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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蜂/很久很久以前】

*許久未動筆可能生疏,約5500字
*潔蜂only,監獄世界線
*私補的潔蜂故事會是這樣的,蜂樂side,關於很久很久以前……前篇。有個人對二階潔蜂的一點理解
*20231108潔蜂日24HR
*沒問題start


這是擁有了抬眼整片黑色的,唯一一顆星球的故事。



如果要回溯去第一場夢,那會是很小很小時候的事了。

優扯開包裝,替自己貼上ok蹦。

動作每一下都很輕柔,但接觸到傷口時還是火辣辣的疼,如果說要讓頑皮孩子嚐到打架的苦頭的話只需要碘酒與棉花棒就好了,即使眼藏心疼的母親並未這麼表示、正仔細檢查有沒有漏掉的傷處。孩子坐在矮凳上,比平時更乖巧地沒晃著腳,傷縫被沾了深色辣椒醬的棉花糖親吻時,會因刺痛瞇起眼角——

那應該要是甜的才對、暖烘烘的蜂蜜鬆餅同樣,優的不痛魔法。

但是要忍耐、忍耐,嗯……想像那是蜂蜜鬆餅。

但並未忍耐、忍耐,在被笑話指著鼻子的時候。

傍晚,鬧劇收場,黃昏時廻揹著斜陽,腳步沉甸甸地被母親牽著手回到畫室。這不是第一次,也肯定不會是最後一次,可每次起始都是同樣的理由——重複著被戳痛又戳痛別人的,那場不有趣的人偶戲。

而偌大的木舞台上,只有他還在跳那隻舞,小劇場裡沒有別人了,腳步敲擊七零八落的古怪拍子、跟舞伴足球乒乓響和聲。他遠遠望著觀眾席,在第二三排視線極好的位置、正中間,優正在那裡望著自己拍手,明就合不上自己的節奏但看起來是開心的。

這樣就滿足了,孩子自然露出今夜最好看的笑容。

接著最後一次轉身,鞠躬謝幕,燈熄。

然後他會發現身邊的位置,空落落的。

黑夜好大啊,摸不著邊,更沒有星星。

傷口發炎不適的腫熱感、嚇人的裂紋綻開紅色,剛開始每一處都刺燙得讓人想哭,但一一貼闔上溫柔後就能冷靜。他開始覺得好多了,身體上的,但這會是擁有了抬眼整片黑色的,唯一一顆星球的故事……

「我果然……很奇怪嗎?」

如果可以的話,會想要顆月亮阿。

孩子提出疑問時眼眶裡沒有霧氣,也一點都沒有鼻酸、大概吧,只有失落、失落,在睜得圓圓大大的蜂蜜海裡不見底。廻不奇怪哦,只是其他人並不明白……優這樣輕聲安慰著孩子說沒有關係的,說更重要的、不能失去的會是——

『自己的聲音』。

優說的道理很難懂,但孩子至少還是聽懂了這樣的自己是沒錯的,而磨破了皮、仍舊熱疼疼的掌心、指尖,也確實從未鬆開足球。當天晚上,蜂樂廻做了個夢,奔跑著奔跑著的白色世界裡,只有他與足球、同樣搖搖晃晃地打著怪節奏前進。

他時常做這樣的夢,平常得像只是把平常用油漆刷成了純白,然後濾除掉背景裡參差雜音,這樣只有自己存在的世界反而更自在些。可接著純空白色的世界裡,身後有什麼追上來了,他循聲回過頭去,遠遠地出現了「你」的影子。

隔天早晨孩子被母親喚醒時,難得當了次愛哭鬼。

小珍珠一串串用棉被接也接不住地,或許是因為沒來得及說再見。

夢境過程很模糊,夢裡的影子也藏在雲裡,可他記得自己許久沒那麼開心盡興了,所以掉淚是依依不捨。不過再後來那道影子並未消失,他想這可能是母親給自己施的魔法,又或者是真的聖誕老人終於補上了好幾年份的禮物……

不管如何、總之優都那麼說了,相信這樣的自己是沒錯的、相信自己心中的怪物是沒錯的……所以說,請多多指教啦?

