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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禮〉

長袍的觸感比平時穿的衣料更細緻,扉間跪坐在哥哥面前,手指不自覺地攥著衣角。

室內點著油燈,他的影子映在簾幕上,也隨著夜風微微搖動。他曾走過山風呼嘯的崖邊,也曾踩著急流中聳立的石柱渡河,方才走過的長廊卻比一切過往的考驗都長;月光如水,廊簷掛的燈籠投下一片暖色,照著庭院裡的一張張面孔,也照得他臉頰發燙,恨不得拔腿奔過長廊。

直至此刻,他彷彿能聽見外頭的竊竊私語──其實,方才根本沒有人在說話,只是微笑著望向他,殷切的目光含著欣慰。上百年來,族中未曾有兩名合格的繼承人活到成年,直至今日。

柱間也身著長袍,特意以草藥薰蒸過的織物散發著香氣,苦甜參半的味道。閉著眼睛,他感覺竹片滑過臉頰,涼意接著一股熱氣拂上,是柱間向他臉上吹氣,「好了。」

睜開眼,他和兄長對視,旋即又別過眼,耳根發燙;想起先前看過的、記錄儀式的圖畫,心突突地跳著,幾乎令他難以呼吸,而柱間握住了他的手,特意修圓的指甲扣進他掌心。

吻落上祝福的紋樣,輕柔而溫暖。柔軟的髮梢掠過面頰,扉間不由得一陣顫慄。

側過臉,他傾身向前,吻了兄長的唇。

發覺對方的身體一僵,扉間正感到後悔,一隻手卻扣上了他腦後,不讓他逃離。身體相貼,他幾乎能聽見哥哥的心跳在他耳畔響動,彷彿血脈相連的心正彼此共鳴。

即使先前看過儀典的圖畫、身體早已徹底洗淨並抹上香膏,真正在兄長面前張開雙腿仍令他感到有些羞恥。指尖裹滿油膏,柱間的食指緩緩探入他體內,「會痛的話,一定要說。」

「嗯。」

榻榻米的紋理啃著他的掌心,像幼貓的乳牙一樣割不破皮,只是嚙咬不休。臉頰燒紅,他別過眼,餘光裡是兄長專注溫柔的神情;異物感讓身體緊繃起來,他深深吸氣,盡力放鬆,一點一點吞入柱間的手指。料想中的痛楚沒有到來,只是腰腹隱隱發酸,某種陌生的刺激流竄過大腿內側,扉間稍稍挺了挺腰,想吞得更深,卻被對方制住。

「哥哥……我可以的。」

目光落在他的傷疤上,柱間抿了抿唇,「你不用擔心讓大家等,你比較重要。」

不說還好,想起一簾之外有多少族人,扉間差點咬到舌頭,已經拓開些許的甬道又緊縮起來,絞著裡頭的手指;俯身過來,柱間似乎有些歉疚,一隻手搭上了他的肩頸之間輕輕按揉。掌心的熱度流入體內,他漸漸放鬆下來,只看著哥哥的眼睛──顏色是山間的古木,卻透著湖潭的溫柔。

當柱間插入第二根手指、指尖觸及那隱密的弱點時,他渾身一慄,發現柱間暫且還無意瞄準那裡進攻時又有幾分不是滋味。這是儀式,他告訴自己,是為了部族與他們的未來;但當他與兄長對視,又盼望能一輩子都待在那雙眼睛裡。被開拓的不適漸漸褪去,異樣的酥麻取而代之,一聲呻吟竄出喉間,他連忙捂住嘴。

髮絲掠過脖頸,哥哥的低語混著熱氣吐在他耳邊,「沒事的,我在這裡。」

「……嗯。」

兩根手指變成三根,再全數退出。看著柱間解開衣帶,他幾乎要嘲笑自己,明明以前也沒少看過兄長的裸體──但這是不一樣的,扉間心裡明白;今夜,哥哥有帶領他成為男人的責任。雙手扶著他的腰,柱間跪坐在他面前,音調溫柔,「可以嗎?」

他點點頭。

真正交合時沒有太多痛楚,但他仍屏住了呼吸。俯下身,柱間輕輕捧住他的臉,「很痛嗎?」看他搖了搖頭,他露出微笑,「別緊張。」

點了點頭,扉間模仿先前看到的圖畫,雙腿勾上兄長腰際。一手裹住他的性器套弄,柱間緩緩動了起來,時不時在他面頰落下親吻,當他咬住唇,便以舌尖輕輕撬開他的牙齒,「嘴唇受傷會痛很久喔。」

「唔嗯……你、快一點──」

「不會痛了嗎?」

握住他的手腕,哥哥用一個吻封住了他的唇。

一起達到高潮過後,扉間勉強爬起身,感覺自己像在暖泉裡泡了一個午後;燈籠裡的燃料幾乎燒盡了,溶溶月色透過簾幕照進室內。

成年禮幾乎結束了。

拿軟巾替他擦拭身體,柱間為他繫好衣帶,握住他的手,眼底彷彿映著星辰。

「走吧。」

回握兄長的手,他閉了閉眼,抬起頭,隨著哥哥走向月光下的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