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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的主角》
alsonny

*雙聲優設定
*OOC不可避、自我解釋有

01.

每個人都有擅長和不擅長的事情。Alban擅長的事情就是配音。


他是一個很容易共情的人，不論是小說或是電影，他很容易把自己代入角色，就像是自己在進行這個故事一樣，當他代入的角色哭了，Alban也會跟著哭出來；當角色大笑時，Alban也會跟著笑出來。


發現他很擅長配音的時候，是在高中的配音比賽。Alban被朋友邀請一起參加學校廣播社所舉辦的即興配音比賽，每一組在比賽前五分鐘才會拿到劇本，他們必須要在短短的五分鐘內想辦法詮釋拿到的角色。


Alban拿到的是一個很陰沉、說話總是結結巴巴，很沒有自信的角色。這跟平常活潑開朗、自信滿滿的Alban完全相反。


隊友們都認為Alban可能沒辦法駕馭這個角色，已經做好了被淘汰的覺悟，沒想到Alban在正式配音時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他的語調、說話的方式、給人的感覺完全就是那個陰沉角色本人，甚至連散發出來的氣場也都改變了，就好像Alban一直都是那個陰沉角色一樣，非常的自然。


在這之後，Alban開始對配音這件事非常有興趣，他也在不斷探索中發現了自己的天賦，他能夠在角色與角色之間快速切換，並且對投入感情收放自如。

於是他毅然決然的下定決心要當個聲優，進入聲優學院就讀。


Alban真的非常有天份，不管讓他配什麼角色，只要給他五分鐘，他就能立刻理解角色說話的語調、習性和想法，並且完美的詮釋出來。

這種天賦讓他被受期待，而不負期待，以優異的成績從聲優學院畢業後，Alban順利的成為他夢想的職業聲優，並進入聲優界知名的事務所工作。


Alban有著偏稚氣的少年音，因此他非常適合幫可愛的少年配音，作品也大多是以可愛型角色為主。因為有著如此優秀的能力，Alban在聲優界也算是非常有名，甚至被譽為配音天才，想請他配音的通告不斷。


這次Alban接的通告是要幫一個勵志動漫配音。內容大概是男主角鼓勵學妹向男二告白，但是男二只想好好讀書，以便能跟聰明的男主角一起考上好大學，而學妹知道這件事後努力用功，最後成功考進了兩人就讀的學校，三人成為好朋友的故事。


Alban所配音的男主角是一個活潑開朗、天資聰穎的人，也非常善解人意，偶爾有些輕佻，但是個人見人愛的少年。這個角色幾乎就是為Alban量身打造的一樣，也因此他很快就融入了這個角色。


而幫男二配音的是Alban的前輩，Sonny Brisko。


Sonny所配音的男二，是個非常認真專注的人，為了要和優秀的男主角讀同一所大學，拒絕了學妹的告白。


雖然說是Alban的前輩，但兩人的關係就僅僅只是同個事務所的前輩與後輩。他們之間並沒有說過話，對彼此也了解不深。


想著畢竟之後要一起工作很長一段時間，多了解他也不是什麼壞事。於是Alban便翻出了這位前輩的作品來看。


不看還好，一看不得了。這個前輩的聲線變化多樣，從粗獷的大叔音到軟萌的正太，音域之廣，聲線之多，幾乎任何角色他都能夠上手，而且能夠做到非常熟練的配音。


這讓Alban對這個前輩有了非常大的興趣。


到了第一次錄音的時間，Alban才第一次和Sonny說上話。

「你好，你是Alban Knox吧？我是Sonny Brisko，接下來要請你多多指教了！」和Alban預想的不同，Sonny是個很溫柔的人。他的臉上掛著甜甜的微笑，軟綿綿的可愛形象讓人無法想像他最擅長的是會殺人的帥哥低音。


但是在開始錄音之後，Sonny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他的表情非常嚴肅認真，對配音的品質要求非常高。

「Alban，你這裡的語調應該再高一點會更好」Sonny會給其他人一些建議，像是聲音的上揚位置等，好讓他們配音的角色能夠有更鮮明的形象。


Alban非常喜歡這樣的前輩，他覺得這個前輩對自我要求很高，常常一句話錄了好多次，雖然別人已經覺得夠好了，但他還是想要能夠錄的更完美。同時他也會透過提供一些自己的看法與建議，想辦法讓其他人也變得更好。


在一次又一次的錄音中，Alban也能感覺到在前輩的指導下他有了很大的進步。而他對這個前輩的感覺好像也不只有單純的欣賞與崇拜了。


02.

