麼在這裡？」

「是因為聽說這家的蒙布朗很好吃哦。」保科停頓了幾秒才回應鳴海的問題並且錯開視線「我回答鳴海隊長的問題了，那鳴海隊長呢？原來喜歡貓嗎？」

「沒特別喜歡。」

用毫無起伏的聲音給予答覆後鳴海自顧自低頭逗貓，而保科沒有接話也沒有移動腳步，詭異的氣氛在他們之間散開，更精準地說大概是在鳴海體內散開，最初相識時他們因為各種大事小事上都不對盤所以總有吵不完的架，即便保科什麼也沒做只是從旁邊經過他也能很自然的開啟毫不相關的話題，保科更無時無刻不在狀況內隨時都能接受他的情緒與挑戰。

如此默契交往後也沒有絲毫改變，他不只一次聽到隊員私下討論他們交往傳言的真實性，網路上關於他們的討論串也是，其中鳴海最喜歡的詞莫過於相愛相殺。但此時此刻他與保科宗四郎之間卻安靜得陌生又令人窒息，什麼時候風和鳥禽振翅的聲音都能介入他們之間了？

鳴海不敢抬頭。

「嘛，總覺得鳴海隊長的瀏海需要剪了呢。」腦中一片空白的第一部隊隊長的思緒與聲音是被保科宗四郎找回來的「眼睛都蓋住了，瀏海的挑染也可以換個顏色嗎？橘色？藍色？」

「說什麼蠢話！！！蘑菇頭才是！到底什麼時候才要換髮型啊？」保科宗四郎講話還是這麼讓人生氣，他還是覺得他不說話比較可愛。

當初鳴海弦與保科宗四郎分手的消息傳遍大街小巷卻未有多少討論聲浪，像煙火綻放在夜空最後消散，這件事就只是單純的被眾人看著、記著。

一口氣就那麼憋在胸腔裡。

然而發生於關東某條小巷子的笑聲與喝斥彷彿冬雪消融滋養草葉的水與暖陽，一來一往，出自鳴海混亂的話語大概整條巷子都聽得一清二楚，他一如既往被保科懟到無言以對、氣息不穩，保科臉上還是掛著他討厭的笑臉。

像除夜的第一百零八響。

似乎有什麼被留在了那個午後。



關上門將所有不重要的東西與長谷川隔絕在門外，鳴海掃了眼寬敞的隊長室最後將視線停在角落沙發床上，突然，他身邊就只剩細微且規律的呼吸聲。

還說什麼沒特別喜歡。

打開通訊軟體，鳴海往下翻找了好一陣子才找到他與保科宗四郎的聊天框，也是直到這刻才發現他們已經兩年多沒有聯繫，順便想起這段關係最後是斷在他手上的，保科傳給他最後的訊息是注意傷口不要碰水還有外用藥物都幫他收在隊長室辦公桌左邊第二個抽屜裡了。

而他沒有回覆。

這個唯一被置頂過的聊天框如今被夾在眾多沒有後續的訊息之間，包含但不限於他忘了回或是再也得不到回覆的，鳴海說不清自己現在是什麼感覺，他對掛有保科宗四郎名字的頭像印象還停留在他畫給他看的紫色狐狸，露出一顆小虎牙的狐狸眼睛笑瞇瞇的耳朵尖端私心上了一點點粉色。

現如今是一隻兩個手掌大的柴犬幼犬蜷縮在保科常服外套上的照片，手機畫面停在那亮了又暗，暗了又亮，鳴海想說些什麼。

他們之間不該這麼悄無聲息。

掙扎過後鳴海以一個意義不明的貼圖將與保科的聊天框送上樓，定格的視線才稍微能從手機上移開，他同時想保科大概會回一個問號，或是維持禮貌的詢問他有什麼事與是否傳錯。

時鐘在耳邊滴答的響、複雜情緒懸而未解、澄黃夕暮邊界逐漸模糊。結果先一步在鳴海通訊軟體炸開的是保科宗四郎要結婚的消息。

石頭投進湖裡尚能激起漣漪，與其說眼前是座結冰的湖，鳴海更傾向當作自己已經不知不覺遠離滋養萬物的水源。

"如果是公事請鳴海隊長用公務機聯繫哦，不太喜歡公私事全部混在一起呢。"

"你要結婚了？"鳴海送出的訊息立刻就顯示已讀。

但卻又過十分鐘才收到回覆"是呢，鳴海隊長。"還是極為精簡那種。似乎有什麼東西像煙火綻放在夜空最後被黑暗吞噬了。

所以哪個環節出問題了嗎？

發光的螢幕過了待機時間自動熄滅，然這次鳴海沒再伸手點開。

茫然著自口袋掏出多年前從保科軍禮服上搶來的第二顆金色鈕釦，表面色澤、紋路依舊精緻。鳴海弦竟是有些想不起保科宗四郎說『既然摘下來了就請鳴海隊長收好』時的表情。

他收好了啊，所以呢？不只鈕扣，他可是連隊長室都親自收拾好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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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充：

「拿去丟掉。」當鳴海將第三包垃圾向外扔在長谷川腳邊並抬起視線，前者首先對上的不是後者的雙眼而是漆黑槍管。

「你到底是誰。」

據長谷川回憶，當下眼前的畫面大概比鳴海輸給怪獸更讓人後怕。原本第一部隊隊長室那些被鳴海弦用以建造迷宮的各種尺寸紙箱整整齊齊的堆在走廊上，失去障礙物的空間長谷川不太敢走進去，說不定看似整齊的地磚其實每格都有陷阱，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