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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眼的黑暗2_END

於是白天過去，夜晚到來。

古蘭吃過飯提早回房間，看見彼列難得安分的坐在桌子前，使用餐具按部就班的進食，這大概也是他為數不多看見彼列吃飯時，食物本身還是熱的狀態。

平時，彼列不會出現在食堂，因為團員總是找他單挑，其實就是打架，只有他在的時候會忍住，一般而言，廚房會另外準備他的餐點，大多數時候古蘭會順便拿回自己房間，因為彼列總是會鑽進他房間抱著他睡覺。

「嗨，你回來啦。」
彼列抬頭看見他，揮了揮手，「要餵我吃嗎？」

「自己吃。」
古蘭先是反射性回答，然後他頓了頓，拉開椅子，當場改口：「……算了，今天的話，要我餵你也沒關係。」

他說出這句話，反而是彼列開始覺得有趣，在古蘭還沒坐下來之前，就出手攬住古蘭的腰身，將他緊緊摟住，古蘭表情有瞬間的僵硬，但不知出於什麼打算，他完全沒有掙扎。

就那樣順著力道坐在彼列腿上，礙於姿勢單手勾住他的脖子。

「特異點，你在想什麼，今天百依百順的，我都開始怕了。」
「……我有話跟你說，不過，你先把飯吃完。」
「特異點，你餵我？」
「好。」

彼列感覺古蘭似乎在想什麼事情，但他不以為意，這男人就算對他施暴，也就是那樣的程度而已，墮天司的直覺告訴他，古蘭在想的事情跟那些無關。

古蘭抿著唇沒說什麼，拿著木湯匙，一口一口餵他喝湯，臉頰有點紅，但他的表情正常，眼睛也沒有變化，只是很認真，不習慣的認真。

這樣的古蘭，的確是符合光明磊落剛正耿直的形象，他的確是很認真，死命幹他的時候也很認真……各種意義上來說都是。

古蘭放下刀叉，看著他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你吃完了嗎？」

他站起身，不需要彼列的答案，他在彼列的眼裡看見了感興趣的探究。

「特異點，神神秘秘的，你想說什麼？」
「也沒什麼，只是想說幾句話而已，只有我生日的現在，你得聽我說。」
「嗯？你生日派對是明天……」
「我想提早和你先慶祝一下。」

古蘭打斷他，拉著他坐到床上，手指緩慢而堅定的滑過他的臉頰和頭髮。

「應該沒有關係吧，彼列？」

語氣細微的變了，彼列難得有點困惑，但是古蘭已經自行說了下去：「你常常給我找麻煩，還總是和團員起衝突，但確實在很多方面幫到了飛船，你真的是很厲害。」

「欸？不是，我說，特異點……」
「彼列。」
「啊？」
「謝謝你，你真的是很優秀的星晶獸。」

彼列這次感到背後寒毛直豎，他想開口打斷，但是古蘭已經抱住他，輕輕咬了咬他的耳朵，再一次的不給他發言的機會。

「為了路西法的願望，看著他被殺……眼睜睜地、無能為力地看著他被路西菲爾殺害，一定萬分痛苦吧？」

他的聲音低沉而磁性，其實古蘭的聲音一直都很好聽，但是很少像現在這樣讓彼列一下子思考停滯。

這傢伙是壞掉了嗎——而那個聲音還在繼續。

「孤單了兩千年很難受吧？」
那個聲音在他耳邊緩緩地說：「你為了路西法做了很多事，也為了計畫做了很多準備，所以，一定很難受的吧。」

彼列整隻墮天司瞳孔放大，古蘭只是輕柔的在他後頸吻了吻，他的臉色正常，眼睛也沒有變色，只用著正經卻出奇帶著一絲安撫的笑意，用著哄人的語氣。

「我知道哦，為了讓路西法復活，你一定是，煩惱了無數個夜晚吧？」

他的語氣柔和，帶著一種男人特有的婉轉，但是語調又是那麼陽剛，一字一句的讓他胸口難受、緊縮：「即使最後沒有讓世界毀滅，也見不到路西法，卻還是願意到我身邊來。」

一頓，繼續說：「這麼用心幫助我們，彼列，你……」

再讓這傢伙說下去，天知道他還想說什麼！

彼列一下子整個人掙脫了古蘭的懷抱，不管不顧的打斷古蘭：「閉嘴！你不要再說了！」

第一次，彼列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呼吸被打亂，他只覺得整個胸腔都窒息了，無法呼吸，呼吸道甚至整個阻塞。