每個人都有擅長和不擅長的事情。Alban不擅長的事情就是隱藏感情。


雖然Alban很容易進入一個角色的狀態，也很容易從角色上抽離。但若是發生在他自己身上的話，他沒辦法像那些角色一樣好好控制自己的感情。


例如這天他們在錄音室裡配音時，Alban就因為這樣而出了個大糗。

「為什麼學長不願意接受我的告白呢？」由另一名女聲優配音的女主角正在詢問Sonny配音的男二。

「因為我想要和他在一起，我不想只能看著他的背影，我想要的是與他並肩前行」Sonny說著男二的台詞。


在一旁聽著的Alban突然臉頰一熱，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揚了起來。

他想要和我在一起……

Alban發現他無法抑制上揚的嘴角，只好舉起右手摀住嘴巴，但他沒發現有些害羞又得意的笑聲從指縫裡流出。

「Alban……？」聽到了Alban的嘿嘿笑，Sonny疑惑的轉過頭看向聲音的主人。只見Alban臉紅得跟煮熟的蝦子似的，跟自己對到眼時像隻受驚的小貓一樣，瞳孔一縮，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沒有想到自己會笑出聲還被本人抓到的Alban嚇的跳了起來。他尷尬的來回掃視著錄音室裡所有因為他的行為舉止而停下來的人，最後將目光停留在Sonny身上。

「$@&;)€~*{£\•$/@我很抱歉!!!!」看著後輩從慌亂到最後求助般盯著自己的眼神，到現在把臉整個埋入手掌中，呈現放棄狀態的道歉。

Sonny居然覺得有點可愛。

「沒關係的～我們再來一次吧～」幸好幫女主角配音的女聲優人非常好，不介意Alban的失誤讓他們必須重來一次，主動幫Alban解圍。


然而類似的事件不斷的發生，雖然沒有到會像之前影響到其他人的地步，但是卻深深的影響了Alban。


Alban開始希望Sonny的台詞是對自己說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目光停留在Sonny身上的時間越來越長。


完蛋了。Alban心想。
我好像太融入這個角色了。


其實Alban擔任的這個角色，設定上對Sonny擔任的角色帶有超過一般友誼的好感。但卻因為兩人身為同性，才忍痛無視自己真正的心意，幫助學妹告白。


意識到這一點後，Alban慌了起來。他之所以被讚譽為配音天才，就是因為他能夠快速進入和抽離角色，但他現在卻在這個角色裡越陷越深，甚至開始把角色形象投射到前輩的身上了。


這在聲優界可是大忌。就跟無法脫離飾演角色的演員一樣，不僅會傷害到別人，最大的受害者還是自己。聲優也是一樣的道理，Alban知道，如果他再不抽離這個角色，可能會真的迷失在這個角色中。

「我一直都不覺得你在追著我，要追趕的人，是我」這是Alban的角色在聽到Sonny的角色對他的想法後給出的回應。這句話也包含了Alban的真心，他真心的認為這個前輩就是自己極度渴望並肩前行的對象。


在這之後的幾天，Alban都有點不在狀態上，和先前的感覺完全不一樣。Sonny注意到了Alban的改變，他抱著關心後輩的想法詢問了Alban是否發生了什麼事。

「Alban，你還好嗎？怎麼這幾天感覺不在狀態上？」Sonny也沒有惡意，只是想說如果真的發生什麼事，也許自己可以幫上忙。


Sonny一開始也和Alban不熟，只知道他是個很有天份的人，就連許多資深的前輩都很看好他，這也讓Sonny欣然接受和Alban一起配音的通告。


在一起共事過後，Sonny漸漸喜歡上了這個後輩。Sonny很喜歡這個後輩專注配音的樣子，也很喜歡他會私底下偷偷跑來找自己尋求建議時那副可愛的笑臉。

「前輩！你可以幫我聽聽看這個地方這樣講可以嗎？」Alban看著自己時閃閃發亮的雙眼，和像小貓一樣渴求的眼神讓他有點受不了。

「這邊的話語尾上揚會比較符合情境」聽完Alban的嘗試，Sonny會給出建議或是詮釋一次給他聽。


然後Alban就會用讓Sonny忍不住產生想把他抱緊在懷中，像是撸貓一樣揉揉他的頭髮般想法的笑容表達他的謝意。

「謝謝你！前輩！」

看著Alban像興奮貓咪一樣小跑離去的身影，Sonny真心覺得這個後輩真的很可愛。


而且還很有上進心。因此Sonny格外照顧他，對他百般疼愛。


但是這些也僅止於前輩對後輩的喜歡而已。


Sonny其實也和他擔任的這個角色一樣，專注於一個目標，並不想被其他事情分心。只不過這個角色是想和朋友上同一個大學，而Sonny是想要精進自己的配音技巧，總有一天能夠和自己最喜歡的聲優並肩而立。


