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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淵很喜歡渡,那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事情。他會縱容對方黏糊糊地靠近自己、隨便對方做任何事情。
  淵很不喜歡和他人分享物品,從餵貓這件事就能看出端倪。雖然餵貓的高中生很是好心,但淵還是趁著他晚歸的雨夜,將屍體掩埋在路邊的草堆中,成為花草養分的一部分。
  流浪貓都如此,更別說⋯⋯。
  「不知道他會不會再出現⋯⋯。」打著領帶的男人焦慮地看著手錶,他今天在便利商店等了三個小時又四十三分,途中去廁所兩次、咖啡喝了三杯美式咖啡。沒意外的話,在淵下班前,男子是都不會離開這裡的。
  淵控制著嘴邊的微笑,對方焦急的模樣讓人覺得刺眼無比,跺步時發出的聲響,一下、一下,如同鼓點般打在淵的耳膜,敏感的神經被挑起——他已經快兩天沒有見到渡。而敏銳的直覺讓他覺得渡的神隱和上班族脫不了關係。
 
  潛伏在暗處的念頭逐漸發酵,等待一個適合的時機將所有的壞思想發洩一通。

  沒過多久,淵便迎來一個機會。等到不耐煩的上班族解開自己的領帶,從口袋掏出一包菸就往門口走去。
  善於等待的獵人終於等來了獵物,他隨意拿起櫃檯底下的用來拆箱子的美工刀漫不經心地靠近毫無防備的男人。
  「在等誰呀?」友善的語氣弱化陌生人的警覺心,太具有欺騙性的笑容令人忽視對方臉上顯而易見的危險信號,男子在店員溫和的態度中放鬆敏感的神經,不知不覺就跟著對方走入深巷裡。
  「謝謝你,不然被監視器拍到我會有大麻煩的。」
  「菸害防治法就是麻煩,戶外都不能抽菸了。」誤會對方意思的上班族,點起一根菸,吞雲吐霧,沒注意到淵靠的越來越近。
  被刻意磨尖的美工刀帶有不小的殺傷力,在看準聲帶的位置後,淵很快就將美工刀捅入男人的脖頸,第一時間剝奪對方求救的聲音。
  那人不可置信地摸上被刺的部位,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張開嘴,卻又痛到發不出任何聲音。他只能瞪大雙眼,任由對方將刀子拔出來。
  鮮血止不住地噴出,被刺傷的動脈如同剛開瓶的可樂般噴出大量的液體。淵喜歡這樣的景色,忍不住一刀又一刀刺向男子。
  鮮血從對方身體各處噴濺在淵的身上,熟悉的香氣撲鼻,讓他露出一抹真心實意的笑容,失血過多的男子忍不住打顫,過於純粹的惡意藉由瞳孔照映進靈魂深處。在瀕臨死亡的恐懼之間,竟是眼前的淵更讓他覺得可怕。
  「為⋯⋯為什⋯⋯」發不出聲的他只能動動嘴型,依舊無法在死亡降臨前拼完一句話。在靈魂飄散之際,男人彷彿聽見惡魔的低語,訴說的內容並不怎麼動聽。
  
  「啊,沒有噴血了嗎?這樣就不好看了。」淵哼唱著歌曲,用刀子深挖那人的各個傷口,已經沒有魂魄的軀幹沒有任何反應。
  淵只是熟練地處理屍體,在整理過自己的衣服後重新回到便利商店。
  「淵,怎麼又翹班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預感」到麻煩被清除的渡坐在櫃檯上,笑吟吟地看著淵:「怎麼久不見有沒有想我?」
  「沒事,只是去處理一下垃圾而已。」淵回答對方的問題,一把將兩日不見的心上人抱入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