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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刃】Kiss of Love
※我的XP真的不是掐脖子,是阿刃說景元的脖子看起來很適合掐。
※我們可是純愛、景元喊哥,以及沒有下班後的晚上劇情,寫不出來。



  神策將軍正打著盹。天氣正好,將軍府裡暖洋洋的,景元眼下覆了一片多日連軸轉的青黑,可憐將軍還得繼續忙,只能在這樣的忙碌間偷閒一番。星核獵手溜進來時看見的便是這畫面。他頓了頓,風塵僕僕的冷漠臉上難得露出幾分猶疑,刃站到景元身側,欲伸手摸摸他的臉,卻在極近的位置停了手,打算離開。
  可下一秒,那隻手便被人緊緊握住,連收回的機會也不給。
  「想摸便摸嘛。」白色大貓沒睜眼,而是拉著那隻手輕蹭皮質手套。「又沒說將軍在睡覺,哥便不能摸……我又不會咬你。」
  「不想打擾你休息。」刃頓了頓,就是這點停頓讓景元抓到撒嬌的機會。神策將軍愈發過分,整個臉頰貼到星核獵手的掌心,嗓音又甜又軟,像一隻正在撒嬌的、真正的貓。「你的話又怎麼算打擾呢……何況哥來的時候我便醒過來了。」
  刃順著景元的姿勢輕撫幾下那張臉,恍然間彷彿聽見景元發出呼嚕嚕的聲響,他停頓幾秒,才嘲道:「堂堂神策將軍是狸奴嗎?」
  「哎,在哥手下當狸奴也未嘗不可。只可惜將軍還得忙碌,怕是沒辦法如此清閒地做一隻狸奴。」景元睜開眼,眸色金燦燦的,染著蜜糖一般的情意。刃的喉結滾了滾,被灼傷一般試圖收回手──景元沒讓。他握緊刃的手,甚至不給撇頭的機會,一把好嗓音刻意放低,溫柔又惑人:「……哥,我很想你。」
  「能瞧見你來找我,我很開心。本來都打算溜出去找你……」
  「太過了。」刃打斷景元的獨角戲,看似精神平穩,藏在髮下的耳尖已然通紅。「羅浮離得了你嗎?」他嘲道。
  「哎,總會離開的。」景元笑了笑。
  他是陳述一個事實,終有一日,羅浮會不再需要他;終有一日,他將不再是羅浮將軍;終有一日,他會走入魔陰身的結局──景元分明是陳述一個既定的、已知的結局,刃卻忽然沉下臉,空著的手向上扼住景元頸脖,眼底閃著駭人燭光。
  他語氣森森:「景元,這麼喜歡胡說八道是吧。」
  「景某說的可是實話,可惜有些人不愛聽實話,明明自己做得的,卻又不許人說。真要論起來,你可比將軍殘忍多了。」神策將軍沒生氣,依然笑著說道,但那笑意不達眼底。又開始了,只要景元生氣了,明明是只有他倆的私下場合,卻像有外人在場那樣,既不喊他的名字、又不喊哥,只用人稱代詞來代表刃,明晃晃的陌生態度。
  但刃這回不像景元預料的那樣回嘴。他只是盯著人許久,最後鬆手扯出一個冷笑。
  「那羅浮將軍現下在做什麼?你不是該喊來雲騎軍,把星核獵手押入幽囚獄嗎?」刃譏道,「不對,仙舟對我的通緝令跟公司不是同一套。所以你在做什麼?跟豐饒孽物廝混?你不是應該把我送進十王司嗎?景元將軍。」
  ……要說沒回嘴,也不是沒回,而且是逮著自己的痛點拚命戳下去。有時景元真的很受不了刃這種殺敵一千、自損一千一的說話方式和行事風格,大概是受倏忽血肉浸染的影響,刃這人死不了,所以就習慣以自毀的姿態去解決一切問題。大概就是什麼……如果有什麼是死一次無法解決的,那就死兩次。何況對刃來說那也不叫死亡,那大概就是短暫關機重啟而已,他想要的是永遠沉眠。
  可對他身邊的人來說,這便是他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表現了。刃把自己當兵器、不在意自己是否毀滅,但景元在乎他,見不得放在心上的人一次又一次追逐破滅。
  再繼續說下去,不過是與往日數次皆無不同的爭吵罷了。景元不想回應,只是摸了摸還掐著自己脖子的手,沒甩下去,但也沒什麼好氣的回應:「行了,你說的都對。隨便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現在是景某的休息時間,就當沒看見你了。反正外頭都傳我是閉目將軍,眼睛沒睜開,沒看見什麼通緝犯。」
