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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蜂/吸血鬼-後話】

*故事後續收尾,潔蜂only,7000字
*一樣有短短的吸血描寫
*有車,技術不佳,小心乘坐
*沒問題start


夜幕,兩個人的沙發,重複播放的老電影。

映於瞳孔的,卻是你的試探。



週末,末班公車上。

在那次星空下的約定之後,他們好像成了真正意義上的摯友。交換了聯絡方式,交友軟體的對話框裡兩人聊得熱烈,從原先的幾則訊息,到第一次約出門去玩,再到每一個週末的夜晚都留給了對方。

潔自己也沒料想到,兩個個性有別、身處不同世界的人能夠如此契合,投緣地不得了。他回想自己渡過了的二十幾個年頭,人群裡他總是沉默的、不起眼的存在。

可對方卻找到了自己,在茫茫的人海裡頭,拉起自己的手與世界逆向。

有種找到了,失散已久的歸屬感,如此熟悉。

他們一起去了好多地方,在每個風景裡頭笑語,然後牽著手。不知不覺,他們的距離已經近了許多,習慣了對方貼在自己身側時的微暖,和靠在自己肩上睡著時,淺淺的吐息如白靄。

然後他想起初遇,以及那夜星空下的吻。對方總是主動且任性地闖入自己的生活,回頭看肩頸後方的那塊領地,有每週一次的流連,貼上ok繃,黃綠色卡通圖案。

靠在肩上的重量沉沉地,沒忍住睡意闔上眼睛。

螢光色,是夜幕絢爛的人造燈光,阻隔於車窗之外散開來,然後落在你的眉間。車身左右的擺幅像搖籃,對方只有在這種時候才像個乖孩子,他想,然後到站廣播的機械音響起。

睡著的傢伙縮了下身子,揉揉眼睛。

「……到了?」

「嗯。」

他回,指尖落在對方軟軟的髮絲裡頭,暖暖的。

「下車吧。」



星期日的晚上,一個人的公寓裡有兩個人。

今天他們慣例,下午在車站附近集合,晃晃後晚上隨便餐廳吃個飯,再看要去哪裡。他們曾去過夜晚的水族館、在橋邊巧遇煙火、看過的那場電影催人熱淚。
也曾只是在公園,把兩個盪鞦韆都佔掉,然後吹晚風,聽不見對方說什麼的聊天仍一搭一唱。

今天的話,倒是沒什麼特別安排,吃過晚餐在想接著要去哪的時候,蜂樂先開了口。

「不然……去我家?」

於是他們搭公車幾站,路程蜂樂昏昏沉沉,幾十分鐘後兩人在小巷口下了車。沒有另外帶什麼東西,步上三層樓階梯的腳步聲輕快,然後蜂樂從小包裡掏出鑰匙,轉開門鎖。

潔拖了鞋,要往裡頭探去。

蜂樂先一步進屋了,但似乎沒有打算開燈,他走到幾尺距離,去把落地窗的簾拉開。外頭的霓虹如潮水一下翻湧進來,又如鋪開了銀白色的長毯,最後止於木地板另一頭桌腳的邊。

世界是夜空的靛藍色。

他招呼潔進來,把沙發上多的枕頭移到角落去,自己抱起大號的海豚娃娃,是幾個禮拜前潔送給自己的;潔點頭,坐到沙發上去,蜂樂則抱著娃娃蹲到電視機前,要找點東西來看。

「潔喜歡什麼類型的,」他問,「動作片、科幻片?」

「……嗯,蜂樂想看什麼?」

「大部分的我都重看過好幾次了其實?」

蜂樂說,另一頭倒是隨意抽出一張,放進光碟機裡頭。

潔沒有接話,光碟被吃進深孔裡去了。

幾秒鐘後,伴隨電流的一聲尖細,螢幕的方亮好刺眼;然後背景bgm也入場,是輕鬆的小調。
切景,由遠至深,畫面裡頭的人交談著,美式英語口音;潔想他大概沒看過這部片,至少裡頭的角色名甚至演員他都沒印象。

