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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知】
一次妙論派之光觀察紀錄

＊學院賽後
＊妙知雙向明戀但沒有確定關係

01.
　　須彌的大書記官有著良好的習慣，任何作息會該安分的在該實行的時間段裡完成：早晨就該預留兩小時的時間充分的準備，舉凡洗漱、幫自己準備一份早餐及一壺咖啡且搭配著今日剛配送到的學術雜誌享用——或是偶爾、像是今天，會有他那作息糟到不行的室友為了案子通霄到天明乾脆順手幫自己準備的愛心早餐。

　　「你偶爾是該無視一下你那吹毛求疵的審美。」艾爾海森咬了一口剛烤好熱乎的口袋餅，攤開了刊物。
　　「啊？你這是該對幫你準備早餐的人的第一句話嗎？！」隨著一壺咖啡砰地敲上桌面，卡維在艾爾海森的一記眼刀下動作又放緩的幫彼此倒咖啡。
　　
　　妙論派之光還想開口說點什麼，轉念一想昨天晚上自己是真的敲打模型到……好吧、他也記不清幾點了，至少太陽還沒升起。

　　「……抱歉。」
　　艾爾海森輕輕哼了一聲應了，又瞥了眼桌上比前幾天又多出好幾卷的設計圖紙「方案不是已經定下來了嗎？這就是你昨天晚上的成果？」

　　卡維眼睛亮了起來，他隨口又咬了一口餅，精準的抄起那一大卷裡面其中一份攤開，拉開艾爾海森旁邊的椅子坐下，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哎說到這個，艾爾海森你快點幫我看看這裡……基於這整個案子經費還算充足，所以我決定在已經過稿這版——。」

　　「且在甲方容許的範圍內？」
　　「且在甲方容許的範圍內。」

　　「那你說吧，我十五分鐘內要出門。」艾爾海森嘆了口氣才把視線移到圖紙上。　　

　　卡維樂呵的舉起咖啡杯碰杯了，在艾爾海森嫌棄的眼神下給了一個大方的吻「我保證——你今晚一定可以有一個安穩的好夢！」

02.
　　那還是他們上午的話題。
　　下班時間一到，艾爾海森準時整點的踏出教令院，他挑了最罕為人煙的小門出去，避免又有個誰喊著書記官大人追上來遞過極有可能被他退回的文書。

　　艾爾海森順著螺旋狀的迴廊走下去，書記官想起前陣子看到了某個妙論派的學生發表在教令院院刊上探討螺旋型結構的建築造型，當時卡維還湊上來跟著閱讀並發表了堂堂妙論派之光的高見。

　　卡維一手勾著艾爾海森的肩，和他的臉貼的老近，另一手向前對著家裡的窗台伸出。
　　當時陽光明媚，炎熱的八月夏日天，艾爾海森只覺得這位美的代表做出的視覺引導惹得他的眼睛過於晃眼。

　　「你看看，艾爾海森。假設我們把空間視為是Ｘ軸、Ｙ軸與Ｚ軸。」卡維向前的手收緊了。「螺旋狀的結構就是Ｚ軸上的延展，一直向上的話就能夠摘到星星。」

　　但現在還是大白天，你抓住的不是星星。
　　艾爾海森沒有說出口，破壞現在大建築師的浪漫想像只是在自找苦吃，「但螺旋狀結構也能向下，不是嗎？」
　　「呸呸呸，現在別跟我提那個，再說下一次就是旅行者找你哭鼻子要你去蒙德出外勤了，一點浪漫感都沒有的傢伙。」

　　最終結果並沒有因為方才的體貼被改變被下的結論。
　　但艾爾海森勾起了笑，「但你的三維空間概念想法很有趣，我不介意多花一杯咖啡的時間多聽你闡述這個論點。」

　　任何智慧的一片最終都將成為築夢踏實的基石，儘管他的學長有那麼一點……不只一點、一些，再次更正，他的學長思維上相當荒唐，但他們並不是完全的鏡子相對面，卡維仍然是個天才。如果他哪天興高采烈地喊著「海瑟姆、海瑟姆！」狂奔進自己房門、把比他大了不只一碼的自己整個人抱起來轉圈就只為了告訴自己摘得成星星了，他仍然會為彼此沖泡一壺咖啡坐下來好好地聽對方的見解。

　　就算他覺得於理智與現實層面這不符合成本與利益，但誰知道呢，他的學長說的對，未知是迷人的。就像他總是用著卡維在窺視著自己與這個世界的本質。

　　書記官停下了腳步，慣性的掏出家門的鑰匙，轉動門把。

　　方才關於妙論派的相關思考讓他產生了一些平常不會冒出的想法，才拿起客廳桌上的訓詁學相關書籍轉念又放了回去。
　　卡維的房間門口大開，看的出來上午的對話讓他興致過於高昂遺忘了和甲方約定的時間急匆匆的出門了，房屋主人豪不猶豫地踏進去從書架恣意的抽出幾本引得起他的興致的書名。

