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jgr & pjw - just kisses

衝動可以是慘痛回憶,也可以是美好經歷。

00

酒精氣味過於瀰漫的空間內,醉生夢死如果要用畫面來形容,當前肯定最匹配,他們都醉醺醺到把平時不會有的行動拿出來,宋河英已經持續對瓶中倒影的自己咆哮了快三分鐘,李賽綸態度尖銳於調侃著其他成員的玩笑話讓人忍不住擔憂。

圍繞在酒瓶裡投降的李瑞淵和白知憲抱成一團睡著了,剩下他們幾個,搭肩在李娜炅身旁的盧知宣,靠在張圭悧身旁呢喃著什麼的李采映,還有即便如此仍然有辦法主持的朴池原,這是九人的第二攤,但他們每個人在酒精錢都是遜咖。

之所以會離開第一間,不是因為他們打算換個環境,還是被趕出來,而是宋河英一直把擺放塑膠袋的掛鉤位置上那些透明看做小貓,訝然於店家動物虐待然而又聽不進去任何人的解釋,折衷辦法當然就是轉換戰地,再續前攤緣,或者說爭鬥。

燈光比上一家更昏暗的氣氛增添,店舖裡包廂內,角落位置不知不覺就被酒精空瓶佔據,還有兩坨小鬼擠在一塊呼呼大睡的姿態,高舉酒杯,杯邊碰撞聲響在幾人之間響徹,但隨著酒精形成的知覺遲鈍化,他們開始變得速度不一致。

這就是為何,李瑞淵和白知憲兩人會就地昏睡過去,沒有人要阻攔宋河英和反射的口角衝突,甚至是知李賽綸要說話也至少轉過來,他們不打算花費時間在笨蛋身上,在他們自己就已經是十足傻瓜的這種時期,突然之間,倒臥的輕微碰撞聲響。

轉過頭是李賽綸靠著牆邊滑落到地面上的身姿,逐漸蜷曲起來,因為酒紅色大衣外套關係,看起來就像煮熟的蝦子一樣,視線沒停留多久,群人就被指著一旁的盧知宣手指吸引,宋河英手握酒瓶以坐姿睡著,透過角度感覺更落魄引發一陣笑。

但這樣想一想就只剩他們幾人還醒著了,哪有人現在就睡著,李娜炅戲謔口吻,對面張圭悧則哄堂大笑,呀,要說話也至少把你的眼睛張開吧,娜炅啊,側眼過去的盧知宣眼神質疑,你就最好不要說你在學我,一拳打在沒回應的肩旁。

李采映伸出手拿起被不知道誰踢倒的空罐,平放在中間,提議來玩轉瓶子,好是好但腦袋不靈光想不到什麼合適的懲罰時,要不然就,朴池原開口,轉到誰那個人就想個遊戲,春遊接龍也可以,正當所有人因此感到質疑,畢竟是要處罰。

不知為何清了清喉嚨,每場遊戲的輸家就要被隨機親一口,這樣對贏家而言才不值得吧,盧知宣笑著答覆的聲音裡隱約聽得見不可置信,不錯啊,才沒有絕對的輸家啊,李娜炅又在進行不必要的美化和包裝,認為可行的李采映點頭。

短暫沉默片刻,不過這樣負責親要怎麼決定,來回看幾眼,又是以他們之間的天王剪刀石頭布來定奪生死,就這樣轉動了幾次瓶子,從張圭悧的眼色遊戲,李采映的瓶蓋遊戲,李娜炅的數至三一,盧知宣的公寓遊戲,到朴池原的語尾接龍。

他們玩了好久好久,最重要的是張圭悧一直輸,平凡接受懲罰的嘴臉看起來逗趣之餘又惹人憐愛,包含那些睡昏頭,其實沒有想要被自己人親吻的他們都差不多,但懲罰規定沒有被更改的情況下就要遵守,所以即便是不喜歡的張圭悧也。

雖說猜拳,但大部分朴池原都以自己沒關係,去接收下其他猜拳輸家的行動,說穿了就是濫用當作樂趣的懲罰來滿足自我,普通情形下不會碰觸到的肌膚,如今對方臉頰邊留有自己口紅色號的些微印記,又沒關係,他們都醉了。

看不下去的李娜炅決定找個地方窩,稍微小瞇一下,而盧知宣打算去廁所,好心的朴池原還要盧知宣記得帶著手機去,這樣連絡不到時就知道是睡在廁所裡,慘遭一拳伺候,搖晃著身子揚長而去,剩餘三人中,最年長的張圭悧,在食物鏈最底層。