怪物。



第二場夢,會是那個夏季。

在穿過高自己好幾個頭的紅色鳥居時,已經筋疲力盡了,追逐著球的少年喘著氣止下腳步,背對整片黃昏。以十元響聲清澈換取神社長椅借睡一晚、還有那樣奢華的願望後,蜂樂廻很快便累得仰躺著睡著了,連頂上星空都沒多留一眼。

而那天夜的夢也是純白色的,更有自己許願的奢華願望,彷若是神也會憐惜而補償,允許他給夢裡的自己與奢華演員名單安排一夜共演。而那天的夢裡同樣有怪物,在經年累月後怪物的樣子已經不是團白霧,變成了跟優筆下差不多筆觸的、那幅「怪物」的油彩混色調。

只是聖誕老人,是不存在的。

特別的魔法也是。

即使是蜂樂廻,他還是明白這點小事的,那會在次次夢醒時取代依戀,接著在不定的天氣裡讓人沉悶、烏雲似地浮脹脹在胸口。被葉子與鳥騷動吵醒的那天早晨也是,咕咚咬嚙著往常的那幾句夢話,蜂樂醒來才發現自己身上的紙條,比恰好落一片花瓣在髮間更難得——

「噢!是小凜!~」

這是那場四對四之後,銜接著那場四對四之前,蜂樂跟潔剛有說有笑地從訓練室走出來,跟正要進訓練室的糸師凜撞個正著。小凜又要加練嘛蜂樂朝來人親暱地黏上去開話題,潔則在後頭苦笑著,看滿臉寫著不要靠近我的傢伙像朵花一樣被小蜜蜂纏上去討蜜糖。

而糸師凜也對掙脫蜂樂廻這件事十分熟絡了,沒給對方毫秒勾自己手臂,退兩三步後鄙視地回視,「吵死了」他的眼神跟碎嘴都是如此表示。而蜂樂就像往常那樣咯咯笑著清脆,至少在潔世一印象裡頭的蜂樂廻笑起來就是這樣的——即使那會是他們還未被拆開前的印象了。

但糸師凜瞥見後,皺了眉。

「得到你想追尋的傢伙就心不在焉了啊,河童頭?」

語言被留在走廊。

「那也僅僅是『恰好』而已。」

人走了。

潔沒聽懂凜在說些什麼,畢竟那是另外兩人才知曉的暗語,但身前人多沉默一秒的差異他還是捕捉得到的,連同再回到自己身側時、小小眉蹙是白紙整不平的痕。來比賽誰先到更衣室吧!蜂樂沒給自己更多解讀表情的時間,鮮明張揚的金色先一步起跑,要身後傢伙跟上。

『等待之人將來臨,你會與命定之人相遇。』

那天手裡纂緊的,薄薄籤紙是這樣寫的。

『請相信自己,隨心所欲地……』

明明想一直這樣相信著。



第三場夢,是怪物。

不……、是潔才對。

與在賽場奔馳時不同的心跳加速方式,急促地燥熱地讓人窒息,換完衣服之後就去吃晚餐吧他說,在兩人都氣喘吁吁時便沒空去多想那些、天真且僥倖。但腦袋還接續撥放著清單,第三齣戲目要就開場了,沾了灰的沉布幕被鏈輪上捲扯拉、嘎吱作響,要取代寂靜深夜。

主演蜂樂廻獨自站在舞台上,怪物已經不在了。

他們一起渡過了無數次演出,在暈黃燈照的小小木造舞台上,好長時間怪物是蜂樂最好的搭檔、就像分身那樣的默契,而觀眾席仍舊僅有優一個人拍著手。但此刻不一樣了,四對四那場比賽後,怪物被自己打包封進了舞台角落的紙箱裡,孤零零地。

所以蜂樂自己一人站在舞台上,鞠躬。

等帷幕落下。

他並沒有後悔,久違的那場獨舞酣暢淋漓,即使並未收穫掌聲他也盡興了、滿足了,知道自己必須捨棄怪物是為什麼……這樣成長了、確實地。第三場劇目內容是剛進入藍色監獄那天,因為前一晚興奮得沒睡所以隔天補眠了,遊戲哨聲響起時他還貪眠,直到怪物給自己指引時——

你會希望接下來每一場演出,身邊留的是對方的位置。

因為如果是潔的話,一定什麼都明白。

順著黑色指向,你就在前方。

聯想到第二場夢的那張籤紙、那上面的「命定之人」啟示是再後來的事,聯想到時蜂樂深深地感謝了當時在神社投下許願的那枚十元,然後確實就像凜說的那樣,自己追逐著潔踢球。他後來明白了這件事,也明白如果不想被丟下就去成為那個能做選擇的人——而最後他們確實成為了可選擇的一方,在潔被選擇時自己真的好開心、好開心,眼角熱熱的……

接著兩人久違並肩時,走在勝者的打光過道裡時,他偷偷感嘆潔的成長與改變,心跳更是雀躍不停。現在的自己也能戰鬥了,但有潔在身邊的話肯定會更開心,他記得自己是這麼說的、那樣抬頭挺胸地,收尾是懷念的攻擊手刀。

