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 番外 【番外一:遲來的囚禁】 *第二人稱齊先生視角 昏暗的地下室種滿花卉,深黑色牆邊林立著暗紅色矮櫃,能從玻璃展示窗窺見其中各種淫邪的道具。正中央設置著巨大鳥籠,金色鐵欄上裝飾著工匠精心雕琢的金屬玫瑰與雕花,但即使妝點再美麗,依然改變不了這裡是囚禁你的牢籠的事實。 半躺臥在籠內的貴妃椅上,鍍金又雕花的華麗鐐銬牢牢鎖在腳腕,你支著頭,非常認真思考一件事。 ……這個地下室到底是什麼時候裝修的? 開心地渡完蜜月回到老城區宅邸,結果隔天就被關起來,你真的很困惑。 該不會是之前透露穿越者身分失敗,所引起的後續效應?那威利斯挺能忍耐的,能撐到蜜月結束才關你。 仰頭看了眼花鐘,算算時間,小吸血鬼該來找你了。 你腳上的金鍊長度抓得很剛好,完全無法接近鳥籠唯一的出入口,活動範圍內一切家具都很柔軟且圓潤,杜絕了任何自傷的可能性──雖然你不曾靠近,也不曾升起過相關念頭。 威利斯來找你通常都是為了撒嬌,以往就很主動的少年更加毫無顧忌,專制任性地要親要抱,還會偷拿混春藥的點心給你吃。 「喜歡…哈、哈唔!喜歡您只能、只能看著我……」他在你身下呻吟哭喘著,後穴咬得死緊,腿也牢牢纏在你腰上,還要收緊摟著你肩頸的手臂,迷亂地仰頭皺眉,因為你不吻他而啜泣。 事實上你們的唇只有分開一下下,你嘆氣,邊吻邊含糊地說:「別弄得像我欺負你啊……」 「嗚……」威利斯繼續小聲哭訴:「您剛剛補吻窩……」 唉,到底是誰欺負誰? 等威利斯累到睡著,你把他放進被窩裡蓋好被子,確認短時間不會醒後,走至籠邊變身成蝙蝠型態。 你確實不曾靠近入口,因為柵欄間的空隙就足夠蝙蝠態的你通過。 至於腳鐐?都變小了,那東西自然會脫落。 純黑色的蝙蝠展開翅膀,毛髮在燈光下油光水滑,看起來就非常好揉,翅翼的弧度形狀優美,展翅飛翔時更是優雅。 你輕鬆越獄,變回人形後走到原本的房間,一陣東翻西找終於找到目標物,接著匆忙趕回去以免威利斯發現。 再度回到金籠,你站在腳鐐中變回人形,確保鐐銬還掛在腳上後,側身坐到床邊。 床上的小吸血鬼埋在你的衣物和被窩裡睡得香甜,你打開特地去拿的藥膏,伸手慢慢將其塗抹在布滿紅痕的鎖骨、圓潤的膝窩以及略腫的後穴。 藥膏的淡淡香氣散發,逐漸融入少年體內,你俯身吻了下他的臉頰,隨即再度嘆息──每次都忘記帶保養藥膏,真是不會照顧自己。 你被關著時,最大的煩惱就是小吸血鬼有沒有好好生活,幸好他很黏人,吃飯、洗澡、無聊都會過來。 上床側躺在威利斯身邊,你像哄孩子般輕輕拍撫他的背脊,再輕柔地抱起來放進懷裡。 如果醒來發現沒被抱著,應該又會鬧吧? 現在的生活和蜜月時只差在他的態度,以及沒有自由……等等,你算沒有自由嗎? 你撐著頭,又有了一個打發時間的思考議題。 ──距離小吸血鬼心滿意足放你出來,還剩下一個月。 【完】 【番外二:泰迪歷險記】 *第三人稱泰迪汪汪視角 泰迪是隻親人的小狗,遺傳到母親人人都好的性格,與父親的聰明腦袋,成功成為宅邸中的一方霸主,哪怕司齊先生再三叮囑應該減肥,還是會有人偷偷拿零食餵他。 