李采映又玩笑於模仿張圭悧被親時的嘴臉,只是停頓次數更平凡,朴池原以為是對方說話性能降低,或者是緩衝時間延長,但實際上是李采映多少看出來,在氣氛和酒精飲用量,還有他們的搗蛋作怪下,越來越不能忍受,不能壓抑的張圭悧。

但視線好迷茫朦朧,眼皮好沉重好難受,手掌邊搓揉之中,當然就沒有辦法看那麼清楚,更何況雙眼也累積一定程度的疲倦,李采映窩在自己的外套裡面,或者說被自己的外套擁抱著,緩慢闔上雙眼,在仍然乘著勢的朴池原不遠處。

呼吸聲充斥的空間內,與其說不能接受朴池原進攻後,收回身子時,閃現過一絲落寞的神情,更不如說單純不爽只有自己被對方這樣親來親去,主要還是朴池原有太多時候,過於勇猛在試探別人的邊界,像明知前方是地雷區卻硬要的士兵。

只不過看著自己沒有反應,情緒時常逕自上升和低下,這樣的朴池原,才最讓張圭悧感到不愉快,為時已晚的眼色,隨後道歉,伸手過去一把將對方拉過來,你玩到這種地步,那麼我也可以同理對待你吧,比起充滿波瀾的語調,了無情緒更恐怖。

大學課堂內有部分讓張圭悧印象深刻,關於威壓的表現,演技並非唯一表達自己的途徑,口吻和肢體、神情之外,還有氣場,足夠的氛圍可以在出場瞬間就吸引到視線,令人過目不忘,甚至帶給觀眾未知戰慄和恐懼的感受,大致內容是這樣。

要如何透過短暫的展露,就讓人翻轉一切到,如同頓然失去其他的全盤灌注都集中到自己上,看著朴池原晃動瞳孔內倒映出來的自己,張圭悧認為自己還算有所吸收,怎麼樣,池原啊,但比起說學以致用,不如說就是純粹真性情的行徑。

多少受到用力拉扯手腕的力道驚嚇,還有冷漠的霸道言行舉止,與記憶呈現差異,形成的反差讓朴池原全身僵硬在原地,征住的身子把所有能量送到大腦位置,又不小心越過線了,看著張圭悧眼中微弱的怒火,朴池原整個人酒都醒了。

為時已晚,但至少察覺到,嘴巴在顫抖中張開,嘗試緩和眼前飲酒過量的對方,姊姊也知道那只是鬧著玩,不是啊,眼珠子轉動於思緒,再怎麼說都是姊姊一直輸所以才這樣子,摸索出最合理的言詞好說服對方,安撫對方,同時鎮定自己。

解釋過程中,朴池原勾起一抹沒自覺的生硬笑容,舉例其他懲罰來凸顯自己的提議更溫柔,但怎樣都壓不過眼前張圭悧所散發出來的氣勢,啊,這樣啊,嗯,但我並不那麼認為耶,垂下眼眸顯得神情更冰冷,恐懼悄然滲透、攀附、盤繞到身軀上。

顫抖是因為,眼前張圭悧不是自己熟悉的對方,眼光不知該何去何從是因為,眼前張圭悧看起來沒有打算退讓的強硬,喉嚨乾燥是因為,張圭悧的注視勾動出,深處隱隱約約的期待,朴池原不想清楚自己在等待什麼,卻又無能為力抵抗。

人們總有些不必要的情節,像是宋河英認為驚喜生日派對是種充滿愛的表現手法,像是李賽綸覺得烤番薯在最適當時間取出後的揭曉是種心滿意足,像是朴池原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挑戰張圭悧底線,是想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除去憤恨不平的毫無波瀾外,張圭悧的雙眼裡還有其他東西,那就是朴池原自己的折射,瀰漫開來的寧靜就像無聲靠近並抵在頸邊,貼合藉由感官神經傳達,讓大腦意識到存在的刀刃,但比想像中減少了更多恐懼,被更多期盼掩蓋。

不過再怎麼說果然還是不可能發生,清醒於現實,飄散著酒精味道的環境內,還混雜著朴池原解釋時散發出來的氣息,稍微抵抗於想拉回自己的手,距離很短,對方身上酒味完全被嗅覺系統捕捉,也因此,張圭悧根本一句話都沒聽進去。