可這些都僅僅是「恰好」嗎?他想回答不是的。

他以為自己能夠很直覺地說出口。

又或者如果,那時做選擇的是潔的話……

「潔的話,會想要誰?」

那潔會想要誰呢,蜂樂正大字躺在潔的床舖上,潔則是背靠著牆,正盤著腿擦頭髮。聽見身旁人不經意的一句提問,聽者順語意想了半晌,蜂樂是說四對四的時候嗎,嗯一聲對方悶哼應答。

不過在幾秒後,不用了、蜂樂廻先一步抽離話題,翻身下潔世一的床,回自己床上去躺。蟻生和時光都沒發現這樣的微妙尷尬,凜則如常不待在房裡,潔更不是在這種情況能直白坦率的傢伙,所以肯定、就讓我自己靜一靜就好了,這場躁動。

怪物、凜,以及命運。

「阿……」

原來真正做出選擇的一直以來都不是自己。

半小時後熄燈了閉上眼,他久違回到夢境的小劇場理,站立在舞台、布幕之後,又抬頭去那片黑色。布幕落下後的黑色仍舊是深邃的,好像會連自身存在都被抹除或吞噬,孤獨的星球自信地捨棄了他的唯一的衛星後,突然會想那、舞台上還剩下什麼、又在期待什麼,除了自己之外……

沒有星空。

深夜的藍色監獄五人房,確實是看不見星星的,而此刻或許只有自己醒著、睡不著覺,蜂樂廻眨眨眼、覺得乾乾的好不舒服。他記得小時候優曾給自己買了一盞星空燈,孩子總會在關燈前點亮,一粒粒透過刻罩形狀的光花在天花板白布景上蓋章,就好像有漫天星點圍著自己、能自由地伸出指尖串連星座。

可那些都僅僅是幼稚的把戲罷了,那盞小小的星空燈後來也不堪使用了,在拿去回收時長大的自己並未太過惋惜,此刻居然會想念它。房門開闔時有光竄進漆黑,在自己身後拖長影子,然後作為交換自己踏出步伐,偷偷溜出「蜂樂廻」的舞台。



如果說,要從零建造個屬於自己與潔的舞台的話,他想,肯定要布置得和藍色監獄的深夜練習場一個模子才行。

他很自然地來到這裡。

在舖滿綠色的人工草坪上躺下,白燈光線炙烤要透過略略透明的自己,蜂樂沒去拿球、難得沒什麼踢球興致,只是呼吸著、呼吸著,想盡可能平緩地。這麼做卻仍睡不著,不是因為頂上光線,是因為只要閉上眼,就會回到那裡去。

潔並沒有成為自己舞台上的一員,潔在自己的舞台上發光發熱著,潔的舞台就在自己舞台的對面、看起來很近卻觸不可及的距離,是與自己同樣的木造舞台。聚光燈亮起巍巍,可有滿場的觀眾與掌聲,在對方深深一鞠躬之後,跨越自己空落的觀眾席、傳到自己的、漸快的脈搏裡——

他望著望著就要忘記鞠躬了。

於是他始步,跨越自己側的觀眾席,對方側的觀眾席與人群嘈雜,徑直地奔向對向舞台。心跳得比腳步更快,是因為想前去、把那顆星星……

現實世界裡的蜂樂廻,朝天花板的光源方向伸出手。

如果真能做到就好了,如果真能摘下一顆星星給自己就好了,摘下星星時是靠自己的手,肯定就不會在問答當下徬徨。人工草坪切齊的質地穿過金色髮絲、咬嚙著耳後,再咬嚙著手臂、手腕、手背、指頭縫隙和皺紋那些平時隱密的部分,星球引力像是要把名為蜂樂廻的傢伙全吃掉似地——

「……蜂樂?」

是那樣的光芒在迎接自己。



「蜂樂,知道現在幾點嗎?」

「不知道哦?~」

「三點半,」來者答。

「要是蜂樂想踢球的話,明天練習結束後來場久違的一對一如何?」

因為要是再不去睡、明天晚起遲到的話凜那傢伙肯定又要發火了,潔世一看起來也沒什麼精神,靠近之後蹲了下來。可現在帶球來的人是潔阿,蜂樂投眼去自己攤開的左手側這麼說——那顆足球方才比主人更早一步侵入自己平躺的大字領地,表現得也比主人從容。

所以潔才是為什麼會在這裡呢,這種不應該的、奇怪的時間點,蜂樂並未如常接續來者的邀約,而是這麼反問。被這麼一問,潔則是停頓了會,來意與藉口在喉嚨裡咀嚼、說就是、發現蜂樂不在房間裡……