身材問題先放到一邊,小泰迪還正值牙齒癢的年紀,見到什麼都想啃一口,統計至今已經啃壞了兩張桌子、三張椅子、沙發兩條腿、一把老園丁的高枝剪、廚房的竹籃和麻布袋無數……災害持續擴大,但大家都對兇手無比寬容,每每都讓他無罪釋放。 「……」司齊先生看著正在啃自己褲管的毛絨絨幼犬,終於忍不住發話,「我怎麼覺得泰迪是實心的?」 「……我也有點懷疑,」威利斯蠢蠢欲動,「抓來洗澡看看?」 「!」泰迪豎起耳朵,聰明地聽懂了關鍵字,身為一隻長毛汪,他最討厭洗澡了! 「──啊!被逃走了。」 邁著小短腿,泰迪高速衝刺,像顆滾動的毛球,跑著跑著就忘記原本的目的,嗷嗚叫著希望能吸引到別人的注意──有人能陪他玩嗎? 比僕人們更快出現的是窗外飛來的蝴蝶,泰迪看著停在鼻頭的蝴蝶,深色豆豆眼不自覺開始鬥雞眼。 蝴蝶再度展翅,他搖著尾巴追上去,完全沒注意到已經衝出宅邸大門,直到蝴蝶飛到追不到的高空,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走失了。 泰迪歪了歪腦袋,一隻立起一隻垂下的耳朵隨著動作甩動,夜晚的街道看起來有點冷清,以往都是和兩個主人出來玩,現在單獨一汪……有烤地瓜的味道! 「唉呦,怎麼只有你一個啊?」烤地瓜攤主看著乖乖端坐在腳邊的幼犬,很有家教的樣子,外表也乾淨,應該是有人養的家犬。 拿一塊涼掉的地瓜引誘,趁著幼犬舔食時,攤主順利摸到幼犬圓滾滾的腦袋,再往下摸果然發現了項圈。 正想查看有無吊牌,發現項圈被摸的泰迪馬上跑開──黑色的主人說過,如果有人拉扯脖子上的項圈,就要立刻逃跑,否則可能會被抓走。 順著街道前進,幼犬的腳步輕盈,與其說是迷路,更像是逃家出來享受自由。 四處冒險玩耍,在雜物堆裡翻找,咬著路上撿到的樹枝前進,小尾巴雄赳赳氣昂昂的立著,小泰迪無所畏懼。 「……昂汪嗚。」但是有點想念主人們,他們到底在哪? 正低落時,小耳朵捕捉到有些熟悉的聲音。 「呃……唔哈、咕嗚……哈──」壓抑的呻吟從小巷中傳來,還伴隨著悶悶的肉體拍打聲。 毛絨絨腦袋從巷口探出,純真的豆豆眼直盯著裡頭糾纏在一起的兩名男性,被壓在牆上單腿抬起的那位發現後,忍不住罵了聲,「該、哈唔!該死的……」 「你咬得好緊,是怕狗狗學壞嗎?」埃莫里嘴上說著,刻意把偵探的腿向著幼犬方向打開,展示正在吞吃巨物的嫣紅小穴,以及正興奮滴水的性器。 「唔……」盧修斯羞恥地摀臉,明知道那是隻不會言語,甚至可能不知道他們在幹嘛的幼犬,高等教育所賦予的廉恥心依然動搖得厲害。 「汪嗚?」泰迪歪頭,偶爾會在兩個主人的房間裡聽到類似的聲音,那時無論他怎麼哭叫刨門都進不去……所以他們在做什麼? 那個啪啪的聲音是比較陌生的奶茶毛人類在打臭偵探嗎?小主人討厭臭偵探,所以汪也討厭他──但不代表臭偵探可以被其他兩腳獸欺負! 幼犬蹲低身子,朝埃莫里發出稚嫩的威嚇:「嗷汪!嗚……汪汪!」不准欺負他! 「等、啊哈!等──」怕泰迪真的撲上來,盧修斯立刻叫停,怎知身後的男人反而更加興奮,集中攻擊他的前列腺,酥麻感從尾椎竄升,帶起快感還有惱怒,「──我叫你停,笨蛋!」 