  刃明顯愣住了。他停頓許久,見景元真的不打算做出任何反應,便微微傾下身。景元剛想開口問他要做什麼,唇瓣便被另一人咬住,刃的吻就像他人一樣兇狠,卻也捨不得傷害景元半分。
  微張的唇給了刃侵入的空間,他湊上前半垂著眼,難得主動親吻景元,吻得認真,像專心致志地品嚐著什麼美食一樣。神策將軍頓了頓,終究還是捨不得對方的認真得不到任何回應,反過來攬住柔韌腰肢,勾著軟舌在自己的唇齒間游移。景元也斂下眼眸,刃反而這時抬眼,那雙沾染深情的眼被遮擋,看不見鎏金海底的情意,可偏巧左眼下的淚痣又點出了那分款款深情,星核獵手被吻得軟了腰,只得坐在將軍的腿上。
  待景元放開刃時,他只能趴伏在前者的肩上喘氣了,被白色大貓吻得腰軟腿軟,刃不敢抬頭,怕一抬頭就被人看見那雙斂著水光的燭瞳。
  「景元……」
  「別動,讓我抱一會就好。」景元收緊環在刃腰間的手,整個人貼在對方身上,像一隻膩人大貓,黏糊糊的,非得貼著主人撒嬌。貼得近了,刃當然能察覺將軍的生理變化,他準備說些什麼,卻被抱著他的人搶先一步:「就單純讓我抱一下就好,不必在意。晚些還要繼續工作的,也沒時間做全……」
  「我是想說,」刃頓了頓,強迫自己忽視嗓音裡夾帶的泣音。「你今晚還加班嗎?不加班了,我晚上再來。」
  話裡的潛意思太過誘人,誘得景元都放開了刃,瞪大眼睛看著那張臉。被人這樣直勾勾地盯著瞧,難為了主動提出要滿足景元的人,他與神策將軍對視片刻便轉開視線,難為情的紅暈從耳尖蔓延至頰上。刃稍微推開了景元,說話的語氣外強中乾、色厲內荏。
  「臭小子,不說我就當你晚上還要加班,反正有損失的也不是我……」
  「哥都這麼說了,將軍晚上還加班那可不行。不能辜負哥的好意,不是嗎?」景元當然不給某人縮回殼裡的機會,立刻握著他的手,隔著手套在手心輕吻。白色大貓笑得格外別有所圖,像奸詐狡猾的政客,他不會說刃惱羞成怒想推開他又捨不得弄傷他的模樣,就好似七百多年前那名短生種工匠依然還在,令人無比懷念。
  刃當然也摸不透面前的將軍在想什麼,景元從以前就是這種令人摸不透的性格,尤其成為將軍後愈發難以捉摸,不是性格單純的工匠或劍客能應付的。
  所以他只是試圖把手抽回來,未果,反而還被某人用臉貼著,他看過去,某位將軍笑得分外甜蜜。
  刃恍然想起了自己到來時,景元正在摸魚打盹這件事,他也沒收手,只是看著景元,神色平靜:「我來的時候,你在睡覺吧。放著大好的休息時間不睡,倒想和人春宵一刻?」
  「是哥的話,這一刻春宵可是千金都抵不上。」
  刃自嘲道:「是啊,八十一億三千萬的通緝犯。可不是千金都抵不過,神策將軍好大的本事。」
  「別瞎說,我們可是純愛。」景元把臉埋進刃的胸前深吸一口,聲音悶悶。溫熱肉香和體溫傳遞而來,他不敢多加動彈,就怕再動上一點,等會要是有人找他,情況可就尷尬了。但如此豐滿和柔軟的廣闊胸襟……啊,誰能不喜歡呢,將軍坦言,是男人都喜歡大奶,他也不例外。
  刃沒想到那麼多複雜的事情,他只是看著景元,然後悄悄地、自以為不動聲色地,在景元的髮上落下輕吻。
  「行了,抱夠了就放開,晚上再來。」
  「真不想處理公務了……」景元壓著嘴角的弧度,不想讓身上的人發現他在偷笑。刃真的太可愛了,他過去怎麼就沒發現他哥這麼可愛呢?「哥,我好喜歡你啊,怎麼辦,每見你一次,就更喜歡你一點了。」
  「少說渾話。走了,晚上見。」刃輕拍景元的腦袋,從他懷裡掙脫,撈起支離劍轉身就走。
  沒等景元擺出一副委屈不捨被拋棄的貓貓臉,刃猝不及防殺了回馬槍,在羅浮將軍錯愕的表情中,走回他身邊,臉頰輕貼,在長年彎起的唇畔啄吻。難得扳回一城,刃看上去心情頗好,他捏捏景元的耳垂,聲音染笑。
  「不是說我們是純愛?一個告別吻就能讓神策將軍當機啊。」
  這何止是一個單純的吻啊。景元摸著被刃捏過的耳垂,看高挑身影翻窗離開,後腰上的紅綢彷彿還映在他的眼底。他收回手,撫過染著餘溫的嘴角。這不只是一個單純的告別吻好嗎。
  這必須得是他哥愛他的證明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