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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水
※現代謎時空

「哧啦」一聲，水木撕下退熱貼的塑膠膜，小心地貼在鬼太郎的額頭上後，擔憂地將手背貼上鬼太郎潮紅的面頰，那不同以往的熱度讓水木的眉頭皺得更緊。
「水木先生……咳、我沒事的……。」鬼太郎的聲音嘶啞，連呼出的氣都帶著熱度，「會傳染的……請離我遠一點……。」
「但……。」水木躊躇了半晌，最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伸手擦拭著鬼太郎鬢角旁的汗珠。
「那我去一趟超市，蘋果吃得下嗎？」
鬼太郎只是微微晃了晃腦袋，睏倦的闔上眼睛。
「知道了，」水木再次替他壓好被角，低聲說，「那我出門了，你好好休息。」
鬼太郎不清楚自己有沒有出聲回應，他聽見水木輕輕地關上房門，喀噠一聲，他的意識也逐漸墜入昏沉的黑暗之中。

…………。
……。

不知道過了多久。
鬼太郎睜開眼，茫然地注視著天花板，過了好一陣子，他才意識到自己是被窗外的動靜給吵醒的。
一隻烏鴉站在那兒，在與鬼太郎的視線相對後，牠就停下了敲擊窗戶的動作，朝屋內叫了兩聲，爪子在光滑的玻璃上抓了兩下。
「咳咳、委託……嗎。」
鬼太郎爬起身，短暫的休息讓他感覺好了些，打開窗戶後，烏鴉在他指尖輕啄了兩下，才丟下委託信揚長而去。
鬼太郎揭下被汗水浸溼而失去黏性的退熱貼，拆開以作業簿的內頁摺成的信封，讀著裡頭的內容。
只是去看看狀況的話。鬼太郎看著上頭稚嫩的字體心想，應該沒什麼大礙吧。
於是他套上靈毛背心，翻身出了窗戶。
他很快就會回來。

事實上，也的確很快就回來了。
只是形式並非他所希望的那樣。

鬼太郎再次睜開眼睛，看見的是水木在安心的表情之後，隨即板起的面孔。
記憶逐漸回籠到鬼太郎的腦海中。
對了，他好像……在打倒妖怪之後就暈過去了。
應該是一反木棉送他回來的吧。
「水木……先生……。」
從喉嚨擠出的聲音啞的不像樣，鬼太郎掙扎著想要起來，身體卻重的連手都抬不起來。
「真是的。」
水木見狀，連忙伸手攙扶著他的後背，這才得以順利坐起身。
鬼太郎這時才發現原本汗濕的睡衣已經被換下，身體也被擦拭過，那股不舒服的黏膩感。
「水、咳……咳咳、對不、咳……。」
「還知道要道歉啊。」水木沒好氣的說，掌心覆上了鬼太郎的額頭。
「還有點燒……先吃點東西吧。」水木端起身旁略涼的粥，舀了一匙遞到自己嘴邊，用上唇輕觸著，確認不會太燙後，才送到鬼太郎的面前。
「來，啊——。」
「水木先生……。」鬼太郎微弱地抗議著，「我自己、咳、可以……。」
「不聽話的病人沒有拒絕的資格。」水木說著，將湯匙又往前送了送，「好了，把嘴巴張開。」
「……。」鬼太郎自知理虧，彆扭的張開嘴，含住了湯匙前端。
淡淡的鹹味在口中擴散，是他一直很熟悉的溫和味道。
「好吃……。」
「那就好。」水木這才笑了出來，鬼太郎原本惴惴不安的心也跟著放鬆下來。
只見水木再次舀起一杓粥遞到他嘴邊，神情愉悅的說。
「在這之後還有蘋果喔，鬼太郎最喜歡小兔子形狀的對吧。」
「……是的。」
鬼太郎嚥下嘴裡的食物，艱難地回答。
現在已經容不得他說「不」了。
他真的得快點好起來才行。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