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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射過來的視線太過明目張膽,葛蘭不得不低頭避開那道炙熱的眼神。



那次喝醉完後稀里糊塗地和阿爾傑上了床。明明自己是那麼厭惡男人們的觸碰,但就如同書房的那個擁抱一樣,葛蘭生理上並不排斥。

雖然喝得不省人事,葛蘭卻並未完全因酒醉而完全遺忘床上的那段旖旎,相反地,他甚至還能記得其中的一些細節。

這樣下去可不得了。葛蘭抬手拍了拍臉頰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不想讓腦海裡的那些片段繼續重複上映。

屏蔽了雜亂的思緒,葛蘭頭也不回地走向會客室,用嚴實的大門阻隔了他心煩意亂的來源。



從那天起阿爾傑的目光就緊盯著葛蘭不放。

落荒似的疏遠、不敢接觸的四目,這些阿爾傑都看在眼底,他清楚葛蘭大概還在介懷那日的事。

就算今天兩人語言相通,依著葛蘭對他避而不見的態度,估計也是難以化解尷尬。

剛才只瞥了自己一眼便別開頭,在阿爾傑不明所以的視線下葛蘭拍了下他白皙的臉。

儘管只是輕輕一拍,仍然為那片蒼白印上了一層淡薄的粉色,這反倒是讓葛蘭比平時更顯得有氣色些,不再是那個被家族事務纏身的病秧子。

葛蘭就這麼帶著稍顯精神的面色踏進某扇門內,阿爾傑在身後目送著他,在大門閉關後也隨之站在一旁,活得像是葛蘭的貼身侍衛。



今日來訪宅邸的是某位子爵。

進門之後葛蘭先是為自己的遲來賠不是,而後掛上禮貌性的微笑問候著對方,在對面落座後正式開始了公務上的商討。

其實來的人是誰對葛蘭而言無所謂,在他眼裡那些貴族們並無區別。

他把貴族們視為迪爾一家的墊腳石,利用他們讓家族榮光延續;而他們將自己當作神聖的象徵,與此同時卻又拿自己當洩慾用的工具。

這很公平。儘管直到現在葛蘭還是極度痛恨著這一切,但他只能這種想法試圖安慰自己。

所以當對面的子爵不知何時坐到身邊,並且對自己上下其手時,葛蘭只是反射性抖了一下,沒有過多的反抗。

衣物被一層層剝下,葛蘭忍著噁心任由子爵擺佈,但那人卻不知恥地將臉湊近葛蘭,意圖索取親吻。

葛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以往有這種行為他也只會強忍著,但自從有了和那個人的性事之後一切就變得那麼不同。

他終於瞭解了這世間的柔情。



於是鬼使神差下葛蘭伸出手抵擋住來人。

這是除了年少時數次掙扎未果後,葛蘭第一次將抵抗心理投射到實際行為上。

被拒絕後子爵肉眼可見地黑了臉,虛偽的笑容被剝去,轉而代之的是不可置信的憤怒。

盛怒之下的子爵也褪去了自己一貫的從容,用懸殊的力量將葛蘭壓制住,面露猙獰,活脫脫的一只衣冠禽獸。

還未等葛蘭驚呼出聲,會客室的門便重重地打開,一道身影飛快地朝子爵撲過去。

等到葛蘭回神,看到的只剩子爵落荒而逃的背影,以及站在不遠處的男人。

……阿爾傑。葛蘭在心裡默念著男人的名字。

葛蘭開口欲說些什麼,阿爾傑卻搶先一步將布料蓋住衣服襤褸的葛蘭,並攔腰抱起。

面對如此親暱的舉動,這次葛蘭沒有選擇逃避,反而是把整個人縮進了這個溫暖的懷抱中。

是飛蛾撲火也罷,既然時日無多,為什麼不能選擇自己喜歡的方式活下去,坦然面對自己的心?

想通了這點後葛蘭心安理得地放鬆了一直緊繃的身體,任由自己在這懷中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