煙霧氣的畫質濛成淡淡的紙黃色斑駁,慢步調,大概是部老電影。

身邊選好片的傢伙坐回沙發裡去,重心陷下的時候兩人靠得又近了些。沒有人說話,搞得像是真在看電影的氛圍,只差沒有爆米花。

電影的色調要暗下來,帶氣氛的時候是鋼琴的伴奏,要把細碎如雨點的音調打在觀者的心弦上。似乎是不怎麼得意的開局,主角和人無聲地吵了架,最後是電話掛斷的拉長音、黑幕。

潔轉頭去,看蜂樂在看電影,對方對著螢幕的瞳孔正反射著人造燈光,不知是否專注。

但自己是分心了。

被亮黃色髮夾隨意夾在一側的瀏海長長,露出額頭,臉頰窩在大型布娃娃的餡裡,陷進去。視角再往下探,短袖子露出的肩頸手臂,不怎麼優良的盤腿坐姿,短褲沒遮住的大腿線條纖而不骨,最後到光著的腳丫子。

好吧,他承認自己是真的沒在看電影。

他偶爾會想,對方說比自己年紀大的這件事似乎不太可信。他們有相似年紀的外貌,相近的身高與視野,對方的甜口味喜好甚至有些幼稚。

還有好幾次任性狡黠的笑,向著自己。

但他又想,對方在好多時候比自己更從容,又似乎比自己更了解自己。面對面時,他能看見對方此時是開心的,但上揚嘴角與瞇起的眼神背後似乎有好多東西,模模糊糊地說不明白,更理不明白。

「明明潔才是沒看過電影的人,結果現在沒在看的人也是潔呢?」

看吧,被發現了,居然用這麼變態的眼神想對方的事。

亮幕。

蜂樂歪著頭,沒有移神卻精準地吐槽起來。過亮的對比色裡頭看不見他的表情,潔才要收回自己方才發散的目光,對焦回電視螢幕的銀白色。

可現在演到哪裡了,腦子是一點也沒吸收進去。

相較自己被那麼一說,刻意迴避的僵硬,隔壁的傢伙倒是突然有了動作。原先被抱著的海豚失了寵,放到沙發一角去,身子則挪過來。

「吶,我餓了,潔。」他突然說,帶著撒嬌的尾音。

臉頰也轉了過來,靠到自己肩上,抬起臉;微微翹起弧度的髮尖掃到頸後柔軟的位置,刺癢癢的搔人。

向下望去,對方深邃裡頭的金色,如夜泊裡頭映的那輪月,漣漪起時卻勾人。

「現在可以嗎?」



他們換了個姿勢,正對著坐,潔去把自己肩上那黏的那張ok繃撕下來,沒有傷口。電影還在繼續,但似乎未到高潮戲,背景音裡頭偶爾參雜的台詞他也聽不太懂,就算了。

但對方總是這樣突如其來,他總跟不上跳躍的步調,便被牽著走。

吸血這件事也是。

第一次是居酒屋,第二次是那夜空,第三次之後是暗巷子或無人小徑的路燈之下。兩副軀體依偎,交替的吐息裡頭,對方帶走的不只鮮甜,也把兩人的底線拉遠了。

不知道第幾次時是雨天,簷下躲雨的地方,對方的吻偷偷往上攀去,落在自己唇角。發現的時候,他卻低下頭。

於對方試探的目光,沒有閃避那個吻。

對於情感事一竅不通的傢伙,好像就這麼走到了歧路上頭,沒有人先挑明,但牽起手十指扣在一塊的時候是自然而然地來。他想是對方主動的,自己只是順應著,被拖入對方的世界,像那個夜晚一樣。

後來他才想,為什麼呢?

