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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札】雙薩
吃甜點的薩薩們，就這樣。
我只想看香噴噴薩薩，如果因為我個人因素導致嚴重ｏｏｃ我很抱歉。
寫到太晚了大家晚安……（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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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大開地窗戶溜進房內的光線溫暖卻不刺人，獨屬傍晚時分的暖意總溫柔的令人眷戀——同時也象徵快樂的下班時刻降臨。結束了整日身為宮廷樂師的工作後，Francesco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走出建築，並乘上了返家的馬車，而對於在走廊上遇見、似乎想要與他商討事務的Rosenberg，他只留下一句「晚點有事，明天再處理」便推辭。
　　他今天可是預訂了一份禮物，而幾日前就擬好的計畫裡沒有安插因公延遲這個選項，這是自己極少數的任性之一。他不會准許任何事情打擾。

　　右手邊小小的挖空方形除了默許夕陽的一小部分跑進車廂內部，外頭是隨著馬車移動，不斷後退的街景；另外規律的搖晃及馬蹄聲對經過一天繁忙的他來說無疑相當催眠，種種因素穿插加乘讓Francesco那雙好看的眼因此半閉，享受著這份愜意。片刻，他的上下眼皮便相接，頭顱順著晃動靠上了身後的木板，安穩的托著男人進入睡眠。無夢的黑暗相當普通，耳畔間不斷重複的噠噠聲迴盪，儘管不如他所習慣的美好天籟那般悅耳，卻仍足夠讓人沉下心休憩。
　　然而這段閑適的歇息持續不久，平緩停步卻仍避免不掉突兀的一頓與車伕低聲呼喊讓只是淺眠的Francesco清醒過來，鬆開環在胸前的雙臂，他由內打開了車門，舉止優雅地離開馬車。俐落的鞋跟叩聲相較於平常好似微妙的快上些許，而後站定門前，他抓住把手推開面前一塵不染的玻璃，略為急躁地走進了一間裝飾精緻的小小店家。溫潤有禮的詢問、簡單的寒暄，不過須臾男人就踏出了店鋪、重回狹小的車廂內，不同之處是他手裡多了個紙袋。

　　還有那明顯因為好心情而發自內心上揚的嘴角。

＊
　　晚間時分才回到家的Antonio在侍從的協助下褪去身上外套，疲憊感籠罩，他覺得自己幾乎要被某種無形的重擔壓垮。儘管兄弟倆為同一位主子服務，但年紀略小的他資歷不深，身處相異的工作環境，Antonio並非同Francesco那般被允許單獨行事，身旁負責各種輔助及合作的其他音樂家時常對於自已的做法或見解有些微詞。就算有個位高、才情也高的兄長，這樣的狀況依舊……並非不願與那些人溝通，可一些基礎樂理若不過變換了形式便要重複解釋，甚至備遭懷疑對錯，導致幾乎每日都要這個時間才能抵達住所休息，至今即便是一向禮貌的Antonio也有些受不了。然而他不願為了避免那些愚蠢問答而毀去做為將來工具之一的人脈，爭一時的清淨並非恰當之舉。理智壓抑著他別做點什麼孩子氣的舉止，可對於兄長那般無須顧及同儕言論的境地，同樣身為男人他確實是心生羨慕的。

　　沉悶地舒了口氣，Antonio揉著額角邊走向飯廳。他知道Francesco通常會在那裡等他，就算兄長自己已經用完餐，男人仍會貼心的伴著他吃完晚飯，同時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談近況，之後兩人才一起接續討論各自新曲、亦或一同回到共用寢室。
　　……至於在寢室內接著做什麼就很難說了。