「你答應我今晚會聽我說的，我有給過你機會。」
古蘭硬是握住了他的手腕，將他扯回自己懷裡，用全身所有的力氣抱住了「現在的彼列」，用一句話停止了他的動作。

也短暫地凍結了他的強悍。

——「你那麼害怕聽見這些嗎？」

語氣分明溫柔，在彼列聽來卻冷澈見骨，他慢了好幾秒，才發出了微弱的掙扎。

「才沒有……不是那樣！不是那樣！閉嘴！」

彼列不知道自己臉上是什麼表情，古蘭認真看了他一眼，不分由說的吻上他，舌頭探入了他的口腔，比平常更深入的交纏，微冷的溫度。

更加深入，但更加冷靜。

棕色的，溫和的瞳眸看著他，一字一字的，咬字清晰的說：「你努力了兩千年，你為了路西法，那麼努力了，彼列，好孩子，你是個很了不起的好孩子。」

這句話似乎讓彼列的身體不再那麼剛硬，他感覺胸口有股不知名的熱度，慢慢的流竄全身。

而抱著他的男人卻沒有如同以往那樣發狂，古蘭的手指慢慢地撫摸他的頭髮：「聽我說，你真的是個乖孩子……就算被我粗暴對待也總是包容我，即使我粗魯、莽撞，你也願意接受我，這樣的……全心全意接受著這樣的我的墮天司——」

他的聲音挑起了彼列內心沉寂的某一個地方，長久以來無人可碰觸的柔軟之地。

「——就是你，彼列。」

而那個聲音，該死的，居然好像還沒說完……！

「彼列，你是高傲的墮天司，你真的，很了不起，很厲害。」
「古……你，別說了……」

——他剛剛是不是一瞬間聽見了什麼？

古蘭稍稍的詫異，但他很快就重新露出了笑，低下頭去解開彼列已經鼓脹的褲檔。

「你看，你這裡，聽了那些話，也很高興啊。」

高傲的墮天司只是靠在他身上，「你這混帳，給我記住……」

他知道這些話對這傢伙來說，應該很有殺傷力，但沒想到這麼有用——古蘭握住了彼列硬起的陰莖，這是他少數幾次，在沒失控的狀態下，就看見彼列這樣的表情。

用著那種渾身癱軟，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的雙眼，央求他別再說下去。

古蘭輕輕一推，彼列就倒在了床鋪上，他低下頭，用手去套弄彼列的陰莖，伸出舌頭慢慢地挑逗、舔舐，在他覺得差不多的時候，他壓上去，清醒地與彼列接吻。

「彼列，乖孩子。」

彼列的身體光是聽見這句話就微微地顫抖，喘息加重，生殖器整個愈發脹硬，他主動摟住了沒有完全壓住他的古蘭，用著快要哭出來一般的語氣，小聲地開口。

「你……別再說了……」
「為什麼不能說？都是事實啊。」

古蘭溫柔的吻他，玩弄他的乳頭，的確也起了一點情慾，但更多的是情緒，他的表情還是很認真，很一絲不苟，眼底帶著細微的笑，匍匐在彼列胸膛上，溫和的聲音就像要逼他面對自己般的持續。

「彼列，好孩子。」

這次，古蘭什麼也還沒說，彼列的身體已經起了反應，他不住的抱住了古蘭，雙腳癱軟的打開，發出了很低的呻吟聲。

「啊……哈……你……」
「謝謝你為了我待在這裡，為了我折翼在此，無論如何，謝謝你願意留在我身邊。」

彼列不斷地輕輕搖著頭，身體很軟，臉很紅，無力的勉強抓著古蘭，他想叫古蘭不要再說下去了，但是古蘭似乎根本沒那種打算，不斷的重複著那些……他並不想聽見，身體卻有反應的話語。