蜂樂把潔撕去、遞過來的舊ok繃對折後,隨手扔到茶几上去。他讓潔閉上眼睛,慣例的,然後漸近的吐息要往熟悉的位置,溫熱先留下了印記。

大概是,對方太過狡猾了吧?

相較初次那樣的生澀已不再,熟練後的步調更加進取,探出刺痛的針,然後淺淺的血腥味化開於涎液的溫熱。吸汲過後,他用舌尖在液口的緣舞,尚未閉合的痂被舌粒擦磨著,神經尖端被一次次挑弄地醒神。

下一步,卻又用潤軟的力道附上,安撫地收尾。

隨著刺激感淡去,潔早已習慣,又結束一次這樣的逗戲。他睜開眼,要去翻備用的ok繃出來,對方伸出的手卻拉在自己袖子上。

然後鼻尖靠上鼻尖,拉進距離。



「……不好吃?」

潔順應地回覆一吻,也把掛在對方嘴角的血色香醇舔掉了。

當然不好吃,自己又不是吸血鬼,只有一滴卻如辛香,在味蕾上漫開。怪異的知感讓他蹙起眉間,然後對方看著自己笑起來。

什麼時候接吻也這麼順其自然了?

吐息的交際還在繼續,蜂樂往前探進,伸出的舌肉把腔齒間縫隙填滿;身子靠上潔的前胸,指頭則攀到對方肩上,從傷口的位置滑下去,然後是背骨,就這樣貼伏在對方身上。

背景音換成了爵士樂,昏黃色調裡頭有古舊的木頭香,酒杯盛滿和交換的舞步,三拍子的節奏引人入醉。

鏡頭拉進,娓娓而來的舞步鞋尖,也順勢往下探去。

外衣,內襯。

沐浴乳的清香味裡頭有薄荷,與自己的蜂蜜色的甜膩味不同,蜂樂這麼想。指尖在掀起來的坦露上漫遊,是慢熟的陵,刻劃有致的膚白色。

然後再往上去,他望見古色的兩深,綴於最標緻的位置。

試試看嗎?

試試看吧。

於是蜂樂傾身去,唇隙裡的粉嫩偷偷地,將吻點於蕾蕊。



「……蜂樂?!」

自己才恍神了幾刻,在三拍子的爵士樂裡頭,一股異樣感卻把自己扯回來,瞬間和此刻留下的餘涼。他才發現自己的上衣早已被對方掀開,整個人的重心後傾在沙發側邊的靠枕裡,大概是剛才倆人深吻時候不知不覺的位移。

然後視線再往下探,潔整個耳根子都要燒起來了,滲入髮根裡頭,嗡嗡地響。

一覽無遺的前胸,此時正是對方的領地,他在每個角落插旗,涔銀唾液溽濕的痕劃在肌肉的紋理上頭;又凹陷進去,水分蒸發的時候沒有帶走發燙的熱意,反倒是漸漸升溫,直至蒸騰。

而起點,最先下被手的那兩處深邃,此時卻不合時宜地挺立起來,誠實地忽視主人的害臊。

……這什麼畫面?

眼前的傢伙正半趴伏在自己身上,好像發現事蹟敗露了,才抬起眼來看自己。他舔舔嘴唇,夜光下的金黃色好鮮明,對在澄澈的靛藍色裡頭,此時看起來卻妖異。

潔有些尷尬地,挪動起自己的位置。

音樂停了,牆上的鐘卻沒有,滴答的響聲放大著空響,震耳欲聾。他的心裡也是,被撩撥起來的空氣裡頭有糖蜜,催促著腎上腺素作動起來,想用過快的心跳把這樣的奇怪的時間掩滅過去。

可奇怪嗎?他突然想。

那麼,那些過於順其自然的吻呢?