　　「兄長，我回來——」

　　語句最後的尾音在Antonio看見Francesco勾著愉悅微笑舔去手中點心叉上的巧克力後被硬生生截斷。與自己不同，蓄著長髮的男人在某些時刻看起來總是過份美艷，微挑的眼尾那時若還飽含笑意會格外誘人；而Francesco此刻甚至色氣的伸出了柔軟的舌頭，輕巧的挑走銀製餐具上的甜食，一對異色瞳眸由於話聲而看向他，男人用沾著星星點點暗色蹤跡的厚實脣瓣對Antonio道：「歡迎回來，Anton。」
　　注意到了胞弟緊盯著自己面前盤內甜點的視線，Francesco輕笑，當著他的面又切下了一口大小的蛋糕，低沉的嗓音裡滿是捉弄人的惡趣味，「哥哥沒有買你的喔。」並在說完話後的下一刻隨即將甜膩的熱量放入口中。

　　只有彼此曉得這個用砂糖堆積而成的喜好，相似的口味讓他們只醉心於同一間甜點店，就算價格並不便宜，但對Salieri兄弟來說也不是無法負擔一個月吃上十次——心照不宣的默契讓他們若是單獨前往時，總會為另一人購買對方最喜歡的款項。

　　兄長不合時宜的使壞再加上本就陰鬱的心情，Antonio感到萬分委屈。倔起性子不作聲的在Francesco對面坐下，他低垂著眼無聲進食，靜默的飯廳在這段期間只餘兩人偶爾手中餐具接觸到容器而發出的響聲。
　　飛快解決了一連串的餐點，Antonio也顧不上對於長者的禮貌或是其它些什麼，草率地用布帕抹去嘴邊油漬就兀自離開餐桌，逕直走上樓回房。恢復成單獨一人坐在餐桌的狀態，Francesco執著早已乾淨的叉子略微思索，多待了一下後才從一旁的隨侍那要來另外一個小盤子，端著緩步踩上樓梯。

　　單手打開房門後看見的便是捲住棉被、在床上成為一顆球的胞弟，Francesco努力壓住了快要漫出口的笑聲，信步走到連頭都縮進布料裡的Antonio旁。

　　「只要不喝加了蜂蜜的熱牛奶就睡不著的Anton今晚想要失眠嗎？」
　　「那是小時候……！」

　　即刻從床上彈起身、拉開防護層的Antonio睜著一對帶點水光的黑色眼睛對Francesco抗議道，然而又是只說到一半的句子，這次打斷自己的還是他的兄長與甜點。不過這次後者湊到了他的面前，只要張口、微微往前就能吃到的距離，而且是他最喜歡的那款¬¬——Antonio幾乎是反射性的，就張口咬走了眼前的糖份。等到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在床邊坐下的男人又切了一口蛋糕，同樣直接送到他的嘴邊。甜甜的香氣撲鼻，奶油和著鬆軟的蛋糕體在口腔內被咀嚼，另一層相似卻不同的感官刺激一如往常讓他耽溺。
　　兄長這樣替自己服務的機會其實並不少見，但眼下既然男人自願，那麼他自然也沒有和這份愛意對抗的想法。大小合宜的甜蜜對Antonio來說是療癒心靈最好的藥方，就這麼乖順的吃下了整塊蛋糕，他最後咬住了兄長就要抽走的餐具，一點一點像剛剛Francesco那般把殘留在上頭的奶油舔舐乾淨。專注在口中的叉子，Antonio纖長的睫毛伴隨著眨眼而搧動，小巧的舌頭在細緻的平面上游移，藉他人難以隨心控制的固定讓他伸手捧住面前男人拿著餐具的手。

　　「還氣嗎？嗯？」Francesco在確認胞弟已經稍稍鬆口後才拿走被「清理」乾淨的銀製品，連同盤子一起用空著的那隻手放到床邊的矮櫃上，又抹去Antonio嘴邊一點不顯眼的白，下一步他便將那轉移到自己指尖的少量奶油吃掉。的確是他也喜歡的味道，沾過Anton後心理作用起了反應，讓男人覺得這點甜味好似變的更加令人上癮。

　　彷彿被眷養的驕縱小貓，Antonio抓著那比自己還要大上些許的掌心，身體前傾靠近了總是任憑自己胡亂撒野的兄長，親暱的在接觸到男人寬厚的肩膀後輕磨，他說：「……我還想吃巧克力。」

　　那是Antonio和Francesco今夜交纏在一起前的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