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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鬧花心-04】

  宋衍逞歡未遂,宋懷瑾匆匆逃走,慾望被撩得更旺盛,不想再留在皇宮裡了,否則可能會真的去找抓聶破軍還債。

  思來想去,想到有個人或許可以幫他解決這個困擾,便轉去廣寒樓找霍三娘子,要說他在這個世界能稱得上知交好友的人,霍三娘子是其中一個,當初一見如故成為合夥人與好酒友,算是一椿善緣。

  霍三娘子每回必親自接待他,陪他在清涼閣品酒說話,除了商討製酒販售的公事,也會閒談日常,聊聊生活見聞與熱門八卦話題,天南地北無話不談。

  當然,蠱蟲之禍他沒跟她說,這件事知曉的人愈少愈好,他雖不太顧忌自己名聲如何,反正關於他的謠言已多不勝數,可另外三個相關人士的清譽若因他毀於一旦,他會良心不安。

  宋懷瑾今天身體心裡都不痛快,邊喝酒邊聽霍三娘子說他們的酒逐漸廣受歡迎,各地酒商來洽談合作販售,她考慮是自個兒到各地開酒舖直售呢?或者代理給各地酒商?

  思量了晌,宋懷瑾決定道:「在各州首府開一間直營酒舖,地方縣城則和酒商簽契合作販售,只賣精裝瓶,不論斤散賣,合同必須嚴格規定不可更動酒瓶上玉寒酒莊的商標,除了要做特有的酒瓶,也要設計印製難以仿製的防偽商標,避免有人冒用咱們的品牌。」

  提到此事,心忖開朝後該令中書省擬制商標法,加強商業貿易的管理法規,避免品牌混淆與仿冒而造成惡意競爭與市場混亂。

  「殿下設想周到,民女會派人著手處理。」霍三娘子附議。「您要不要看看帳本?」

  「妳管著就好,我信得過妳。」宋懷瑾沒心情看,有一口沒一口的飲酒,興致並不高,不自覺變換了好幾個坐姿,只差沒抓耳撓腮。

  「感謝殿下信任,殿下,您是否有什麼事想問民女?」霍三娘子善於察言觀色,一眼看出他心不在焉,坐不安生。

  「三娘子,我想問妳一件事⋯⋯可是我怕可能會唐突妳⋯⋯」宋懷瑾欲語還休,眼神閃爍一絲赧色。

  「直說無妨,民女身處風月之地,哪怕什麼唐不唐突的,且自當守口如瓶,殿下儘管放心。」

  「咳,那我就直說了。」宋懷瑾乾咳一聲,含混其詞的說:「我聽說有一種器物,那種⋯⋯閨房之樂用的⋯⋯」

  廣寒樓雖說姑娘賣藝不賣身,終歸是伎館青樓,霍三娘子見多識廣,這方面的事物肯定熟悉,他不想吩咐心腹暗衛幫他處理這種隱密私事,實在想不出還能問誰了。

  「此類器物種類繁多,您想問的是哪種?」霍三娘子面無異色的問。

  「像男人的那東西。」宋懷瑾臉熱,舉杯喝酒掩飾不自在,以前的世界叫按摩棒,這個世界不知那叫啥。

  「殿下可是⋯⋯」霍三娘子頓了頓,說:「屁股癢了?」

  「噗——」宋懷瑾一口酒噴出來,不小心嗆了下,這個女人未免太粗暴了。「咳咳咳⋯⋯」

  「恕民女言語粗俗,污了您的耳朵。」霍三娘子遞手巾給他。

  「我就不能是當⋯⋯上面的那個嗎?」

  「您是說騎馬式?」

  「⋯⋯三娘子不愧為女中豪傑,我輸了。」宋懷瑾一手掩面,臊得五體投地沒話說。

  「民女說笑的,您可別拉我去砍頭。」霍三娘子笑道,神態大方自若,毫無異樣眼光,自然得好像問的是哪家飯館有什麼好吃的菜。

  「我還要靠妳賺吃喝錢,哪捨得砍妳。」宋懷瑾用手巾抹抹嘴,索性破罐破摔的直白問道:「妳怎麼看出我好南風?」

  「民女在廣寒樓送往迎來閱人無數,當初尚不能確定,您美則美矣,卻無媚色,不顯南風之好,直到周大人設宴邀您的那次,民女也只能看出周大人喜歡您⋯⋯」

  「等等,妳說周寧遠那時就喜歡我?」

  「您自己沒感覺嗎?」

  「我以為他只是喜歡油嘴滑舌。」

  「周大人從不對任何人油嘴滑舌,只對您如此。」

  「哦,不談他了,繼續說妳的。」

  「去年十月您與周大人聶將軍共宴,那時民女才看出來,猜想您可能遭遇變故。」

  「妳也會看面相?」

  「廣寒樓做的是人的生意,需以面觀客,投其所好,所以特請高人指點一二,主要是相由心生,看的人多了,自然較擅長揣測辨別,那時您瞧二位大人的眼神和以往不同,眉眼間透出一絲媚意,肌顏體態稍異於往日,這點平常人極難察覺,殿下請寬心,不必擔憂。」

