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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球少年/影山乙女》
Tag:宵夜、失眠

　　凌晨，屋內安靜得只剩時鐘秒針前進的聲音，你喜歡聽著那個聲音漸漸入睡，這是你跟影山同住後的小習慣。

　　你們會躺在床上稍微聊一會兒，等到其中一方想睡後才會終止話題。

　　但今天的影山有點不對勁，沒有平時的閒聊，也沒有睡前的晚安，只是翻了個身背對你。你以為是接近比賽的加練導致他有些疲憊，直到影山第三趟的左右翻身，你否決了這個論點。

　　你明天還要上班，身旁不斷翻來覆去的動靜實在令人難以入眠。

　　他吵到你了。

　　

　　「睡不著嗎？」你忍不住出聲詢問，原先的睏意也消失無蹤，雖然被吵到的感覺很不好，但你的語氣依舊，完全沒有任何不悅的意味。

　　「嗯……」影山睜著雙眼看向天花板，好像要看清上面每一條紋路似的。

　　「好難得。」平時要嘛沾床就睡，不然就是邊走邊打瞌睡。你當然沒有說出來，就算知道他沒辦法反駁。

　　你陪著他看了一會兒天花板的奧秘，盯得雙眼有些乾澀。

　　突然地，腦筋一轉。

　　「飛雄，要不要喝牛奶。」你轉頭看他，他也朝你這邊看過來，便知道話題開啟得正確了。

　　雖說房間內一片漆黑，但靠著月光照進的些微光線，可以看出他在聽到關鍵詞後瞬間亮起的眼神。

　　「要！」

　　你聽見他的回答不禁覺得有點好笑，於是你問道，「要幫你加熱嗎？」影山猶豫了幾秒，皺著眉思考的摸樣彷彿在做什麼重大抉擇似的。

　　「我去看一下。」影山坐起身，長腿跨下床，倏地，他已經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你跟著影山的腳步前往廚房，他在冰箱前彎著腰，有那麼一瞬間，你覺得他和學生時期站在販賣機前的他重疊了。

　　當時的你只是站在遠方默默觀察這個不知道要喝牛奶還是酸奶的人，而他皺起眉頭的樣子也還是和現在的他如出一轍。

　　影山從冰箱內抓了一瓶牛奶，轉身在廚房東張西望，你知道他在找鍋子，平時廚房的東西都是歸你管，想必只有你知道鍋碗瓢盆所放置的正確位置。

　　在影山呆站在那裡的時候，你已經走過他身邊，打開從右邊數來第二面廚房櫃，看著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你居然覺得這樣的他可愛得過分。

　　加熱牛奶不用花太多時間，很快地，你便端著兩杯熱牛奶放到餐桌上。

　　看他小口地喝著，你終究還是壓不住內心的疑問。

　　「所以怎麼睡不著了？」你總是扮演著較為理性的一方，認為只有把問題說出來才能真正解決問題的根源。

　　影山明顯地頓了一下，抿著的唇不知道在糾結什麼遲遲不肯打開，手中冒著熱氣的牛奶提醒著你們時間的流動。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杯中的熱氣滋潤了他的眼睫，好像也讓影山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下來。

　　「就是……不知道你覺得現在這樣過得好不好。」影山輕聲地說，你訝異於他小心翼翼的口吻。

　　「噗哈……我們已經同居一個月了哦，你怎麼現在才問。」你很想笑他的遲鈍，而實際上你也這麼做了，但他居然會想到這方面還是讓你有些感動。

　　「我很認真在問你誒！」影山撇了撇嘴，非常不滿你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

　　你又喝了一口剛熱好的牛奶，不急著回應他的問題，又或者說是有點害羞。

　　「……很好。」你回答影山的問題，他皺著眉似乎不怎麼相信，所以你補充道，「真的啦。」

　　影山笑了，不是在鏡頭前的僵笑，而是發自內心的笑容。

　　這不是能好好笑嗎？你每次都這麼想，但一想到只有自己才能看到影山的這一面，又覺得十分幸運。

　　你伸手想要牽上影山的手，他卻比你早一步碰觸到你的指尖，慢慢地、輕輕地，最後握住你的手指。雖然影山手上的厚繭並不是這麼好摸，卻是最讓你安心的觸感，而他的手也比你扶著馬克杯的那隻手還溫暖。

　　暖意悄悄在你心中擴散，傳達至心底的每一處角落。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