這次泰迪很確定,眼前的是家暴現場,雖然打人的換成了盧修斯。 盧修斯打人沒關係,泰迪繼續朝壞人低吼,太過專心以致於被討厭的偵探成功抱了起來。 「你好重啊。」盧修斯雙手抱著幼犬,不可置信地揉了一把毛,「哇,還是實心的。」 「──嗷汪?!」 「別氣別氣,體重是一時的,認真運動還是帥汪一隻。」盧修斯抱緊慢半拍開始掙扎的幼犬,「嘿嘿,這次終於被我抱到了。」 被打擾興致的埃莫里擦著單片眼鏡冷靜,語氣不自覺帶了點酸味,「你就那麼喜歡『司齊養的』狗?」 「泰迪我記得是威利斯說要養的?」故意裝傻把問題丟回去,盧修斯努力抓穩扭來扭去的泰迪,「我們把他送回家吧,小狗不見,他們應該很急。」 說來說去還不是覺得小狗比他重要,埃莫里沉默微笑,偵探一看就知道他在鬧彆扭……他都還沒計較被迫打野砲的事耶! 可惡,看是誰先氣死誰啊!盧修斯決定裝傻到底,繼續逗著小狗玩,打算不理他一整天。 想是如此,偶爾看見埃莫里不輸某人的美麗側顏,盧修斯可恥地開始心軟,冷戰期無限縮短。 「泰迪──!」威利斯撲向幼犬,「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嗷汪?」泰迪被主人牢牢抱在懷裡,回頭望向討人厭二人組時,驚訝地發現他們偷偷牽手了。 ──他們不是會打架的仇敵嗎? 小泰迪覺得人類的世界實在很難懂。 【完】 【番外三:某一天的故事】 *第二人稱齊先生視角、第三人稱視角混合 雖說現在已經不再是貴族統治的天下,各個貴族家系之間的往來依舊頻繁,每年社交季仍有雪花般的邀請函進入你們家郵箱。 貴族交誼圈對於新貴們充滿著神秘與想像,事實上也確實是如此,往往熟識的貴族們酒一碰、唇一笑,柴米油鹽、貿易商道、海港漁獲、藝術歌劇……等行業便會出現大震盪。 亞伯家是最古老的貴族之一,作為亞伯家的小少爺,即使已經對外宣稱體弱,還是有許多人把威利斯當作踏入這圈圈的敲門磚,認為他年輕、生活圈封閉,因此好欺騙。 事實上小吸血鬼只在你面前呆萌而已,處理其他事務時很精明,因此被退回的邀請函同樣很多。 除卻那些與利益掛勾的聚會,剩下的親友宴你們幾乎都會出席──夜遊固然有趣,但宴會上才有八卦聽,還能蹭吃蹭喝。 今晚你們便參加了埃莫里親王的藝術品鑑宴。 「齊!」盧修斯大老遠就看到你們,帶著埃莫里來打招呼,「晚安,希望你們有個難忘的夜晚。」 你淡淡點頭,「謝謝邀請。」 「對了,」偵探突然壓低聲音,「借一步說話。」 「──沒關係,我們一起去角落就好。」埃莫里壓住盧修斯,笑說:「我可以幫忙把風。」 是不想讓你們獨處吧?你同樣握著小吸血鬼的手輕揉,暫時安撫住愛人的暴走。 避開人群到角落,盧修斯開門見山問道:「你對東方的藥物熟嗎?」 「常見的多少知道。」 「最近我接的案子裡,在嫌疑人家裡發現了這張藥方。」盧修斯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條,「看起來應該是東方的中藥,嫌疑人聲稱是保健功效……我從被害人身上找到了毒物反應,但我不認識,所以才懷疑是這個藥方有問題。」 