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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午後的咖啡廳,青年選了窗邊的位置坐著,咖啡館內安穩的無人聲音樂不斷傳入耳中,聽著讓人很能放鬆,然而怎麼樣做心情都放鬆不下來,失眠的問題日益嚴重,幾乎有好幾個夜晚都獨自躺在床上遲遲無法入睡。

一開始先試著抽菸,沒有能讓心情安穩下來,不過倒是養成了抽菸的習慣,什麼菸都好,就是想要放個什麼在嘴上,讓呼吸多點變化,分心不去多想些什麼,即使如此青年到了夜晚還是難以入睡。

之後乾脆也試著喝酒,只要喝酒喝到掛掉,晚上爛醉如泥的睡去,睜開眼就能見到隔天的太陽,即使睡起來的感受會很噁心,不過青年終究認為那樣就算是睡著了一次,反覆了嘗試幾次之後終於找到自己適合的量,能麻醉情緒以外也不至於讓隔天醒來難受。

不過青年終究又找到了問題,孤單的生活日子一旦久了,加上日夜顛倒的生活,每一日的醒來都是黃昏,身旁沒有他人陪伴,心中的煩悶感也會日益增強。

最後索性去找了人一起過夜。

第一次試著想要找女人,不過和女人沒有辦法繼續,即使也有不少的女人抱持著一樣的想法,只要一夜春宵就好,不過青年始終沒有辦法跨出第一步,確實有女人對青年表示興趣,也不在乎笨拙的第一次如何,青年也忽略了內心大叫的警鈴赴約,最後青年搞砸了。

真的讓青年的底線被踩過的是某次在酒館裡買醉,半迷糊間被一個搭訕了很久的另一個青年給帶回家,另一個青年幾乎花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相處,每晚都在酒館見到面,每次都一定會過來說話,甚至是請喝酒。

不過沒有想到最後會是那樣的結果,不過青年也不認為那樣有何不好。

不如說被這樣強硬的上了反而順了青年的意,反正自己的生活與人生已成如此,全部都壞了。






全部都壞了。




青年看著指甲邊被自己摳出血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把手上的傷口用面紙擦拭乾淨,讓雙手手掌在腿上攤開,兩隻手彷彿盛滿了陽光一般,還能感受得到一點陽光的溫度。

就算雙親死了又能如何?

只是破戒抽一根菸就難過得快死了。

喝一口酒便感覺成為了敗類。

只是第一次發生一夜情,隔天回神驚覺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個人渣。

這全都是母親最愛的經。

『只有不健康的人,不正常的人,人生失敗的人才會去碰這些,奕威,媽媽不是愛念你這些,但是這些事情絕對不能做。』

即使擺脫了母親,可以出來看看這個世界,這些話語仍然如影隨形的跟隨著,甚至讓人搞不清楚究竟是因為母親的雕刻才使個性成為如此,還是天性使然。

想這些也沒有用,從母親去世之後經過了多久,仍然像個破敗的軀殼苟延殘喘,已經快要厭倦這樣的生活了。

『YO!奕威哥!』

突然一雙手闖入眼簾,還用力地揮舞著彷彿是害怕青年看不見一般,少年精神又開朗的笑聲與招呼打破了奕威的思考。

「…你怎麼在這裡?」右手蓋在有傷的左手上,奕威看著少年開心的模樣皺起眉頭說,「還有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問我哥的~因為我一直求他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好不容易才凹到的哈哈哈!」

奕威感覺自己的左手拳頭慢慢收緊,那個王八蛋,爽了自己的約就算了,連對一個小孩子撒謊都辦不到,恐怕是那傢伙害怕自己約砲的事情被這個臭小子知道。

聽著爽朗得意的笑聲,青年感覺頭都要痛起來了。

「你在幹嘛?」

話還未完,桌上的手機突然震了一下,奕威瞄了一眼手機螢幕上的訊息,是有人想要約自己過夜,訊息上充滿露骨的字眼,還沒來得及把手機收起來,少年馬上湊了過來。

「你在幹嘛?」

「滾!」要是被少年看見就不好了,奕威馬上伸手把少年的頭巴開,左手迅速地把手機奪走塞進口袋,「我先問你在幹嘛的,一個高中生下課了還不回家?」

「你為什麼那麼兇?我也只是下課經過看到你在這裡才特地來打招呼的嗚嗚。」

少年越說越委屈,拿著書包看起來很努力地做出委屈的神情,眼淚都快要從眼角擠出來了,「我要去健身的都快遲到惹。」

「好好好…你快滾吧,不小心讓你走進來打招呼是我的錯,我要走了。」幸好桌上沒有菸灰缸,奕威感覺到自己要是手邊有菸灰缸,加上那少年再多說幾句瞎話,恐怕就要請少年吃點煙灰當下午點心,閉上眼睛垂著頭嘆了口氣用盡全力要把少年給打發走。

「哦!那要一起走嗎?」

「不要。」

「好嘛-。」

「…。」

「好好好好!我走我走!不要揍我!」一直裝可愛的少年終於露出他惡作劇的馬腳,他笑著把撒嬌的作做模樣收起來,用兩隻手加書包擋在全頭已經舉起來的奕威前面,躲在書包後說:「上次給你教的作業拿到滿分了,每個都是,謝謝你了。」

「…,如果要說的只有那個的話,你可以走了,以後也請繼續加油保持下去。」

「好~。」

「等等,滾之前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回過頭笑著說:「你終於問我啦?我叫力揚,叫我阿力就可以。」

「好…,阿力你以後別再來了,滾吧。」

總算是聽話的應了一聲,少年又是那副心滿意足的模樣,踏出店外走了。

直到看不見少年,青年繞去自助檯倒了檸檬水坐回椅子上,手扶著額頭感覺彷彿有大半的精力都被那胡來的少年給抽走了,安靜下來後拿出手機回絕了滿口情話跟挑逗言語的對象,一個個看著其他人傳遞來的邀約。

然而沒想到隔天。

『YO!奕威哥!我又看到你了!飲料借我喝一口好不好?我剛跑完步好渴。』他從店外一進來彷彿是剛跑了千六,馬上拿起桌上的飲料對著口就喝了一大口。

那杯飲料才剛上而已就快被乾了,「…你給我滾!」

後天…

『YOYO!奕威哥!你在喝什麼啊?我可以問你問題嗎?這攸關我能不能上好大學。』他從書包裡拿出一本厚重的參考書"碰"的放在桌上。

「…我不是家教,而且你錯得太誇張了吧?滾。」

已經連續兩天下午都被打擾了,逼不得已只好跑去公園躲了兩晚,可不想連晚上都要碰見那個臭小子。

真是煩悶,而且多虧了那小子,現在連晚上也不大想要去找男人過夜了。

屬於青年的煩惱正一點一滴地增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