  「三娘子,妳就算不賣酒,替人看相應該也能賺大錢。」宋懷瑾汗顏的抹抹臉,沒想到除了某神棍之外,三娘子亦能瞧出端倪,她說的高人該不會是那個老傢伙吧。

  霍三娘子心細如髮,幸好她極懂明哲保身的道理,什麼話可說,什麼話不該說,絕不會越雷池半步,今日之所以敢與他這樣直白說話,除了與他真摯交心,並看出他隱藏的真實性格,不是會因一己之私而濫害無辜的人。

  「請您稍等。」霍三娘子離開清涼閣,一刻鐘後即返回,手中捧著三個木盒,放在桌上一一打開盒蓋,各裝著一支棒狀物。

  一支仿真的肉色玉雕陽具,柱身雕刻精美花紋,陰囊像兩顆鴿子蛋,說是藝術品都不為過,一支沒那麼細緻精巧,樸實無華,材質有點半透明,像橡膠製,還有一支形若男根的鹿茸角。

  宋懷瑾的眼睛一時不知該放哪兒,對比起淡定的霍三娘子,都顯得他忸忸捏捏了。

  「此物名為偽丈夫,婦人與男子同樣可使,這支是玉雕,這支是驢膠做的,這支是鹿茸角。」霍三娘子詳細介紹。「玉雕冷硬,不過其上花紋可加強觸感,驢膠似真人,使用時會溶出少許膠油,可增滑潤之效,只是用的次數多了,會愈來愈細,這支鹿茸角茸毛如細刺,尺寸小了點,但另有滋味,此三物贈與殿下,都是收藏品,無人用過。」

  霍三娘子細心體貼,語態自然,盡量不使宋懷瑾感到難為情,二人從合夥人好酒友又進化為閨中密友,連這種東西都能分享,往後可以互喊姊妹了。

  「咳嗯⋯⋯那我就收下了,謝謝。」

  「殿下不必客氣,民女尚有一真心建議。」

  「請說。」

  「偽丈夫不比真漢子,還是真男人好,不僅可身愉心悅,還可陰陽調合,滋神養身。」霍三娘子問他:「殿下,您猜猜我年歲?」

  「二十五、六?」

  「不瞞您說,民女已四十好幾了。」霍三娘子抿嘴一笑。

  「全然看不出來。」宋懷瑾由衷讚嘆,並非客套話,她婀娜貌美,雙頰豐潤,皮膚光滑無細紋,說有三十歲他都不太信,真真是個標準的美魔女。

  「民女有五位入幕之賓,同修合和術,兩相歡喜,益身健氣,與許才能長保青春。」霍三娘子坦蕩不諱,她本出身風塵,擁有幾個長年恩客和情人並不奇怪。

  話說大殷不流行貞節牌坊,已婚女子喪夫、和離、休離之後可二嫁,朝廷不鼓勵年輕女子單身或守寡,一方面避免寡婦門前是非多,一方面希望女人能多多產子添丁,百姓人口增加了,勞動力與兵源充裕,國力自然強盛。

  有些女子失婚或守寡後未再嫁,有相好的漢子雖對名聲有礙,只要對方也未有妻室,搆不上通姦罪,不會抓去浸豬籠,街坊鄰居大多睜隻眼閉隻閉,私下說說嘴而已,民風相對開放。

  當代就有幾個貴婦和女富商以養面首聞名,其中華安縣君尤具盛名,喜愛搜羅各地美男子,號稱門客數十,宛如後宮,不少寒門男子自薦枕蓆,如有幸成為縣君的裙下臣,可一夜脫貧少奮鬥二十年。

  霍三娘子大剌剌的說此等閨私,反而讓靈魂是現代人的宋懷瑾再度受到文化衝擊,社會規制禮節表面嚴明,暗裡熱情奔放,不遜於那個世界。

  「妳修極樂道?」宋懷瑾疑問。

  「我未修此道,只其中一人確實是修道者,是他教導民女採陽滋補,民女只是想說,假的總不如真的,您大可擇取合意之人入幕,周大人與您志趣相投,他又心悅於您,您不如收了他吧。」