沒有接過紙條,你直接垂眼掃視內容,「裡面的鶴頂紅是劇毒,可以製作砒霜,但也確實是一種藥……被害人有沒有生過梅毒?」 「有,所以這是治梅毒的藥?」盧修斯皺眉,「但裡頭有毒?」 「以毒攻毒,某些藥用多了也能殺人。」你提出建議,「我覺得可以先試探看看,嫌疑人知不知道鶴頂紅和砒霜的關係。」 「比如拿藥給他喝,然後騙說鶴頂紅加多了?但他一開始和我說是保健藥,梅毒雖然確實是比較私人一點的病,已經被當作殺人嫌疑犯還替他隱瞞……」 「這點確實很奇怪,他們之間有沒有情感往來?」 你們討論熱烈,沒注意到旁邊兩位愈來愈黑的臉色,直到埃莫里突然拿了塊巧克力塞進盧修斯嘴裡,你們才反應過來不妙。 相比偵探的驚恐,你無奈嘆氣,看著醋桶二人組默契點頭,埃莫里還很貼心地告訴你們哪裡有空房可以使用。 被氣呼呼的威利斯拉走前,你忍不住在心裡替盧修斯默哀──埃莫里看起來比小吸血鬼難哄,希望偵探等下還能幫忙送客。 訪客休息室的門鎖落下聲清脆,你順從地被嬌小的少年壓進床榻,不怕死地用力揉了揉他的臉,解釋道:「我們只是在討論案件……但這不妨礙你忌妒,對嗎?」 威利斯大力點頭,「我討厭您和他說話如此默契。」 有默契嗎?你偏頭剛要思考,威利斯就握住你的手腕,伸舌舔了下掌心,濡濕感中夾雜著絲絲縷縷羞恥的酥麻。 「唔……」你忍不住哼聲,知道他不想你再多想其他人,認命無奈地解開束髮的絲帶。 隨著起身動作,本來整齊的髮辮鬆落,過於滑順的墨髮向來都很難綁,但做激烈運動時不解開又很容易與絲帶纏到一起。 扶著他的腰,你抵著威利斯的額頭,柔聲問:「要怎樣才能讓寶貝消氣?」 「想要……被您吸血,」威利斯嘟著嘴,任性害羞地說:「我還想念您之前喝醉時的模樣──很美很強勢,好想再看一次,想再和那樣的老公玩遊戲。」 「……唉。」知道他在說新婚時的事,你有點頭痛,當時演戲騙他故意粗魯了點,以為會讓他害怕,結果居然是反效果。 拒絕不了威利斯閃閃發光的眼神,你只能點頭答應。 互相解開襯衫鈕釦,同色領結被隨手放置到床邊的矮櫃,你掐著他的腰,低頭吮吻白嫩的頸子。 小吸血鬼很奇怪,來咬你時喜歡用各種奇怪的方式,你咬他時卻喜歡最經典的咬脖子,光是獠牙摩擦就能敏感到顫抖,肉莖興奮彈動,像是高潮的前兆。 其實你也抓不準他的興奮點,有時光是聽你說話就會起反應,明明是閒話家常,他卻臉紅到你以為是自己刻意勾引。 獠牙咬開嫩肉,甜美的血液流入口中,你慢慢吸吮,髮絲被無意識拉扯,光裸的後背更是早就被抓出爪痕。 「哈啊…喜翻、嗯……」弱毒催動情慾,少年不自覺摩擦雙腿,抓著你空閒的手放到臀部,顫聲撒嬌,「老公…嗚,摸摸我啊……」 舔著傷口治療,你含糊回答:「乖,先餵我喝酒。」 休息室常備招待客人的紅酒,可以隨意取用,軟木塞拔下後酒香四溢,倒入高腳杯的酒液散發寶石般的光澤,一看就知道是好酒。 玻璃杯口壓上紅唇,你順著力道仰頭,一點點把威利斯餵過來的酒液吞入,醉紅很快將身體染色,你語調遲緩地詢問:「不用……嘴餵嗎?」 「!」