他回想起那些時刻,然後發現前方是模糊不清的限界。他默許了好多事,對方的試探、索求,自己的血液,每一個角落裡的吻,然後唇與唇交際。

表面上,他們在聊天軟體上如同朋友,而現實裡頭,倆人卻做了更多更多的事情。而此刻,對方拉著自己的手,好像又要再跨過另一條線去,來不及煞車。

他突然想,現在的我們是什麼關係呢?

短暫的時間,蜂樂離開了沙發,去了趟廁所。回來時還倒了杯水回來,也給了自己一杯,示意地放在一旁的的茶几上。

舉杯吞下幾口沁涼,他看著沉默下來的友人,開口。

「潔知道我想做什麼吧?」

「……嗯。」

「那潔在猶豫什麼呢,我很好奇。」

蜂樂邊說,一邊坐回沙發上去,好像並沒有認為現在的事態非常神奇。「我們已經接吻了那麼多次,潔也沒有拒絕,看起來非常享受的樣子。」他說。

「還是潔覺得,後面要做的事情不行?」

「不,等等,先……停下來。」

潔回得口氣虛浮,眼神閃躲,對方的腦迴路總是跳得離奇,他還來不及思考。接著說出不是這個問題的時候,說實在他也真沒想明白。

後面的事情就不行了嗎?

蜂樂拉起潔的手,指頭在指頭裡頭翻玩起來,從指甲尖沿著側壁,順滑地往根處去。最後十指緊扣在一起時,對方掌心起的薄汗有一層。

潔怎麼還沒有抽回手呢,他這麼想,又把吻落在對方的手背上,覆上透明的水痕。

可這樣的印記很快便會淡去。

「如果缺少的是一份誓約的話,那我現在補上,我喜歡潔。」

自己想留下的,是更多的東西。

「潔說過的,把能在一起的時間都填滿就好了。」

「因為跟我比起來,潔的時間只有一點點,所以這樣一點點的時間我也不想浪費掉。」

「我想要更多的回憶、更多的你。」

他說,又靠近了一些,話語悄悄落在對方的耳際。

夜色,潔見那金色的圓又澄亮起來,露出的笑與往常那樣迷人的甜有別,卻是更燦爛的、真誠的。此時的對方距離好像更近了些,不再迷濛、觸手不及。

是對方在身側,牽起自己,要一起沉淪。

「潔的答覆是?」



潔去把電視關掉了。

被喊停的老電影卡在一個劇情要高潮的位置,隨著遙控器鬆手與桌几的磕絆響聲,空氣突然清淨下來。立場調換,他也去掀蜂樂的薄上衣,讓白皙坦露於視野。

低下頭,唇先上前去,以同樣的起始作為開端;挑逗那粒深色,輕吻後換成吸吮,小小的力道讓下身的傢伙顫了幾下。

然後他朝那激得挺起的深粉色,惡作劇地露出了牙。

身下的人被這刺激輕嘆一聲,低頭去,才發現小小的牙印,一圈如枷落在自己胸口。

「潔不會其實有做過吧?好意外。」

蜂樂調侃到,有些意外看似純情的摯友竟有這樣調情的手段。「還是有看過一點……類似的。」潔回,推開對方玩笑似要過來的一記手刀,沒有打算繼續變本加厲。

畢竟這也只是開胃菜而已。

他這麼想,貼心地把蜂樂的上衣拉回來整理好,要下一步驟。也是,潔也是成年人了呢,蜂樂笑著回,自己則是更貼心的把身上的短褲褪掉。

捨去多餘的布料,潔才發現,對方的下身早已昂揚。

然後他又想,自己的何嘗不是?