「然後就覺得,蜂樂肯定會在這裡。」

後者瞪大了雙眼的表情有一瞬,那會是吃驚嗎?明明就是很稀鬆平常的前因後果,前者說著說著卻突然覺得害臊過頭。

而前者小小的理由則是宇宙風暴,能量加載過度了,後者覺得自己靜不下的心跳訊號換了個方式疾馳,就要被吹跑……

他看著他,靜靜地看著,那會是落幕熄燈散場後的空劇院、對方的,而自己正在觀眾席走道久久駐留、不捨離開。蜂樂廻從不奢望蜂樂廻的舞台是那樣的,比起乘載掌聲他更希望來個共演者,因為偌大寬敞的舞台太過寂寞了,提出任何疑問都不曾有人應答。

而此刻在身前,讓自己傾心的主役已褪去掌聲與刺眼燈光,與表演時的遙遠而炙熱不同,文靜地坐在舞台邊。映於自己夕陽裡的笑容淺淺的,深藍則會是被漫天星海點亮後的夜色,這樣的夜色溫柔地要把自己包裹,伸出手來。

阿……是阿。

自己就是這樣被找到的。

回去吧對方輕聲說,等待自己把手勾上去後、拉一把,就像那場四對四的末尾他回憶起來,還有好多次好多次由自己下筆對方延續的曲線軌跡。那麼再回頭去看吧,會發現軌跡串聯起的龐大星座,大大小小的光點匯集成星系,而舞台是嶄新的才對。

草茵、九十分鐘、主演名單上二十二個人。

所以做出選擇者是怪物、凜、抑或是命運?什麼都好。

自動身往選拔入口奔去的那刻,自己就已經不是那顆孤單的星球了,已投身於陌生的座標位置,新的星雲與風暴正在展開。而在這其中,蜂樂廻希望潔世一會是與自己相伴牽引的、聯星那樣的存在,他也確實做到了——

那一瞬,是相信著彼此的我們的勝利。

這一瞬也是。

只是離開前,他再次閉上眼睛回自己的小夢境,在舊舞台的角落陰影裡,用指頭掀開怪物的紙箱新家一點點縫隙。自縫隙裡瞥見的,是一雙金色、與自己同樣卻更澄亮的、仍稚幼天真的,鼻翼上還貼著優的ok蹦。

他輕輕揮手笑了笑,嘴型咬字是晚安。

最後闔上縫隙。

所以不要、蜂樂突然想這麼任性,牽上對方伸來的手、調皮地將星球自原航線摘到自己身邊,用對等引力來一對一吧!身側人被扯著只得無奈跟著躺下,已經很習慣對方這樣摸不著頭緒的舉動,只是就這樣躺草坪睡的話,明天會身體痠痛的吧潔這麼顧慮道……

「但這樣明天就不會遲到了?」

「……。」

那還是拿你沒辦法啊蜂樂,潔把手交叉墊在腦勺後當枕頭,邊想明天凜進球場,看到這幅荒唐景象會說什麼呢?但真是太好了他想,蜂樂能打起精神就好了,他還記得那個問題、睡前蜂樂隨口提的那個,把兩人不遠的床鋪間隔變成海溝。

所以他也失眠了。

那樣的假設問題對蜂樂明明才更為殘酷,儘管自己從未想過背棄約定,但他突然慶幸這樣的電車難題並未發生、僥倖且天真;他更並未對自己被挑選上而感到喜悅,而是再一次意識到了、啊、自己也是失去答題權的傢伙……接著看見蜂樂離開房間。

可真要說你是顆孤星的話,我也是顆孤星啊?

在被你的那記傳球發現之前。

所以對他而言,糸師凜會是最好的挑戰對手,蜂樂廻則會是最好的配合隊友,在四對四開始前他是這麼認為的,更記得那個奪回的約定與挑戰書。但實際上,最終我們確實選擇了彼此,又確實未能有機會選擇彼此——

蜂樂廻也從那個,自己想奪回的最好的朋友,蛻變成了要相互競逐的、真的不會留下來等待自己的、

最棒的競爭夥伴。

所以說晚安吧,我們明天再見,不需要在夢裡落幕的觀眾席裡牽手幽會,而是一起把為我們準備的嶄新的舞台熱鬧地掀翻吧。蜂樂先一步睡著了,眉眼舒張地、平靜乖巧地像個孩子,彼此引力卻好貪婪,讓邊界上兩顆孤星牽著手繞起圈子。

不過來到這裡的我們,已擁有整片星空。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