他倒吸口氣,臉紅著很誠實地點頭,重新倒滿杯後,含著酒液生澀的哺餵給你。 好乖,好色,好可愛,你壞心地搗亂餵食,酒液從唇縫溢出,於男人線條流暢的身體留下淡淡酒痕。 接下來的一切順理成章,你們玩了許久才出門,詢問僕人後,才知道埃莫里他們居然還沒出來。 「……」盧修斯應該沒事吧?你不太確定,對於人類居然能弄得比你們吸血鬼還久感到驚奇。 威利斯眼神閃閃發光,「那我們──」 「回家再說。」 「親愛的,你就沒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盧修斯抱著手臂,裝傻道:「巧克力很好吃?」 「唉……」埃莫里走到他身邊坐下,摟住偵探的腰,把臉埋在他懷裡,悶聲說:「你明知道我不喜歡。」 裝可愛可恥,明知道對方是裝的,盧修斯還是被撩得心臟發疼,軟聲哄道:「我最愛的是你啊,齊只是朋友,當時我只追他其實有點半開玩笑的意思啦。」 「……是嗎?」 「當然,我們一起出生入死過,現在也已經結婚…而且我都給你幹了……」 「那不是因為,」埃莫里笑問,手伸進了偵探的衣服裡,「你對活人硬不起來嗎?」 「埃、埃蒂!」盧修斯抖了一下,暈紅迅速遍佈全身,覺得很必要澄清自己的清白,「我現在、現在對你也稍微會有反應啊!」 埃莫里笑眯了眼,難得說了葷話,「不是因為被我幹硬嗎?」 「埃蒂!」 不理會某人的羞憤怒吼,埃莫里繼續脫衣服,邊忍不住思考,從何時開始,「埃蒂」這個有些促狹取笑意味的稱呼變成了他的專屬愛稱? ──是從那個地牢開始嗎? 因為流著皇家血脈而被邪教綁架,準備被獻祭的前一晚,這個嘴巴管不住的偵探突然也被關了進來。 他故意找著話題討罵,說他長得像女孩精緻,隨意地取了個女孩的綽號,很欠罵,但也令年輕親王的恐懼感降低不少。 之後有個自稱是他助手的邪教信徒來幫忙,他們才驚險地逃離地牢,並成功向警方求助。 由於身份特殊,埃莫里被警察和家僕們團團圍住送回家,等到事情完全落幕後,才能去找偵探道謝。 找到盧修斯時,他正在解剖一具無名屍。 手術刀虔誠、細心地切開組織,低聲呢喃的模樣像是在對愛人傾訴愛語,埃莫里從觀景窗讀出他的唇語。 他說:「放心,寶貝,我會還你一個公道,替你拼湊真相,讓所有傷害你的人付出代價。」 埃莫里看出他的認真。 眼前的畫面獵奇詭異,甚至透著一絲變態,年輕的親王卻覺得有些動容。 由於產業改革,每天找到的無名屍不知凡幾,大多是無家可歸的街友或投資失敗的企業家,警方都不一定會認真查案,這個偵探卻願意給予他們生前得不來的尊重與善待。 大概是從這時開始心動吧,埃莫里偶爾也覺得自己的眼光挺奇特。 ──但他拒絕被盧修斯叫寶貝。 「哈啊、嗯!埃蒂……嗚!」盧修斯的哭喘把他從回憶中拉回,已經被弄得一塌糊塗,還不怕死地繼續點火,「你、哈嗯…你做愛的樣子真漂亮。」 埃莫里情動時會流淚,左眼下的淚痣沾了水後隱約泛紅,很惹人親吻。奶茶色的長髮髮尾微捲,不同於平時的精緻整齊,放髮後整個人看起來很溫柔,總是讓盧修斯有種聞到奶茶與餅乾甜香的錯覺。 ──當然是錯覺,這傢伙下半身可猛了。 