心不在焉的模樣太過明顯,沒有意義之中困惑於到底該如何行動時,一陣來自張圭悧的拉力拽了朴池原過去,按照這個原理是有可能,只是朴池原以為只會到臉頰而已,可朴池原忘記自己和對方的距離不是那樣計算,還有對方仍然醉。

鼻頭碰撞上鼻尖,傳遞過來的吐息混雜著酒精味,至少朴池原現在知道,張圭悧所謂的位置和自己認知有多大出入、差異存在,嘴唇頂端有股壓力,濕熱之餘黏滑,嚇得朴池原急忙轉眼查看四周,甚至才發現不知何時回來的盧知宣也睡去。

只不過這份萬幸並不持久,高低差異形成的壓力向朴池原襲來,竄入唇齒之間,打探的侵略性行為,太震驚便不小心咬了張圭悧的舌頭一下,可對方沒有因此抽離,利用身高優勢壓迫自己站姿和角度下降或歪斜,距離裡嗅覺都是張圭悧。

纏繞翻攪的鐵鏽擴散在口腔內,血腥著實帶來一陣噁心,只是充滿詫異,卻又很是莫名刺激和愉悅的感受在知覺裡導流,如同對方的行為,有種強迫性,因此有種無法言喻的魅力,難以逃脫的吸引力,還有有害同時成癮的致命性。

唇齒交流時間維持多長,過去多久,朴池原完全沒有閒暇能力去顧及或思考,唯獨分離開來,血腥混合酒精的感覺是否可以用血腥瑪格麗特去形容,短暫迷茫,殘留口腔內的異味餘韻讓體內更加難耐,下半身有股沉悶燥熱的現象,大事不妙。

然而慌張眼神唯一可以尋求協助的對象,是眼前嘴角邊掛有,露出前端舌尖被咬傷部分的張圭悧,大拇指與食指輕微碰觸著傷口處,朴池原卻結巴於無法正常發聲,不是害怕吵到其他昏睡的成員,也不是害怕眼前不同以往的張圭悧。

有部分是對方抬眼看向自己時,因為氣氛,因為抬起一邊眉毛,因為作為,因為舌頭收回口腔內,因為神情,因為內分泌失調,因為對方,最重要是因為害怕,害怕破壞可能更一發不可收拾的可能性發生,深處本能不斷叫喚。

朴池原不能說謊也無法撒謊,微妙腳軟,打直雙腿站的動作好像也會擠壓到下身,比胸腔更努力於收縮,期盼在肌膚表層促成溫度散發酒精的同時,也因為張圭悧身上的酒氣更加沉醉,朴池原從來不知道壟罩在張圭悧的影子下是如此刺激。

也許飲酒過量的唾液交換也帶有酒精傳染的效果,悶不吭聲的目光聚集,停留在自己的感覺就向對方看不到除此之外其他,使張圭悧再度向前湊過去,嘴角浮現的弧度在光影照射下添幾分惡劣,怎麼了,語調輕柔卻沉重落在朴池原體內。

不做回應的對面耳根發紅,為什麼一臉委屈,剛剛明明還揪住我的衣角邊,張圭悧遮擋住原本可以打到朴池原方向的光源,你想知道你剛才是什麼嘴臉嗎,池原啊,談吐裡除了稍早的酒精和血腥之外,還有對方與自己的味道,痕跡殘留在嘴邊。

雖然有點屈辱,但張圭悧爽朗聲響的嘲諷,對朴池原來說有火藥、催化劑般錯覺,深處的炸彈被點燃了也說不定,進入倒數階段流逝的鼓動在胸口鼓動,迫在眉睫的燃燒讓體溫越發熱烈,再度縮短的距離中,朴池原看著張圭悧的臉,這麼想。

同一時間張圭悧集中於看起來有點退卻,又詭異乖巧且聽話的微張開嘴,那是沒有任何特殊意義的呆滯,側頭便可以多少看見口腔內些微的光澤,很動人,很奪目,必須抬頭才能更清楚看著自己的對方形成一種角度,頸部邊也泛著紅光。

與其說這樣的朴池原,像是在等待報應,接受制裁的有自覺,不如說從臉頰邊蔓延到其他部分的潮紅,使畫面看上去很情色的無自覺更為合適,夜還長,反正其他人還沒醒來,只是要一個平等而已,還有很多地方能親,首先就從頸側開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