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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們的笨蛋戀愛心機
(宙蕊，左右位無差)


春末夜半，狹小的空間裡正在播放的是富有節奏感的R&B歌曲，手握方向盤的駕駛晃頭晃腦地隨節奏打拍子，口中滔滔念出的是發音清晰卻沒個字能聽懂的饒舌詞，副駕上的人笑得燦爛，似乎只要駕駛踩著油門的腳掌不要隨著歌曲突然爆衝就什麼事都不在意。

饒舌段結束後，崔祐齊接過柳岷析握在手中的空氣麥克風，高歌接續下一個段落。


「Rapper析，Nice！」

「呀說敬語啊，Vocal齊。」


被譽為遊戲天才的少年們此刻化身為含滷蛋饒舌歌手與真假音主唱。

比去KTV更歡樂的歌聲一路迴響在首爾的夜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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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祐齊出來！」


半小時前在韓華宿舍外頭，柳岷析高亢的喊聲劃破了位在郊區的寧靜，如同2023年末從崔祐齊耳機裡聽到的「京東出來！」一樣響亮到幾乎爆音。

考到了駕照的柳岷析一聲不吭地出沒在他本不會出現的地點，聽到呼喚而從門口穿著休閒衣褲出現的是最近跟他一起進入學校履行兵役義務的崔祐齊。


「岷析哥，要吃麵包嗎？」一坐上副駕駛座就拿出他從訓練基地偷出來珍藏的麵包，崔祐齊極其熟練地把寶特瓶飲料放在兩人中間的飲料架內。

「這時間吃什麼澱粉，崔豬齊。」注重外表管理的哥哥碎念了一下在宵夜時間掏出邪惡麵包的小豬，換檔的瞬間又掛上憋不住的笑容，「撕一小塊給我。」


自從有一次柳岷析用帥氣的語調跟崔祐齊說：「一起過去學校吧，我載你。」之後，韓華宿舍的地標就常駐在柳岷析的車子導航內了。

第一次搭柳岷析車子的崔祐齊還感覺很新奇，大誇特誇了哥哥的車子外觀帥氣內裝時髦，還散發著新車的好聞味道，完全把文炫竣那輛樸素的車子給比下去。坐了幾次之後，已經是個一上車就會自動把飲料放在杯架上，冷氣出風口調到他喜歡角度的自然了。


「岷析哥為什麼突然去考駕照了呢？」他也應該去考一下的，感覺有點虧了。

「呀，都幾歲了開車也是基本技能吧。」

「太帥氣了。」弟弟笑起來時眼下的臥蠶總是明顯得可愛，對著哥哥左一句誇右一句也要誇的。


柳岷析擺出兄長的姿態，滿意地點點頭，嘴上說著崔祐齊有空也去考個駕照吧。

沒有說出口的是崔祐齊提問時想聽到的那句：要不是因為某人現在住的離江南那麼遠他用得著特地考個駕照嗎。

氣死人了想來日山見弟弟一面還得盧著文炫竣當司機一番工夫什麼的他才不要。

更何況取得駕照之後，他就可以自然而然地對崔祐齊說：明天上課我載你去，不准遲到，提早下來等。


身為世界第一輔助的他有著天生輔助般愛照顧人的性格，偏偏崔祐齊又是個誰見了都忍不住多照顧兩下的最佳人選。包含他那些偶爾皮一下的態度在內，餵他什麼食物都吃得很好，要帶他去哪裡都能玩得開心。

柳岷析回想了一下，自己用這種方式哄騙了弟弟陪他去了多少地方。

逛街、吃飯、KTV、遊樂園、電影院，還一起去了濟州島，想想這不都是情侶一起去的地方嗎？

然後現在又多了一個，南山公園看夜景。



首爾制高點的南山塔超過營業時間已然熄燈，把車輛停在南山公園的停車場後兩人下車走近可以眺望整個首爾市區的欄杆處。

也許是深夜的關係，城市閃爍的燈光不如應酬時間的耀眼，卻有種寧靜的美。

春末山上的凌晨還是有些寒冷，崔祐齊挪動腳步往下車時聰明地套上毛外套的柳岷析身上一靠。

本來柳岷析也不是那種非常喜歡肌膚接觸的類型，除了剛出道時喜歡黏著親近的哥哥之外也沒怎麼黏過人，在外頭有人突然靠近時還會像小動物驚乍地跳起來閃躲。

但崔祐齊知道如果只有他們兩個人在的話，岷析哥是絕對不會閃開的。


白色的毛絨外套觸感很舒服，又溫暖，穿在柳岷析身上就像他小狗本身的皮毛一樣，崔祐齊總忍不住像蹭蹭他老家的狗一樣貼上去。

崔祐齊很少有白色的外套，自覺全白不適合自己的孩子總習慣穿著黑色的、灰色的，唯一一件白色外套還是柳岷析買來送給他的。

他只要看到白色就會想到柳岷析。

再看一眼身邊的人，不經感嘆白色真的是很適合他漂亮的輔助哥哥。


「岷析哥身上好香，真好啊。」低頭埋在柳岷析肩膀用黏糊的聲音說著，好羨慕隨時都散發著好聞香味的岷析哥。

柳岷析推了一下蹭過來的那顆腦袋，跟他差不多長度的短髮在夜風中吹了散亂開來。

「我送你的香水放哪去了？」他說。

不就是這個死小孩每次都說喜歡他身上的香味，他才特地多買了一罐送他的嗎。

又不噴又要浪費他的錢。

「不適合我啊，岷析哥的味道就是得在岷析哥身上聞才行。」

被推開的腦袋又湊上前贈了贈哥哥，沒有說出他其實把香水噴在枕頭上面，就只為了能在夢裡跟柳岷析見上一面的事。



「崔祐齊。」

「喔？」

「沒事。」



柳岷析感覺有點燥熱，不知道是不是被崔祐齊當暖爐的關係，但他也不想開口叫人離遠一點。

現在貼著彼此的距離很好，在他們失去了每晚一起吃宵夜的日常之後。



「岷析哥。」

「喔？」

「可以親一下哥嗎？」

「......」



崔祐齊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他知道柳岷析喜歡聽自己誇獎他，從選曲的品味、開車的技術、穿衣的品味以及身上的香味，只要多誇個幾下讓他哥高興，再稍微撒嬌一下岷析哥說不定什麼都會答應他。



「可以。」



在弟弟的大臉撲上來的同時，柳岷析勾起嘴角，從前一晚特別精選的歌曲、提前開過一遍的山路、配合喜好挑選的外套以及崔祐齊喜歡的那款香水，都是為了等待對方向自己撒嬌而做的準備。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