視覺都沒辦法彌補的那種猛,總愛抵著他最受不了的點頂撞,每次都要做到人腿軟屁股痛才停止。 很壞心,但……也很黏人可愛,容易吃醋的另一面不正是太過重視?盧修斯覺得自己本來就扭曲的癖好又再度歪到另一個方向──一個名為埃莫里的方向。 【完】 【番外四:他的歸處】 *第三人稱菲爾普斯視角 菲爾普斯的人生不太順遂,更正確來說,是糟糕透頂。 作為私生子,他不被家族承認,生母更是拋棄他改嫁,四處漂泊之際,天生高大的身材被地下賭鬥場的老闆看上,經過一連串殘酷的訓練和搏鬥,沾滿鮮血的他成了賭鬥場的一名常勝鬥手。 賭鬥場最輕賤的就是人命,沒有價值的鬥手會被毫不留情拋棄,所以只能比誰都更狠、更不擇手段拿下勝利,滿載歡呼的同時,他的腳下堆滿了屍體。 終於有天,他被新生代擊敗,滿是舊傷暗痛的身體比不過尚處巔峰期的新晉鬥手,奄奄一息送入診療室,沒有牌照的密醫搖頭表示他不可能再重回巔峰。 於是沒有價值的他被丟到暗巷中等待死亡。 菲爾普斯曾經想像過,或許自己身上能發生如同小說般的情節,地下賭鬥場會被正義感十足的主角揭發摧毀,他們這群困獸獲得自由,或是有一天父母會回心轉意,給予他遲來的補償,再或者曾受到他照顧的鬥手會偷偷來幫忙,哪怕沒辦法得到救助,至少死前一刻,他不想單獨一人。 ──簡直像是被整個世界所拋棄。 恍惚之間,菲爾普斯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發出質問,但確實有人回答了。 「既然沒人要,那我可以把你撿回家吧?」 菲爾普斯不知道提米是誰,變裝後的少年除了慣有的天真爛漫氣質以外,沒有任何能夠辨別身分的標誌。 不過菲爾普斯知道他不是人類,那能瞬間治癒傷口的血液絕非人類擁有。 「你是天使嗎?」 「我是提米喔?」 雞同鴨講,菲爾普斯第一次體驗無言以對。 提米給了他金錢安置住所和生活,據他所說,自己直到他家長允許前都不能獨自生活,所以只能委屈男人暫時自己生活。 「菲菲,以後我們再一起住喔。」提米晃著腳,理所當然般給出承諾,天真溫暖地令人想哭。 菲爾普斯盡力去學著討好人,學著做蛋糕、打奶油和裱花,手上持刀不再為了取人性命,而是為了替水果削皮去籽。 初學者的成品自然不怎麼好,提米倒是不介意,每次都會好好吃完,捧著乾淨的盤子炫耀自己不挑食。 一切就像場美夢,所以當吸血衝動湧上,菲爾普斯看著面前的乾屍,有種不出所料的冷靜感。 他抹除了一切會暴露身分的痕跡。 最初,他沒把異常和提米畫上等號,直到第四次作案,被少年撞見現場時,他說:「啊,我打擾你吃飯了嗎?」 ──命運向菲爾普斯開了個玩笑。 他迅速冷靜下來,照常放下屍體,抹去痕跡。 期間提米問道:「這個哥哥睡著了嗎?」 「……嗯,他累了。」菲爾普斯查覺到這個疑問背後的意涵──吸血行為照常來說不會奪人性命。 他身上究竟發生什麼事?為何會產生異常?不敢詢問,害怕答案,菲爾普斯無法形容內心的恐懼,就連再度詢問提米的種族都不敢。 就這樣吧,維持現狀就好,他害怕任何改變帶來的不確定性。 「你如果不認罪,去自首的人就會是提米。」 