蜂樂的下身早已一絲不苟,未見光的部分膚色很白,但體態並不纖弱,好看的曲線於上衣布下若隱若現地撩人。他挺起身子,往自己這裡來,然後解開自己的褲子扣,也掏出那柱挺立,熱得發疼。

接著,就要一屁股坐上去。

「欸、蛤,等一下?!」

兩個人都是燙的,積囤起來的熱液更是,觸感雖鮮明,卻也要淹沒於過快的脈搏之中。潔吞了吞口水,看著躁進的對方就要憑一股勁吞嚥下自己下身漲碩,他是真的嚇到了,反射性地先踩煞車。

「不先做些什麼……之類的嗎?」

對視的眼神裡一方是疑惑,一方是遲疑。潔支支吾吾地說,要把腦內所想化為現實語句自己都很羞恥。

可對方總是比自己更了解自己,接了話。

「潔如果是想說擴張的話,做過了哦?」他說,語調多麼隨意,接話的內容就多麼語出驚人。

「剛去廁所的時候弄了一下。」

原來是早有預謀嗎?

潔傻了眼,不知道要回什麼,一切都來得過於突然。另一邊,對方卻毫不羞赧地端詳起自己的下身,指甲一下下擦過碩熱與囊袋,要把火挑起來,然後引燃。

他咽了咽口水想,好吧,等等溫柔一點大概就不會怎樣,就相信蜂樂。

但另一邊他又想,做這種事的時候還是有很多東西要準備的吧?

像是,潤滑什麼的,套子什麼的……?

思緒打結在一塊。

如果說他有一瞬的迷茫,那抹去那瞬迷茫的必定是蜂樂,從初次相遇,他們便能共享一份孤寂;總是推自己一把前進的、使他看清自己的而邁步的,也必然是身邊的他,與自己心繫。

下一刻,蜂樂雙手捧起潔的臉,把他不經意撇開的眼神拉回來,要他看著自己,只看著自己。

「相信我就好,」他說。「我想要潔,全部的潔。」

「潔只要把全部都交給我就可以了。」



月下,越界。

他們交合,雙人份的喘息如煙,化在空氣裡頭漫開來的甜膩。面對面的姿勢,蜂樂前傾倚在潔的身前,雙腿張開下私密的縫有自己處理過的痕跡,肉色皺摺與嫩瓣微張,透著風。

那個地方原不是為這種事情服務,此時卻不知怎麼,空虛得不得了。

於是他們加快了進程,事實上是蜂樂先一步往下坐,初入的時候,穴口還有些生澀的疼。開合的脈搏卻欲求,蜂樂本人也是,自嘴邊洩出的嘆聲是音調的碎片,喘息時的尾音上揚,軟膩得讓人羞恥。

潔試圖配合對方的動作,適時地挺進腰肢,不想讓過於主動的蜂樂受傷還刻意放慢了速度。

可對方是不領情。

找到一個支點,蜂樂便趁虛,一個下坐使力,要讓臀瓣把對方的碩大全吞下去。潔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秒高音便斷了線,直抵進的快感讓人痙攣,身前對方原先就沒刻意忍住的淫聲,也化作斷片的弦音。

如驟然升起的煙花一瞬。

他才發現,剛那一下,對方還全吃進去了,緊密交合的兩人此時距離為負,自己的溫度對方的溫度都分不清。自己的粗壯正直抵於對方的甬道裡頭,熱實地包覆著,要把原先緊縮的每一個皺摺都撐開。

可過於急躁了。

蜂樂脫了力,眼曈並沒有對焦在自己的靛藍色,琥珀色被濛上一層迷茫,是情慾,還在眼角掛了一珠欲墜的透明。下一秒,潔接住了搖搖欲墜的對方,讓蜂樂靠在自己的肩上,兩副軀體都熱得好像要交融在一塊,。

要繼續嗎?他問。

嗯。他回。然後用唇瓣去找到對方的耳垂,親吻。

「潔想做什麼都可以。」

得到應許,潔把頭瞥過去,接蜂樂給自己耳緣的吻,交換了唾液與拉長的銀絲。他把對方的雙臂攬過來,放到自己肩上去,讓對方靠在自己身上最舒服的姿勢。

對方的吐息在自己肩上,讓他想起那次歸途,對方睡在自己背後,然後要分別。

可現在你是我的了。

深吸一口氣後,由他按下了起始鍵,下身挺進,要開閉的口再吃進去一點。漸加速的步調,一次次撞擊於實密穴裡,脈脛如棘,每摩擦過每一吋尺壁都如點火,要把此時沸騰的兩人共焚。