  「我明白妳的意思,但不必推薦他,他乃堂堂宰輔大丞相,當我的入幕之賓豈不委屈他。」宋懷瑾眼神心虛閃爍,合理懷疑周寧遠要她有機會便幫他美言幾句,推薦他當姘頭。

  他和周寧遠有一次在清涼閣中行那事,想來霍三娘子是知道的,才會誤以為他們兩情相悅。

  「民女失言了。」

  宋懷瑾靜默片刻,忍不住滲點酸意的問道:「他也是妳的入幕之賓?」

  「不是,民女豈敢。」

  那麼,那些花招淫技是怎麼練出來的?才不信那人會像聶將軍一樣看書自習哩。

  宋懷瑾沒有處女情結,周聶二人都快三十歲了,有性經驗才是正常的事,雖然未正式娶妻,可說不定有通房丫頭,他沒資格要求他們守身如玉,而且有經驗的話比較懂技巧和持久,才不會像宋衍那個毛頭小子,只會蠻幹又無法太持久⋯⋯我呿,想到哪裡去了。

  性慾日日積壓,不久前又和宋衍那樣弄了一回,火上澆油燒得更熾,只要一想起這三個男人,身體就躁熱不已,腦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污污畫面⋯⋯真的太想做了啊啊啊!

  總不能馬上喜孜孜抱著三支按摩棒回家,顯得有多慾求不滿似的,雖然他的確非常的慾求不滿。

  宋懷瑾仰頭再喝一大口酒,為了轉移注意力隨口聊道:「廣寒樓在皇京聽說超過百年了,是周家暗地裡的私產嗎?」

  「百年是真,誰家私產恕民女不好講,說來民女二十年幾前是廣寒樓的頭牌花魁呢。」霍三娘子娓娓回憶道。「當時廣寒樓還是得賣身,我這花魁一夜需千銀,沒幾個人睡得起,第三任資主開始不強迫姑娘,可自做選擇,現在的第四任資主則禁止姑娘賣身,守著清白以後好贖身嫁人,民女自贖後,留在廣寒樓裡做管事,現在雖為樓主,其實只是個掌櫃。」

  第四任資主應該就是周寧遠了,宋懷瑾心想,周家是屹立三百年以上的大士族,在宋氏所滅的前朝中即已是朝臣,宋氏接管江山,建立新帝國,周家人照樣入朝為官,名譽不損,士族不落,廣寒樓這種下九流的生意只能暗中經營,除了可觀的龐大收入,還有掌握和傳遞消息的功能。

  無論廣寒樓的背後金主是誰,都與周家有密切關係,其影響力甚至能左右朝廷局勢。

  酒未喝罷,霍三娘子說她樓裡有事,需先去處置,宋懷瑾明白她是給他找台階下,心裡感謝她的善解人意,帶著羞羞的小禮物告辭離開,順便要了一瓶酒精,霍三娘子額外再送他一盒香脂,用途不言而明。

  求人不如求己,有了可以自己耕耘的道具,倒能勉強壓一壓火了。

  當晚,他摒退守夜的曹桂兒,床幔攏得嚴嚴實實 ,決定先試試驢膠這支,用酒精擦拭消毒過,再塗上香膏。

  他的後庭不會再像飼蠱時會自動分泌體液,事前潤滑是很重要的。

  這個假東西的尺寸雖比那三人小兩號,還是得需要一點勇氣才敢緩緩插入,深呼吸一口氣盡量放鬆身體,沒有想像的困難,肛口和前端較為緊繃,再進入一點即可慢慢接納了,腸道比不上之前溼滑,卻也不會乾澀疼痛,只有異物侵入的違和感。

  然後,他發現自己來和別人來還是差別很大,感覺及不上和真男人做愛的舒服,快感遲鈍許多,而且一手擼管、一手捅屁股,姿勢怎麼擺動作都生疏不順暢,兩手節奏無法配合,笨手笨腳的反而愈弄愈煩躁,害他好想發明電動按摩棒啊喂!

  最後好不容易發洩出來了,後庭裡雖含著東西,但也只是東西,是死物,偽丈夫果然完全比不上真漢子,積壓多日的性慾雖獲得抒解,卻只像吃了七分飽。

  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講的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吃了重口味的大魚大肉後,很難再素回去了,唉,如果那三個男人願意只做愛不談愛的當炮友該多好,唉唉。

  素雞素鴨空有其形而非真葷,不過即使是素的好歹能吃七分飽,而且不會向他逼要情債,暫時就先這樣了吧。

  指著驢膠的:「以後你就叫阿衍。」

  指著玉雕的:「以後叫你將軍。」

  指著鹿茸角:「⋯⋯你當小周好了。」

  大丞相府中的周某人:「哈啾!」

  從此,攝政王和阿衍、將軍、小周三個偽丈夫過著性福快樂的日子。(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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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說明一下:
古代這東西通常叫「角先生」或「角帽兒」,
(偽丈夫是我胡謅的名詞)
樣式及材質繁多,木頭,牛角,玉石等等,
甚至有「尿胞皮」做的,
形狀觸感都十分仿真,供已婚婦人使用,
而且有專門店可公開合法販售,
不少丈夫會鼓勵妻妾使用,避免去偷真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