　　啪沙。

　　看起來像是卡維隨手塞進書架上的工圖意外的被艾爾海森碰掉了，經歷過日曬的泛黃蜷曲紙張掉落在地上，艾爾海森彎下腰想放回去，鞋尖意外地踩上了地上散落的更多的紙張。
　　更多還有更多的紙張相疊在一塊，像是高門前的磚，一片一片鋪著朝向極樂鳥的理想綿延過去。

　　艾爾海森隨手撿起了張端詳，不出幾秒鐘就得出就是廢稿的結論——儘管上面的設計仍舊精美、細節仍舊無可挑剔。卡維才說花了整晚在修改方案，但紙上的更像是教堂的建築，紙上的痕跡還很新，艾爾海森輕輕哼了聲——須彌可不是信奉這種風格的神明，天知道浪漫的大建築師又在動什麼歪腦筋。
　　他像是要朝著那個更偉大的什麼進謁一樣，一步一步的拾起那一張一張的藍圖，知論派的看著妙論派的圖看不出個門路，但仍舊不妨礙天才書記官拆解他室友的思考、他與他本身。

　　最後他停在了卡維的書桌前，上頭有不少關於建築與美學的書籍，艾爾海森沒有太多興趣（畢竟他從來就幾乎只願意給古文字及古籍機會）但大建築師從學生時期就有對書籍批註的習慣，他有興趣的是這部分。

　　他的目光最後駐足在的是一本看起來是卡維專門速寫塗鴉的冊子，知論派的天才愣住了。
　　
　　「艾爾海森！你在我房間裡做什麼？！」

　　艾爾海森淡淡的轉過身看著眼前罵罵咧咧的極樂鳥，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好像被發現在室友房間偷看他人的隱私不是他一樣。

　　「你畫我？」
　　「——？？！！！艾爾海森！你、你這個……！」卡維脹紅了臉，「不對不對、你在看哪一頁？我畫了什麼？」
　　「喔？所以不只這張？」
　　「啊！！！你他媽的有什麼問題？！你到底在我房間幹什麼？」
　　「借了你幾本書看，收拾了你的地板。」

　　地上散亂的紙張確實被好好的堆疊在書桌上了，艾爾海森手上也確實抱了幾本自己的書籍。卡維臉還是紅的，沒好氣的上前闔上了自己的畫冊，明明被逮到在自己房間偷看的是艾爾海森，怎麼現在是被侵犯隱私的自己比眼前這個人還羞恥，該死的、該死的艾爾海森。

　　「不行嗎？」
　　艾爾海森搖搖頭了，「畫的挺好的，什麼時候的事？」
　　「……上周、對，上周周末，那天天氣挺好的，你靠在窗邊看書，我怎麼喊你你都不理我。」
　　「你只是想把我拖出去晃。」
　　「嘿！你少再搬出那套天氣真好，適合什麼都不做理論！那種天氣就該出去走走。」卡維伸手把這個不講道理大傢伙推出自己房間，「好了！你書也拿到了、也成功激怒我了，快離開我房間。」
　　「所以你這裡還有更多見不得光的東西？」
　　「我討厭你，艾爾海森。」金髮的學長瞇著漂亮的眼睛最後吐出這句話，才要關上門又像是想到什麼一樣打開，「晚餐想吃什麼？我準備？」
　　
　　艾爾海森低頭想了一下，「去酒館吧，家裡沒食材了，回來再順便帶一點。」
　　「行，你餓了再叫我。」

　　房門闔了起來。

　　他想起了散落在地上的教堂建築，以及剛剛那張畫，還有旁邊那行字，沒有抱著書的那隻手捏了捏自己有點發燙的耳根。

——致我的愛人。

03.
　　「卡維！艾爾海森！」
　　才踏進酒館，最靠近門邊一桌的是提納里和塞諾。「好巧、你們也來吃晚餐？」

　　「晚上好。」
　　「唷、兩位！提納里怎麼突然來須彌城了？」卡維順勢從其他桌拉了兩張椅子坐下，「你們吃了嗎？」
　　提納里搖搖頭，「還沒呢，我整理了一份化城郭近年來新的動植物發現報告想說送來給生論派的學者們做參考。」
　　「順便琺露珊前輩嚷嚷著想看好久不見的柯萊，就一塊兒送過來了。」賽諾在還沒劃記完的菜單上又多添了幾道飯菜，「他們應該現在正在到處晃。」
　　「我還是不覺得把柯萊放在琺露珊前輩那是個好選擇……。」提納里已經想像的到綠髮的少女筋疲力盡把自己往床上摔的畫面。
　　卡維聽了笑了幾聲，「但我想誰都攔不住琺露珊前輩吧。」

　　賽諾把劃記好的菜單敲了敲遞給後來的兩位，「還有特別想點的嗎？」

　　「酒！」
　　「咳。」
　　
　　然後卡維就可憐兮兮的拿上乘著眾人希望的菜單去找蘭巴德先生了。



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