再快一點,潔,對方這麼訴諸於口的請求話語早已斑駁,剩聽不清楚的吟聲。混雜著挺動時沙發的木頭嘈雜,和自己刻意忍住的喘息嘆嘆。

但還想要更多、更多。

他們都是這麼想的,沒有人喊停,就這麼乘著洶湧跨過那條未明的限界。於是慾流裡頭有他一下下淫液拍蕩的節奏,拉扯著神經線的尾,阻力粗重的摩擦刮在脈管上,脈搏裡的血液卻充盈,一下下要高潮。

蜂樂的指尖陷在潔的背裡,迷離地喊潔的名字。

我要不行了,潔。

好喜歡。

蜂樂的聲音顫顫,膨脹的情感要到限界,在顫抖的呻吟裡頭語言變得零碎,更多的是喘息和燥熱。薄汗積盈起來,把自己雪色的襯衣弄濕了,也掛在前髮的尾,隨搖盪的起伏墜下去。

潔自己也無別,因快感而沸騰的下肢,在吞嚥而撐大的肉壁裡頭發脹得疼;一次次前挺都由神經突觸直打入脊骨,端口再咽不下要滿洩的情熱,叫囂著要汲出的熱瓊,彷彿也要抽走靈魂。

這便是做愛嗎?

他曾想過何為戀愛,也曾想過何為性事,但沒想過自己會擁著任何一個人發洩,然後還沉溺其中。可快感衝上腦門時,渺離的思緒又被扯回來,所有感知都是如此真實,真實地讓人依戀。

在最後的一瞬,潔停下了動作,要向後退。

可對方環著自己的手卻緊了些。

姿勢看不見蜂樂的表情,只有初次瞥見的漸層色後髮,有淡淡的蜂蜜味香氣。但他想夜色裡頭的表情大概是笑著的,還有被自己惹起的紅暈,暈染在眼角頰上好迷人。

不要退出去,對方小聲地說。

把你的全部都給我吧。



夜深了。

於最後一次登頂後,他們互擁著,將積沉已久的一股心意傾瀉。對方的白濁落在自己上衣,自顫巍巍的小孔洩洪,冒如小泉,然後垂下頭去。

而自己的熱切便這樣,全數獻於對方腹中。

做完後,對方倒是精力耗盡,後事都還沒結束,就掛在自己身上睡了過去。他讓蜂樂好好躺到沙發上,自己則退出來,要去清理。

並不意外的結局。

欲分離的時候,稍微洩氣的柱身還勾著一絲白濁,好像有些依依不捨的樣子,兩邊都是。

……好羞恥阿。

他突然這麼覺得,有些後知後覺,然後伸手去抽旁邊的紙巾。昭示著倆人剛火熱過的痕跡,得用紙巾擦掉,丟到垃圾桶裡。
衣服也得換掉,沙發套子沒沾到多少真是太好了,不是自己家卻給別人帶來麻煩好像不太好。

不過,是蜂樂主動的?

原先只是勾著小指,到牽起手,到後來的十指相扣;一個吻,再到無數個吻,最後是全身,好像一切都如此自然。

也許在第一次相見、第一次答應吸血的請求、第一次回吻,對方早就踏進自己心最裏的位置。模糊了界線變得理所當然,有對方的進取也有自己的默許,蕊便於今夜結實。

只是,自己一直尚未查明罷了。

他回頭去,瞥見對方的睡顏,輕淺淺的吸吐徐徐,也有自己惹上的,眼頰邊淡粉色,綴一層。

夜色清冷也掩不住的,方才那般炙切的情愛。

他想,這便是答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