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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島/及川 失明誤會梗


在歐洲不同的國家的排球聯盟俱樂部中，為了不要讓自己國家聯盟的人太過熟悉自己的隊伍的戰術，會選擇和鄰近國家其他聯盟的球隊一起集訓練習。
通常集訓時間大約是十至十五天，高強度的訓練比賽。

及川所在的阿根廷聯盟和牛島所在的波蘭聯盟就是這次集訓的練習對象。

自從高中後，及川已經很久沒有和高中時代曾經的對手一起打球球了，身邊的隊友也都和高中時代不同，但光是想到可以和牛島站在同一個場上，又一次的一起競爭，及川便感到無比的興奮。

他曾經把打敗牛島當作他高中排球生涯的一切，唯有打敗白鳥澤，他才有機會踏上全國的舞台。

然而，高三那年，及川和牛島兩個人都敗給烏野，一同無緣晉級春高。

畢業後，兩個人繼續打排球，朝著職業的賽場上前進。

兩方球隊本身實力就不弱，互相的切磋練習，更靈活的運動不同的戰術，雖然牛島所在的隊伍裡頭，阿根廷聯盟裡頭並不常見，但現在聯盟的球員並不會僅有該國家的人，也會到世界各地去挖角更多一流得選手加入。

連續打了八天的比賽，及川發球的力道也越來越強勁。

雖然體力上和高中時代相比下來進步許多，但八天密集的高強度比賽，多少也影響及川的專注力。

本來及川只是想要特別朝著牛島的方向發球，畢竟那個位置是個防守漏洞，可以直接發球得分。

但連日的高密度比賽，讓及川的發球準度不如之前幾天，一個失手……

碰——

巨大的聲響在場館內發出來，可以見得發球的威力多強烈，還來不及反應，就聽到許多人叫喚牛島的名字。

完蛋了……及川發現，他似乎……闖禍了。

＊

「輕微腦震盪造成的短暫失明，等壓迫到神經的瘀血散去之後，就可以看見了。」醫務組的人這麼對牛島說。

牛島謝過對方，靜默地躺在床上休息。

一片黑暗的世界感覺很奇特，雖然說是暫時性失明，但忽然間什麼也看不見，只能夠靠聽覺來判斷……

牛島第一次感受到恐懼，和打不出好的殺球，輸球相比起來，光是想到未來完全不能打球……他就覺得可怕。

「牛島……」熟悉的日語，不是波蘭與、西班牙語和英語，而是日語……

幾乎不用多想也知道說話的人是誰。

牛島並沒有發現自己的情緒忽然鬆懈些，他叫喚對方的名字：「及川。」

「還好嗎？醫生怎樣說？」及川的語氣中明顯帶著歉意，對於自己的發球居然把牛島給打到下場，這是他在高中時代幾乎不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被你的球打到，現在看暫時看不見。」

「有說要多久才會好嗎？」

「不知道。」雖然是暫時性的失明，但醫護人員確實沒有明確告訴他到底會看不見多久。

聽到這個回答，及川愧疚到不行。

天啊、要是不能打排球那該有多痛苦？不是因為手腳的問題，而是因為被對手打到頭，然後看不見……

「要……幫你聯絡天童嗎？」及川問，他想起和牛島關係要好的天童，沒記錯他們兩個人似乎在交往。

「沒有必要。」牛島說。

「幹嘛不跟他說？」

「沒必要讓他擔心。」

「好吧。那……這幾天我先照顧你吧。」及川走到牛島身邊：「畢竟是我害你變成這樣的。」

「嗯。」牛島沒有拒絕，畢竟現在他看不見，確實是需要有個人幫忙。

接下來的幾天，及川幾乎都陪在牛島身邊，因為都是日本人，也都是在異國他鄉打球，會親近一些並不奇怪。

況且及川也有說過，他和牛島以前在日本的時候有一起打過球，但並不是同一個隊伍。

牛島對及川的要求也不高，就是會需要拜託及川指引他路在那裡，食物在哪裡，明明完全看不見，牛島卻鎮定地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欸。你都不會害怕嗎？」

「害怕什麼？」

「以後都看不見。」

「……說不會，肯定的假的。」牛島淡淡的說：「但事情已經發生了，只能去面對。我不去適應看不見的生活，以後也是得要適應。」

「哼。王牌都是如此泰若自然的面對未來嗎？」及川忍不住自嘲般的一笑。

想起高中時代的自己，拼了命只想贏過牛島，結果都是一場空。

及川有想過，如果他們倆就是單純喜歡排球，不在乎輸贏什麼，就像在巴西那樣和日向一起打沙排時一樣，不曉得……會是什麼樣的光景。

「……我一直輸球的時候。」牛島聽著及川的話，似乎並不那麼認同，「也有很迷惘過該怎麼做，是到美國遇見岩泉，他給我很好的建議，我花費很長的時間才把扣球的習慣給改掉。」

一面說著，牛島原本漆黑的視野忽然開始慢慢地明亮一些。

就像剛睡醒一樣，視線還無法完全聚焦，只能夠看見模糊的身影，及川的身影在眼前晃過。

他不確定現在及川臉上是什麼表情，牛島清楚及川和岩泉之間的關係有多要好，亦如他和天童。

及川輕聲嘆口氣：「小岩啊……嗯……」

牛島伸出手，很自然地撫摸及川的臉龐，幾乎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我們都有一個很棒的朋友，我也希望可以成為你最要好的朋友。」

「……等等？你怎麼可以摸到我，你不是看不到嗎？！」及川錯愕。

「聽聲音知道你人在哪裡，畢竟我也失明幾天了。」牛島說，他還不想讓及川知道他已經可以稍微看見對方了。

或許，他也貪戀和及川這樣舒服的相處。

高中時期的自己不善於表達，他想和及川一起打球，一起合作打球肯定很開心，可惜…….

就讓及川繼續誤會一下，讓他享受一下這份難得的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