被警察圍堵的夜晚,最先找到突破封鎖線的犯人的紳士如此告知,而前幾分鐘前,他自我介紹是提米的父親。 他怒吼:「你不是他父親嗎?!」 紳士的回吼比他更聲嘶力竭,「──就因為是父親,所以才不能放任!」 他們僵持許久,菲爾普斯才低頭,輕聲詢問:「如果我去自首,他的懲罰會輕一點嗎?」 當得到肯定的點頭,菲爾普斯才轉身朝向刺耳的警笛聲走去。 行刑前,他要的最後一餐是水果蛋糕。 蛋糕鬆軟,奶油香甜,水果清香,腦海中浮現某個柔軟的身影。 ……其實提米是非人類挺好的,至少菲爾普斯不用再擔心要幫忙減肥,自行娛樂著,他坦然跟著行刑官走向刑場。 再度面對死亡,齒間殘留的奶油香令他不再孤單,只是……如果發現他不在,少年會哭嗎? 萬萬沒想到還能再睜眼,菲爾普斯混亂地認出面前的少年,雖然五官外貌不同,可氣質不會騙人。 ──是提米,他沒事,太好了。 但是他身上好香?菲爾普斯克制不住嚥著口水,好想咬…… 「菲菲!」看到人有了動靜,提米立刻想撲上去。 「乖,你先出去找哥哥,」提米的爸爸攔住小果蝠的飛撲,「菲菲先交給我處理,好嗎?」 「他不會有事吧?」 「……你不出去,有事的就會是你。」 「喔?」提米歪著頭,滿是疑惑地被推出房間。 成功把人趕走,爸爸直接打開牆邊的小冰箱,裡頭塞滿了新鮮血袋,沒好氣的說:「你這幾天就喝這些撐過新生期,知道嗎?」 許久以後,菲爾普斯才知道渡過新生期的另一個方法,並為此扼腕可惜。 經過混亂的新生期,菲爾普斯被家長們叫去,聽完解釋才搞清楚一切。 「你沒有像提米一樣失去記憶,那就必須從嚴學習,」自稱奶奶的女子說道:「聽著,你以前是什麼模樣我沒興趣,但從今以後,入了我們家,就必須嚴守家規──家規第一條:轉換前的身分一律拋棄,聽懂了嗎?」 「──」菲爾普斯忍不住問:「但我以前是……」 「以前的你已經死了,沒有人轉世投胎還要背負前世的包袱。」奶奶微笑,語帶揶揄,「還是說,你有前世情人可以當女兒?」 「……沒有。」菲爾普斯初次露出笑容,「謝謝。」 「好了,奶奶別再故意嚇人了。」媽媽給了爸爸一個肘擊,「你也別一直板著臉啊?」 「我只是在想,」爸爸落寞地說:「為什麼一轉眼好像兩個兒子都嫁出去了?」 「菲爾普斯和提米都必須獨當一面才能結婚。」奶奶眼神輕飄飄地看向菲爾普斯,「我不反對婚前性行為,不過提米現在的心智和小孩無異,你要是現在碰他,就別怪我無情,知道嗎?」 「是、是。」菲爾普斯寒毛直豎,連賭鬥場上的強敵都沒她一個眼神恐怖。 「你愛吃什麼啊?晚上來慶祝一下新生吧。」 「提米還在禁閉中,不好吧?」 「他可以隔著門參加。」 「太壞了吧!」 …… … 周圍充滿家常的碎語和鬥嘴,菲爾普斯有些不知所措,感覺自己格格不入,但又確實是話題的中心。 很陌生,很恐慌,可是想試著去習慣。 ──希望有一天,他能夠流暢地接過話題。 【完】 |
Direct link: https://paste.plurk.com/show/5142y7gmqqzvMbKVY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