兩人的關係也隨著錄音的進度一步一步穩定靠近，Sonny也發覺最近Alban出現在腦海與視野的頻率高了一些？


自己似乎在想著Alban的時候會有種心頭癢癢的感覺，但是Sonny一直認為那是他出自於對Alban的關心而產生的感情而已，並沒有什麼。


也因為如此，極度疼愛後輩的Sonny理所當然的一下就發現Alban的失常。但是Alban似乎在抗拒著自己，說什麼也不願意告訴自己真正的原因。

「對不起，前輩！我這幾天身體有點不舒服，明天我就會調適回來的！」Alban非常誠懇的向所有人道歉。


既然他不想說，那Sonny也不好逼問下去。但是他隱隱約約猜到可能是跟Alban擔任的角色有關，之前Alban還非常融入這個角色裡，現在卻像是沒有進入狀況一般，只是個比較會唸台詞的人，沒有辦法稱之為聲優。


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讓Alban突然無法融入角色，Sonny感到非常惋惜。他先前才覺得這個後輩有很大的潛力，但現在看來大家對他的過度期待可能反而造成了他的壓力，導致他的失常。


Alban自己也有發現Sonny似乎對自己最近的表現感到失望。他自己也對自己非常失望，因為這樣並不能被稱為稱職的聲優。


Alban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配音，當聲優是他的夢想，他不能因為這樣的事情而糟蹋了自己長久以來的努力，以及周遭人對他的期待。


在一番調適後，Alban終於找回了該有的水準，最後在女主角成功考上和另外兩人相同的大學，許願他們能繼續當一輩子的好友後，讓這次的配音圓滿落幕。



「Alban你真的很厲害呢！果然是被譽為天才的人呢！」慶功宴上，工作人員拿著酒對Alban表達敬佩。


第一次參與的殺青慶功宴對年紀尚輕的Alban來說有點太過火了。居酒屋裡擠滿人的包廂，充斥著吵雜的噪音，還不時有人想讓Alban喝酒以更快融入會場的喧鬧之中。

「不…我並沒有您說的那麼出色……中間甚至因為我的關係導致錄音延誤…」Alban推辭了工作人員遞來的酒，抱歉的說道。


Alban是強撐著才不讓自己丟下其他一起受苦的人，先一步離開這個喧囂之地，但是Alban也快撐不住了，不斷的迎合與虛假的讚美讓他有點反胃。


直到一股真心的稱讚像是清流一般沖刷掉了Alban的煩悶。

「才沒有呢，我覺得Alban很了不起喔」坐在Alban對面的Sonny原本也一副快待不下去的樣子轉著杯子，這時卻無預警的突然出聲。

「低潮期是每個人都會經歷的過程，能夠這麼快從低潮恢復，Alban真的很厲害呢」Sonny對Alban露出鼓勵的笑容，右手越過桌子拍了拍對方的頭。

「Alban真的很厲害呢！能跟你一起配音真是太好了！」女前輩也跟著說出自己的感想。


但是Alban現在聽不到也看不到任何事物了。他全部的注意力都被頭上的那隻手和它的主人吸走了。


為什麼……這麼突然的拍我的頭？

『冷靜一點！前輩沒有任何意思！他只是喝醉了！』Alban不停的催眠自己，但是那隻拍著他的手居然開始摸起他的頭髮來，這讓Alban的臉又開始燒紅了起來。


而這一切都被沒有碰一滴酒的Sonny看在眼裡。他看著逐漸變紅的小貓，這才發現自己順著衝動做了什麼好事。

「啊！抱歉Alban……我不是…」Sonny的手就這樣在Alban被摸的正舒服的時候停了下來，繼續也不是收回去也不是，就這樣放在Alban細細軟軟的棕髮上。


兩個人的眼裡突然都只剩對方紅著臉不知所措的樣子。曖昧的氣氛讓和兩人相處多時，早就發現什麼的女聲優看不下去了。

「啊啦Sonny跟Alban臉紅成這樣，都喝醉了呢！」她把兩人拉起來，讓他們收拾了一下東西後，把他們推出店外。

「既然這樣你們就先回去吧！順便散散步解酒一下！」既然在劇本裡沒辦法實現的願望，那就在現實讓它成真吧！

抱著小小的遺憾，她推了尚未了解彼此心意的兩人一把。


03.


