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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就八田來說,第一次遇見伏見的場景幾乎已經模糊的不可記憶,只依稀記得彼時似乎有汗水稍微沾濕頭髮,稍微嫌熱的感覺讓他不由得推測大抵是個夏日晌午。
注意到之前就已經走在一起了,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回過神來在他人生十分有限的求學生涯中,被對方占滿了每個記憶。
不管是屋頂上的風還是洗手台的水溫;小歇時的陽光還有沿著木棍融化的冰棒,一切的一切只要能記得的部分都有對方的身影。一如他是先意識到對方的存在才驚覺對方已經和自己走了那麼長一段路,也是因為肩膀上的傷口才意識到對方真的已經遠去。
雖說早把伏見規劃到叛徒的位置,但八田並不知道要憎恨。談喜歡啦愛啦討厭啦恨啦都不是他的個性,在之前是朋友,之後是叛徒,卻忘了朋友是該喜歡而叛徒是該憎恨,他的天真一往如昔。
所以說,這下可以放心的憎恨對方了嗎?

荼糜花季已過,盛夏知了鳴叫。

夏天的雨總是來的讓人措手不及,幾乎可以稱為疼痛的觸感落在身上,八田也只能拉著帽子加速滑板,他不躲雨,用力蹬了幾下地板試圖滑得更快一些,扭腰閃過迎面而來的行人,跳過障礙物的時候版面華麗的轉了三圈。往下蹬的力道讓人不經懷疑滑板會不會被這個身板不大的男子給折斷,事實是沒有,但也因為天雨路滑的緣故吧,本該穩穩向前滑的人跌了個實,路人因為聲響而回頭,但沒有人去攙扶他。
八田又一次拉了拉帽子,滑板的輪子已經搖搖欲墜,所以他將其夾帶著又邁開腳步奔跑。以全身的力氣邁開腳步,穿過小巷之後拐了個彎,張嘴喘氣的同時汙濁的雨水落進他的喉嚨,沒多久他就開始嗆咳起來,但還是執意繼續往前跑。但他最終還是停下來了,正確說起來,是被攔截下來的。

「美-咲-,那是什麼狼狽的蠢樣子啊?」
「啊?又是你這個混帳!猴子!」八田忍耐著隱隱作疼的胸口,還有因為咳嗽而疼痛的喉嚨,對方好整以暇地在傘下看著他,雨滴在他的每一吋肌膚蜿蜒:「呿,真是倒楣透頂,不要擋路啊猴子,我還要去草薙哥那裡啊。」
「啊啊,我倒是覺得今天順利過頭了噢?みさき。」才一眨眼的時間,八田一察覺到就往後退了,伏見的雨傘落在地上,他還是不可避免地被短刀抵住喉頭:「看吧?」
八田的回應是另一個肘擊,然後趁著對方因為痛感而讓刀鋒離開自己頸部的時候又給了個踢腿,伏見稍微拉開距離,馬上順好呼吸準備迎接下一波攻擊的時候,卻發現對方往原本的方向跑去。
「才沒有空理你!」

嘖。伏見目送八田遠去,最後只能拾起雨傘回歸自己的軌道。

伏見自己也不知道這種希望對方只看著自己的感情該如何定義,那種毫無邏輯性的東西他並不拿手,但總歸來說,是哪種情緒並無差別。
或許在以前看來,處處遷就伏見陰沉個性的人是八田,所以還債的時候到了啊,伏見猿比古。
不管八田對伏見的觀感該如何定義,都隨他吧,只要伏見猿比古的名字尚未在他的心口消失,那麼他就會找到時機佔據八田美咲的心思。

荼糜花季已過,鳳凰紅花正盛。

夏天的雨也只是短暫滂沱罷了,距離晴空並不遙遠。花朵謝了還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