古蘭解開自己的褲子，想叫彼列再忍忍，然而這次似乎不需要前戲，彼列渾身顫抖，明明只是躺著，他也不斷的冒汗，不斷地呻吟，不斷的，下意識的，抬高了自己的腰，用自己的身體邀請他進去。

「彼列，乖孩子。」
他輕輕地說了這麼一句，然後挺身插入，彼列一下子沒忍住射了出來。

但他自己似乎沒有發現這件事。

古蘭淺淺的在他體內抽插，忍著那種感覺，一面低頭與他接吻。

「彼列，乖孩子，你很厲害。」
彼列聽見古蘭似乎重複地對他說：「所以，你要永遠在我身邊。」

「啊……」
「彼列，我再說一次，你是高傲的墮天司，你真的，很了不起，很厲害，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的。」

古蘭的眼瞳這時才終於開始壓抑不住的變化，他還沒認真開始動，彼列就再度硬了。

「你聽見了吧，彼列？」

高潮的餘韻讓他身體再也無力抓住古蘭，只低聲的嗚噎，雙眼濕潤的勉強看著古蘭的臉。

含糊不清的，溫順聽話的回應：「聽……見了……」

「我死前一定會好好的把你給收拾掉的，不會讓你一個人的，彼列。」

彼列感覺古蘭每說一句，就帶起他身體深處那種過於羞恥的快感，比起施暴，這種感覺讓他難以忍受。

他的反抗在古蘭一句又一句的話語下消磨殆盡。

「真是乖孩子呢，彼列。」
「古、古蘭……」
「對，是我。」
瞳眸是不明顯的橘色，古蘭微笑著說：「你願意答應我的吧？我保證，絕對，不會讓你一個人的，彼列。」
「嗚……」

古蘭這次沒有再對他做什麼，而是加快步調，在他體內釋放之後就離開他的身體。

然而即使如此，彼列也一直處於敏感高潮的狀態。

古蘭溫柔的吻他，撫摸他，整晚重複地說著那些誇耀他的話，一向桀敖不馴，難以管教的墮天司，最後只能在他的懷裡，無助地啜泣。

「彼列，好孩子。」



就這樣一直到早上——



直到正午的陽光照射進來，古蘭打開房門，專門給他端了午餐過來。

而彼列還躺在床上，那副模樣就像是被欺負了的寵物，讓古蘭難得笑了出來。

「……特異點。」語氣不情不願的。

「中午了，你該起床了，我給你端了午餐。」
他走過去坐到床邊，伸手揉了揉彼列的頭髮，好笑的看著他：「起床吧？」

難得在彼列臉上看見類似害羞的反應，他板著臉瞪著古蘭。

視線游移的說：「昨天那個……只是因為你生日的緣故吧？」
古蘭倒是直接回答：「對。」

他想了想，又補充：「因為你一臉很想要我誇你的表情啊，這應該算是，只有生日才能做的事呢。」

「你……」

在彼列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古蘭故意整了整臉色，開口喊他的名字：「彼列……」

這次彼列整個從床上跳起來摀住他的嘴，臉頰微紅：「閉嘴。」

古蘭配合的停止，歪著頭看他。

空氣沉默了幾秒，他重新揉了揉彼列的頭髮，只是說：「你總是能起床吧？」

「我的身體沒有事情，有病的是你。」
墮天司依言爬起，站起來，走兩步又回頭看他：「你……以後不要再那樣說了。」

「大概會在下一個生日的時候……我保證？」
「人類的保證都是鬼話。」

彼列嘟囔了一句，但終究沒有任何抱怨，逃避似的去洗了個澡，然後就出來坐著吃飯。

其實他比自己想像中的單純嘛，古蘭想。
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細微，變色的笑意。



你放心吧，彼列，雖然我是故意誇你誇成那樣，但我每句話都是真心的。

我保證，絕對，不會讓你一個人的。
——所以，你就一直在我身邊吧。



永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