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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局




※司千




當看到賭桌被擺出來的時候,司就明白遲早會有賭局的出現。

當龍水向千空發出挑戰的時候,司也並非不能理解領導者的針鋒相對。

只是當幻噙著挑釁的笑容站到千空的對立面,司眉頭微蹙、神色一凜,直到琥珀跳了出去與千空並肩,鬥志昂揚地朝著對面反唇相譏,這才默默收回不由自主跨出的步伐。

這樣也好。面對手段層出不窮的魔術師,自己也能當一回千空手裡的鬼牌。

司垂下眼眸、收斂了情緒,恢復成一貫地成熟持重--撇除得知要上月球的時候。

啊,好像也不止。得知科學領袖未死的時候、知道妹妹能甦醒的時候……許多有著千空在的時候,自己並沒有那麼淡然與冷靜。

就如同此刻,心底仍縈繞著對於千空的擔憂。

畢竟當年的戰敗少不了魔術師的手筆,狡猾的蝙蝠鮮少站在輸家的身側。司不由得想起遙遠之前的記憶,在電視台競賽中幻出於好奇或憐憫的一次放水。而這一次,不管出於此刻氛圍、輸贏賭注或者是幻並未過多掩飾的小心思,司清楚明白對方這次身份可不是一個間諜。

而是不擇手段都要獲勝的挑戰者。

原本站在最外圍的司忍不住關心、靠近,人是越走越近、眼神卻是越來越死寂。

就算沒能百分之百看懂,司也清楚發覺了牌桌上極度卑劣的手段層出不窮,當然雙方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與其說是鬥牌,還不如說是鬥法。湊得更近看得更清楚的羽京顯然也把規則全爛在肚子裡,自暴自棄地把荷官當成了主播。

賭局在眾人的喧鬧中落幕,眼花撩亂的技法幾乎讓所有人忘記了最初的起因。酣暢淋漓競技讓大夥津津樂道,暢談之餘又加上法蘭索瓦的佳餚,好像也沒什麼煩惱能縈繞於心了。

待人群三兩成群散開,司悄悄看了一眼輸得痛快,略有不甘卻也嘆服的敗組,轉身走入與喧鬧相背的船艙內部。

毫無意外的在半掩的房間內,找到正在緩解過敏反應的千空。

發熱的臉龐與鬆開的領口都還沾染水氣,雖然大部分的地方都已消腫,但因脹痛與刺激流淚的的眼角還有些發紅,光是轉過身回望著司的凝視,即便默不作聲也像傾訴自己的可憐。

當然也只是像而已,眼前的人對於勝利肯定是偷樂著。司忍不住輕嘆了一聲。

燦紅的眼中閃過幾分心虛,千空輕咳了一聲,忍不住辯解:「這也是不得已的,我跟龍水誰都沒有錯,那兩個家伙也真的不想輸,所以--」

話被堵住了。

吻落下的力度有些重,撞在紅腫未消的唇瓣上,帶來些許刺疼。像是小小的懲罰、埋怨或者委屈。大貓的小情緒讓千空忍不住低笑出聲,不過很快地就被警告般輕啃了一口。忍住笑意,千空討好地、挑釁地偷偷用舌尖舔了一下,輕易把這個吻變得更加深入與激烈。

淺淡的刺痛不知道何時煙消雲散,當千空攀著司微彎的肩背,喘著氣睜眼,有些不著邊際的想著這可比抗過敏藥有用多了。

稍稍緩過氣,千空任由司慢慢整理著彼此微亂的衣衫。

「也不是完全反對龍水的想法。」千空斟酌一下詞句,才又繼續說著:「只是我覺得我的運氣不怎麼好。」

「嗯。」

過於快速的附和讓千空噎了一下,沒好氣瞪了司含笑的表情,才又繼續說道。

「……或者我的運氣都用在遇見你們身上,所以覺得珍惜、想要把握。」

即便大樹那樣的異常者,也是會受傷感冒。身邊這個號稱靈長類最強也幾乎歷經死而復生。千空清楚明白人的脆弱、意外的難以預測以及時間的有限。

眼下有著各具長才的夥伴,又是活力正盛、敢於冒險犯難的年紀,千空遙望著內心的目標,不想停步。既不想留下遺憾,也是為了留下更多。

「也不是非我不可。就只是想盡力而為,就像……」就像百夜一樣。

最後的聲音很輕,像是呢喃又或者從未說出口。只是司清楚的感受到了,也明白那份未盡之意。

「我會幫你。」正如同千空只是觸景動念地單純分享,司也只是給予簡單而鄭重地回應,想了想現狀又補充了一句:「嗯,也會等你。」

千空看著司,同樣心有靈犀感受到言外之意。

「不需要等。」千空笑得恣意,朝著司勾勾手:「一起不就好了。」

心在一起,在哪都是一起。

「嗯。」

既有默契,無須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