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初生 雙子北


北信介不知道宮侑怎麼與自己的父母溝通,等他回過神他們已經離開。

擁抱能傳遞力量,被宮侑強硬塞進了他的懷裡,北信介是感激的。

「弄髒了。」指著宮侑衣服上有他的鼻涕與淚水,以及農作的汙泥。
宮侑不怎麼在意,隨意的抹開,在上頭留下一抹土色。宮侑索性放棄了,對著北信介笑了一下。
「別管老媽說什麼,她不過就是怕丟臉,左鄰右舍誰在乎這些。」

無法照著他們所想的方向發展,苦口婆心打著為你好的句型,強加自己的價值觀給孩子,不聽從變露出本性,也就治才被老媽拿捏住。做那些弱小又徒勞無用的抵抗。

「謝謝。」北信介這麼說。
距離上次道謝的回憶實在不怎麼好,宮侑有些不自在。
「我沒做什麼,北前輩沒事就好。說到底都是治那笨蛋的問題。」
哪有人在相親場合直接翻臉,不給面子的說出自己已經有個交往多年的男性戀人。雖然老媽用謊言拐騙治去現場也有不對。
又不是不知道長輩的面子大過天,不給台階下就是鬧得轟轟烈烈誰都別想安寧。

相較於自己,聽話的治容易被父母左右,更因為管不動他,對於治的掌控會越來越強烈。為了家裡的和平,治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讓。
北前輩算是宮治唯一的底線,是他離經叛道上小小抵抗的獎賞。宮侑不想繼續猜想下去,說實在與治鬧到見面得刺對方幾句,他也不太好受。

北信介能看出宮侑提到治的時候,面露糾結。
「嗯,這些話實在是老調重彈又虛偽的可以,雖說你知情,可實際上藉由你來與治分開這件事,我感到抱歉,這話由我來說,很沒有說服力。」
好像漸漸可以侃侃而談這些事,就沒那麼難以承受。

宮侑看著北前輩紅紅的眼角與鼻頭,表情沒有再拒人與千里之外的陌生感。
「治說過,是他隨口說的,沒想到北前輩真的做了。他挺後悔的。」如果是他絕對連這種玩笑話都不敢說,北前輩認真的性格,想做的事情沒有誰可以阻止他吧。當局者迷嗎?他這樣算不算在替情敵說話?回頭一想他連對等身分都談不上,他也太看得起自己。

「是嗎。治的每一句話我都會當真。聽起來很傻不是嗎?」北信介髒污的手套遮起自己的雙眼,聲音有點哽咽。
他實在是在宮侑面前哭得太多次。

北信介還記得那天的爭吵,字字句句都烙印在他腦海。
那北前輩就去找別人啊!反正你不就認為我就該乖乖回家結婚,不是嗎?

他無法反駁,他不願看著治走向另一個人,可同樣他也對現狀束手無策。很多事不是只要相愛就能迎刃而解。
社會觀感與家庭接納,各式各樣的問題與困難擺在他們前面。

「別哭了,北前輩的眼淚怎麼跟女人一樣多。」宮侑拉開他的手,用袖子替他擦眼淚。

這比喻不太好,北信介卻沒有生氣。他握住宮侑的手制止他過於親暱的舉動。

宮侑沒有停,不嫌髒的反手扣住了北信介的手腕,拉到了一旁。「我是不太懂治跟北前輩的煩惱,不過不是有這麼一句話嗎,治療情傷最好的辦法就是再談一場戀愛。」

落日的餘燼在地平線那端緩緩消失,天色暗了下來,宮侑的眼神卻很明亮。

「跟誰?」北信介本該拒絕的,張口卻是問句。
不再是拒絕,增加了宮侑的自信,「現成的就在這,略過我也太壞了吧。」
他再度將北前輩摟入懷裡,北前輩也面對自己的心吧。感到痛苦想逃的時候儘管跑,反正我追得上。