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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別寂 已得其偶(中)


今天不對勁，寂無初想。

一大早就聽到玉清宗門口傳來嘈雜的人聲，絕大部份聽起來像女子的聲音，而別參辰卻是直到晌午仍不見人影。寂無初坐在小園中，看著湛盧忙進忙出，從門口抱進來一堆又一堆各種粉紅色的禮盒和包裹。最後湛盧大概是累壞了，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在原本別參辰的位子上，拿起寂無初剛泡好的茶猛灌。

接觸到寂無初詢問的目光，湛盧也不等他問，就先答道：「今天是七夕，」又指著園中已堆成一座粉紅小山的物事：「這都是垣內女道生送給參辰的。」

「那參…別宗衡人呢？」寂無初問道。

「他哪敢出來啊！」湛盧笑道：「每年七夕他都關在書房裡躲一整天！把爛攤子留給我。」

「你不是已經忙完了嗎？」

「還早咧！這只是第一批，晚點還會有更多人來。」湛盧起身拍了拍衣服，招呼道：「趁這個空檔來整理一下這些東西。小子，過來幫忙一下！」

寂無初對那堆禮物沒有興趣，但左右沒什麼事，看湛盧一個人忙活也不太忍心，便也起身查看那座粉紅禮物山。湛盧把包裝一樣樣拆開，將裡面的東西分門別類，絕大多數是吃食，而且是甜食。

「為什麼這麼多蓮藕做的東西？」寂無初看著眼前的各類點心：冰糖蓮藕、酒釀藕粉、桂花蓮藕糕…眼前一片藕紅色，看得他有點頭暈。

「藕者，『偶』也！」湛盧笑道：「我們垣內有不少荷花，此時正是蓮藕產季。在七夕送蓮藕給喜愛之人，有求『藕』之意。」

寂無初感到一陣肉麻，誰說天心垣作風保守的？卻聽湛盧續道：「不過最可怕的，是接下來一個月我們每天都得吃這些東西…」

寂無初忍不住扶額，道：「非得如此嗎？」

「浪費食物是不道德的！」湛盧一面講，一面手下不停：「不過我們會偷偷分給太清宗和上清宗之人，誰教他們都收不到這些好料呢？」

寂無初看湛盧將包裝用的各色粉紅緞帶一捆捆捲好，有些上面還有大大小小的愛心花色，又另拿了個盒子放好，不禁疑問：「這是做什麼？」

「拿去送給上清宗識宗衡。」

「什麼——！」寂無初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然你以為識宗衡那些髮帶和衣帶哪裡來的？這都是上好綢子呢！」

「識宗衡真的會收？」寂無初不敢置信。

「每次參辰覺得自己惹毛識宗衡做得太過火了，第二天就會親自送這些小東西去賠罪。」湛盧壓低聲音道：「每當我們家宗衡親自送東西去，識天樞都會『氣』到『順手』扔進上清宗的庫房裡。」

聽到別參辰送東西給識天樞，寂無初大感不痛快，抄起那個盒子道：「下次換吾替別宗衡送去！」

「我跟你打賭十根天心柱，識宗衡不會收！」湛盧大笑，遞給他一個食盒：「來！幫忙消化這些點心！」

「吾、拒、絕！」

「真任性！都怪參辰把你寵壞了！」湛盧道：「不然你幫我拿去給真傳先生吧！」

寂無初拎起食盒離開，心中已有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