就這樣毫無預警被趕出來的兩人，雖然很尷尬，但誰也不想拒絕前輩特意為他們製造的離開機會。


不知所措的兩人站在店門外，看著被月光照亮的街道。最後是Alban先打破沉默開了口。

「哈…有點冷啊……」現在是冬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快要下雪了，所以今天晚上特別的冷。

「抱歉Alban，因為我的關係…」

「什麼呀前輩」Alban打斷Sonny的話。

「前輩幹嘛道歉啦，這又不是你的錯」Alban發現他的前輩有一緊張起來就一直道歉的習慣。現在Alban會一直搓著因寒冷而微微發紅的手，也是因為緊張吧。

「抱歉……我一直說抱歉…」

「你看前輩你又來了！」


Alban猛的轉過頭盯著Sonny，而Sonny也同樣看著Alban。


相視幾秒後，兩人同時笑了出來。

「好吧Alban，我們就隨便走走吧」

「欸嘿嘿！走吧！」


兩個人沿著街道往市中心走去，因為是冬天，加上時間也不早了，街道上幾乎沒什麼人影，商店也都關的差不多了，只有微弱的月光與黃色的街燈讓街道染上夕陽的顏色。


並肩前行。相差不遠的身高讓他們只要稍微偏頭就可以碰到對方的臉。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也不知道是因為太冷了還是還處在剛才的曖昧氛圍，他們只是默默的靠在一起走著。


Alban穿著大衣，戴著橘色的圍巾，但是他卻忘了戴手套，只好把凍紅的手塞進大衣的口袋裡取暖。


而Sonny倒是全副武裝，大衣、圍巾、手套，甚至連靴子都穿好了。

「Alban你……為什麼一直叫我前輩啊？」Sonny突然開口。跟Alban同時進來事務所的後輩也都沒有再叫自己前輩了，連最不熟的後輩也都會稱呼自己為『Sonny前輩』，就只有Alban就算這麼熟了也一直不肯叫自己的名字。

「嗯……因為前輩就是前輩？」Alban踢著一塊小石頭前進，有回答跟沒有回答一樣。

「什麼啊，這是什麼理由」聽到這無厘頭的回答，Sonny不但沒有不高興，反而還笑了出來。

「不想告訴我也沒關係，我們就保持像現在一樣的相處模式就好了」Sonny說完後突然不知為何的有些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說這種讓自己有點難過的話。

「也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原因啦」Alban把那顆石頭踢到了一旁的草叢裡。

「就是……前輩是我很尊敬的人，我覺得前輩很厲害，所以叫前輩名字的話……我會……」Alban的聲音越來越小，頭也越來越低，Sonny聽不見他後來在說什麼。


Sonny有時候也搞不懂自己。他明明是個有社交恐懼，總是會和別人保持適當距離的人，但是他卻不斷主動靠近Alban。

「你說什麼？」Sonny將耳朵貼近Alban，而Alban一轉頭，嘴唇就貼上了有點冰涼的皮膚。

「我我我說我會害羞！！！」意識到自己剛才親到了前輩的耳垂，Alban從口袋裡抽出手，再度把不再是因為太冷而發紅的臉埋進去。


Sonny也呆住了，兩人就這樣站在路燈下，一個捂著臉不敢抬頭，一個耳朵發熱的傻傻盯著對方。


Sonny看著用手擋著臉發出貓嚎的Alban，不久前壓抑下來的感覺又再度出現並盤旋在他的心頭。


Sonny突然察覺到那是什麼感情。他一直都以為自己把Alban當作疼愛的後輩而已，沒想到並不只是這樣。


可能是太冷了所以腦袋也跟著凍僵轉不過來了吧。Sonny心想。他脫下手套塞進口袋，把Alban凍紅的指尖輕輕握在手中，試圖用自己的溫度溫暖對方。

「前、前輩？」Alban不知道為什麼Sonny今天突然這麼積極。好像也不能說是積極，畢竟是自己單方面喜歡前輩而已。


Sonny也只是一股腦熱的照著本能去做，他也不知道怎麼樣才是最合適的，最後還是選擇了他擅長的方法。

「你怎麼又不穿多一點，如果感冒的話我可不會去探病喔」Sonny換上剛結束的收錄裡男二的口吻說著。這是他們劇本中的其中一部分，是男二一邊對男主角不愛惜自己身體的碎碎念，一邊仍像媽媽般幫他戴上手套的橋段。


