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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在島上的時候,她曾因為他怕苦而不敢吃藥這個習慣笑了很久很久,直到同住一個屋簷下時,他們才覺得彼此的習慣落差怎麼能這麼大。

但認真說,他的習慣是跟他本人一點都不像的,看來毫無相干的問題:怕苦,所以先前受傷生病時連藥都乾脆不吃,非常怕苦。

可是亞崎彌吃慣了,反倒覺得沒什麽,但嚥下精神類藥片的副作用是將近三四個小時都處於昏昏沉沉的狀態,連講話都像醉後失控的人,所幸有點逃避似地窩在棉被,把自己捲成一坨球窩著不動。

可是他並不喜歡這樣的反差,就好像她在躲閃,不想讓自己看見最難堪的那面。但他們早在更之前就約好了,逃避這個詞只會讓他們越來越遠。

「彌。」他試圖靠近,輕輕摸了摸床上人露出的後背,只得到一句悶悶的「嗯。」布料摩擦的聲音傳來,鹿島千彰輕輕將棉被拉開,將駝背窩在裡頭的人攬進懷中,輕輕抱著,然後再把棉被拉起,兩人就這樣被包裹成更大的球。

「你好煩喔。」

「我知道,但我在。」

感受到髮被輕柔的撥開,溫熱的吻輕輕落在後頸上,她終於忍不住,在他看不見的時候,窩在他的懷中一遍又一遍抬手抹去眼淚。

她討厭春天,討厭春暖花開卻陰晴不定的降雨天和暖陽交錯的日子,麻煩,就像自己。可是亞崎彌就突然覺得,本來煩悶的心情似乎緩解了不少。

將駝背的身子往後靠時,至少在嗅到淡淡的,屬於他身上的柑橘香和淡淡甜味的那瞬間,她覺得自己終於不是一個人。

一改駝背的壞習慣,有個人能夠靠在懷中,那這樣的爛雨天似乎也不錯。

「沒有叫你搔我癢……呵呵,哈哈哈哈──」

「因為喜歡妳笑的樣子,所以才想擅自主張,不行嗎?」

她真的會敗給這個男人,終於把苦瓜臉收起來,支支吾吾的想說些什麼,又止於嘴角溢出的笑,「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