就跟他們現在的處境一樣。


未免也太剛好了吧？Alban想。


原本應該只是朋友擔心的碎念而已，在Alban聽來卻像是Sonny放入了真正的感情，不只是在重現台詞而已，而是要藉著台詞告訴自己什麼。


於是Alban也配合著Sonny，換上男主角的語氣，回握住溫暖的大手，墊起腳尖將臉湊近對方，然後給他一個玩味的笑容。

「欸？你這麼擔心我？難道說你其實喜歡我喜歡的不得了嗎？」表面用男主角俏皮的口吻問著，內裡卻全都是Alban的真心。


兩人的台詞既是劇本上寫好的，也是他們內心所想的。就像是可以翻轉的章魚布偶一樣，不管用哪一面來看，都是可以的。


也同樣都是同一個東西。


Alban看著Sonny薰衣草色澤的眼眸，他突然覺得深陷在這場演出的不是只有他一個。

『不要開玩笑了，還不快點把手套戴上？』Alban在心裡默念著下一句台詞。如果Sonny就照著劇本繼續接下去，那Alban就可以果斷的放下自己的感情。

但是如果……？

「你也知道啊，那還不快點把手套戴上？」Sonny把他黑色的毛絨手套遞給Alban。


看著那雙手套，Alban愣住了。


他沒有想過Sonny會跟他是一樣的，沒有想過Sonny也喜歡他。


幸福來的太突然，Alban有點措手不及。





但並不代表他不會把握。


正當Alban的沉默就到讓Sonny以為Alban沒有領會到他的暗示，或者說領會到了但是不想接受而難受的準備收回手套時，他的手連同手套一起被抓住了。

「你是認真的嗎？你真的也喜歡我嗎？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從？原來不是只有我喜歡你嗎？」Alban一開始還能保持男主角的語氣，到後面越來越激動，漸漸變回本音，甚至還破了一個音。


因為這些都是他累積已久，想對Sonny說出的話語。以往藉著配音隱藏的真心顯露出來，就再也藏不住。Alban知道自己想要的不是透過Sonny配音的角色對自己配音的角色說的話來想像Sonny真的在對自己這麼說來過過乾癮，他想要的是Sonny Brisko這個人，而不是透過角色，直接的與他交談。


一想到對方也和自己有一樣的想法，Alban激動的淚水充滿了眼眶。

「冷靜一點，Alban，」Sonny不再用角色的聲音，而是用他自己的聲音溫柔的叫著Alban。

「你看看你的語調都跑掉了，還破了一個音」Sonny笑著糾正Alban，同時為Alban戴上他的手套。

「你好好的、想好你要什麼之後再跟我說一次」撫去Alban憋不住的眼淚，Sonny握緊了Alban的手。


Sonny知道自己不想要的是什麼，他不想要透過角色傳達偷藏了自己真心的話語；也不想要像劇本裡的男二一樣怕失去對方而將感情藏在心底。他想要直接的說出來，對著他真心喜歡的Alban Knox說。

「Sonny Brisko，我喜歡你」雪點落下，又在兩人之間的地上消失無蹤。就像是他們之間的界線、他們與角色之間的界線一樣。

「我也喜歡你，Alban Knox」在初雪的見證下，兩人自己踏出了那一步，走到了彼此的身邊。他們並沒有被困在配音的角色裡無法逃出，他們交換了一個吻，而那是劇本裡的角色所做不到的。


他們不是男主角與男配角，不是劇本裡互相喜歡卻不說出口真心的角色。他們是Alban和Sonny。他們是一對真實的戀人。


兩人相視而笑，Alban因為太開心而哭的紅通通的鼻頭被Sonny捏了一下，認真的被說教要記得保暖了一番。


Alban脫下左手的手套讓Sonny戴上，自己則牽上他的右手。


十指緊扣，他們幸福的笑了。


每個劇本中都存在著主角與配角。有些劇本中主角與配角是互相的死對頭；有些劇本中主角與配角是無法分離的戀人。


主角與配角的關係總是相輔相成，密不可分。不可能少了主角，這部戲還演的下去，反之亦然，沒有了配角，故事也不夠動人、不夠完整。


但在他們的劇本中，也許正確一點，我們不應該這樣說，我們應該說他們的人生中。








他們會是彼此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